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父親在生命的最後幾天，居然想到了自己的私生子

人將至 死，其心也善。果真嗎？！

這段時間大家又議論開了。「電工小林死了。」「哇，真想不到呀，年紀輕輕就死了。」其中，還夾雜著一個爆炸性的八褂——是說他，在最後的幾天生命里，他淚流滿面的訖求妻子原諒。承認在她之前曾經有一個戀人，並且還有著一個私生子。

小林，我認識。年紀不大，約摸三十左右，是一個電工，本地的，個子高高的瘦瘦的，眼窩深陷，顴骨突出，皮膚有點泛黃，我們廠的一些水電業務都是他在弄，和老闆娘很談得來的。去年才結婚，還有一個呀呀學語的女兒。他的去世，令我們感到意外，但這一八褂，更令我們感到震驚。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時候，為什麼想起了昔日的戀人呢，想起了曾被拋棄的骨肉呢？這樣的坦白，是向現在的妻子內疚呢？還是想對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懺悔呀？身旁的妻子，面對著病床上奄奄一息，將不久於人世的丈夫，內心本已塞滿了悲傷和絕望。他這抖出這麼一手，無疑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呀。可是又能什麼辦法呢？能痛哭零利發泄一番嗎，亦或能甩門而去呢？作妻子的心，肯定是冰掉極點了。

事已至此，家人也原諒了。也許是出於人性的考慮，完成一個不久於人世的人的心愿，請人找以前那個女孩說項，希望要回那個兒子的撫養權，也希望她能前來與他見最後面。結果是，一口被拒絕了。但我並不感到驚奇，也並不認為哪裡不合情理。

那個女孩，我是見過的。是老闆的老鄉，同一個縣的。前 年裡的一個夏天，女孩的腳好像是說在溜旱冰的時候，腳骨折了，行動不便，在老闆這裡找了間空房，把她安頓在這裡。那個女孩挺漂亮的，圓臉，亞麻色齊肩的頭髮，發梢微微的往上卷著，富有彈性。眼睛大大的，明亮有神。上身罩著一件寬鬆的黑色t恤，下面則是一條迷你破洞牛仔短褲。雖有傷在身，行動不 便，但看上去，青春逼人。以我的眼光來看，遠比小林強多了。看他們的情形，感情還不錯。我經常看見小林把那個女孩子抱來抱去的，幫她挪動位置，有時把他從大廳里抱到房間里去，有時把從房間里抱出來。每每我們大家用餐的時候，他 也準時帶來了便當。有幾次我偷偷看過，伙食也還挺不錯的，裡面有湯，有素有葷的。一直呆到女孩的腳鬆了綁才離去。

只是再後來，傳來小林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是另一個本地女孩。長相一般，好像是矮矮胖胖的。但家境不錯。在這裡呆過的人都知道：本地結婚男的是盡賺的。好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律，女孩那面的陪嫁，都是以男方的聘金翻十倍的。人們常說老婆娘家找得好，至少要少奮頭好幾十年。本地一個家境一般的男孩，往往結婚後，車子有了，錢也有了，身份也就搖身一變，就是當老闆的主了。這對我們平凡俗子來說，無疑是充滿誘惑力。相比較而言，活在現實的人們，拋棄外地，選本地的，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了。何況談戀愛的，未必 都走入了婚姻殿堂。可以理解，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曾有了孩子。

試想，一個外地女孩，正值青春年華的，正在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年華里，遇上了你。在你首飾加服飾，在你細心殷勤加甜言蜜語的攻勢下，闖進了她的世界。讓她覺得找到了真愛，你的到來，讓她沐浴在三月春風的世界裡，」啪「的一聲，自己的世界像是一朵突然綻放的牡丹花，是那樣活色活香的燦爛。以為你，是她這一輩子的守護神，讓她感覺到你 可以給她一個現世安穩的港灣。她也熱烈的響應著你的愛，那顆被愛點燃的少女之心勃勃的燃燒著，燒昏了頭，失去了江湖險惡應有的警惕，相信了你，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你，與你同居，在沒有實質性的保障下，勇敢的踏出了未婚給你生子的道路。一個少女面對著世俗的種種倫理標尺，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呀。

可是，你倒好。在現實面前，你來 一個漂亮瀟洒的轉身，把另一個女人擁入自己的懷裡，可曾想過那一對苦命的母子;當你與另一個陌生的女孩牽手走上紅地毯時，可曾想過那一對苦命的母子呢;洞房花燭呢，與他人纏 綿行魚水之歡時，可曾想到他們的母子。一個是你曾諍諍誓言愛過的女人，一個是身上流淌著你一半血液的小生命。在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是否，偶爾在心中泛起他們的面容的時候，能否讓你感到良心不安，能否讓你伸向妻子的手顫抖呢？！

可想像得到，當你無情決裂離去的那一刻。女孩子的世界完全變了，是由一個萬物欣欣向榮暖暖的春日裡，一下子滑跌到一個萬物蕭條冰天凍地的隆冬里。心在滴血，淚如滂沱，那是剝皮剔骨的痛呀。不，或許是麻木了，沒有知覺，沒有痛楚，在她的世界裡是黑夜，有的是看不到盡 頭的黑暗，有的是涼颼颼的夜風，有的是無窮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在瘋狂的吞噬著自己那顆曾 經年輕和跳動的心。不，這不是人間。這是傳說中的地獄。是呀，在以後的日子又有多少這個這樣的日子在等著她去熬呀。

是呀，沒有過不去的坎。再苦的日子，也會過去的。只是幸福與否的問題。

時過境遷了，心已歸於平靜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這倒好，你突然想到了他們母子，想到這一對命運多舛的母子，想到一對在風雨中在別人異樣的目光 中淌過來的母子。對不起，當初你是那麼無情的決裂是你的權利，她也有這個當初你擁有的權利，並且是心安理得的，不會夾雜一些自責的純粹。並且這一段不堪回首的愛，是愛么？是一場劫，是一場置女孩於十八層地獄的劫難。每每靜靜的想起，都會讓人心悸不已。即使曾經是愛，那又怎樣？誰說」愛"棄之在一旁，還會保鮮如初，等著重拾起來去品嘗？！世界有這樣的好事嗎？

再說，愛過了，就愛過了，不愛了，就不愛了，已翻篇了，忘了。——你又是誰呀？我們曾認識嗎？你的事與我有何關，哪怕是生死。

文中圖片均達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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