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永青：希臘苦艾酒，一包春藥

他的小眼睛閃著神秘莫測的壞笑：

「葉帥啊，你試試這個……」

希臘的飲食中，茴香是重要的一味，幾乎所有濃重燉煮的燒菜中都要放茴香，尤其是希臘40度的烈酒，在法國波蘭稱為苦艾酒。被歸為回春還陽恢復青春活力的催情劑。產於地中海的茴香傳到中國，雲南人亦有頗多做吃。

上個月我在建水的蟻工坊畫陶，半夜兩個老男人在院中對著殘月悶酒干喝，夜涼如水蟬蟲蛙鳴，寡淡如我白日信手塗在盤子上的幾隻閑鳥。老羅突然起身從柜子中倒出半杯褐色的漿液來，讓我嘗嘗。他的小眼睛閃著神秘莫測的壞笑：「葉帥啊，你試試這個……」

羅旭

我喝了一口，是茴香泡的藥酒，似乎還有些動物的氣味？羅旭隨即給我編了個故事：他當年開辦昆明土著巢時識得一個犯人，諸多幫應。日後告別時，老犯人包了一堆藥粉讓老羅泡酒，不知去向。

羅旭

今年羅旭回土著巢翻出老窯，帶回建水工地，幾個老男人喝了都說好！我猜在許多凄風苦雨的日夜，是這茴香籽泡的春酒伴著度熬過了住在帳篷鴨圈的苦逼日子？

葉永青作品

據說苦艾酒能夠至幻，我沒覺著。但這酒中神秘的綠色散發著未知的誘惑，甚至可能是某種精神上和實質上的催欲劑，讓詩歌酒鬼魏爾倫、吟誦醉船的蘭波、阿爾烈日下的梵谷、揮舞小竹竿修房的老羅這些妖孽如此痴戀，定是有些神奇功效的。

波德萊爾這樣形容茴香酒：「酒知道如何用奇蹟般的奢華，裝飾最骯髒的小屋……流出的毒藥，綠色的眼睛，使我無悔的靈魂陷入遺忘。」

我特意從克里特島買了瓶OUZO，只是不知如何託運回國帶給老羅？

編輯葉永青

圖片鳴謝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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