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小說：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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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蓬，財政學學士，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業餘小說故事寫手、影視編劇。共在近60家省級以上報刊雜誌發表文章100餘萬字，2013年經中國工人出版社出版有武俠故事集《溫柔陷阱》，並被列入「中國好故事」，2016年敦煌出版社出版有武俠故事集《龍虎鬥巴蜀》，拍有標準電影《縣長當村官》已取得公映許可。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惺惺相惜

漸漸地，虎斜陽已被五鼠幫逼到盪氣谷，他的同伴也由十來人變成兩個人——其餘之人或逃、或死，反正不知所蹤。

五鼠幫的幫主赤毛鼠豎起小指頭，獰笑著說：「這下看你還能逃往哪裡？你非但不是虎，便連貓都不是，最多不過是一條小蟲而已。」

虎斜陽的同伴戚切看著越來越狹窄的山谷，憂心衷衷地對虎斜陽說：「也許我們不該退往這裡。若是直接上山，興許能夠逃出去。」

赤毛鼠聽了哈哈大笑：「不錯，盪氣谷保你蕩氣迴腸，因為它不過是一條死谷而已——不過裡面甚是開闊，能夠在此葬生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戚切問：「你非得置我們於死地么？」

赤毛鼠頓時收斂了笑臉，一下子變得咬牙切齒：「你姓虎的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橫刀奪愛。二十年了，總算蒼天有眼。」

戚切忽然激動地說：「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過節啊。」

另一個同伴黃鷹厲聲說：「你說什麼！」

戚切掃了一眼赤毛鼠和虎斜陽，又盯著黃鷹說：「本來就是嘛。這次虎斜陽與龍飛天交手，邀我們觀戰。我們本來就只是沖著江湖道義而來，完全犯不著拿性命來趟這淌渾水。」

虎斜陽沉重地說：「戚兄說得對，那些已經身亡的朋友，很使我過意不去。我實在不想你們再有什麼不測——你們走吧。」

赤毛鼠將赤眉一擰：「想走，就你一句話？哪有那麼容易！除非他們能夠立下重誓，從盪氣谷中出去便立即向江湖朋友宣告：虎斜陽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已經死在了五鼠幫的手上。」

虎斜陽雙眉上挑，內心波濤起伏，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赤毛鼠看穿了他臉上的表情，又說：「要不還有一個辦法。你們二人將虎斜陽殺死，我就放過你們。」

黃鷹怒聲說：「放屁，你有本事就與我單挑。」

赤毛鼠悠悠地說：「我帶了那麼多的兄弟前來，幹麼要與你單挑？我又不想爭什麼江湖第一。」

虎斜陽淡淡地說：「多說無益。黃兄，咱們不如留點唾沫養牙齒。」

赤鼠幫再次逼近，虎斜陽只得再次後退。盪氣谷就似一個瓮口，口小肚大，但瓮有底，易進難出。虎斜陽明知退進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但又不得不鑽進去。

等他們一進去，赤毛鼠就立即下令：「牢牢死守瓶口，另外著人搬些柴草，我要火燒『蟲斜陽』。」

戚切再次著急：「赤幫主，我願意聽從你的差遣，你就放過我吧。」

虎斜陽看著黃鷹，長嘆一聲說：「黃兄，你也去吧。」

黃鷹豪邁地一笑：「虎兄說哪裡話？我一直仰慕英雄，這次有幸觀看你與龍飛天比武，實是死而無憾。」

虎斜陽說：「我與龍飛天每兩年便要爭鬥一番，這次總算他贏了——因為他還活著，而我馬上就要死了。」

黃鷹說：「誰說的，天無絕人之路，赤毛鼠也未必能夠堵死咱們。」

說話間，戚切再次想撞出去，但赤毛鼠已改變主意，他要戚切與虎斜陽相鬥。若論平時，十個戚切也決不會是虎斜陽的對手，但是這次，虎斜陽與龍飛天比武幾乎耗盡了精力，後又遭遇五鼠幫埋伏，早已是強弩之末。黃鷹眼瞅著戚切欲對虎斜陽不利，便拔刀在手。

戚切不敢冒然出招，虎斜陽反倒不耐煩了：「黃兄，讓他來吧。這樣對恃反而不美。再說若是落在龍飛天眼中，豈不更讓我臉上無光？」

赤眉鼠心念一動，招呼一名弟兄上前。他要這位弟兄去找龍飛天——他希望能夠讓龍飛天看到虎斜陽的慘狀。

戚切得知了赤眉鼠的心意，便垂下刀，走到谷口。五鼠幫眾想逼他進去，赤眉鼠一擺手：「他現在算是半個自己人了，讓他過來。」

氣得黃鷹直罵娘，可他不知究竟該罵赤眉鼠，還是該罵戚切，甚至該罵自己強逞英雄，反正亂罵了一氣。

虎斜陽說：「黃兄，時候還早，咱們留點精神吧，多活一時是一時。」

黃鷹便即住口。二人繼續退進去，整個山谷深不到半里，有花有草，還有一潭瀑布。若在平時休閑，到這裡遊玩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虎斜陽說：「睡吧。」

黃鷹見他倒頭就睡，頓時目瞪口呆。很快地，虎斜陽鼾聲大作。黃鷹反倒靜下心來，心想自己究竟為什麼？僅僅因為觀看一場比武便要喪命，到底值不值！他甚至想拔刀割下虎斜陽的腦袋。但看到對方如此安詳，就有些猶豫了。

迷迷糊糊地，黃鷹也睡著了。

忽然，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響起，黃鷹霍然睜開眼來，卻是龍飛天大步走了進來。

虎斜陽一躍而起：「我知道你會來的！」

龍飛天哈哈大笑：「知我者，虎斜陽也。你若就此死去，那我活得豈不孤單？我要與你永遠比下去。」

三人很快出谷。黃鷹在谷口一看，赤眉鼠身首異處，雙眼圓瞪，顯然死不瞑目。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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