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太子東宮妃(九)/岑小沐
西宮太子東宮妃
岑小沐
未過門的太子妃奉旨拜一個大和尚為師學藝,功夫沒學到,居然開了陰陽眼!神秘莫測的太子、高調抓權的二皇子,到底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老公沒找到,刺客倒不少,逃命還得和小鬼談條件!半路殺出來個老妖精,居然還扯出了皇族秘史,天知道她最大的野心也只是和後宮裡的鬼妃們打打麻將而已啊……
09
連載
哥舒衍在趕路的這幾日一直命人給我送各種各樣補血的湯藥來,我喝得有點反胃了,又不好直接拒絕他的好意,乾脆就先下手為強,命人燉了更多補品,親自給他送去,我這麼聰明,當然是讓人做我想吃的了,送過去就同他一起吃,還能增進師兄妹間的感情,買賣多划算啊。
但是到第三日,楊子令就自覺主動地參與了進來,我只準備了兩人份,他就自己帶著自己吃的一起過來,大有第三者插足之勢,只要他一出現我就莫名緊張,有一次他給我斟酒時不小心碰著我的手指了我還驚得跳了起來。
這拒絕簡直已經寫在臉上了,可楊子令還是裝作什麼都沒察覺到的樣子,最後鬧得哥舒衍都看不下去,又把他那補血的湯藥端上來,這次他準備了三人份,楊子令吃得也挺愉快的,我都快看不懂了,難道……我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自上次見到楊子令身上纏繞的金龍之後,我再也沒在他身上見到過,難怪先前在烏龍山上的時候也沒瞧見過,看來他身上的那些金龍還有點來歷,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怪不得明明楊子令如此溫柔體貼,我每次見到他卻總是會覺得怪怪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麼多怪怪的東西呢……
多半是不知道的,畢竟不是誰都像我這樣,天賦異稟。
哎,娘啊娘,您有本事也選著點兒給我啊……我並不想要啊……
楊子令身上纏繞著的那幾條金龍,一看就是有來頭的,雖說不至於凶神惡煞的,但不怒自威的樣子看著也挺嚇人的,同烏龍山上那兩個小阿飄頭完全不屬於同一種性質,我不太想跟它們打交道,順帶著也有點開始躲著楊子令了。
哥舒衍對此十分樂見其成,一路上對我也比往日里和善一些,只是到了即將進京的前一夜,他突然拿著壺酒來找我,說是什麼好好道個別,我就聽不懂了。
「道別?」我不解地問,「回京之後你又要去哪兒辦事嗎?」
他卻迴避我的問題,替我把酒杯滿上,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即便是貴為皇族,亦有自己無法做主的事情,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話真是說到我的心坎兒里去了,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回京之後他繼續當他在朝堂上長袖善舞的二皇子,我依然當我養尊處優、等著嫁進東宮的景然郡主,即便還是師兄妹的關係,但也有個叔嫂關係在前頭攔著,再想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處喝喝酒、嘮嘮家常恐怕是難了。
一時間我有些傷感。
「來,師兄,我敬你一杯!」然後我舉杯一飲而盡,「感情深就得一口悶啊,考驗我們師兄妹感情的時候到了!」
他笑起來,難得放鬆的樣子,也學著我的樣子,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好,感情深,一口悶!」
我看著他喝酒的樣子,忽然覺得他長得真的挺好看的,不知道太子比他……誰更勝一籌呢?我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出來了,哥舒衍笑笑:「自然是太子更勝一籌。」
我撇撇嘴,並不相信。
曾經我是很認真地懷疑過太子久不出東宮是因為長得太挫了的……
不過眼下氣氛這麼好,也不適合總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我問他:「你想過未來嗎?我的意思是未來若是太子即位……」
說著又覺得這個話題也挺破壞氣氛的,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未來你想娶一位怎麼樣的皇妃?」
哥舒衍輕笑道:「太子尚未大婚,我還早著,既然還早,何必多想?」
「也不能這麼說啊,你比太子小多少啊?也沒多少吧?而且這種事想想又不會怎麼樣,」我拿筷子敲著杯沿,聽得叮咚作響,心情也很好,「好比我吧,我其實很小的時候就總是在聽說我要嫁給太子,所以我想了很多的,如果太子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嫁給他了對兩個人都是折磨啊。」
「是又如何?聖旨已下,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你不要這麼耿直嘛,事情要轉圜,是有很多種方法的,比如我如果去抗旨,肯定是死路一條,還連帶著我整個平陽王府都得倒霉,」我朝他眨眼睛,「可是太子就不一樣啦,他怎麼說也是聖上的親骨肉吧?他若是拼了命不想娶我,哪個當爹的能拗得過自己的孩子呢?」
哥舒衍搖頭嘆息:「你還是太天真,太子如何會拒婚?且不說娶了你,就等於娶了整個平陽王府,就算你母家沒有這樣的家底,太子是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為何非要拒婚惹得父皇不快?」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年輕人,」我搖頭晃腦的念叨,「你們這種人長期在朝政的浸染下,自然不會明白真愛為何物啊……」
哥舒衍頗有興趣地看著我問:「早沒聽你提起過,怎麼,現在是有了心上人,忽然覺得就這麼奉旨成親很虧?」
我被他問得一愣,然後才搖頭道:「這虧是無論如何都得吃的了,我只盼著太子能好玩一點兒,不至於讓我進了東宮之後太無聊,不過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啊,可是我先問你的,你就沒想過自己未來會娶個什麼樣的姑娘?」
「想……」他仰頭喝了一杯酒,「自然是想過的,不過這事也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想得再好,若是人家姑娘不樂意,在府里成日里想著如何惹我厭煩,讓我主動提出退婚,又有什麼意思?」
「你這也太沒自信了,你可是朝廷上威風赫赫的二皇子啊,要顏值有顏值,要權利有權利的,哪家姑娘能嫁給你,早就悶被窩裡偷著樂去了,誰會惦記著讓你提出退婚?」我不以為然,「你要打起精神來,夢想還是要有的嘛,萬一見阿飄了呢?」
話音剛落,就有侍衛進來靠在哥舒衍耳邊說了句什麼話,他就跟我打了個招呼,起身出去了。桌上酒肉還這麼豐盛,就此打住回去歇息不是我性格,我就繼續一個人吃,說起來還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哥舒衍雖然貴為皇子,又有才有貌,可在親事上頭也還是會不自信,可是我說的是真心話啊,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阿飄了呢!
「就是,萬一見阿飄了呢!」
我聽完直點頭,「做人就是要有這麼積極向上的人生觀……」
等等!哥舒衍不是走了嗎!這是誰的聲音!誰在跟我說話!
我驚悚地抬起頭,一個呈半透明狀的人飄在空中,問題是,他不是剛剛才出去的哥舒衍嗎!怎麼一轉身都半透明了?!還飄在半空中!真成阿飄了嗎!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哥舒衍在半空中笑得花枝亂顫的,學著我的樣子結結巴巴地反問道:「我、我變成什麼樣啦?」
一開口我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根本不是哥舒衍,卻有著一張同哥舒衍一模一樣的臉,我哆嗦著指向他:「你……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你是結巴嗎?」他好奇地彎腰看我,整張臉都要貼到我臉上來了。我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結果撞在了柱子上。
「你很怕哥舒衍嗎?」他瞭然地點點頭,「沒關係,我再換張臉就是了。」
接著我親眼看著他將雙手放置臉上,往外不知怎麼地扯了一下,整張臉都變形了,我一邊尖叫一邊捂住眼睛縮起來,他就飄下來戳我了:「你看,我這張臉怎麼樣?不怕了吧?」
我偷偷從指縫中看了一眼,他居然變成了楊子令的樣子!
這更讓我害怕好嗎!我縮得更緊了,他用好遺憾的語氣:「還不行啊?那我再換一個好了。」
於是最後我鬆開捂住眼睛的手時,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我爹同款的臉。
……
也不是第一次見阿飄了,但這位仁兄給了我百變的體驗,可最後他以我爹的造型蹲在我面前求蹭蹭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一腳把他踹上了天。
他最後還是變回了哥舒衍的模樣,喜滋滋地問我:「還是這張臉最好看吧?」
我已經無力吐槽了,虛弱地問他:「你誰啊?」
「你猜!」
「……」我試圖跟他講道理,「你知道的吧,一般人都見不到阿飄的,我其實也不想見到的……」
「我知道了,」他一臉同情地看著我,「所以你跟一般人都不一樣,你能見到阿飄,哎呀這怎麼辦呢,你會被我嚇死嗎?」說著直接把臉擠爆了,五官都成了一團,看得我翻了個白眼,他就很失望地又變回哥舒衍的臉說,「你怎麼不怕我啦?還以為可以把你嚇死呢,這樣你就能當阿飄陪我一起玩了。」
不知道該說這傢伙天真還是愚蠢,當時我被他嚇得大叫起來,完全是因為他頂著哥舒衍的臉,我還以為他從屋子裡一出去就被人弄死了呢,結果侍衛們聽到我尖叫聲衝進來的時候,這傢伙直接跳到了我背後,還在我耳邊挨個評價:「哎呀這個蘿蔔頭也太瘦弱了,你靠他保護還不如直接跪下求饒呢,還有這個……」
我都要被他氣笑了,等把侍衛們都打發出去,我就盤腿坐著同他溝通:「你叫什麼?哎算了你肯定也跟小阿飄頭們似的不記得……那我就叫你阿離吧,反正你們這種孤魂野阿飄動不動就會離開的,」也不等他表態我就直接這樣叫了,「阿離啊,我不需要你幫我什麼忙,所以我也不會答應幫你查出身世之謎什麼的,你能不能投胎我都幫不了你,你纏著我也沒用。」
他居然很欣然地接受了我給他取的名字,也學著我的樣子盤腿坐著,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臉朝我傻樂:「阿離不想投胎,投胎了還得死,最後不還是阿飄嗎?」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你找我做什麼?」我好奇地看著他,「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他也不回答我的問題,伸手在我腮幫子上戳了戳,然後挺開心的樣子:「你臉上肉可真多啊!」
「……」怪不得他選哥舒衍的臉,看來連嘲諷人的方向都很一致。「你還沒回答我,你找我是想做什麼?」
「阿離沒有找你,」他坐直了身子看我,「明明是你找的阿離。」
青天白日的,我怕是見阿飄了噢!「我什麼時候找你了?!」
他用手指了指我掛在腰間的金鈴:「我一直都住這裡面的啊,不是你找的我嗎?你還天天帶著我呢。」
我:「……大俠這是個誤會。」
阿離直接湊過來把臉枕在我肩上:「雖然你人蠢了點、肉多了點、眼睛小了點、鼻子塌了點、眉毛淡了點、眼皮單了點、嘴巴大了點、皮膚差了點……但是沒關係,我不會嫌棄你的,上天把你送到了我身邊,一定是想要我拯救你,對了,我活著的時候是個整容達人來的,我幫你換個臉吧?」
我刀呢?我劍呢?阿飄能殺得掉的嗎?殺阿飄不算犯律法吧?
「不過你這張臉也不好換,雖然丑,但是丑得很有特色,」阿離還在念叨,「說不定就是有人欣賞你的丑呢?你跟我不太一樣,我隨時都能換,你要是換了就很難換回來的,換臉需謹慎,投胎有風險啊!」
「……」我從哪裡弄來的這活寶啊!蒼天啊給我個機會退貨行不行啊!
我把金鈴鐺取出來直接推開窗扔出去,然後對他攤手道:「你看,你房子不在我這兒了,快走吧找你房子去。」
他朝我眨巴一下眼睛,下一刻哥舒衍就推門進來了:「你可真行,我就出去辦會事兒的功夫,鈴鐺都給扔了,我再晚來一會兒你是不是自己個兒都給扔了?」
說完他就把金鈴給我遞迴來:「收好,天天都給我帶著。」
「……」我扭捏著並不想接:「你說一個死人的東西我天天帶著不太好吧……」
「並不是死人的東西,」他糾正我道,「只不過剛好落在那裡了而已,你帶著總有好處,關鍵時刻說不定能保命,聽我的。」
關鍵時刻……要命好嗎……我哭喪著臉接回來:「我說我不要,你非要我拿著,你都不知道他怎麼吐槽我……」
哥舒衍也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麼,但他一出現,我自然就看不見阿離了,真人和贗品到底還是有差別的,哥舒衍這氣勢一般人哪能學得來,他揉揉我的頭髮:「早點休息吧。」
合著師兄您老人家特意趕來就是為了幫我把鈴鐺撿回來是嗎!我悲憤地看著他走出去,然後不出意外地又看見他這張臉倒懸在半空中朝我做阿飄臉,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確定要用這張臉嗎?他剛走你就出來,你這樣我很容易被嚇出精神病的!」
阿離同情地看著我:「真可憐,長得這麼丑,心理承受能力還不好,要我幫你鍛煉一下嗎?」說著他就把腦袋扯下來抱在了懷裡,一邊吐著舌頭一邊問我,「怕不怕呀怕不怕?」
幼稚!
他坐到我身邊來:「說真的,哥舒衍是你什麼人?」
不是問「剛才那人是什麼人」,而是問「哥舒衍是你什麼人」,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麼,你認識他?」
阿離把腦袋抱在手裡直點頭:「是呀是呀,咱們哥舒王朝赫赫有名的二皇子,能不認識嗎?」
沒想到他們當阿飄的對時事政治也這樣感興趣,還真挺上進的,我對他肅然起敬道:「其實我對他也不是太了解的,能科普一下嗎?」
阿離頂著一張哥舒衍的臉,一本正經地對我介紹起他來。據他所言,哥舒衍本人實在不是簡單角色,他生母簡直和太子本人一樣神秘,估計除了聖上之外沒人知道真身長什麼樣,而且他的本事可不止外人能看到的那麼丁點兒,用阿離的話說就是別說是四十年前的舊案,就算是我們伊家祖上八輩子哪房姨太太包養了小情人兒,他都能查出來,而且武功還很厲害,對人對己都能下狠手,是個角色。
這倒是實話,我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於是決定另闢蹊徑打開別的話題:「你之前說你活著的時候是做什麼的來著?」
阿離一下子興奮起來:「捏臉的!俗稱整容!簡單點說,我可以幫你把你的臉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說著說著又頹廢起來,「哎呀好可惜的,你沒有死,那你的臉變起來有點麻煩,因為變完好難變回去的,還是我們做阿飄比較方便。」
……並沒有讓人感到羨慕好嗎!
「還是個挺有發展前景的行業,」我突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那你是怎麼死的?」
應該還記得吧?
「說起這個阿離真是好傷心的嚶嚶嚶……」這傢伙表情變化也真是一點徵兆都沒有,說哭就哭起來,「這個行當又不是化妝,哪能不滿意了就洗掉啊?臉上的骨頭都挪了位置,再動會變成面癱的好嗎!那就只能回爐重造了啊……」
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的,我卻迅速找到了重點:「所以你是幫人整容失敗,被滅口了?」
「明明阿離做的臉比她先前的臉好看那麼多嚶嚶嚶……」阿離說起這個真挺傷心的,「而且她都已經比從前受寵那麼多了!」
說的顛三倒四的,但我又迅速找到了重點:「受寵?你以前混宮裡的?你幫哪個妃子整容了?」
這次阿離不哭了,但也不說了,不知道他們做阿飄的是不是都喜歡半吊在空中,我看著他半吊起來做阿飄臉的時候就沒興趣了,撇撇嘴自己爬上床去:「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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