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生活,叫「別人家的院子」
「世界充滿勞績,人卻詩意地棲居於大地之上」——荷爾德林
我們會夢想著這樣的生活:
早晨在鳥語花香中自然醒來,推窗遠望,是藍天碧水,聆聽著綠葉和風的婆娑私語,空氣里有檸檬的清香。
荷爾德林說:世界充滿勞績,人卻詩意地棲居於大地之上。「棲居」說明了幾乎所有人的存在狀態,在充滿勞績的情況下,有詩意的狀態是一種境界。如果忽略了勞績,我們就把它與生活疏離了,這種哲學也就沒有任何現實意義了!
所以,詩意生活的前提,首先是擁有一種淡定從容的心境。
衣著光鮮地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陶醉於鋼筋水泥、車水馬龍的喧囂中,對名利和慾望的追逐,使得人生像一場永不停歇的戰爭。
在很多時候,我們已經忘記自己要追逐的是什麼了,只是馬不停蹄地前行。
就像《小王子》里所說:「他們擁擠著上了特別快車,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是什麼。於是,他們就焦躁不安起來,急得團團轉……」
有位詩人說過:一個人的一生,就是一座有了年歲的城牆,用無數個青翠的日月堆砌而成。日子是一磚一瓦,生命是一梁一柱。城牆裡,因為生活,因為情感,而充盈豐滿。
人生是什麼?是在三月的早春,看一群燕子,於古老的庭院銜泥築巢;是在清涼的夏季,看滿池蓮荷,寂寞地在水中生長;是在風起的深秋,看一枚落葉,安靜地趕赴美麗的相約;是在落雪的冬夜,看一尾白狐,遁跡在荒寒的山林。
其次是擁有一個好的居所。
如明末畫家文震亨在《長物志》中所說:「要須門庭雅潔,室廬清靚,亭台具曠士之懷,齋閣有幽人之致,又當種佳木怪籜,陳金石圖書,令居之者忘老,寓之者忘歸,游之者忘倦。」
在還沒有大規模地城鎮化之前,我們很多的生活記憶總是圍繞著一座院子鋪展開來的。無論是幾百年前「奼紫嫣紅開遍」的杜家花園,還是長媽媽談論著「美女蛇」和「飛天蜈蚣」的百草園,又或者只是小時候自己觀察螞蟻和掏鳥蛋的後院……
庭院,總是在向人們展現關於生活的最美好一面!
古往今來,無論經濟大富小康,人們夢想中的家園,多半都有一個與家相連的庭院,它既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也在某種程度上承擔著比室內空間更重要的作用。
因為家有庭院,可以靜思獨處、品茗小憩、會客派對,甚至晾晒衣物、玩耍嬉戲……在這片不被打擾的私人空間里,人們可以對面品酒,與友聊天,或者拿著一本書,躺在藤椅上享受難得的休閑。
庭院還可以滿足人們蒔花弄草的愛好,同時也可以作為客廳餐廳的另類延伸,在晴朗的日子裡,一家人在庭院里沐浴著陽光或交友待客,或共進早餐。
人,習慣了億萬年來腳踏實地的生活,卻在近幾十年里,不得不遷進城市的高樓大廈中,一方面有關庭院的居住習慣和記憶,總是在一代代人的身體里延續,另一方面是城市土地資源的稀缺,讓庭院生活成為大多數人一生都難以觸及的想像!
如今,早已習慣了穿梭於時代的洪潮中,許多無謂的忙碌讓我們淡忘了很多美好的東西。然而,我們卻開始懷戀那座小院和兒時的小夥伴們,那些留存在記憶中的一切美好,很像一杯醇香的陳年老酒,永久地珍藏在記憶深處,時間越久,反而愈加醇厚、綿長。
「吾心安處,即為家」。現代社會幾乎人人都在壓力超載的狀態中忙碌,自然嚮往慢生活、綠色生活,而院子正好代表了這種嚮往的恬靜。同時,院子也是一個傳統文化的符號,象徵著家,象徵著家族記憶,是我們生命體驗中最溫暖的一部分。
懷念院子,其實是感悟一種人生狀態,懷念一種生活方式,懷念一種溫暖。「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廣廈」的目的是為了「歡顏」,如果真的有溫暖,有歡樂,那草廬陋室又如何呢?——話說回來,如果真有草廬的話,那也一定是有院子的。
世界再大,總要回家;人生再大,不過一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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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美,叫別人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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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院子,才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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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院子,才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