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周期註定比你早走二三十年的人

寫這篇文字之前，我先道個歉。儘管道歉確也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所以，這篇文字就能多短就多短吧。

說，從某種程度而言，節日本身是一種儀式感極強的刻意。他不同於昔日的原因，是因為這天，或這段時間，有著需要人去分外重視，或記住什麼的特殊含義。

或悼念，或慶幸。不一而足。我說，自己這裡的首先，就是要給身邊那些失去父親的朋友、同學道歉：恐因題目外加內容本身，就觸及到了你們的痛處。

這是不應該的。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不顧及他人情感的粗魯。所以我想下面，簡單說到幾句，算是對今天的一點記憶。

之所以會有上面的感觸，可能真是與我的長大，父親的老去相關。

都說小時候，身邊哪個同學的父母，任何一方走掉，大家都會覺得可憐，給予十塊，五十的捐款……因為我們都是可憐人，脆弱的人，經不起任何一點的風波。更無法忍受年紀輕輕就走掉了的殘酷現實。

祖輩尚在，勞動力幾近殆盡，白髮人送黑髮人，人類最難以承載的情感，或者之一就是如此。接一句，書本里管這叫，英年早逝。

有些時候讀書，看那些厲害的人寫的文章，你真就覺得有道理，尤其是那些關乎生死的大道理。充滿人生長河裡，閱歷的積累和知識的沉澱。想到黃永玉《沈從文與我》之《太陽下的風景》中寫的一段話，這裡摘引下來：

我相信，在小時候捐款的同學的至親里，他們之中，一定也有好些是這樣的好人：不定高知，不定掌權，不定聞名，但一定善良，一定勤勞。一定不止一次的教育孩子要好好讀書。

可能最後一句話還有點好笑，因為這些善良勤勞的人，他們本身就無所謂教育，又怎麼取教育孩子好好讀書？

閱歷，以及一顆希望孩子扭轉命運的願景。我只能以這句話來作解。並在領會他們並非自居，而是以過來人的自我反證的事實，勸慰下一代。

這是早前我所不理解，而走出校園之後，日復清晰的一個感受。即，我們懂得生活有多苦，多累，我們希望你們不要再這樣下去。

為此，砸鍋賣鐵，抽血賣腎，也給孩子去繳納，官人、富人並不覺得有什麼的高昂學費。

這是怎樣的一種農村現狀？作為長三角經濟還不錯的地區，我自己並沒有真實體驗，但卻足以去想像。想像農民的後代不只是種地，想像漁民的後代不只是打漁，想像山民的後代不只是打獵……想像農民的後代也可以在上海的新天地耕耘自己的事業，延續勤勞，想像漁民的後來也可以在北京的國貿揚帆起航自己的公司，秉承智慧，想像山民的後代也可以在深圳的證券所敲響銅鑼，傳遞追求。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打通階層的上升通道，遠非通向羅馬的條條大路那般。

其實細想，就算條條大路通羅馬，那也是有前提的。譬如，你想走空路，不說造一架飛機，起碼可以買得起一張經濟艙機票，你想走水路，不說造一艘巨輪，起碼可以買得起一張三等艙船票……你說，不，我就想腿跑十一路過去。

那腦洞一下，即便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但那些早已抵達羅馬的人，起碼早已生生煙做飯，築好高牆，挖寬城河，勞累疲倦的你，如何再窮盡氣力翻越？

教育。這裡就此打出的，再不去老生常談。但不論社會階層的話語如何，起碼教育實質下的，知識與信息搜索與把控，是一條還不錯的可行道路。

這裡回歸題目的父親節。我說自己原本是想著寫點和自己老子喝酒的小事，但這裡眼看是來不及了。那索性，就日後再說。畢竟儀式感的刻意，似乎早已被聰明的人類，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恨不得划出個三百六十五份的n倍來。

簡單說下自己理解的父親節，或者打通母親節，一併延伸到說父母節吧。

忘了哪位給父母的定義，說按照正常的生命規律周期來看，父母就是那些註定要比你提前走個二三十年的人。

有點殘酷，但也確實如此。我說我們人，就是接不得殘酷的事（最殘酷的就是生死），哪怕這事是真的，他也不喜歡。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該降臨的總會降臨。所以，最後，摘一段大家熟悉的龍應台的《目送》，收尾：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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