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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世,他養了我十年,出嫁那天我才知他真正目的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閑時語 | 禁止轉載

1

大雪簌簌落了半夜,直至子時才逐漸止歇。傅宅門前的雪積了寸把厚,踩在腳底逐漸往上漫出冷意。時間久了,倒也覺不出寒冷來。

林初已在傅宅門前等了六個多小時,這六個多小時里,傅家的僕人認出是她,請她進屋不知請了多少次,可她執意站在門外等他回來。大雪霰子似地落了滿身,林初起初還覺得寒意刺骨,如今渾身麻木了,只把雙手環抱住站在原地,已然完全感知不出冷熱。

傅中梁的車是大概在十一點左右到的傅宅,車前的大燈打在林初臉上,林初只是下意識地顫了顫眼睫。車子還未停穩,林初似乎察覺已經有人從車上下來,她正想走上前去,剛邁出一步卻已站不住,直直就要向前倒去。

可她畢竟也沒有倒在雪地里。

落到傅中梁懷裡的那一刻,林初輕輕呼出一口氣,唇上的雪花融在傅中梁的大衣領口,環抱住自己的雙臂猛地收緊,而林初只來得及說一句——

「救救畢成……」

逐漸蔓延到全身的是凍傷後肌膚浮起的滾燙,一時灼熱一時溫暖。林初在這模稜兩可的暖意里浮浮沉沉,時而會覺得有人在摩挲自己的雙手,喊著小初小初。那低沉卻溫存的聲音時近時遠,如同過往的記憶模糊地在眼前閃過。

有那麼一瞬間,林初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她還記得那時是她第一次見傅中梁,這個長她十歲、不知是該叫他大哥或是叔叔的男人。

十年前林初十歲,最天真的年紀里卻不幸遭逢家變。那個動蕩的年代裡,軍閥混戰、主帥喪命的不在少數。本就自幼失恃的小姑娘,根本沒有辦法獨自在槍林彈雨中生存下去。

傅中梁就是那個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將無依無靠的她輕輕抱起,用衣袖擦乾她的滿臉眼淚,低聲問她願不願意跟著他。後來林初知道,傅中梁的父親和爸爸是至交,只是後來放棄割據,傅家便決定南下經商。

那時林初看著傅中梁,愣愣得忘了哭,半晌,才將頭埋進他的領口,悶悶地點了點頭。

其實傅家一家待林初很好。傅老爺子業已故去,傅母對林初是打心眼裡喜愛,時常將她抱在膝上又親又抱。那個時候,傅中梁一般都在一邊含笑看著。其實那時他也不過二十歲,傅母卻總是抱著林初對他說:「你看,早讓你成家給我生個小孫女,像小初這樣玉雪可愛,多好。」

傅中梁卻只是笑,有時被念叨得多了,也會點頭應聲說好,林初就在傅母膝上怔怔看著,傅中梁眼光投過來,林初就趕快地避開,傅母便笑:「我們小初還怕哥哥?」

林初眼珠轉了轉,不知附在傅母耳邊說了什麼,傅母一愣,接著便是開懷一笑。

傅中梁覺得好奇,問她說了什麼,林初別過頭去不看他,傅母便笑著道:「小初啊可不想你成親,她說你等她長大,長大之後啊……」

林初卻又忽地起身,伸出手捂上傅母的嘴。

長大之後做什麼?傅中梁沒能知道。最終他伸出手去揉亂林初柔軟的發,卻從未想過,等她長大,他會愛上她。

2

傅中梁是真心將林初當成掌上明珠。

認識他的那些朋友,總是笑說傅中梁是白添了個閨女。傅中梁也不介懷,該怎麼寵還是怎麼寵。

傅宅後院有一株海棠,就生在臨池的六角亭邊,林初似乎對它尤為鍾愛。

頭一年開花的時候想踮起腳去摘,身量不夠,傅中梁便將她抱在懷裡托起來。後來林初漸漸長大,傅中梁卻還未發覺其實她自己已經可以摘到枝椏上的海棠花,不知哪一天再抱起她時才覺出林初已經是個姑娘了,再不是他能肆意寵愛的小女孩。

這樣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傅中梁有些莫名失落,此後他總是站在亭子里,看著林初輕易地就摘下一枝花葉飽滿的海棠,然後得意地展示給他看。傅中梁永遠是那樣溫和的笑意,或者接過來淡淡說一句:「我們小初是大姑娘了。」

那時候時光平靜,傅宅像是這世間另闢出的一個天地,即便外界時局動蕩,也同傅宅毫無關係。

轉眼間林初長大,成了一個真正的大姑娘,傅中梁送她去滬上有名的外文學校念書。林蔭道下清一色穿著校服的學生,唯獨他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套著長大衣,面容是不輸那些年輕男生的俊朗,卻又多了許多沉穩端方的氣度。

傅中梁在開滿梅花的教學樓下看著林初上樓,林初一步三回頭,一段樓梯走得也心不在焉。冷不防二樓忽然衝下來一個人,林初嚇了一跳,傅中梁一時沒有看清,索性三步做兩步上樓,最終看到林初和一個男孩子一同摔在地上,身邊七零八落散了許多書。

傅中梁將林初扶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大事,一邊男孩子也拍拍衣褲起身,賠禮道歉也是帶著笑意,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那男孩子理了理帽子,朝兩人伸出手,眼角一彎:「對不住了同學,我叫葉畢成,是新聞系的學生。」

林初下意識地看了傅中梁一眼,傅中梁沒說話,她正要伸手去握,卻被傅中梁搶先一步。林初只聽到傅中梁敷衍似的一句,「葉畢成是吧。」便看到葉畢成驀然皺緊的眉頭。

林初心裡惻然:這是下了多大的手勁啊。

從此葉畢成識得林初,學校里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總是第一個想到她。於是在家裡林初提及葉畢成的次數多了許多,要麼是周末和葉畢成他們幾個同學一道去踏青,要麼是為葉畢成所在的文學社寫稿,要麼是葉畢成過生日想著要送他什麼禮物……

葉畢成葉畢成,傅中梁只覺得滿耳都是林初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那脆生生的勁兒,好似有說不完的熱情活力,正一點點蠶食他自認未老先衰的靈魂。

第一次憎恨起時間,是因為時間讓她落在他身後這麼多年,卻讓他追不上她的腳步。

3

後來林初同葉畢成交往得久了,大學裡好多人都默認了他們是一對,連葉畢成自己都那樣覺得。

葉畢成性情天生開朗奔放,那天忽然找到林初,問她想不想去百樂門。

林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葉畢成卻說:「那不過是個交際的地方,同咱們學校的社團也沒什麼分別,不過是我們社裡的人愛讀書寫字,百樂門裡的人愛唱歌跳舞罷了。」

這樣開明又爽快的話說得林初實在心動,揀了個傅中梁不在家的日子,便也和葉畢成一道去了舞廳。剛進了百樂門,林初問他以前是不是都自己一個人來,葉畢成卻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齒列:「我這也是頭一遭。」

兩個頭一回來舞廳的大學生不羞不臊,和著台上的歌聲也去跳舞。

百樂門光怪陸離的燈光晃得林初眼花繚亂,在這樣迷離的聲色中,林初彷彿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那個身影正挽著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姿態是無比的繾綣風流。

那一瞬間林初懷疑自己看錯,正逢葉畢成身姿一轉,林初已經是背對剛才的地方,再想回頭去看的時候,已經全然不見那個身影。

說是來百樂門體驗世態,兩人卻是跳完了一支舞就要離開。

走出百樂門的時候,上海夜裡的海風拂面而來,林初白色斗篷的前襟被吹翻起來,露出裡頭藕荷色的旗袍,葉畢成見著了,極自然地伸手去為她整理,他似乎又說了什麼林初沒有聽清,因為她又看見那個熟悉的影子。

這一回不是看錯,林初確信那就是傅中梁,送那位女子上車的傅中梁。

那一瞬過得無比漫長,林初怔然立在原地,看著傅中梁為那女子關上車門,然後轉身、回頭、與她對視。

可以想見傅中梁的暴怒,因為她看見他眼裡那些翻湧的複雜神色,穿過自己身前的葉畢成,落到她身上時更甚。

他闊步走來,壓抑著周身怒氣沉聲對她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身邊的葉畢成擋在她跟前:「傅大哥……」

可他看也不看葉畢成,眼裡的火幾乎要將她灼傷。

她發覺自己竟然笑了,笑著笑著才覺出嘴角苦澀:「你能在這裡,為什麼我不能。」

說罷便轉身跑開,巧的是正逢一輛電車駛來,林初再沒看他一眼就上了車。

葉畢成急急跑去追她,傅中梁卻連邁出一步都覺得艱難,雙腿被灌滿了鉛,正如他的一顆心那樣。

那天夜裡他很晚才回到家,回到傅宅的第一句便是問她,丫鬟說小姐早早就回來了,說是困得厲害,已經睡下了。

那個時候傅中梁恍惚覺得方才在百樂門不過是一場夢,他的小初好好待在家裡,並未與他有過這麼多年來如此危險的爭執。

這爭執讓他感到即將失去她。

4

第二天林初開始同他鬧彆扭。早上必會趕在他來看她之前去上學,晚上偏又在他前頭回家,每逢他問起,丫鬟們總說近來小姐嗜睡,已經歇下了。這麼過了幾天,傅中梁才知道林初為了躲他,竟然好多天都沒有吃晚飯。

直到這個時候,傅中梁實在沒有心情再同她計較,端了份清粥小菜,輕輕叩響林初緊閉的門。

「我不是說了要睡了嗎。」

門裡傳出那樣驕縱的一句話,卻讓傅中梁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是我。」

於是門內再沒有聲音,傅中梁推開門,看見的是林初穿著睡衣坐在床前一臉兇惡地看著他。

他禁不住失笑,端著飯菜走到她面前:「這是什麼架勢,難不成我是妖魔鬼怪,要這樣凶神惡煞對我。」

林初卻像是被磨得沒了脾氣,轉身鑽進被窩裡,面朝里側不願理他。

傅中梁笑著去探她的眼:「原來有人是睜著眼睛睡覺。」

林初實在忍不住,又翻身坐起來:「你同她什麼關係?」

傅中梁卻彎了眉眼:「不躲我了?不躲就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他的溫存她從來無法抗拒,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送到嘴邊,還要先試過溫度。從十歲那年起,他就是這麼寵她寵得無法無天。

林初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下來。

傅中梁嘆了口氣,放下粥碗,輕輕為她拭去兩腮的水漬:「我同她什麼關係,你還猜不到么?就像你和葉畢成那樣,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們便是什麼關係。」

林初卻哭得更厲害:「我和葉畢成不是……」

「小初,你知道的,今後某一天我會娶妻,你會嫁人。眼前的日子,是越過越少了。」

後來林初知道那個女子叫余靜芝。那天她來傅宅,跟著她聲名煊赫的父親,傅中梁都要對他禮待有加。之後傅中梁帶著余靜芝去書房賞書賞畫,林初只能站在隔岸的六角亭里,遠遠望見那一雙背影消失在游廊盡頭,當真稱得上是珠聯璧合。

於是林初終於也只能一個人站在海棠花底下,看著花開過謝過,等到花葉全都凋零,海棠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的時候,傅中梁終於決定要娶余靜芝。

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林初正伏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餵魚,聽罷怔了半晌,一陣風吹過來,林初手一松,一包魚飼便紛紛揚揚落在水面,鯉魚簇擁而來,激起不大不小的一圈漣漪。

傅余聯姻聞名上海商界,那一場婚禮盛況空前,可是林初沒有去。

那天她一個人在傅宅的池子邊坐了許久。

聽書上說借酒澆愁,可只不過喝了一杯,林初便恍惚看到海棠樹又生出枝椏,綴滿花色的樹下站著兩個人,女孩子身量初初長成,分明已經可以夠著那樹上的花枝,可她只看了身邊人一眼,那個人便將她輕輕抱起,這一次她卻沒有伸手摺花,一低頭,就吻住了他。

那個人,是傅中梁。

林初忽然站起身來,她朝著海棠樹下那片虛空喊著中梁,想要走到他的跟前,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卻不慎一腳踩空,忘了面前是那方池子,毫無防備地驟然跌進了池塘里。

那一跌將傅中梁從洞房夜拉到她的跟前。

林初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傅中梁熬紅的雙眼,還有下頷上密生的胡茬。

傅中梁見她醒來終於鬆了口氣,他對她說:「小初,你這樣叫人擔驚受怕,我以後可怎麼放心將你交到別人手上。」

有淚水沿著眼角滑落,她勉力去握傅中梁的雙手,虛弱卻堅定,傅中梁沒能明白她想做什麼,林初已經啞著嗓子開口:「你就這麼希望……我嫁給其他人?」

傅中梁一僵,下一刻林初用儘力氣去擁住他,大病初癒後的氣息滾燙,噴涌在傅中梁耳邊,是她哽咽著低聲道:「你忘了,小時候我讓你等我長大,可為什麼我長大了,你娶的會是別人……」

那一刻傅中梁毫無從前所幻想的一切狂喜,心中反而是說不出的苦澀,裹挾著巨大哀慟而來,他再一次如此憎恨上時間,因她這一句話的遲來,因他終究避無可避的錯過。

5

傅中梁新婚當夜拂了余靜芝的面子,余靜芝也沒有同他計較什麼。可是傅中梁再不來林初這裡看她。

初冬已至,林初的病才算大好,她不再問起有關傅中梁的任何事,只是偶爾會到六角亭里坐坐,常常看著池塘水面就這麼過去一天。

那天她照舊坐在亭子里出神,眼前多出一個影子才覺察出是有人過來。她慢慢抬起頭,是一張從未見過卻似曾相識的臉。

沒有開口林初便猜到是誰。

余靜芝淡淡笑了笑:「中梁說你常會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

林初沒有說話,臉淡漠地偏向一邊,卻聽余靜芝又道:「聽說你許久沒有見到中梁,你可想念他?」

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回答,余靜芝道:「最近他總是同我說起你小時候的故事,說從小就是將你當做親女兒養在身邊。這不,女兒大了,做父親的總是要操心女兒的終身大事,還托我幫你物色物色是不是有合適的世家公子。

「我自然是放在心上,替你挑了些,現在已被中梁拿去給老夫人瞧瞧了呢,我們小初是不是也想過去瞧瞧?」

她的話林初沒有聽完,轉身離去的時候林初仍能遠遠地聽見余靜芝那最後的幾個字,語調婉轉蕩漾出得意的尾音,最後消失在傅宅空曠寂寥的園林里。

余靜芝的心計施展得出色,不費吹灰之力攻破林初和傅中梁之間那道可怕的縫隙。

林初走到傅母房門前,聽到裡頭傳來傅中梁的聲音,像是一柄刀刃於那裂痕中橫切過去,他們在這世上唯一殘存的聯繫,終於就此分崩離析。

她聽見裡頭的人說:「我會為小初找到合意的夫婿,我會讓小初嫁得很好。」

可她看不見傅中梁說出這話時的痴枉。

到後來傅母無奈嘆息:「既然決意如此,那麼今後好好待靜芝。小初那孩子很好,可是終究不屬於我們傅家。」

自那之後,林初徹底心灰意冷。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余靜芝被診出喜脈,與此同時葉家的媒人也到了傅宅。

那時林初已經不再愛待在那個臨池的亭子里,話也越發得少,聽到葉家來提親的消息時似乎並無意外。

傅中梁差遣了人來問她的意思,她望著窗外發怔,半晌,才似回過神來:「全聽大哥的意思。」

最終林初嫁給了葉畢成。

好幾輛轎車風風光光地將林初自傅宅接走,林初披著精緻鉤花的西式婚紗,走過傅宅的迴廊、庭院、大門,這些載滿她這近十年來所有關乎他記憶的地方,可是頭紗下的那雙眼,始終再沒有停留在他身上。

6

葉畢成當真是對她百般的好。

同葉家少爺玩得好的幾個朋友,沒一個不知道葉畢成妻子是他的寶貝,再多少年的交情,都比不上這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那時候的世家公子,愛妻的不少,可外頭的風流債也是一抓一大把。只葉畢成沒有。

結婚半年,葉畢成若是晚飯不回家裡吃,總還記得要去隔壁街上的李記,給林初帶一份小餛飩做夜宵。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林初和葉畢成會是尋常人家的一對美滿夫妻,她幾乎已經忘記關乎傅家所有的事情。可是那一天在首飾店,林初正挑中一串圓潤精緻的珍珠項鏈,卻在試戴時,於鏡子中避無可避地撞上那人的雙眼。

照舊是沉靜、溫和,可好像又添了幾分滄桑。

林初的手撫在頸項,白潤珍珠映著淡竹青色的旗袍,襯著林初膚色雪白的一張臉,猶如一莖亭亭而立的荷葉。

傅中梁怔然立在門口許久,眼中神色晦暗,看不出喜悲,直到余靜芝開口喚他:「中梁。」

傅中梁回過神,攙扶著妻子因孕隆起的腰身,他陪她挑首飾,看過這對翡翠的耳墜,那串紅寶石的項鏈,或是國外送來的最新款式的鑽石戒指,看起來卻都不甚高興,抑或是心不在焉。

林初沒辦法再看下去,她轉身解下項鏈,丟在櫃檯上就要離開,迎面卻走進來一個人。林初雙眼模糊看不清來人,聽到他那一句「小初」才驀然覺得安心。她抬起頭,扯出一個模糊的笑意,旋即便挽著葉畢成往門外走:「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回家吧。」

她不知道葉畢成有沒有看見屋子裡的那兩個人,但之後葉畢成在某一天回家,將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不經意地放在她面前,林初打開來看,正是她看中的那款珍珠項鏈。

可是她沒有告訴葉畢成,早在遇到那兩人的第二天,林初就收到一個一模一樣的禮盒,那條項鏈,和此刻她手中的殊無二致。她知道送東西的人是誰,後來便將它用報紙隨意包了,扔進梳妝台邊的紙簍里。

一個月後,傅夫人平安產下一位男嬰。

孩子滿月的時候,林初和葉畢成去了趟傅宅賀喜,傅母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給林初看,小孩子生得白白嫩嫩,睡夢中粉色的小嘴還往外吐著奶泡。林初看著心都要化了,將自己親手編的繩結系在孩子腕上,抬頭笑著問他叫什麼名字。

「傅思之。」

身後一個低沉嗓音響起。

林初剛想伸出去抱抱孩子的手僵在半空,最後還是落下。

傅母一時無言,看著林初低著頭喊了聲大哥,便急著要走。

正逢葉畢成過來接她,她如溺者逢舟一般走到葉畢成跟前,對他展露一個傅中梁已經許久未見的溫柔笑意,裡面捧著的,是林初也曾對他有過的無匹真心。

他聽見兩人相攜而去遺落在身後的笑語,是葉畢成問她:「累不累?」

而林初笑著答非所問:「畢成,小孩子真可愛,你喜歡嗎?」

葉畢成的回答逐漸模糊,但傅中梁可以想見。因為如果是他,她的孩子會是除她之外,他最疼愛的那個人。

而母親的聲音於此刻喚他回神:「你也看到了,小初如今過得很好。」

是啊,過得很好。

傅中梁這樣想的時候,眼角飛快地落下了什麼。

7

此後兩年,是林初和葉畢成過得最安穩的日子,而傅中梁,曾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卻不料,意外來的如此悄無聲息,又聲勢浩大……(原題: 《梁中有木不成林》,作者:閑時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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