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火影忍者中的後天努力永遠比不上血繼限界？出生決定論才是真實的忍界

文/江隱龍

作為熱血漫畫的代表，《火影忍者》中的勵志名言極多，邁特凱與李洛克師傅全天候沸騰的青春更打造出了一股不靠血統靠努力的熱血傳奇。然而，火影世界中最強的術，卻幾乎盡數來源於血統。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千手一族的木遁、日向一族的白眼……甚至體內被封印了尾獸的九位人柱力，也未嘗不是另一形式的繼承者。「後天努力」比不上「生而強大」本就與熱血的主旋律相背離，但岸本齊史卻更進一步把「生而強大」的體系合理化，將以血統為基礎的傳承設定為「血繼限界」，由此血統的藩籬正式成為《火影忍者》等級制度的標尺，而包括漩渦鳴人在內所有忍者的抗爭與奮鬥，都不再擁有改變世界既定規則的可能。

這種設定很難說是錯的，因為歷史上的的忍者世界具有同樣的封閉性——如果說中國武俠文學中的江湖是以門派為單位，那日本忍者世界便是以家庭、血統為單位，漫畫中的「血繼限界」，只不過是忍者職業的歷史縮影罷了。

血繼限界指無法被普通方法複製和習得、只能由血緣關係藉由基因來繼承的術。因為無法習得，所以血繼限界相比普通的術顯得稀少；與這種稀少相對應，血繼限界通常都非常強大，以至於普通的術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火影忍者》中的瞳術寫輪眼能看破並複製敵人所用之術，但如果敵人的術屬於血繼限界，強如寫輪眼也無可奈何了。

血繼限界其實便是文藝化的遺傳基因。遺傳基因其實是一個「偷懶」而有效的創作方法，作者因此不需要解釋某種超能力的來源，而可以將其單純地歸於血統。但是在《火影忍者》中，血繼限界卻有著相對自洽的理論：查克拉的屬性大致分為水、火、風、雷、土五種，每一個忍者身上的查克拉會對應五種屬性中的一種，有些類似於人類的血型。而少數忍者身上的查克拉會兼具兩種屬性，利用這種雙屬性的查克拉往往可以修鍊出威力更強的新型術，這便是血繼限界。

在《火影忍者》中，查克拉的五大屬性對應著五遁，血繼限界以雙屬性查克拉為基礎，兩兩匹配即形成了十遁。這一設定與人類血型如出一轍，只是人類血型中的三種基因在這裡轉化成了五種屬性——而人類也存在如RH、MNSSU、P等一系列的稀有血型，這些血型倒可以視為現實生活中的「血繼限界」了。

血繼限界更進一步是血繼淘汰，指的是兼具三種屬性查克拉的血統；再進一步是血繼網羅，這種血統融合了所有屬性的查克拉。從威力上看，血繼網羅強於血繼淘汰又強於血繼限界，而從血繼限界開始，術的比拼已經與個人努力毫無關係，這些特質完全立足於某一家族的獨特基因，血統在此處建造了一堵幾乎不可逾越的高牆。

當然，作為例外，血繼限界也不僅僅包括雙屬性查克拉體質，也包括一些不以查克拉為基礎的「特異功能」，最著名的血繼限界是三大瞳術：輪迴眼、寫輪眼與白眼。考慮到《火影忍者》中幾大反派角色最後的必殺技幾乎盡數與這三大瞳術有關，將血繼限界直至血繼網羅視為術中的冠冕也毫不為過。如果說現實社會的階層由地位、財力、受教育程度等因素所決定，那《火影忍者》的階層可以說是始於出生終於死亡，社會階級固化之嚴重，已極少有改變的可能了。

與現實世界一樣，血統直接決定了術的迭代，也便間接決定了忍界地位的迭代，由此便不難理解為什麼木葉村忍者首領火影的繼承幾乎完全出於同一派系：火影初代目與二代目是兄弟；二代目、三代目、四代目、六代目是四世師徒；一代目與五代目是祖孫；四代目與七代目是父子。可以想像這個譜系還會繼續，而八代目最可能的人選，分別是三代目的孫子與七代目的兒子……

《火影忍者》這種封閉的模式，正是歷史上忍者制度的真實寫照。以木葉村為代表的各個隱村，其歷史原形原形是「伊賀惣國一揆」，以各個忍者家族的族長組成「十二評定眾」為代議機構，而其中又以勢力最大的「三上忍」家族為核心。不同忍者家族的地位以其力量為基礎，忍術作為各家族的核心競爭力之一，基本僅限於家族內部代代傳承，很少會吸收外人，而家族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秘傳的忍術被文學作品升華成「血繼限界」也便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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