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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一一裸妝

據說女人的化妝是個特別神奇的東西,有時候可以將一個醜八怪變得跟白娘子似的,一個優秀的化妝師甚至可以將一個糟老頭化妝成一個二八青春小蘿莉。

在日本,女人們特別喜歡化妝,有的男人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老婆素顏時候長成什麼樣子,其實想想也挺可悲的,化上濃妝後的女人就像是戴了一副面具。

下面我要講的這個故事發生在中國古代,古代女子的化妝術其實也是很先進很具有欺騙性的。

依舊是在嶽麓山腳下,有位鄉村小郎中叫陸禾,大家都喜歡稱呼他為小陸。

小陸有個結婚三年的妻子叫暖暖,小兩口一向關係很要好。

作為一個鄉村郎中,小陸的治病水平未必高到哪裡去,但在農村好歹也算是有門手藝,比起純粹的農民來,自然是要強多了。

照常說,這兩口子的生活應該是挺滋潤挺安逸的。

不過,在小陸的心底,卻老是有個心結如同日光下的陰影一般揮之不去。

雖然人人都誇他家那小媳婦暖暖長得漂亮,而暖暖看起來也挺秀氣挺養眼的,但作為丈夫的小陸,卻從來沒有見過妻子真正長成什麼樣,原因很簡單,暖暖化了很濃的妝顏。

每天小陸還沒起床的時候,暖暖就開始在鏡子前化妝了,而沒到熄燈後自己睡覺了,暖暖又爬起來對著鏡子卸妝。

有一次因為好奇心的驅使,小陸偷偷地爬到暖暖背後想去偷窺一下她那原本樣貌到底長成什麼樣,但什麼都還沒看到的時候,暖暖卻發現了自己,而且還非常生氣地呵斥了一句:「老公,我不是提醒過你嗎,我化妝和卸妝的時候是不能有任何干擾的!」

沒辦法,小陸只好又退縮回了被子里,他心裡很愛自己的小媳婦,害怕暖暖動怒生氣的樣子。

而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看不到的東西,就也覺得神秘,越是想去探索一下這裡面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一天村子裡忽然有個婦女在議論說,「我有一種預感,那小郎中的媳婦一定是個藏著秘密的女人。」

「何以見得呢?」另外一個婦女問道。

「今天一早我和她一起去河邊洗衣服,」第一個婦女說道,「當時她腳下沒站穩,一不小心跌倒在了河裡,我趕緊伸出手去把她攙扶起來,你猜她怎麼著——」

「怎  么了啊?」

「她非但沒有感激我,反而一把推開我,」那婦女說,「然後用手把臉遮蓋住,飛快地就往她家裡跑去,她為什麼一定要把臉捂住呢,當時她跌在河裡是有些水沾在臉上,但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啊,莫非她臉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應該不至於吧?」那第二個婦女說道,「那暖暖為人不是挺好的嗎?平日里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行為啊!」

「這可難說哦,」那第一個婦女說,「有句話說得好啊,這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那小媳婦每天都化著濃妝,我們甚至還不知她的面呢!」

「這種事情你還是千萬別亂說好了,」第二個婦女推搡了她一下說,「小心小陸下次給你看病的時候故意給你開錯葯哦……」

但那第一個小媳婦卻是個典型的長舌婦,經過她的大力傳播後,幾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了。

包括小陸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小媳婦暖暖為什麼在臉上沾水後會那麼緊張兮兮?

這跟她平日里和藹可親的性格大不相同啊。

難道正如那長舌婦所言,暖暖她這張臉上果真藏著什麼秘密——甚至是見不得人的秘密?

應該不至於啊,暖暖是那麼善良,那麼天真,那麼純潔的一個好女人啊,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可是,為什麼那長舌婦會傳得那麼有鼻子有眼呢?莫非她真的看到了什麼秘密?

小陸的神經有點緊張了。

他的腦子裡也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偷看小媳婦化妝時的場景,那可是小媳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自己發那麼大火啊,難道小媳婦這張臉上真的有什麼問題嗎?她為什麼每天要化那麼濃的妝?

雖然小媳婦化妝的手法不錯,而且化妝後的效果非常好看,但小陸多麼希望看看她素顏時候到底是副什麼樣子啊!

這一個夜裡,小陸故意沒有合眼,他想趁小媳婦熟睡之際悄悄在她嘴裡灌點迷湯讓她沉昏熟睡,然後再用毛巾擦乾她臉上的粉底,哦,不——根本用不著毛巾,因為小媳婦晚上是卸了妝的,自己只要點亮燈火看一眼就可以了。

於是,小陸從廚房裡端來早已經準備好的迷湯,想要灌進小媳婦的嘴裡去。

「老公,你這是要幹什麼?」還沒等小陸將迷湯送到她的嘴裡,小媳婦忽然一個背轉身驚醒了過來,嚇得小陸將手中的瓷碗跌落在了地上。

碗碎了,碗里的迷湯灑落了房間一地。

「沒,沒什麼……」小陸連忙說道,「我,我這幾天不是傷風嘛,所以就起來想喝碗葯湯嘛……」

「哦,這樣啊,」因為房間里有燭火,小媳婦並沒有將正臉對著丈夫,「那你為什麼緊張成這樣呢,還將碗都打碎了。」

「我,我這次的傷風挺嚴重的……手上沒力氣……」小陸發誓,這是自己第一次欺騙小媳婦,但他又不得不這樣為自己圓謊。

「哦,這樣啊,老公,你自己就是郎中,可別光顧著給別人看病,忘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小媳婦沒有太疑心,「對了老公,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把燭火熄滅了早點睡覺吧,你明天還要為病人出診呢!」

「哦,好的。」小陸心想,雖然這次沒有成功,但明天可以在小媳婦吃的飯菜里做點手腳,那樣豈不更容易上手。

「老公啊,」小媳婦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般,立刻又對自己說道,「有些事情你可千萬別做得太過分啊,我可是曾經警告過你的哦,你知道我一直對這是挺反感的,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話,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小媳婦這句話雖然口氣畢竟和藹,但卻飽含感情,有種不怒自威的肅殺之風。

這一席話讓小陸再也不敢盤算明天的行動計劃了,他真害怕小媳婦會跟自己翻臉,因為他心裡是那麼地愛她。

這一天夜裡,小陸卻無論怎麼也睡不著了。

回想起自己跟小媳婦從相識到現在的經歷和故事,他忽然感覺是有些蹊蹺奇怪,繼而越想越害怕了起來,

小陸和小媳婦是這樣認識的。

和別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結合方式有所不同的是,自己跟小媳婦的認識方式有點不同尋常。

那是一個冬天的夜裡,自己的一個朋友剛剛與世長辭,小陸過去參加完追悼會後,便往家裡的路上走去。

忽然,他隱隱約約聽見背後像是有個不對勁的聲音。

那聲音窸窸窣窣的,像是蟋蟀在叫,又像是個女人在哭泣。

那一天夜裡本來就夠嚇人的了,畢竟自己是剛從那種場合里出來的。

但他畢竟是個醫生,連死人都見過太多次了,所以又不由得暗自停下了腳步。

終於,他確定了那是個女子的聲音,而且還是個年輕女子。

「請問,那位哭泣的姑娘,你在哪裡呢?」作為一個郎中,小陸還是很有善心的。

「我,我,我在這裡啊……」那女子低聲回答道,聲音里還帶著一陣呻吟之聲。

是從一個灌木林里發出來的,儘管心裡有幾分懷疑和害怕,但小陸斷定那是人聲,而不是鬼在說話。

果然,當小陸湊上前去的時候,發現一個年輕的女子正躺在灌木林里,她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嘴裡的呻吟聲也一直未斷。

「姑娘,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呢?」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小陸見那姑娘可憐,還是一把將她扶了起來。

「我,我,我得了重病……」那女子回答說,「我,我,我是個乞丐……我爹爹不要我了……」

那女子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模樣還挺俊俏,小陸不禁有了憐憫之心,他發誓,自己腦子裡當時沒有一絲的邪念。

「姑娘,聽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吧?」小陸又關心地問道。

「我,我們是從江西那邊過來的……」那女子一邊咳嗽,一邊哭泣,又一邊回答說。

「那你爹爹為什麼要拋棄你呢?」小陸又問道。

「因,因為我得了重病……他,他沒錢給我治病……」女子又說道。

「那你得的是什麼病呢,姑娘,別擔心,恰好我就是個醫生,不如你先跟我回家,我幫你把病治好吧。」小陸熱心腸地說道。

「這……」女子遲疑了良久,最後終於還是答應了下路,「就怕給你們添麻煩……」

「不會的,我父母都是善良的好人,」小陸說道,「再說了,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郎中的天職嘛。」

把這女子帶回家後,小陸發現她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可治癒的大病,只是她身子骨差了些,家裡又沒錢供她治病罷了。

將女子的病治好後,那女子便再也沒有離去了,因為在這治病的期間,兩人互相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基礎,一來二去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小陸的父母對這女子也非常滿意,還為她取了個名字叫暖暖,希望她可以忘掉從前不幸的一切,從此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暖暖勤勞肯干,又任勞任怨,而且和鄰居們的關係都相處得不錯,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好,鄰居們都開玩笑地說,你家小陸真是走狗屎運了,居然從半路上撿回一個老婆、

小陸也對暖暖的一切都很滿意,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遺憾的是,暖暖每天都化著很濃的妝,自己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任何地點看見過她不化妝是什麼樣子。

不過暖暖應該是個美女,小陸對自己說,一個醜八怪就算再怎麼化妝,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再聯想起暖暖每天化妝卸妝時那副神秘慌張的樣子,還有鄰居那個長舌婦鑿鑿有詞的傳言,小陸幾乎都不敢再往後想下去了。

總而言之,這一個夜裡小陸的睡眠質量糟糕到了極點,無論如何就是沒法合眼。他甚至有種誤覺,害怕自己一閉上眼,便再也睜不開了。

哎,這事還是先別太放心上,觀察觀察一陣子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暖暖的行為舉止並沒有任何怪癖和出位的地方,鄰居們的議論也漸漸稀少了,謠言也慢慢不攻自破了。縣城裡那賣女人化妝品的老闆也出來為暖暖闢謠說,人家暖暖買的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化妝品罷了,這能有什麼問題啊,在我這裡買這種化妝品的女人多的去了,哪個年紀輕輕的小媳婦不愛美不愛打扮自己的啊?

這一天是七月半,也就是中國民間傳說中的「鬼節」,自古以來都有「七月半,鬼邀伴」的說法。

暖暖依舊很早就起來了化個妝,然後吃完早飯就提著木桶去河邊洗衣服了。

正好那長舌婦和她的頑皮兒子也在,長舌婦悄悄地把自己兒子叫到一邊指點教唆了些什麼。

就在暖暖還全神貫注蹲在河邊大卵石上搓衣服的時候,長舌婦的兒子拿起一個臉盆,趁暖暖還毫無察覺之際,將裡面的水朝暖暖臉上潑了過去。

「啊啊——」暖暖完全沒有一點防備,驚嚇得慘聲大叫了起來。

一邊叫喊的時候,暖暖還不忘一邊用手將整張臉都遮蓋住了,然後飛一般朝家裡的方向奔跑而去。

「兒子,幹得好,我就知道她會這麼反應的,」那長舌婦鼓勵著兒子說,「哼哼,這小媳婦肯定有鬼,不就潑了點河水嘛,至於這樣嗎,又不是潑了硫酸毀你的容……」

暖暖跑到家裡後,便立刻將自己反鎖在卧室里,然後又拿起化妝盒在鏡子前忙活了起來。

小陸也聽鄰居們說了暖暖的過激反應,於是便立即回了家敲響了房門。

「暖暖,你在嗎?」小陸猛地敲擊著房門,「你快點開門啊!」

但暖暖在裡面並不做聲,也沒聽見卧室里有任何聲響動靜。

「暖暖,快快開門啊,讓我看看你現在還好嗎?」小陸繼續敲門,並大聲嚷嚷道。

忽然,卧室里傳來「砰」的一聲——像是鏡子跌碎在地的聲音。

然後是暖暖「嗷嗷——」的凄慘叫喊聲。

「暖暖,你怎麼了?」小陸非常著急,於是趕緊一腳將房門踢開了,他非常害怕暖暖受了什麼委屈或者驚嚇。

「你讓開,別管我……」一見他進來,暖暖趕緊用手遮蓋住自己的臉,然後迅速地起身往屋外跑去。

「暖暖,你這是為什麼啊,」小陸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別離家出走啊,我那麼愛你,你捨得離我而去嗎?」

小陸走進卧室里看了一下,暖暖每天化妝的那塊鏡子全碎了,她平日里用的化妝品也打翻了一地,而且地面上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淡淡的血漬。

這奇怪的血跡是從哪裡來的?小陸在心裡問自己。

是那鏡子碎了的時候,暖暖不小心扎破手弄出來的嗎?

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小陸沒有往下想了,因為那是他不樂意看見的結果。

中午吃飯的時候,暖暖並沒有回家,小陸心裡非常著急,因為平素里暖暖是不會這麼做的。

「孩子啊,」小陸的母親說道,「鄰居們的風言風語我也陸續聽到了一些。」

「娘,你別聽他們瞎說,暖暖是個好女人。」小陸堅定地站在了自己媳婦一邊。

「娘當然知道暖暖是個好女人,」他娘邊吃邊說道,「可是,娘也覺得暖暖這孩子有點怪怪的啊,她一個農村女人,為什麼每天都要化妝呢,難道臉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么?」

「娘,暖暖只是愛美罷了,」儘管自己也心存疑慮,但小陸還是在替媳婦說話,「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兒啊,娘當然希望沒事就好,」他娘又說道,「怕就怕有什麼不祥的事哦。」

「娘,肯定沒事的,你別想太多了。「小陸夾了塊肉往他娘碗里。

「還是保險點好啊,兒子,」他娘並沒有去吃那塊肉,「我看我們不如去把胡道士請過來看看吧……」

小陸本來想說這純粹是多此一舉,完全沒必要,但終究禁不住他娘的執拗,還是硬著頭皮去了胡道士家裡。

胡道士是當地一位神一般的人物,據說他能夠預知未來幾百年內發生的大小事情,每次胡道士一評論起村子裡外的事情,他家門口就圍滿了大大小小的腦袋,大家都企圖通過胡道士的嘴裡得到點什麼不可透露的天機。

平日里小陸對胡道士是不屑一顧的,因為許多鄉親們得了病都不首先來自己這裡看,而是跑到了胡道士家裡。

但如今這事確實非常離奇稀罕,他又只好服軟跟胡道士謙虛請問了起來。

「大事不好,今天是鬼節,」胡道士閉幕眼神良久後,便驚乍著說道,「小陸,你老婆為什麼今天反應那麼明顯呢,她極有可能是個女鬼……」

「不可能吧,胡道士,」小陸說道,「她上次自己跌倒在河裡,不小心弄濕了臉,不也反應很激烈嗎?」

「按理說臉上浸水是不會有什麼事情啊,她每天洗臉不一樣要沾水嗎」胡道士掐著指頭說道,「那你記得那天是什麼日子嗎?」

小陸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大驚失色地說道:「清,清明節……我記得那天好像是清明節……」

「這就對了,」胡道士說,「要麼就是她本人是個鬼,要麼就是被鬼上身了,無論如何,你這忙我都要幫定了!」

「謝謝胡道士,你趕緊告訴我該怎麼辦吧,」小陸心急道,「暖暖是個好女人,我不能失去她啊……」

「這個你拿去,」胡道士從屋子裡搜出一個小瓶子,「記得在屋前屋后里里外外都灑上一點。」

「這,這是什麼啊……」

「這是雄黃酒泡大蒜,」胡道士回答說,「可以辟邪驅魔的。」

「哦,胡道士還有什麼其他叮囑嗎?」

「對了,」胡道士又說道,「你去家裡找出一雙她曾經穿過的鞋子,把她那鞋子一隻順著一隻反著放在床下,就可以了。」

「這並不難辦到,」小陸說道,「可,可是她今天都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萬一她不回家了呢……」

「你放心就是了,她一定會回來的。」胡道士信心十足道。

一回到家裡,小陸就將那小瓶子里的雄黃酒灑在了屋子四周,也按著胡道士的吩咐和要求將暖暖曾經穿過的鞋子放好。

但直到一家人吃完晚飯後,暖暖還是沒有回家。

莫非這胡道士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小陸開始有些懷疑和動搖了。

匆匆洗漱後,小陸便開始上床睡覺,這是自打結婚以來,自己第一個沒有和暖暖同床共衾的夜晚,這樣的夜晚還真的不太習慣,小陸不禁黯然傷神了起來。

莫非暖暖真的一去不復返了?僅僅是因為自己在她化妝的時候在門外催得急了點?

難道暖暖真的是鬼嗎,難道她過去什麼地方參加自己的節日了?

可是,往日的七月半那天,並沒有見她有什麼異常反應啊?

就在他的腦子裡還天馬行空地胡想時,卧室的天花板上忽然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相公,你怎麼在屋子裡灑了那麼多的雄黃酒啊?你真的那麼想看清楚我這張臉到底長成什麼樣嗎?」

是暖暖回來了!小陸先是一喜,隨後又是大吃一驚。  因為他只聽見那聲音,並沒有看見暖暖本人。

「暖暖,你回來了嗎?」小陸雖然按照胡道士所說的做了,但他並不是想害暖暖,他也不相信暖暖是什麼女鬼,他是真心想幫暖暖——如果暖暖果真是鬼上身的話。

「是啊,相公。」暖暖的聲音居高臨下地直撲地面,「我又回來了。」

「暖暖,你回來了就現個身嘛,為什麼還藏著掖著呢?」小陸又說道。

「相公,我不敢現身,」暖暖回答說,「因為我再也不可能是以前那個暖暖了……」

「暖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相公,你肯定是聽信了那胡道士的話,在屋子裡灑了那麼多雄黃酒,」暖暖又說,「我,我真的沒法再現身了……」

「這有什麼關係啊,暖暖,你的話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呢?我灑雄黃酒只是為了辟邪而已啊……」

「算了,這事不用再追加了,看來這也是天意,你我夫妻的緣分已盡了,」暖暖的聲音繼續瀰漫在屋子裡,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震得整個房間里的傢具都在搖晃,「相公,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就讓我在臨行前跟你說幾句心裡話吧?」

「你,你,你什麼意思啊,暖暖……」小陸完全蒙在鼓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公,我還是告訴你實話吧,」暖暖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的身世是有所好奇的……」

「不,暖暖,我只想你能夠出來見見我,其他什麼情況我都可以不再關心了,我也不再聽信別人的謠言蜚語了。」

「不怪他們,相公,他們說的也不全是謠言……」

「你什麼意思啊,暖暖,」小陸說道,「怎麼不是謠言啊,她們居然說你不是人,而是女鬼……」

「相公,實話告訴你,我本來就是個女鬼……」暖暖毫不隱晦地說道,「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現在都到這個時候了,再不說我怕就來不及了……」

「暖暖,你,你真的是女鬼……」小陸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又詢問了一遍以求確認。

「相公,你別怕,」暖暖說道,「其實鬼跟人一樣,也有好壞之分,你看我像是個壞鬼嗎?」

「不,不像……」小陸想想也有道理,暖暖那麼好的一個女子,就算是女鬼也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壞鬼啊!

「老公,我知道你是個絕對好男人,」暖暖只聞其聲不見其身地說道,「可若是說我對你完全沒一點怨言,那也不對,你為什麼一定想知道我不化妝時候長成什麼樣呢?」

「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暖暖,你,你別怪我……」小陸身體顫抖著說道,「我,我沒有惡意……」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這不是我最怨你的地方,」暖暖又說道,「但是相公,你千不該萬不該去胡道士那裡取什麼雄黃酒啊,這樣一來我們的緣分就真的沒法挽回了……」

「暖暖,你,你為什麼老提到雄黃酒呢……」

「相公,我也不瞞你什麼了,時間也不多了,」暖暖說道,「我還是把我的故事全部告訴你吧……」

「嗯,你說,暖暖,我聽著呢……」

「相公,你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時候的場景嗎?」

「記得,當時我剛剛參加一個朋友的追悼會,」小陸回憶著說,「然後就聽見你在草叢裡哭泣……」

「是啊,」暖暖回答說,「其實那天我沒有完全對你說實話,那是我第一天來到人間,你是我在人間第一個看見的人……」

「暖暖,那你的意思是……」

「沒錯,相公,在你見到我之前,我是陰間一個女鬼,」暖暖的聲音在卧室里回蕩著,「但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女鬼,我是一個服侍在閻王身邊的丫頭,可是這閻王是個老色鬼,他看上了我的美貌,企圖娶我為偏房,我不肯答應,於是他就想強行佔有我,正在這個時候,閻王的老婆城隍娘娘過來了,還沒等我開口,閻王就惡鬼先告狀地說,是我主動勾引她的,於是城隍娘娘聽信了他的話,用一把鐵錐子將我的臉蛋刺得稀爛,還將我趕出了陰間……」

「那是好事啊,」小陸插了句嘴說,「陰間這種地方不待也罷……」

「本來我也想著這是件大好事,」暖暖又說道,「可是,當我回到人間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張臉毀容了,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啊,以後還有誰會願意娶我呢,而且更糟糕的是,被城隍娘娘一頓痛打後,我的身體也吃不消了,病得快要死了,所以我才會在草叢裡呻吟不止……」

「原來你不是從江西來的,也不是什麼乞丐,你也不是被你爹爹拋棄的……」小陸說道。

「嗯,這些都是我當時騙你,」暖暖承認道,「幸虧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會化妝,會化很濃很漂亮的妝束,這樣一來,就可以遮蓋住我這張原本醜陋不堪的臉,我未來的老公也就不會嫌棄我了,可是,我當時病得那麼嚴重,如果得不到及時救護,連一個晚上都熬不過,還談什麼嫁人呢,我真是想得太遠了……」

「哦,我明白了,」小陸腦子裡勾憶起那一晚發生的一幕幕,「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用手遮住臉呢……」

「是啊,當我知道有個男人朝我走來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你將會是我這輩子的丈夫,所以我不願意讓你看到我這張難看的臉。這事我真的應該感謝你,相公,是你救活了我的命,又給了我愛情的滋潤……」

「不行,暖暖,我必須把你留在人間,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你不化妝後到達是什麼模樣了,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小陸忽然變得很爺們了起來,「如果你再次回到陰間,豈不會又被閻王那老色鬼欺負,被城隍娘娘那臭娘們打罵?」

「相公,已經來不及了,」暖暖說道,「我在人間最怕兩件事,第一就是七月半和清明節的時候臉上沾水,因為這樣會讓我那張醜陋的臉被人發現,第二就是怕這雄黃酒了,只要這酒一灑在四周,我就會失去人的形狀露處原型,而且還會徹底斷了自己的陽壽……」

「都是我不好,暖暖,我真不該聽信那胡道士的……你千萬不要再怨恨我了,好嗎?」

「嗯,我不怨你,」暖暖回答說,「當年許仙聽信法海的話,用雄黃酒逼迫白娘子露處蛇形,白娘子都沒有責怪她相公,我又怎麼忍心責怪你呢……只是我的命脈已經越來越虛弱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重新回到陰間了……」

「娘子,你不要擔心,我過來陪你,」小陸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要跟著暖暖一起走了,「只要有我在,閻王和城隍娘娘這兩個老賊就不敢欺負你了……」

「傻相公,你這是說小孩子話,」暖暖又說,「到了陰間後,喝下孟婆湯,你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還找得到我呢?」

「可是……」

「別可是了,乖,聽我的話,」暖暖的聲音越來越弱了,「好好活下去,將來再娶個老婆,我不會怪你的,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幸福,如果那時候你不那麼好奇地想知道我不化妝是什麼樣子,我就更開心了……」

「暖暖,你的聲音怎麼那麼小了,」小陸著急地問道,「你走到我前面來,在我耳朵旁邊說好嗎?」

「好的,相公,」暖暖果然走到了他耳邊說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其實我知道你想看看我不化妝時候的樣子,那我就讓你看一眼吧,好歹我們也夫妻一場,免得你留下遺憾……」

說完後,小陸便果真看見了一個只有頭部,沒有四肢和軀幹的鮮血淋漓女鬼的樣子,她那張臉上卻是刀子刻划過後留下的痕迹。

那是一張完全沒有化妝過的臉,是徹徹底底的裸妝,但小陸一點都不感覺到噁心和一反胃,而是認為那張臉好美好美,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最美麗的一張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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