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戰爭卷 第六章 滿城大戰 5 瓦橋關之戰：難評勝負

投稿/段海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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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橋關之戰

雖然經過了滿城和雁門關兩次失敗，但是遼景宗並不打算收手。

他是一個百折不撓的人，兩次打不贏，不見得第三次還會打敗。

很快，太平興國五年980年10月，遼景宗下詔討伐大宋，兵峰直逼雄州的治所瓦橋關。戰略目標還是收復被周世宗奪走的瀛洲和莫州。

為了顯示對此戰的重視，遼景宗耶律賢親征，並且把兵力增加到20萬，遼國東京、上京、中京三京的兵力，全部向南京幽州府集結。

此外，遼景宗為了打好這一杖，便向上天和鬼神獻殷勤。出征之前，遼景宗主持了規模盛大的祭天活動，不但祭天，還要祭旗鼓。

非但如此，為了鼓舞士氣，還舉行了射鬼箭儀式。

所謂射鬼劍，就是把宋軍間諜和本國死囚捆綁在柱子上，然後亂箭射死，此舉顯然是希望鬼神，能夠幫遼國騎兵臨陣殺敵時射殺更為精準。

這還不算完，大軍到了固安，遼景宗再度以青牛白馬集祭祀天地。

打仗儀式比娶個媳婦兒程序還複雜，遼景宗對天地鬼神兵器旗鼓，一一表達了虔誠的敬意，希望它們能保佑契丹大獲全勝。

10月11，遼軍集合大軍南下，兩天後集結於幽州。

10月20 ，遼軍到達固安，離瓦橋關僅有100里的路程。

宋軍諜報機關，偵察到遼國大舉南侵的消息，可萬萬沒想到，規模會如此龐大。

十月初8，宋太宗命令五個州的軍隊開到河北戰場：萊州刺史楊崇進，沂州刺史毛繼美屯兵關南；亳州刺史蔡玉，濟州刺史陳廷山屯兵定州；單州刺史盧漢贇屯兵鎮州。

從這張守將名單看，太宗明顯低估了契丹此次南侵的規模和力度，因為蔡玉和毛繼沒從來沒打過仗，名單裡面也沒有什麼名將。

如果說調兵還算及時，那麼大宋的戰鬥準備，就嚴重滯後了。

也有人說，滿城之戰後，大宋在多次局部戰爭中獲勝，因此，對於契丹的南侵，多了幾分從容和自信，太宗沒有安排瓦橋關的戰略縱深，也沒有頒布戰時條令，國內一切按部就班。

直到10月19，宋太宗才下令修開封到雄州的路，為補充兵員糧草做準備，但是次日，遼軍就到了離瓦橋關不足百里的固安。

10月24，太宗下詔，徵發京城禁軍增援定州，分別為馬軍都指揮使米信所部；東上閣門使郭守文所部，弓箭庫使李斌所部，儀鸞副使江鈞所部。

宋軍的準備之所以如此滯後，是因為太宗大意了。

他沒想到，經受兩次大敗的遼軍，居然還會展開如此規模空前的軍事報復。他以為，契丹的南侵頂多也就是小股騷擾，所以派遣幾個刺史就能把他們打跑。

可是，遼景宗耶律賢，顯然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遼軍從固按出發，在瓦橋關之北的龍猛堤，遭遇宋龍猛副指揮荊嗣所部，荊嗣只有一千兵馬，但仍然率部向契丹發起衝鋒，想要衝突契丹軍隊包圍。

戰至深夜，荊嗣與部隊失散，衝出重圍，帶領殘軍，逃到莫州。

遼軍從固安一路持重緩行，擔心遭遇宋軍埋伏，本來兩天的路程，卻行軍十天。最終於10月13，契丹主力兵臨瓦橋關下。

瓦橋關守將為雄州刺史張師，守軍不足萬人，面對黑雲壓城的20萬契丹鐵騎，張師決定固守待援。

瓦橋關城小，但堅固無比。耶律休哥率大軍將瓦橋關團團圍住，遼景宗親自督戰，但是收效甚微。

這時候，大宋的援軍河陽節度使崔彥進，馬軍都指揮使米信也已趕到戰場。

崔彥進（也有一說是瓦橋關守軍）夜襲遼營，無奈耶律休哥早有準備，派蕭乾和耶律恆德依計將宋軍擊退。

城內守軍見援軍退卻，軍心動搖，人心惶惶。

耶律休哥帥軍連續猛攻數日，張師自知難以抵擋，便決定率軍突圍。張師率部整軍列陣，全力突圍，眼看要成功，耶律休哥率領幾百精銳奇兵，橫衝直撞，最後將張師斬殺。

宋軍見主帥被殺，並沒有自亂陣腳，而是徐徐退回瓦橋關，繼續等待援軍。

崔彥進等軍在白溝河南岸安營紮寨，耶律休哥在河北安駐紮。

耶律休哥查看宋軍陣型，發現宋軍各自駐紮，幾部兵馬並沒有統一指揮。耶律休哥抓住戰機，親自率領一萬精銳奇兵突襲。

宋軍猝不及防，來不及布陣抵抗，只能各自為戰，激戰一天，宋軍大敗，被耶律休哥斬首一萬多，數名宋將被生擒，宋軍逃到莫州（今河北任丘）。

經此一戰，遼景宗深為耶律休哥的軍事才能折服，賜給御馬，金痰盂，並賜予契丹國最高的榮譽頭銜：于越。

耶律休哥的坐騎為一匹金黃色戰馬，耶律賢擔心被宋軍識別出來，有被宋軍狙擊手射殺的危險。於是讓他換上黑甲白馬。

遼景宗高興地說：你如此勇猛，如果我軍都像你一樣，還用擔心打不勝？

這就是屁話，戰神豈是批量生產的。

敗退的宋軍在易水南岸紮營，憤憤不平的敗軍聚在一起開會，總結失敗教訓。眾將推舉官職最高的崔彥進為主帥，準備整軍備戰，等待機會，一雪前恥。

大勝而歸的遼軍有些得意忘形，紛紛要求明天如法炮製，渡河擊殺宋軍。

耶律休哥不同意，他說：我們今天大勝，是因為敵軍沒有統一指揮，經此一敗，他們也肯定會發現問題的，明天突襲怕不太容易奏效。我軍要攻克雄州，並非殲滅城外宋軍，只要阻止他們救援即可，何必要主動攻擊他們，徒增危險？

諸將顯然沒有把休哥的話當回事兒，第二天，他們率領一萬多騎兵渡河襲擊宋軍。宋軍在崔彥進的統一指揮下，用步兵方陣把敵軍壓縮到易水河邊，乘機掩殺，大敗遼軍，斬首3000餘。

宋太宗聽說此次耶律賢御駕親征，也於11月初7下詔親征，11月14，車駕抵達長垣，太宗得知關南戰場失利，盤桓不前，不久傳來崔彥進的捷報。

太宗立即任命崔彥進為關南兵馬度部署，統一指揮關南軍隊。

太宗再次動了「乘勝取燕薊」的念頭，想再次攻伐幽燕，於是問計於翰林學士李昉。李昉認為時機不到，現在應該養精蓄銳。太宗接納了他的勸諫。

契丹被崔彥進打痛，耶律休哥認為短期內無法攻克瓦橋關，宋軍正在源源不斷趕赴戰場，形勢朝著對遼軍不利的態勢發展。

耶律休哥建議：在宋太宗大軍到來之前及時撤退，遼景宗審時度勢，下令撤兵，遼軍最終沒能攻克瓦橋關。

瓦橋關戰役結束。

下期預告：

【青埂連載177】宋遼戰爭卷 第六章 滿城大戰 6 五色騎：鬼才曹翰的鬼斧神工

主要講述：大戰之後，宋太宗命令曹翰加強工事修築，曹翰如何出乎意料完成任務的？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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