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水的「致癌「罪名能否成立？

流言：

漱口水中的酒精是我們身邊常見的有毒物質之一，研究表明一天使用漱口水超過三次可能會大大增加人們患口腔癌的風險。這是因為漱口水中含有大量酒精，使用漱口水時它在口腔中停留許久，其中的酒精很容易變為乙醛。

真相：

在分析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要明確一下「漱口水」的概念。漱口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處方漱口水，多為各個醫院按照病人需求自行配製，包括很多醫院比較常見的術後防止感染的洗必泰漱口水（氯已定），另外還有一些含氟漱口水用於特殊人群（例如正在使用正畸托槽清潔受限的人群）的齲齒預防，含有麻藥成分的用於舒緩口腔潰瘍疼痛的漱口水等等；另一種是大家在超市便利店裡可以隨便買到的非處方漱口水，所有大家在電視上看得見廣告的都屬於這種。我們這裡討論的「漱口水」主要是指後一種。

漱口水致癌？別扯

含酒精的漱口水裡酒精主要用作助溶劑，幫助溶解其中所使用的脂溶性成分，同時酒精本身也具備一定的殺菌能力。某些品牌的漱口水酒精含量較高，可以達到20%以上，這種漱口水使用起來會感覺比較辣口。

含酒精漱口水「致癌」一說，在學術界也已經爭論了多年。酗酒被證實是口腔癌發生的危險因素之一，在這個基礎上進行進一步演繹，推出含酒精漱口水會增加口腔癌風險似乎也不奇怪。也有研究測定了使用含酒精漱口水之後唾液中的乙醛含量，發現乙醛確實有所增加[1]。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研究能夠真正確認漱口水與口腔癌風險存在聯繫。相關的研究結果雖然不少，但是結論波動很大，有時甚至相互衝突。

2008年時，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口腔醫學院的助理教授邁克爾·麥卡洛（Michael McCullough）發表了一篇綜述，對以往關於漱口水與口腔癌症的研究進行了分析[2]。他聲稱發現了「充足的證據」證明酒精與口腔癌風險增高之間有關聯，並認為牙醫不應推薦患者長時間高頻次使用含酒精漱口水。不過，這篇論文一經發表就受到了許多同行的質疑。新南威爾士癌症研究所的吉姆·畢曉普（Jim Bishop）教授認為該綜述的研究基礎尚未清晰指出風險的程度，因此要下結論還需要進一步的深入研究。英國癌症研究（Cancer Research UK）網站上也有一篇文章專門針對這一結論提出了反對意見。

文中指出，邁克爾·麥卡洛的研究實際上是一份對於已經存在的臨床研究的綜述，但是針對同一時期臨床研究文獻的綜述卻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結果，認為目前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含酒精漱口水與口腔癌之間有直接關聯。另外，這篇綜述雖然號稱基於對拉丁美洲和中歐的大量臨床研究，顯得論據非常可信，但實際上這些研究包括了與口腔癌相關的很多致癌因素，涉及含酒精漱口水的只佔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也就是說，這篇綜述中關於漱口水與口腔癌風險的實際研究數據量是比較小的。不僅如此，論文中也沒有收集關於漱口水中具體的酒精含量、持續使用時長以及使用漱口水時在口腔里停留了多長的時間等數據。關於拉丁美洲和中歐的一手研究的原版結論是「某些漱口水中含有的酒精成分可能會致癌」，可以看出來用詞相當謹慎，而這些研究明顯還不足以稱為「充足的證據」，其結論的解讀也需要謹慎。

在這篇評論文章中，作者最後給出的結論是：「綜上所述，目前沒有充足證據證明漱口水與口腔癌症的的發生有明確關聯。相比於過於擔心漱口水的危害，我們認真對待已經確認的口腔癌兩大致癌因素吸煙和酗酒才是更重要的」。

2012年，在另一篇薈萃分析中，研究者對18項相關研究進行了匯總，結果也未發現漱口水使用與口腔惡性腫瘤的發生具有關聯，同時對於逐漸提升每日用量的情況，也並未發現顯著的風險增高趨勢[4]。

目前，還沒有確切證據表明漱口水中的酒精與口腔癌發生有直接關聯。而且，很多漱口水使用者其實也達不到「一天使用超過三次」這樣的高頻率。因此，對於含酒精漱口水的安全性我們不必太過擔心。

首先我們來看看，用漱口水和不用漱口水，差在哪兒？

在正式討論這個問題前，我們先明確一下「漱口水」的概念。漱口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處方漱口水，這種類型的漱口水可以預防和控制牙周組織炎症，主要用於牙周病、口腔黏膜病的輔助性治療，一般不可隨意使用。既然是要牙醫開處方的，就暫不算做今天的討論範圍。另一種是非處方漱口水，就是大家經常在廣告上看到的，超市裡買到的那種，今天我們主要討論的是這種「非處方漱口水」。

為什麼要用漱口水？完善的口腔護理的步驟應該是：刷牙、使用牙線(牙齦退縮者還需使用牙縫刷)，再配合使用漱口水。常規刷牙只能夠清除牙面上40%~ 50%的菌斑，使用牙線清潔鄰面只能去除30%的菌斑，然而這些對於清除口腔軟組織表面的菌斑基本無能為力。漱口水的功能正好是進一步去除牙面和軟組織表面的菌斑。

在一些場合進餐，有些「重口味」食物如蔥、蒜等（不是說「生吃大蒜是北方人的宿命嗎」），使人「欲罷不能」。這時候，包里有一小瓶漱口水，就能清新口氣，讓人盡可大飽口福。漱口水還能照顧到牙齒脫落的老人、不會刷牙的孩子以及不能忍受刷牙的牙病患者。

但是，漱口水不能代替刷牙，不能代替刷牙，不能代替刷牙！簡單的漱口，不能像刷牙這樣機械的物理方式來清潔牙齒，這也是需要明確的。總結一下，漱口水不僅能在關鍵場合幫助你解決尷尬，還能清新口氣、預防和控制齲病、減少菌斑、減慢牙結石形成的速度、預防和減輕牙齦炎。但是，漱口水不能代替刷牙。

漱口水到底該怎麼用？

醫用漱口水的使用方法應遵照醫囑。日常用漱口水的包裝上一般也都有使用說明。這裡建議大家漱口時，可以將漱口水含在口內，鼓動嘴巴，使漱口水可以與口腔內的各個部分都進行有效接觸，發揮沖洗作用，從而幫助我們儘可能清除掉存留在牙齒的小窩小溝、牙間隙、牙齦、唇頰溝等處的食物殘渣和軟垢，使口腔內的細菌數量相對減少，從而達到清潔口腔的目的。日常用漱口水建議每天使用兩次，在刷牙後使用，每次20ml，含漱30秒，漱完後不要再用清水漱口。

醫生建議，在刷牙後再使用漱口水，才可以保證清潔的效果。當然，如果工作期間，中午不方便刷牙，飯後只使用漱口水也是可以的。所以嘍，接吻交換8000萬口腔細菌都可以樂此不疲，你卻告訴我不能用漱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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