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雨天，不一樣的心境和感受

與麥田漫漫談……

文麥田

在深圳，夏季天氣的變化更能代表深圳速度。有時預報有雨，但轉眼間雲開霧散；有時在體育館大雨傾盆，而在距離體育館一公里的家附近卻又滴雨未落。所以在上個周末的早晨，已知天氣預報有雨，仍然決定在雨還沒下的時候去體育館跑步。

或許很多人對深圳的天氣有著和我一樣看法，足球館運動的人很多，但比平時還是少了一些。慢跑近一圈的時候，開始細雨蒙蒙，和著微微的風，到現在我還是很陶醉那風那雨那個清晨，畢竟在夏季的深圳這麼涼爽的天氣並不常見。跑過兩圈以後，雨下得大了一些，但還是能夠接受的程度，運動場上的大多數人也和我一樣新奇的體驗著「跑過雨」的感受。似乎在雨中總能讓人變得安靜，大概是因為雨本身會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還沒等體驗到「跑過雨」是怎樣的感受，豆大的雨點便零星的落在臉上、胳膊上，一瞬間，大家都躲到了足球館建築外沿下的空地上，外圍的運動場上空無一人。這一塊平時很少人的空地，迅速被躲雨的人群佔領了，因為圓形場館建築周圍的空間足夠大，所以跑步的繼續跑步，打太極的繼續打太極，原來走步的只有幾位在繼續，剩下的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等雨停。

足球館建築呈圓形，建築的外沿長度大概是球館運動場外沿長度的一半。好在建築周圍都是人，做著各種運動，聊著各種話題，操著各種口音，還有各種表情，一邊跑著，一邊聽著，一邊看著，讓循環往複的小圈子顯得並不乏味，一圈圈的慢跑，雨忽大忽小。真實來講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倒是覺得自己很安靜。快完成跑步計劃的時候，心裡想著要是雨不停的話，休息會就坐下來看看那本快看完了的電子圖書，這樣一想外面的雨似乎對我沒有什麼影響了。就這樣，完成晨跑的時候雨也停了。與其說有了第一次「跑過雨」的感受，不如說有了第一次躲雨跑的經歷。

雨後的世界格外純凈，這一點在城市和鄉村有所區別，在城市，雨後所有的建築和地面都被雨水洗刷一新，看起來格外醒目，而在鄉村，雨後的道路總是布滿泥濘，但空氣都一樣香甜。

同樣是雨天，不同的心境下，感受大不相同。對於乾旱的土地，和以土地為生的農人來說，雨水就是甘露，滋養莊稼的生長；心情好的時候看雨，雨中是一道別樣的風景；心情低落的時候看雨，只會徒增幾分憂鬱。

回家的路上，有意識的回憶起從前對雨天的印象，童年裡有兩場大雨印象尤為深刻，其中一場大雨是在姥姥家，一場是在公路邊的農田旁。在我四五歲以前，爸爸一直在三十家子鄉的法庭工作，印象里十天半月他才回家一次，媽媽是一位小學教師，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別人家的孩子，總是沒有太多時間照顧我，爺爺奶奶又在帶比我大一天的小姐姐，所以我三歲以前基本是在姥姥家長大的。那時候姥姥家還住在街里的那個老院子，老院子里的房子也是老房子，前院和後院有很多種果樹，後院的外面還有一大片耕地，耕地的盡頭是一條很寬的河溝，之所以說是河溝，是因為夏天雨水多的時候就會漲滿河水，秋天以後又慢慢的乾涸了。

有一次，終於盼到了周末，等媽媽接我回家，可是那天從早晨就開始就下起了大暴雨，感覺到一直下大雨可能會阻礙回家，所以我就一直哭鬧。姥姥是個特別和藹的人，她不耐其煩的哄我。下午雨漸漸小了，姥姥帶著我坐在炕頭，給我講風婆婆的故事，邊講邊用紙剪出來個風婆婆，然後掛在屋檐下，姥姥說讓風婆婆快點把烏雲吹走，天就可以晴了，媽媽就可以接我回家了。姥姥剪的風婆婆果然有神奇的魔力，沒多久就起風了，雨就完全停了，我的心也跟著晴了。

姥姥抱著我到村頭的大樹下去看雨後的河溝，那時候的我還沒有見過黃河，但我看到那河水以後感覺那就是黃河，雨水彙集而成的河流卷積著黃色的泥沙奔涌而過，用「波濤洶湧」來形容那時的河水一點也不為過。本來過了這條河再步行十五分鐘左右就可以回到我的家了，但看了雨後暴漲的河水後，我的心裡瞬間又是大雨磅礴， 家就在眼前，但好像隔著萬水千山。這樣的心情三四歲的我還不會表達，所有的情緒表達也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任性的哭鬧。姥姥以為做些我喜歡吃的飯菜或許能哄住這個任意哭鬧的小娃娃，其實她不知道小娃娃的心裡就是很想家，不是因為嘴饞才哭鬧，或許姥姥也懂，只是懂也沒有辦法，因為畢竟河水太大，不能送我回家。童年裡大雨就是這樣把我截在家外，這樣的記憶讓我至今難忘。

另一場讓我印象深刻的大雨，就是在俺家那一畝三分地的地頭。在公路下面有一塊農田，我們都管那片地叫「道下」，俺娘呢，也只有利用下班以後的空閑時間來打理它，我是非常樂意跟著她來到田間地頭玩耍。她忙她的，我玩我的，那時候家鄉的公路不是瀝青公路，還是那種鋪砂石的砂石公路，公路兩旁總會很規律的堆著一堆堆的砂子。這些砂粒就是我最好的玩具，路邊白楊樹下面的小螞蟻就是我的小玩伴。小螞蟻在大雨來臨前總是異常忙碌，我很好奇它們匆匆忙忙又很規律的樣子，大雨來臨時，媽媽用整個雨衣把我罩了起來，這樣就讓我和外面的世界暫時隔絕了，外面下著大雨，聽著雨點噼里啪啦打在雨衣上的聲音，讓雨衣裡面這個小小神秘的空間顯得格外寂靜，公路邊偶爾有汽車呼嘯而過，忽略大雨的聲音，小小的空間安靜的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現在回憶那小小的空間其實卻是個很大的世界。

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清晰的畫面就是這樣自然的出現在記憶里，大概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記憶的匣子……

你一定會喜歡的麥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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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態度的麥田，有才華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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