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火爐話往昔-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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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火爐話往昔

雁翎

董文婷是我上世紀90年代初期的學友。

我們都心懷文學的夢想，把激情的文字交給了隴上純文學期刊《飛天》。董文婷小我兩歲，算是師妹。

文學是一條心靈的紐帶，二十多年了，驀然發現，流逝的歲月，絲毫未能磨損這條用文字積累出來的鏈條，相反，在時間的遊走下，友誼的經緯愈發地變得堅韌。

生活總是外向的，它給了我們各奔東西。

但文字的力量卻是內斂的，它讓我們在繆斯的翼羽下，溫暖地保存著最初的記憶。就在兔年，我收到了董文婷出版的新書。

拜讀後，良久地思考。

我的驚喜出自心扉。

這麼多年來，我感動董文婷還能堅持寫作，沒有被泡沫般的浮躁現實沙化。

這就夠了。

龍年之際，我把賞析的筆記寫了出來，算是我枕邊閱讀的心得。

董文婷的文字富有張力，很質感，能牽絆住人思考的目光。

她有一個很婉約的筆名：佟妮。

董文婷就用這個細膩的辭彙傳承文字，寫出了一篇篇優美的散文。

我常在報刊雜誌上讀她的懷鄉文章，其字裡行間飄灑的雪花一直滋潤著心田。

她是一個慣於把生活行雲流水般敘述的作家，坦誠而不俗，讀來就像推開一扇紙糊的窗子，眼裡的世界長滿了莊稼。

作為一個女性，現實中的董文婷並不浪漫。

她行走的大地上，隨手就能觸到掛滿露珠的草葉。可以說，她是把故鄉作為寫作的背景，用記憶的方式慢慢傾訴值得懷舊的感動。在她的筆下，原生態的場景不加雕飾，描寫也格外地樸素。

這些泥土味濃郁的散文讀來親切，娓娓道來，讓人的腦海里始終有熟悉的影子晃動，能喚起久違的鄉愁。

《幸福是只青鳥》是本散文集，其中大部分作品是董文婷多年來在報刊雜誌上發表的美文。

其中入選的《雪飄依舊》刊發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飛天》雜誌上，也是我最早讀到的她的優美佳作。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借景抒情的能力，簡練而溫馨，文靜而深情。

那時，文婷還在一所中學教書。

在她的文字里，我讀到了雪花，讀到了爐火。

在我們那個物質相對匱乏的年代，雪花是自然的，而屋內的一輪爐火絕對是身份的象徵。在漫長的冬夜，吃公家飯的董文婷安靜地寫著屬於心靈的文字。

窗外的雪下著，依偎的爐火正旺盛。

「現在，最習慣一個人背靠一棵樹，在沒有風的晴空下，注視著飛鳥在天空划過的痕迹，靜靜地回想往昔的冬季，還有冬季的雪。因為後來的冬天，記憶中不再有雪，只有十月似枯瘦的黑髮，在朔風中飛揚。」

——《冬天的記憶》

這樣的句子不煽情，但絕對讓人陷入對流逝歲月的念想。

這是對一代人的青春破譯。

作為上世紀六十年代生人，根在農村，家鄉的泥土永遠是精神的營養。如今，人在城裡，讀文婷的短文，我能感受到文字傳遞出來的溫暖氣息，那是對消失的人情世故的感喟。

慰藉心靈，如此穿腸的柔情就像風中張貼的一幅春聯，能喚醒對幸福的叩問。

文婷就試圖用物是人非來表達桑田上留下的點滴憂傷或者迷戀，她做到了以文言志。

書中，雪花是作家鋪陳思想的載體。

冬天是一個巨大的辭彙，是董文婷寫作的母題。

就這本散文集而言，共分了五輯的書，其中有關冬天的文章就佔了不少的篇幅。

第一輯為：冬天的記憶。

第四輯：孤獨雪飄。

用整個書的五分之二來續寫冬天，寫季節之末的雪花，足見文婷鍾情純白的厚望。

幸福是一個飄渺的詞。

在剛拿到這本書之後，我一直在思考文婷為何用了一個抽象的書名？

但讀完書稿，掩卷思考之後，驀然明白了她的心思。

這與其說是一部散文集，不如說是半部鄉村史，是一個女性作家眼裡的原始人文。因此，文婷筆下的散文好似一件件色彩不同的外衣，穿在了各色人物的身上，賦予了文學的氣質，並通過不同命運的流程來證明人生的悲歡離合，道出了幸福是只青鳥的樸素哲理。

青鳥屬於神話。

何為幸福？

幸福沒有標準答案，只有自己去定義。

看來，性格歸於內省的董文婷很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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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 翎

yanling

作者簡介:雁翎：作家。甘肅省國際文化交流協會理事、甘肅省雜文學會副秘書長、甘肅省作協會員、《甘肅書畫》雜誌首席評論。著有長篇小說《護墊》，《浮雲蒼狗》；長篇報告文學《隴海之春》，紀實文學《火種》，《鄧寶珊》等多部作品。現從事紀錄片創作。居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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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監製/宋恩學 主編/周中祥 編輯/王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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