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愛上中國畫

一個法國兒童在臨摹漢字。 李鴻濤攝

法國作家羅曼·羅蘭曾說過：「藝術的偉大意義在於它能顯示出人的真正感情、內心生活的奧秘與熱情的世界。」也許在這一點上，中西方藝術沒有隔閡與國界，人們能夠通過藝術家的筆觸感受不同文明的魅力

法國有許多桂冠，諸如時尚之都、文化之都、美食之都等，但最讓法國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世界藝術薈萃勝地」。這種「薈萃」包容著多元藝術種類和流派，滋養著這片散發藝術氣息的國度。

漫步在盧浮宮、奧賽博物館、莫奈花園等藝術博物館中會慢慢發現，法國人對藝術流派的接納度很廣，無論是19世紀以後的印象派、風景畫派、野獸派，還是超現實主義作品，都會有一批忠實的粉絲。這些愛好者有時會在一幅畫前久久停留，彷彿在畫作前能夠穿梭時空，與莫奈、米勒、德加、梵高、畢加索、塞尚、馬提斯等畫壇巨匠促膝交談。如此「富氧」的藝術氛圍也造就和培養了法國人對藝術水準與價值的「挑剔感」。一位西班牙年輕畫家曾向筆者感嘆：「得到了巴黎認可就彷彿得到了全世界」。

這些年來，各類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傳統與現代藝術紛紛走向海外，傳遞中國文化的「最強音」。在巴黎，我發現，中國傳統國畫作為最富生命力的藝術形式之一，越來越受到法國民眾接受甚至熱捧，時尚的法蘭西掀起了一輪「國畫熱」。

中西方畫風迥異的文化碰撞激發更多藝術靈感。中西方畫作的差異雖然在客觀上是由畫作本身的形式所造成的，但其背後體現的則是畫風、畫韻文化承載。西方人喜歡用水墨色彩突出畫作主題的光影靈動，中國人則更強調用筆法、悟念在寸尺間傳遞意會哲學。在法國這些國畫「洋粉絲」中，有很多人是被其所代表的神秘東方美學所吸引，從潑墨山水的傳神線條到折枝花鳥的靈動活潑，從水墨狂塗的宣洩奔放到萬馬奔騰的氣勢磅礴，代表的都是西方民眾所不常見的藝術技藝。國畫背後傳遞的畫境精神，能夠激起更多創作靈感。

有位熟知中國國畫的法國畫家曾對筆者說：「中國有很多油畫大師如徐悲鴻、吳冠中、劉海粟、林風眠，早年都曾到巴黎學習交流，有意思的是，他們回國後並未成為油畫大師，而是憑藉在法國汲取的藝術靈感為其國畫造詣增添靈感。同樣，很多法國藝術家也越來越多地從中國國畫的技法與意境中獲取靈感並融入到其創作中。」

中國國畫成為法國民眾了解中國文化的重要載體。很多法國民眾熱捧中國國畫的另一個原因是其承載了深厚的中國文化，畫作背後傳遞了對人生與藝術的深刻思考。有正在學習國畫的法國年輕人曾感嘆：「在畫國畫時能夠感受到來自內心的平靜，感受風景、植物、花鳥洋溢的鬱鬱蔥蔥與生生不息，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與感悟。」

法國作家羅曼·羅蘭曾說過：「藝術的偉大意義在於它能顯示出人的真正感情、內心生活的奧秘與熱情的世界。」也許在這一點上，中西方藝術沒有隔閡與國界，人們能夠通過藝術家絕妙的筆觸感受不同文明的魅力。在巴黎書展一個展位旁，我曾看到一個法國小男孩生疏但認真地用毛筆在宣紙上臨摹筆帖。也許他並不明白詩句的含義，也並不能感受到作者想要傳達的感情，但那一刻他的內心一定是平靜且幸福的。我想這就是中法文化交流的可貴意義，讓彼此在碰撞中相互理解，在交流中互相欣賞，為兩國文化傳承與發展埋下一顆顆充滿生機的種子。（作者 李鴻濤 來源：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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