結婚時不想把你交出去，生病時罵你不會照顧自己，一生都在努力讓你這輩子過得比他好的人，叫父親

01

我的婚禮儀式上，有一個環節是：爸爸挽著我的手，站在紅毯的一頭；我的老公，也就是當天的新郎，站在紅毯另一頭。音樂起，雙方一起往中間走。音樂停，司儀說話，爸爸鬆開我的手，把我交給新郎。

可婚禮當天到了該把我交給新郎的時刻，我爸卻緊緊牽住我的手。司儀一連說了三遍，他才像突然回過神一樣，把我緩緩地交出去。

那一刻，我才真的感受到，父親有多不舍！

02

小時候，我爸跟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書，你儘管念；錢，你不用管。

我爸怕我擔心家裡沒錢。我爸也怕我擔心，他會像其他的家長那樣，只給閨女上到初中。在我們那兒，農村的女孩兒十四五歲輟學，十八九歲結婚，二十齣頭就抱娃，是司空見慣的事。村裡人說，丫頭嘛，遲早是別人的人，讀那麼多出有什麼用？我爸說，丫頭怎麼了？我家兩閨女，我就是要讓她們念書。她們能念到哪兒，我就供到哪兒，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認！

我爸和我媽沒日沒夜地在田間地頭忙，我跟我姐一心一意地在學校學。

我們一前一後上了大學。我是我們村第一個碩士研究生，我姐是我們村第一個博士研究生。

我定居北京。我姐定居蘇州。

03

我爸說，看，知識就是有用。

我爸說，一想到你們姐倆都不用像我跟你媽那樣挖土刨食，我就高興。

我爸還說，只是沒想到，你們都走得那麼遠。

那時，從湖北到北京，火車還沒提速，來一趟北京得一天一夜……

直到十年前，我們執意要我爸離開老家，跟我們團聚。我爸答應了。因為他跟我媽真的老了。老得快應付不了那些農活了。

他們來北京住了一陣子，又去蘇州住了一陣子。後來決定留在蘇州。我爸說，我們在南方住慣了；蘇州的空氣像湖北，是潮的。

04

我懷孕時，我媽來不了，在給我姐看小孩。我爸不放心，離開我媽來北京陪我。

我孕吐厲害，我爸怕我營養不夠，總是變著花樣給我燒菜。他前半輩子根本沒下過廚房，連給自己煮碗面都不會。為了我，他給我媽打電話現學，他還守著電視里的美食頻道，一邊看一邊琢磨。

孕檢時，醫生說我雖然增重不多，但也得多運動。我爸知道後，常常陪我遛彎。周末趕上我老公工作忙，他就陪我到樓下打羽毛球。他想我多運動，又怕我運動幅度過大。那會兒，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悠著點啊，閨女，悠著點。

我快生時，我爸換完媽來照顧。臨走前，我爸跟我說：閨女，不怕，你好好的。

05

一年多前，我腰椎間盤突出住院。醫生說，可能跟我久坐有關係。可我在會計師事務所上班，我的工作就是要對著電腦，對著表格，敲一堆中文或英文的報告啊！每一個項目都是有明確時間節點的，一忙起來，真的顧不上休息。

我爸知道了，在電話里沖我嚷嚷：「工作那麼拚命幹嘛？錢是賺不完的，身體是你自己的！」我住院到一半時，我爸又打來電話。這一次，他語氣平和了很多。他很慎重地問我：「能不能換個不這麼忙的工作？實在不行，就辛苦辛苦小宋，你先休息兩年，有沒有可能？」

我爸口裡的小宋，就是站在婚禮的紅毯上，從他手裡，把我牽走的那個男人。當年，他看著他，把我牽走。如今，他幫不了我的，他希望他分擔。

我舉著電話，在醫院的病床上，淚如雨下。

無論女兒長多大，都是父親眼中最放心不下的孩子。

無論女兒走多遠，都走不出父親那沉甸甸的愛。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一個人，只在乎你是不是健康，是不是快樂；永遠有一個人，拼盡了全力，只為讓你真正過得幸福。

這個人，叫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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