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弄丟了弱智女兒,十年後卻聽見路邊乞丐叫爸爸(故事)
故事內容有一定的事件原型為基調,影子再加以重組改編潤色,創作成新的故事。只為故事,無真實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讀一個故事,品一段人生,願每一個故事後,你會擁有更好的自己!
「老杜,快點快點,孩子生了,是個女娃,一雙大眼睛特別水靈,看著真招人疼!」張阿婆喜滋滋的抱著孩子從裡屋出來,遞給老杜,滿臉的諂媚。
「女娃?女娃……張阿婆你且抱著,我去看看廚房裡的熱水用完了沒。」誰知老杜輕巧的閃過身,並未接孩子,而是面帶失望的與阿婆錯開身子,直奔向廚房。
阿婆將孩子抱在手中,隔著空氣都能讓人感受到尷尬,她做了這麼多年接生婆,還真是頭一回見這般模樣的男人。你不愛閨女,也好歹去看一看媳婦啊,嫁給這樣的男人,生在這樣的家庭,這對母女是有的受了。
阿婆不敢說甚,只得抱著孩子回到屋內,假託老杜在廚房燒熱水不方便抱孩子,不過也是歡喜的不得了呢。老杜媳婦張麗其實在房內聽的分明,她早料到會有如此境況了,只怪自己肚子不爭氣,恐怕孩子與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張麗整個月子里都沒人搭理,老杜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幹啥去了,回來也沒個好臉色。張麗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女人,她不指望能靠著老杜如何,萬事靠自己吧。
某天夜裡,張麗睡的迷迷糊糊,心窩突然就一痛,她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摸睡在身旁的孩子,手在黑暗中抓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
慌忙起身點燈,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再看老杜,也是沒了身影。張麗不敢接著往下想,大冬天的,連外套都沒來的及穿,便追了出去。尋著雪地中的腳印,硬是跑了三里地,才在村東頭瞧見老杜,正與一個人低頭說著什麼,那人懷中抱的,不是自己的閨女還能是誰。
張麗衝上去拚命撕咬,對著那人的臉胡亂抓撓,一把從他懷裡奪過孩子,這般天寒地凍的夜裡,孩子穿的也單薄,正瑟瑟發抖著。一回到張麗懷中,便哇哇大哭起來。
買孩子的人見張麗不願意,又挨了打,嘴裡直罵晦氣,都懶得搭理老杜,便轉身離開了。老杜也不解釋,慢悠悠的自己往家裡回,就扔給張麗一句話:「這賠錢玩意兒,你要養就養,我可不養!」
張麗也是倔脾氣的人,自己養就自己養,她沒什麼做不到的。白天背著孩子下地干農活,晚上守著孩子做點手工,倒還真是不再開口問老杜要一分錢。說是一家人,卻各自單過起了日子。
孩子長到兩歲時,張麗發現女兒與別人有些不同了,知道餓,知道哭 ,知道笑,能走能跳,可唯獨不會說話,不會表達除了餓以外的其他任何想法。
她帶孩子去城裡檢查,這一查可不要緊,孩子居然輕度智障,且是先天性的,無法治療。這可讓張麗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原本老杜就不待見孩子,如今恐怕只會更加嫌棄了。她每日都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女兒,也盡量讓她看起來與常人沒什麼區別。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老杜還是發現孩子的異常了,嘴裡直說,當初賣了多好,還能賺點錢,現在就是白送人家都不會有人願意要了。
如此一來,老杜便整日里要求張麗與他再生一個孩子,這姑娘是鐵定指望不上了。張麗可是萬萬不敢答應的,如果再生一女,她這個家怕就真的要散了,大女兒的日子也會更加艱難。
為了討好老杜,張麗便一直只教孩子說兩個字,「爸爸,爸爸,爸爸……」這麼日復一日教著,到孩子四歲時,終於開口喊了第一聲爸爸,晚上老杜回家,瞧見這小丫頭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面前,一口一個爸爸,那一直堅硬的著心吶,不知怎麼就柔軟了下來。第一次,抱起孩子,高興的轉了幾個圈。
之後幾年,夫妻兩人的關係倒是慢慢緩和,老杜似乎也接受了有個傻女兒的事實。孩子也只是比別人家的姑娘單純了些,又不會攀比索要,日日都是笑嘻嘻的叫著爸爸,倒也沒什麼不好。
杜家丫頭八歲那年,還是只會叫爸爸。有一日,村裡來了唱大戲的,全村人都瞧熱鬧去了,老杜也不例外。帶上姑娘與媳婦,在戲台下看的可歡,中途孩子看見賣小糖人的,伸著手直往別人架子上抓。
老杜牽著姑娘追上小販,取下一隻小狐狸模樣的糖人兒遞給姑娘,便鬆開手去兜里掏錢給小販,誰知小販硬說這錢是假的,二人便爭執了起來。吵得面紅耳赤,等老杜無奈拿了另一張錢給小販後,再轉身拉姑娘,卻發現孩子沒了身影。
今天是何等熱鬧,除了本村的人,外村也來了不少,人山人海,哪裡去尋姑娘?老杜急紅了眼,回去找著張麗,二人將整個村子都找了個遍,直到大戲落幕,人潮褪盡,也沒有尋到丫頭。
張麗倒在老杜懷裡,抓起他的手臂就開咬,就不該讓老杜帶去,她都差點忘記老杜一直是不喜歡女兒的,又怎麼會對女兒上心呢。老杜一條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卻不敢吱一聲,孩子丟了,他也是真難過的。
兩個人失魂落魄的找了大半年,村子,鎮子,縣城,跑遍了大半個省,還是沒有丫頭的消息。老杜對張麗說,萬一丫頭是被有錢人家撿到,不一定比在咱家更舒坦呢。他日日對張麗虛寒問暖,希望早日讓她走出失去女兒的痛苦。
再過了兩三年,張麗也只得接受現實,孩子要找,生活也要繼續。在老杜的勸說下,二人又要了一個孩子,這一胎生下來,恰巧是個健康男孩。老杜自是喜笑顏開,直說這大概便是老天爺對他們的補償吧。
而張麗因兒子的來臨彌補了失去女兒的疼痛,對孩子也是萬般呵護,只願兒子將來長大,能找回自己的姐姐。
春去秋回,轉眼間,距杜家丫頭失蹤,已是十年,杜家的兒子,也已然六歲了。
老杜想著兒子快上小學,便帶上他去城裡買幾套新衣服,這幾年家裡做了點小生意,還是有些富餘的。到縣城出了車站,只見廣場兩旁無數乞討者,或坐或卧,皆都伸手在向來往的路人要錢。
兒子邊走邊問,很是稀奇,都說城裡人有錢,咋還這麼多要飯的呢。老杜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專門騙錢的,卻又不知如何回答孩子,只得拉著他悶頭快步往前走。
也就是此時,一個四肢都變形了,躺在小板車的大姑娘,突然沖著老杜喊:「爸爸,爸爸……」老杜嚇了一跳,再仔細看這姑娘,眉心處有一顆黑痣,模樣也有幾分像張麗,他哪能還猜不出這就是他走丟了十年的丫頭?
本心中激動的想要上前相認,可手上卻突然傳來力量,兒子緊緊的拽著他,一副驚恐的模樣,嘴裡還說:「爸,你看這個姐姐,長的像只蜘蛛,太恐怖了吧。」
老杜身形一滯,對啊,現在自己和張麗有兒子了,姑娘本就痴傻,如今又成了這副鬼樣子,要真認了,帶回家只會拖累自己的。張麗怕以後對兒子的關心也會少了大半,反正孩子都丟了十年,早已沒了感情,不若就當是今日沒有撞見吧。
如此想著,老杜便狠了心,拉著兒子小跑著離開了,等他走出老遠,都還能聽見那一聲聲呼喚,扎的他的心老疼老疼。可是為了兒子,他只得如此做。
帶孩子買了許多衣服文具,回村時,老杜刻意走了車站另一頭,避開了女兒。再回到家,也因心中有愧,不敢面對張麗,便借故有事,去了小作坊里躲著。
再說這小傢伙,第一次見了大城市,又買了許多心愛之物,開心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對媽媽講述著他這一日的所見所聞。到最後還神秘的對媽媽說,今日在車站碰見一個像蜘蛛一樣在地上爬的姐姐,一個勁兒對著自己的爸爸叫爸爸呢,嚇得父親帶著他跑的老遠才敢停下來。
王麗一聽兒子說這事兒,就覺得不對勁,她腦中就那麼浮現出了女兒的身影,十年了,難道這個姑娘會是女兒?她激動的按住兒子,問這個姐姐還有什麼特點?長的像不像爸爸?是不是笑愛?具體在哪裡遇到的……
一連串的提問,有點嚇到孩子了,他帶著口腔說,長的不像爸爸,是像媽媽。手臂、腿都是斷的,躺在一個小木板上,一直傻笑,好像只聽到她叫爸爸了,沒有別的。就是在縣城的車站門口看見的,有好多和那個姐姐一樣的人,都在那裡伸手要錢。
張麗聽著孩子的話,就好像眼睛裡裝進了一條河,淚水止不住的拚命往下滴。這個老杜,分明是認出了自己的丫頭,看著丫頭受了那麼多罪,卻是不願相認,這心真是夠狠的呀!
她將孩子托給鄰居照看,便要出門去尋閨女,走到村頭,恰巧碰到也往村外走的老杜,老杜迎上來,先是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又對張麗說:「孩他娘,我不是人,我今天看見咱們閨女了,我怕,我沒敢認,現在心裡像吃了二斤土一樣難受,我要去接閨女回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張麗本欲發難,瞧見老杜也哭成淚人,便不好作聲,跟著他一起,去派出所報了案,再隨車直奔縣城車站,終是在天黑之前,在廣場上找著了自己那可憐的丫頭。一併協助警方捕獲了幾名人販子,解救出二十多個被拐賣的兒童婦女。也才知道,原來當年的戲班子,就是打著唱戲的名頭,在各個村子裡伺機抱走小孩的。
丫頭見著張麗只是傻笑,再看到老杜,還是脫口而出的叫著「爸爸,爸爸!」十年過去了,哪怕她什麼都不懂得,卻仍能將爸爸兩個字,和爸爸的模樣深記心中。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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