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路諸侯77：處理董卓舊部王允猶豫不決，呂布帶頭討伐董卓女婿牛輔

董卓被殺之後，王允、呂布他們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將董卓的嫡系部將先穩住或殺掉。其中最重要的三位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輔，以及和牛輔一起被董卓安排帶兵防禦關東諸侯的董越、段煨。王允、呂布他們要動手，牛輔這邊自然也不會閑著。董越就上門找牛輔商量對策。沒想到迷信的牛輔因算出了一個「外謀內」的卦象，將董越給殺了。董卓的這個女婿確實不是一個能成事的主，迷信至此，怎麼能對大勢有清晰的解讀。看不清大勢，滅亡是遲早的事。

圖1、牛輔

對於如何對待董卓這些舊部，王允和呂布之間意見是不一致的。呂布的意思是將董卓涼州的部下全部殺掉。呂布沒頭腦是真的，不過從此時的這個態度，可以推測出在董卓賬下的時候他這個并州人以及他的并州部屬，是怎麼被這幫涼州人排斥。對於呂布這樣的建議，王允自然不會聽，心想你呂布為了私仇就干這樣的蠢事，也不想想大局，真是個莽夫。

呂布接著建議將從董卓郿塢繳獲的財物都分給賜公卿、將校。王允又不答應，在王允心中你呂布不過就是一個保鏢，平時打打仗什麼的就可以了，朝政大局就別摻和了，當初我待你那麼好，對你曲意逢迎，那是因為要借你手殺董卓，如今你就別跟著瞎搗亂了。王允這樣的態度，呂布自然不高興。在呂布看來董卓是我帶著我的部下殺的，論誅殺董卓的功勞，哪個人能比得了我，如今王允你這樣待我。於是兩個人的間隙越來越大。

圖2、王允與呂布（《犯長安》）

王允不僅是對待呂布，對待群臣也是。董卓主局時，那個平易近人、總為大家著想的王允不見了，變成了一個驕傲得意，高高在上的王允。畢竟王允心頭董卓那座大山被清除了，再沒有什麼能讓我王允擔驚受怕得了。王允這樣的轉變，自然寒了大家的心，於是原本和王允走的很近的世家大族的人們，一個個也走的遠了。真實不當家不知道當家難，王允除掉董卓之後，他也開始體會那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了。

如今王允最親信人就是和他一起謀劃刺殺董卓的士孫瑞了，如何解決董卓的這些部屬，只能找他商議了。一開始他們商議好以漢獻帝的名義下一道特赦的指令，可想了想覺得不妥當：「部屬都是身不由己，只聽其主將的命令，本來就沒有罪。如果現在將惡名加到他們頭上，再下令赦免，恐怕反而促使他們心生疑慮，不是安定他們的一個好辦法。」因為這樣的疑慮，就沒有下特赦的詔書。

圖3、皇甫嵩

不下旨意可以，但這麼多董卓的部屬陳兵在京城周圍，總不是辦法，只能接著商量想辦法，於是又有人給王允提建議：「涼州這些兵丁一直和關東諸侯特別是袁紹對峙，如果將他們解散，並打開函谷關，一定人人擔心自己性命不保。不如任命熟悉涼州人、有聲望的皇甫嵩前往擔當他們的統帥，繼續屯兵在陝地，慢慢安撫他們。」這確實是一個妙招，畢竟董卓在進京之前都是皇甫嵩的副將，這些人也曾經是皇甫嵩的部下，如今讓皇甫嵩去統領他們，以皇甫嵩的威望肯定能鎮得住。可這麼好的一個建議又被王允給否了，王允的說辭是：「關東舉義的這些人，以前都和我是一起的。如果我們仍然佔據險關屯兵在陝，雖然能讓這些涼州的兵丁安心，可是卻會讓關東的諸侯起疑心。不可也。」

就這樣最有可能穩住董卓部下的辦法，被王允以不讓關東諸侯起疑心的借口給否了。確實關東這些人，包括袁紹、袁術、鮑信、曹操、劉表等都曾經和王允在何進賬下共事過，可是這會這幫人在做啥？在忙著給自己搶地盤，你屯兵在陝有什麼關係？王允雖然已經是當家人了，可是對天下局勢看的一點也不清楚。

圖4、人心惶惶的董卓舊部（《犯長安》）

朝廷在殺掉董卓之後，對於董卓這些涼州部下一直沒有一個說法，可以想見這些人會是什麼樣的狀態，肯定天天都擔心是不是有一天朝廷有個旨意，將我們全部誅殺了。人人有這樣的擔心，就會有謠言出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很快在董卓的涼州部下內部這樣的話就傳開了：「蔡邕就是受了董卓的一點點恩惠被請為上賓，就被王允給殺了。現在不但不給我們赦令，又要剝奪我們兵權。一旦我們被解職，我們就成了被宰的魚肉。」

圖5、王允等人在朝堂上（《犯長安》）

於是董卓所有的將領都嚴陣以待，擁兵自守，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情況。王允此時要處理的是一群人，要解決的是一個群體性事件。面對這樣的狀況該怎麼辦？王允失策在那？在史書里，范曄已經給出答案。下道赦免的詔書不就得了嗎？想那麼多沒用的做啥？穩住大家、大局之後，等待時機再針對性的處理幾個人，慢慢將領頭的替換掉不久成了嗎？

可惜王允該做沒做，不該做的卻做了。殺了蔡邕，接著又讓呂布派李肅帶詔書去殺牛輔。牛輔確實是要處理掉的，可不應該現在就這麼快動手。李肅等要面對的可想而知，牛輔正嚴陣以待等著他們呢。於是雙方大戰，李肅等大敗。敗退回來的李肅跑到弘農的時候，呂布不是想著怎麼更好解決問題，而是將敗將李肅先殺掉。呂布做起事來，總是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圖6、李肅被牛輔打敗（《犯長安》）

不過牛輔那邊雖然打了勝仗，可並沒有主動進攻。可以想見，不但牛輔，牛輔賬下的這些士兵內部壓力有多大，人人可都背著造反的罪名，而只能待在營中。於是，一天夜裡，牛輔的營中無故發生變亂。驚慌失措的牛輔不是去將大家穩住，而是帶著金銀珠寶翻牆逃跑。牛輔這樣沒格局的行為，結局可想而知。帶著那麼多的財物，人人會貪戀，而且你還是朝廷被朝廷懸賞的一個人。於是在半路，牛輔被自己的僕人殺掉，僕人們將牛輔的財物分掉，又將他的首級送到朝中請賞。

圖、牛輔被手上殺死（《犯長安》）

董卓這個沒用的女婿就這麼報銷掉了。如果董卓其他的部下都像牛輔這麼好處理就好了。之前我們介紹過朱俊屯兵在中牟，準備進攻長安。牛輔派出了李傕、郭汜等去征討，這幫人打敗了朱俊之後，又在潁川等地劫掠一番。在牛輔被殺的時候，這些人還沒回來。等他們回到安邑，卻發現世道完全變了，自己的主心骨董卓被殺，自己的主帥牛輔一樣敗落。他們自己一樣有被滅的風險，怎麼辦？十八路諸侯，這一期就到這裡，下期繼續。看十八路諸侯，讀最真實三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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