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前的今天，溥儀的帝王師、清華四大導師王國維在頤和園自盡

（萬象歷史特約作者：一一）

90年前的今天，1927年6月2日，溥儀的帝王師、清華四大導師王國維在頤和園自盡

王國維（1877年12月3日－1927年6月2日），浙江杭州府海寧人，國學大師。王國維與梁啟超、陳寅恪、和趙元任號稱清華國學研究院的「四大導師」，在文學、美學、史學、哲學、金石學、甲骨文、考古學等領域成就卓著。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寫到：「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首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50歲時，離奇地到頤和園投水自殺，自殺原因至今成謎。溥儀賜謚號「忠愨」。晚年胡適曾回憶說：「他的人很醜，小辮子，樣子真難看，但光讀他的詩和詞，以為他是個風流才子呢！」

（清華大學四大導師，右二為王國維）

年輕的海寧四才子

1877年12月3日，王國維出生於浙江海寧。王氏家族世代書香，家學淵源及學人輩出的海寧鄉風，對王國維的成長和人生道路產生了深遠的影響。7歲，入私塾，接受傳統啟蒙教育。9歲，王國維全家遷居城內西南隅，今王國維故居紀念館。

1892年7月（15歲），入州學，參加海寧州歲試，中秀才，被譽為「海寧四才子」之一。同年，赴杭州參加府試，未中。第二年，再次未中。1894年（17歲），赴杭州考入崇文書院。1895年11月（18歲），王國維與莫氏成婚。

（王國維故居）

最負盛名的人間詞話

1898年正月（21歲），王國維赴上海，入《時務報》館。隨後，入羅振玉所辦的東文學社。1900年12月（23歲），赴日本東京物理學校學習。第二年，因病於回國，返家養病。病好後，曾任教於南通師範學校、江蘇師範學堂等，學習閱讀了大量西方文學作品。

1907年（30歲），北上，任學部圖書館編譯、名詞館協修。對美學、詞學進行研究，1910年（33歲），寫出著名的《人間詞話》。《人間詞話》雖然只有寥寥幾萬字，卻是中國近代最負盛名的一部詞話著作，是欣賞中國古詩詞，不可不讀的經典之作。

在日本研究甲骨文

1911年（34歲），辛亥革命後，清政府解體，王國維攜全家隨羅振玉東渡日本，僑居了4年。在羅振玉的幫助下，他靜下心來做學問，研究方向轉向經史、小學。也開始研究甲骨文字。他致力於研究新發現的史料，並以古文字學為基礎，研究古史，從古器物到古代書冊、服裝、建築，所涉甚廣，著述甚豐。在戲曲研究方面有重大的突破，所著《宋元戲曲考》，被譽之為「戲曲史研究上一部帶有總結性的巨著」。

他自述此間「生活最為簡單，而學問則變化滋甚。成書之多，為一生冠。」。1916年（39歲），他不願再以全家生活牽累羅振玉，回國在哈同「廣倉學窘」《學術叢編》任編輯主任，兼倉聖明智大學教授。主要從事申骨文字及商周歷史研究，成就非凡。

（王國維和羅振玉合影）

溥儀的南書房行走

1923年春（46歲），經推薦，王國維到北京任遜帝溥儀的南書房行走，成為帝王師。按清代慣例，在南書房工作，大都是進士、翰林以上學問淵博的著名人物。王國維雖只是布衣出身，但他的學識獨樹一幟。他也有幸得以閱讀皇宮的藏書。

1924年冬天（47歲），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驅逐溥儀出宮。王國維引為奇恥大辱，憤而與羅振玉等前清遺老相約投金水河殉清，因家人阻攔而未果。

（王國維與宮內同僚們合照）

清華大學的四大導師

1925年（48歲），胡適、顧頡剛等人推薦他擔任新成立的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院長，王國維不任院長，只同意教書。他講授《古史新證》及《說文》、《尚書》等課程，從事《水經注》校勘及蒙古史、元史研究。

他培養和造就了一批文字學、歷史學、考古學方面的專家學者，同時他自身的學術也更加精進，學術成果豐碩，其論殷周、釋甲骨、釋鐘鼎，處處卓絕，語語精到，對古代歷史、古代地理等研究做出重大貢獻，博得海內外學人的推崇和尊敬。

王國維與梁啟超、陳寅恪、趙元任被稱為清華大學的國學四大導師。四位國學大師，學問和教學都一流，桃李滿天下，弟子遍及中國學界。

（清華大學四大導師和主任吳宓）

頤和園自殺於之謎

1927年6月2日（50歲），王國維早起到達辦公室，認真地給畢業研究生試卷進行評定。然後，與研究院辦公處的侯厚培共談下學期招生事，相談甚久，然後借了五元鈔票。然後，雇了一輛人力車，前往頤和園，在昆明湖的魚藻軒自沉而死。

事後人們在其內衣口袋內發現遺書，遺書中寫道「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經此世變，義無再辱」，短短數言，卻給了後人無數的猜測。清廢帝溥儀賜王國維謚號為「忠愨」。愨[què]是誠實、謹慎的意思。

王國維為何自殺，至今仍爭論不論。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認為是羅振玉索債，令王國維走投無路而自殺。陳寅恪認為是「文化衰落說」，王國維作為東方文化集大成者，見國學衰落，憤而自殺。另有「殉北洋說」、「痛恨北伐說」、「性格悲劇說」等。

（王國維自沉的頤和園魚藻軒）

人生的三重境界

王國維提倡用「考古新材料」與「文字史料」相互考證，稱為二重證據法。王國維首先用出土甲骨文，考訂了商代先公先王的名字和前後順序，證明了歷史記載商朝君主世系的可靠性。二重證據法成為中國史學理論的重大革新。

晚年胡適曾回憶說：「他的人很醜，小辮子，樣子真難看，但光讀他的詩和詞，以為他是個風流才子呢！……舊式學者只剩王國維、羅振玉、葉德輝、章炳麟四人……章炳麟是在學術上已半僵化了，羅與葉沒有條理系統，只有王國維最有希望。」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寫到：「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首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王國維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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