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與牌——《綠色印痕》
其實在部隊也不儘是緊張和單調,快樂會隨時伴著你度過幸福時光的。
(戰友們歡樂在奇台農場。左起:張仕祥、徐壽穩、裴冬根、王立軍、胡國慶。)
每到星期天,連隊就放假。除了外出,戰士們最喜愛的娛樂就是打撲克。當時部隊里流行打的撲克牌和現在的雙升基本相同:兩副牌,2、3、5是常主,可以拖拉機,扣底翻分,但參與者是六人,三人一幫。連隊里最愛打牌的是老兵,這些老兵大都是農村兵。吃過早飯,就有人張羅打牌,有時你不願參加都不行。人召集齊後,團團坐在大通鋪上,隔人數,三人一夥,陣勢分明地展開激斗。
連隊的打牌是有懲罰性的。輸了,要把臉盆頂在頭頂,每輸一級加一個臉盆,多時頭上要頂十幾個臉盆。頭頂臉盆,不但沉重,而且不穩固,打牌不方便,那就要依靠著牆壁來穩固。當然,也貼紙條,紙條要貼在臉上,有時會貼的滿臉都是。老兵們打牌是很有目的性的,他們一幫,把新兵分成一幫,連打帶賴,總是老兵贏,頭上頂臉盆的也總是新兵。新兵頭上頂了臉盆,看熱鬧的老兵們就會不斷地敲打臉盆,叮叮咚咚,滿屋人開懷大笑。
(戰友劉冬生,1968年江蘇南京入伍。)
我也是打牌的常客,記得四班有個江蘇兵一到星期天就拉我打牌,還有幾個70年的山西兵,也常常鼓動我,常勸「星期天不打牌樂和樂和,幹啥?」我也經不住勸,常常坐在大通鋪上大聲呼叫著打牌。
打牌時,老兵也特大方,尤其是呂文增和呂倉生,兩人打牌時總是把裝莫合煙的布袋放在腿前,鼓勵身邊的我捲煙吸。那時,我年齡尚輕,並沒沾上吸煙的惡習,對煙味也很反感。但一打牌,不但沒了反感,而且在得意時或沮喪時就會主動伸手卷個大喇叭,刁在嘴裡煞有其事地吞雲吐霧。
(戰友湯明華,1969年上海入伍。)
新疆的莫合煙比較粗糙,大都是煙稈等下腳料做成的,有著獨特的味道。這些煙都是散的,需要吸煙者自己卷。當時,連隊吸煙人大都是用報紙捲煙,因為每個班都訂有一份《解放軍報》和《戰勝報》,報紙到處都是,方便實用。在老兵的誘導下,我不知不覺在打牌中學會了吸煙,而且煙癮也來越大,直到最後煙不離手,口不離煙,一吸就是幾十年。
(戰友王勝秀,1968年江蘇響水入伍。)
2003年,我到新疆採訪。在喀什市的一個集大巴扎里,不經意地看到了一個攤位在賣莫合煙,幾十年不見,感到很親切,於是買了二兩。我站在攤位前卷著煙,並對一同來的馬宏圖說:這煙很好吸,你也來一支。我們卷了個大喇叭點上,老馬一口煙沒下肚,便被嗆得扔了大喇叭。我也吸了幾口,感覺難以忍受,也扔了煙捲。我愣愣地想,在部隊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吸下這莫合煙的。2010年2月14日,我終於嘗到了吸煙的惡果,「氣胸」將我逼進了醫院,也就從這一天起,我斷然戒了煙。
副班長和李明都不喜打牌,也曾勸過我不要打牌浪費時間,不要吸煙沾上不良習慣。但我置若罔聞,能從中獲取歡樂,也就將兩人的勸告當成耳旁風。因為打牌時沒有老兵新兵之分,只有技術高低之別,你在自己對時可以任意埋怨、咒罵、吹鬍子瞪眼、甩牌發脾氣,其暢快愜意難以言表。所以,我打牌。
(戰友武文華,1968年江蘇淮安入伍。)
一到星期天,連隊的各班排都有打牌的,打牌的圍成一圈,看打牌的圍在外邊。激動的、懊悔的、指手畫腳的、不服氣的,亂糟糟地攪成一團。
在這亂糟糟的氛圍中,我有過愜意、有過懊喪、有過歡樂、有過狼狽不堪,在不知不覺中,煙捲成了我一生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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