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看不慣「變形金剛」的生意經

娛樂 06-28

看死君：兩周前，我們派小夥伴在廣州參加了《變形金剛5：最後的騎士》全球首映禮，當天現場的歡呼雀躍猶在眼前。到今天《變5》上映六天，國內票房已突破10億。票房炸裂之餘，我們對於這個重工業系列還是有很多別的話要說。

三年過去，我看柱子哥的眼神還沒變

作者 | J a n u a r y

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一

話說在《變形金剛4》（2014）上映的那一年，筆者曾被朋友約去看零點首映場。六月底，巴西世界盃激戰正酣，當時已經打到小組賽最後一輪，許多球隊正在拚死一搏；而首映的那天夜裡，是筆者支持的德國隊的出線生死戰，在他們照舊險些垮掉第二場後，如果對陣美國隊的比賽再有閃失，就將一切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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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的小船不想隨便打翻，於是還是選擇去看了IMAX的變形金剛。有人說IMAX的片頭值一半票價，而在觀看了精美的IMAX片頭之後，透明的星星划過湖面，派拉蒙的片頭廠標在IMAX3D畫面中，感覺也一樣是美。直到電影頻道和1905獨佔的標誌，終於還是感受到一種關於生意的眉來眼去。

不過令人有點尷尬的是，在電影開始重啟一套新的人類主人公後，依然止不住前三部延續的頹勢，因為電影劇情再次被拋到撒哈拉沙漠，很快觀眾便迷失在變形金剛們打鬥的戰場之中，完全分不清楚誰在干誰、為什麼干、怎麼干以及幹完了得出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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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柱在藏不住的時候毫無懸念地出現並且重新集結汽車人，觀眾們會因圖奇進入Ksi 公司時的聲音梗笑起來，像是一種對影片中尷尬玩笑的應激反應。Ksi公司中的金髮長腿美女就像在隱喻影片空有好看外表，而並沒有啥「有趣的靈魂」。

165分鐘的電影終於在第80分鐘的大戰之後，讓人產生「啊是不是要打完了……我靠，這剛演了一半啊」的心情；更何況這邊還有一顆不安分的球迷心——當然還是勸大家不要做出拿著手機晃這種有損公德的事。於是在完全齣戲、睏倦還有點急躁的情況下窘迫地熬過了後半場。即使再認真的觀眾也會被李冰冰的不知所云的台詞，以及不合適宜的中國商標等元素折磨得一樣齣戲。

二

賣拷貝老師曾說，拍《變4》是因為看到巨多人在環球影城門口為看「變形金剛」而排隊三個小時，而他不想把這麼好的系列讓給別人，因為別人很難保證質量。「而且這部拍完我就不拍了，我要去搞紀錄片」。編不下去了，難道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賣老師？

很有意思，回想起來，第一次知道「高概念電影」這個概念，並不是從什麼電影專業課上知道的，而是從中學上的新東方輔導班一位英語老師口中，頭一次啟蒙了這個概念。這位略資深的影迷老師喜歡推薦電影，他在介紹到《變形金剛》第一部時，不加吝嗇地誇獎了起來。

他說：「你們看，變形金剛的想像力和表現力可以完美代表好萊塢」、「他們會用非常簡單的核心故事和邏輯，拍出一個場面極其宏大的幻想場面來」、「你仔細看，你能看清變形金剛怎麼從機器人變成汽車嗎，你看不到，因為他們不想讓你看到，一晃悠，嘁哩喀喳地就全都變完了，但是讓你覺得真的好牛X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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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變形金剛》系列就是這樣做的。邁克爾·貝自身的商業片專業功底真的沒話說。《絕地戰警》、《勇闖奪命島》、《珍珠港》，幾十年如一日的在好萊塢高概念大片製作中摸爬滾打，他的技法已經爛熟於心。資深技術控、喜愛把特效發揮到極致，充沛的爆炸場面配以慢動作呈現，電影畫面給人帶來的感官享受絕對是值回票價；聽話地執行商業方面的指令，明星、題材都用最安全的，所有要加的廣告一概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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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觀眾、老闆都愛的導演，自然永遠收穫滿滿。加上第一部《變形金剛》的監製是斯皮爾伯格，而《變形金剛》的主題也正契合老斯的最愛：一種類似「遊樂園」式的標準化商業製作。可以說邁克爾貝是這個時代斯皮爾伯格商業製作精神的代言者。

同時，你也必須佩服好萊塢片商的能力，因為整部《變形金剛》系列就是一套成功的電影商業運作典型。變形金剛最早的概念是來自1984年，美國玩具公司孩之寶從日本的TAKARA公司收購了可變成機器人的原模合金汽車、飛機玩具品牌，並給它們起名為變形金剛（TRANSFORMERS），並從玩具、漫畫、動畫角度入手，提出概念發展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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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期變形金剛真人電影立項開始，派拉蒙攜手孩之寶就精心打造了品牌計劃。經典變形金剛形象不斷引入電影，還設計新的形象來反推玩具製作。

尤其在中國，在電影系列打響之後，又以更為龐大的體量進行商業合作，由此你可以看到每到新一部變形金剛上映時，食品、APP、汽車等等廣告猛烈地入侵你生活的角落。

也是正因如此，觀眾在第一部時能夠非常帶有新鮮感的接受，而製片方則更加貪婪地失去了節制，讓影片的整體氣質帶著令人生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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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當《變形金剛5：最後的騎士》（「最後」二字是騙人的吧？）首周末結束後，票房的爆炸與口碑的慘淡互為對比；北美市場系列最差票房和中國市場超高的觀影率形成對比。毋庸置疑，中國電影業又將成為被好萊塢大製片商剝削的小綿羊。

特別是午夜零點場，網上的說法是，人們花著大價錢的電影票，卻在連綿不絕的爆炸中昏睡過去。外國影評人們甚至用腦袋滾鍵盤的方式對賣老師進行了抗議。

變形金剛系列到今天非常順應時代地學起了令人悲傷的「宇宙概念」。隨著漫威系列電影的成功複製性與持續性，華納、環球的系列電影都開始推行更加平鋪的「宇宙」式計劃，企圖長期霸凌市場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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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放眼影片本身，在沒有太多可言說的情況下，依然有很多明顯的硬傷。由於要推行宇宙，因此《變5》開始企圖把變形金剛世界加入人類歷史中，讓二者從當下的互動引申出一種歷史感帶來的法理正確；這種亮點概念，應該是來自劇作者，也是《達芬奇密碼》編劇工作室的「首席編劇」阿齊瓦·高斯曼。

但是這些概念沒有很聰明地契合影片，因此當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的故事加入了變形金剛騎士之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很多人表示有走錯片場的尷尬感。

脆弱的、碎片化的故事邏輯已經不能成型，空剩下從頭到尾的打鬥和爆炸，即使動作場面也依然是看不清招數的糊塗粥。馬克·沃爾伯格飾演的凱德這次變成了護身符加身、能召喚上古變形金剛的the chosen one，而這些概念的建立一筆匆匆帶過；人類也在黑暗勢力和地球的金剛守衛者之間充當了一樣尷尬的地位。故事與場面的結合依然游離，給人的感覺也變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變形金剛講故事啦」。

同時，一種要命的美學表現，在第五部中變得極為致命。片中除動作外有趣的幽默場面，都是靠插科打諢說出來的，但這些所謂的趣味是落後時代的，低水準的段子。可以想見，如果這些段子連帶其表現方式，出現在90年代還可理解，但如果在2017年，還把文戲中的節奏變化做成低端調笑的（有微博關注第三新缺德社的朋友還能感覺到是一種「男德」的）面孔，自然會帶來一部分觀眾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