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草菅人命嚇走了私塾先生,最後卻靠他才保住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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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雍正時期的大將軍年羹堯以驕橫跋扈、嗜殺殘暴而著稱,他原本是雍正帝當王爺時的一個包衣奴才,在雍正帝刻意栽培下,歷經兩朝,成為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雍正帝上台,對年羹堯百般縱容,使其更加肆無忌憚,目中無人,最後在皇帝面前都牛逼哄哄,忍無可忍的雍正帝最終令其自盡。
羨煞人也
年羹堯究竟有多殘暴?《棲霞閣野乘》中記錄了一位沈姓士子在年大將軍府上的一段恐怖經歷。
江南士子沈孝廉在京城高考落榜了,不願就此打道回府,想在北京城謀個家庭教師的差事,混口飯吃。
沈孝廉與京城一位侍郎很熟悉,這位侍郎就把他引薦到年大將軍府上。
年羹堯對某侍郎說:「給小孩子當家教必須得品行端正,身正為范嘛!這樣的話小孩子才能成材成器,你給我介紹這位品行如何啊?」
某侍郎回答:「不瞞您老說,這位氣質儒雅,很有知識分子范兒!」老年聽了很高興,於是就安排人給沈孝廉下請帖,邀請他到年府開館授課。
沈孝廉來到年府,年羹堯親自出門迎接,進了廳堂,一場盛宴正等著沈老師。沈老師受寵若驚,第一感覺雲里霧裡有點飄。
宴席結束,將軍命人引領先生到西園的工作室。這裡的環境優雅,室內居室寬大,滿柜子的經史子集,設計古樸雅緻;窗外樹木蔥蘢,花香陣陣,確實是個讀書教學的好地方。
嚇死人了
沈老師日常工作就是教年將軍六歲的小兒子認認字兒,算算數兒,一對一教學。工作十分輕鬆,待遇卻相當高。專門伺候他的僕人就有四位,另外還有八個俊美的小書童,里里外外聽從先生使喚。
沈先生的卧室極為豪華奢侈,「牙床絳帳,綉褥錦衾,並皆佳妙。」第二天還有專人來為他量身段送來「貂裘全襲。」
這天先生起床準備洗漱,發現那八個書童都趕過來伺候他。為首的是一個書童用頭等著銀盆,請他洗臉,旁邊的是手捧洗漱用具的、遞毛巾的、拿香皂的、端鏡子的,八個人圍在他身邊。
沈老師一個人洗漱習慣了,沒見過這陣仗,有點懵。就對幾個孩子說:「艾瑪!有點鬧人,你們都放下,讓我自己弄就成。」
為首的那個書童惶恐不安說:「年大將軍有令,說服侍先生必須像服侍將軍一樣,不得違抗,否則的話,我們就要大難臨頭了。」
沈老師不以為然,多大個事兒啊,弄得跟在戰場執行命令一樣,於是安慰幾個書童:「沒關係,照我說的做,不會有啥事兒。」書童們半信半疑放把東西放下。
年羹堯影視形象
先生正在獨自洗臉的時候,年羹堯帶著侍衛進來看望他。發現書童沒有頂著銀盆,怒目而視,就對侍衛輕輕點點頭。侍衛會意,把那個書童帶出門外。
不一會兒,侍衛進來,手提著那個書童的人頭扔在台階上稟告:「某童不敬先生,已斬之矣。」
沈先生魂飛魄散,嚇完犢子了,偷眼看看年大將軍轉怒為喜,一臉和顏悅色,一顆提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不是人嗎
又一日,年大將軍請私塾先生共進晚餐。吃著吃著,先生髮現飯碗里有一粒穀子(沒去殼的小米),隨手就把穀子挑了出來。
年羹堯眼睛一眯,心中不悅。放下筷子,回頭招呼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侍衛又提著一顆人頭進來回稟:「庖人揀米不凈,已斬之矣。」
沈先生面如土色,牙齒顫動,兩股戰戰,這殺人咋像切瓜砍菜,如此隨意?見年將軍神態自若,談笑風生,只得勉強賠笑。
年羹堯喜歡收集古玩,每當得到新奇的「禹鼎湯盤」等寶物,就找沈老師一同賞析分享,遇到沈老師喜歡的,年羹堯格外大方,就放在教館留著讓他慢慢品玩,即使無價之寶也在所不惜。
雍正
年府每次給先生支付束脩,也就是工資,從來不用沈老師經手,都是由僕人直接寄回先生的江南老家,沈先生在年府吃穿用度一概不愁,所以也就無需花現錢。
可憐下人
幾個月後,將軍奉命出征。臨行,他把幼子託付給先生,叮囑好生教導,萬萬不可棄之而去。並稱班師回來,必有重謝。沈先生唯唯諾諾。
年將軍走後的某一天,沈先生準備出門訪友,遭遇年府僕人的阻攔。僕人們說:「出入年府都到登記,將軍在家,先生足不出戶,如今將軍出征,先生卻要出門。將軍得知,會怪罪我等,還請先生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下人!」
沈先生早就領教過年羹堯治軍治家的嚴厲,也就不再堅持。
第二年又逢大考,沈先生本想去試試運氣,可一想到年羹堯臨走時的叮囑,加上府上家法嚴苛,也只好作罷。
年羹堯影視形象
就這樣一晃三年,沈老師有些坐不住板凳了。家裡一直沒有消息,讓他心裡不安,於是就給年大將軍寫了一封信,委婉提出辭館回家的請求。
不久,年羹堯回信稱:「大軍報捷在即,請先生等我回去再商議。」
又過了半年,年羹堯果然班師還朝,因戰功赫赫,連皇上都出了城門迎接。
草菅人命
將軍回府後,再三感謝先生教導之功。沈先生不好意思馬上提出辭職,心裡想等將軍稍作安頓再說不遲。
第二天,沈先生在花園假山散步,聽到不遠處有哀痛哭號的聲音,就詢問書童,書童說:「大將軍凱旋迴來,正在廳堂考核部下功過,以定賞罰。」
沈先生好奇,就讓書童領著潛入大廳後面窺視。將軍高高在上,兩旁「甲士林立,刀斧耀眼」,有文官正在發布通告,念到有功的,換上品服,看座賜酒;念到有過的,立即推出斬首。
被斬殺的人多了,有部下哀求饒命,年羹堯不為所動。
沈先生被這等恐怖場景嚇得屁滾尿流,一頭栽倒在地,書童拉都拉不起來了。
年羹堯聽到動靜,來到後面,親手把沈先生扶起來,攙扶到卧室,餵了安神葯。沈先生醒過來,年羹堯詢問是誰把這事兒告訴他的,讓先生受到驚嚇。
沈先生哪敢說是書童啊,信口說是公子告訴他的。滿以為這樣大家就相安無事了,虎毒不食子嘛!
可誰知道,年公子可倒霉了,被老爹皮鞭蘸涼水一頓毒打,等先生趕到已經奄奄一息,在教館養了多日才脫離生命危險。
撼動人心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趕上年將軍心情好,沈先生就提出回鄉看望親人。年羹堯當即同意,並設宴為先生送行。
沈先生歸鄉途中,年羹堯特意安排幾個衛士相送。一行人來到渡口,發現十幾艘大船在等候,有人招呼沈先生上船。
沈先生很納悶,我就是隨身一些衣物,何必興師動眾?上了船才得知,年將軍把這些年他所用桌椅、書籍、古玩玉器等統統裝上了船,難怪需要十幾艘大船。
回到家鄉,地方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沈先生,這令他很吃驚、更吃驚的還在後頭。沈先生來到家門口,看到門第軒昂的高府大院,竟然不敢進門。
原來,這些年,年羹堯派人在沈先生的家鄉為他的父母蓋了新房,安排僕役,購置田地,父母享受著榮華富貴。
正在人們感慨沈先生的神奇經歷時,京城傳來消息,年大將軍失去了皇上的恩寵,已經革職查辦。
人情冷暖
沈先生再度有雲里霧裡的感覺,驕橫的年大將軍轉瞬之間成了階下囚。沈先生花了重金,北上買通看守,見到了昔日的僱主。
兩人見面,先生大哭,將軍大笑:「大丈夫視死如歸……惟幼子托先生青目。」把小兒子託付給沈先生。
後來年羹堯被賜自盡,年家被抄,子弟被遣送衛戍邊疆。沈先生所教的幼子得以倖免。
有一天,江南沈家大院來了兩個乞丐,看門人給吃的給錢都不要,只求見沈先生一面。
沈先生出門一看,正是年府的老僕人領著將軍的幼子前來投奔。師生相見,抱頭痛哭,此後將這主僕二人藏匿家中,保住了年羹堯的後代。
沈先生從此稱病在家不敢出仕,富貴榮華如同過眼雲煙,不過一場夢而已,有時候你不舍,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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