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揭曉曹寅石碑「小秘密」-石碑落款佐證現有曹學研究的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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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張旭 圖/文

它何時問世？它，記載了啥內容？它，未來命運如何？

專家揭曉曹寅石碑「小秘密」---石碑落款佐證現有曹學研究的正確性

今年5月，揚州市啟動大虹橋修繕工程。近期，施工工人拆除了橋面石板及橋身填充物後，橋身兩側石築牆體被暴露出來，前天（6月26日）上午，正在施工現場採訪的記者聽聞橋上發現重要文物，在施工人員的指引下，記者登上已經掏空的橋身，發現南邊欄杆下方有兩塊石碑殘件，其中一塊石碑上殘缺的文字經辨識。昨天（6月27日），記者採訪多位專家，證實此塊石碑卻為曹寅題寫，但並非2004年，馮其庸先生在揚州小金山所尋覓的那塊曹寅碑。該快石碑的發現，將佐證現有曹學研究的正確性。

一問：石碑詩文啥時候問世？

石碑詩文或為曹寅去世前不久所作

昨天（6月27日）上午，揚州文化學者韋明鏵第一時間就趕到正在修繕中的大虹橋，並見到了曹寅所刻的石碑。韋明鏵告訴記者，大虹橋始建於明崇禎年間，初為木板橋，圍以紅色欄杆，取名「紅橋」。乾隆元年（1736）黃履昂將板橋改建為石拱橋，如彩虹卧波，故稱「虹橋」。十六年（1751年），為恭迎乾隆皇帝首次南巡，吉慶、普福、高恆等人相繼修修繕虹橋，並於橋上建亭，後亭倒塌。現橋為1973年重建。大虹橋迄今多次修繕，到底是什麼時候嵌在橋內的，暫時不得而知。據了解，新中國成立後，大虹橋曾兩度修繕。在韋明鏵看來，石碑極有可能在這期間鑲嵌進去的。

在韋明鏵看來，揚州不產石頭，這塊石碑極有可能是在破損後，就被收羅到了廢石料中，用作修橋之用了。石碑上落款為康熙五十一年。這一年，曹寅編輯完成自己生平文章，形成《棟亭集》。書成後數月的夏日，曹寅因瘧疾病逝於揚州。據韋明鏵介紹，在他得知石碑被發現後，第一時間查閱了《棟亭集》，但並未在其中查閱到以「公後塵」為結尾的詩文。依韋明鏵推測，殘碑的詩文應該是在《棟亭集》編輯完成之後創作的。「公後塵」應該缺了「步」字，當指一位先賢，但是何人尚不得知。

二問：這是馮其庸生前尋覓的曹寅碑？

這應該是曹寅碑之外的另一塊石碑

曹寅康熙年間在揚州擔任多年兩淮巡鹽御史，揚州鹽商感其生前體恤商民，曾在舊城的小東門街附近（今甘泉路中段）建立祠堂紀念之。可惜的是，曹公祠於咸豐三年毀於兵燹。但直到上個世紀50年代後期，瘦西湖小金山月觀的棋室後牆上，還嵌有一方「曹寅石刻像碑」，石刻像系用青石板雕刻而成。石碑上方有篆字題額「曹寅石刻像」，像上的曹寅，頭戴斗笠，臉形瘦削，銀須飄飄，身著便裝。據傳，碑上有許多題跋，多涉及曹氏家事。據專家推測，石刻像乃曹公生祠舊物。1962年，揚州曾對小金山一帶作了維修，維修過程中，「曹寅石刻像碑」失蹤。一直以來，尋找「曹寅碑」成為紅學界至今未解之謎。

2004年10月，第四屆國際紅學會在揚召開。時任揚州日報記者的文史專家孟瑤從文物專家蔡起處尋訪到有關「曹寅石刻像碑」可能藏在小金山月觀棋室牆內砌的線索，並將其告訴了前來參會的著名紅學專家馮其庸。為此，孟瑤全程陪同馮其庸、蔡起以及城建專家朱懋偉，尋訪「曹寅碑」下落，但最終尋覓未果。

那麼，如今在大虹橋南側橋腹處牆面上發現的石碑，會是紅學界一直在尋覓的「曹寅碑」嗎？文史專家揚州日報前文化記者孟瑤認為，根據史料記載的「曹寅碑」上應該有石刻像，而單從目前發現的石碑文來看並無此特徵。同時，孟瑤又回憶到，當年蔡起尋訪的當初參與小金山維修工匠稱曹寅石刻像碑被砸成兩截、，重新砌進牆內這一點來看，這又與現在的發現有些巧合。

在孟瑤看來，兩者是是否為同一塊碑，還有待專家進一步鑒定。「其實，尋找曹寅碑的過程也十分重要，應該讓更多的揚州人知道來龍去脈，關注此事。」孟瑤認為，著名紅學家文史專家馮其庸先生年初去世了，而他生前也一直關注「曹寅碑」，希望能早日找到那塊有歷史意義的碑。

揚州紅樓文化學者朱善文告訴記者，這應該是兩塊不同的石碑。城建專家朱懋偉表示曾見過這塊石碑，此外揚州已故知名醫生、金石專家耿鑒庭也曾見到過曹寅碑，並且曾拓印過數份，只可惜後來都散失了。

三問：石碑印章到底是什麼字？

石刻上的曹寅印章應為「荔軒」，非「荔草軒」

朱善文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紅學研究。昨日，朱善文告訴記者，他也在早上就得知了石碑被發現的消息。據朱善文多年研究發現，揚州有不少與曹氏家族有關的文物散落民間。就一些市民關於石碑是否有可能是為後人偽造的說法，朱善文表示，這塊石碑不可能為偽造，因為碑文上的字跡與曹寅其他作品的字跡一樣，這是很難偽造的，而兩款印章在曹寅的一些作品也有出現，所以確認無疑。

此外，朱善文還說，曹寅號荔軒，此次發現的石碑上的其中一枚印章一張，多數人以為中間有一「草」字，成「荔草軒」，實為誤解，這是金石篆刻中的裝飾所造成的一些誤會。據朱善文告知，他的這一糾正也得到了外地的紅學專家的認可。

「曹雪芹好友敦誠曾在《寄懷曹雪芹霑》一詩中寫道:『揚州舊夢久已覺』,足見揚州對曹雪芹的不凡意義。」朱善文說，這塊石碑的發現，恰好佐證了「揚州舊夢」。

四問：石碑刻了些啥內容？

石碑上的內容極有可能與曹寅在揚州的生活有關

昨天下午，著名紅學專家、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苗懷明告訴記者，在他看來這塊石碑的可信性是極高的，這塊石碑在橋身內部無意中被發現的，並沒有交易用途，此外，上面的落款、印章都與曹寅的生平相符，但是比較可惜的是，這是塊殘碑，其中的大部分內容已經缺失，就目前的「公後塵」三個字，暫時還不能得出太多的信息，但就苗懷明目前的推測，石碑上的內容極有可能與曹寅在揚州的生活有關。苗懷明說，由於剛剛知道這塊石碑的信息不久，還需要查閱資料，希望接下來能夠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如今有關曹寅的資料比較少，這樣的一塊石碑的出現對於曹寅以及紅學的研究肯定有著幫助的。」苗懷明說，就他個人的意見，既然發現這樣的一塊殘碑，有關部門完全可以再追蹤一下，看是否能夠找到石碑的其他部分，如能找到完整的石碑，這將會極大程度的推動曹學和紅學研究向前邁進一大步。

原曹學研究會秘書長李明新告訴記者，就石碑上現有的內容，可以作證之前的研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石碑的另一部分所載的內容是什麼，學界還是比較期待的，或許這塊石碑會與現有研究相衝突，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五問：石碑接下來如何處理？

石碑將保存在揚州博物館進行展示

揚州文物局文保處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接下來他們將請專業人士將石碑從大虹橋上取下來，送至揚州博物館收藏，並進行展示。記者昨天在大虹橋修繕現場看到，橋的主體部分正在加緊施工，現場施工人員告訴記者，現場的施工對於石碑不會造成破壞。

文物局的工作人員表示，文物部門將邀請專家對於石碑採取進一步的研究，未來有可能會邀請部分來自全球的紅學專家匯聚揚州，進行研討。「這塊石碑的發現不僅豐富了揚州的文化，更加佐證了曹氏家族與揚州的關係。對於全國的紅學研究者來說，都是有著非凡的意義的。」

文物局的工作人員表示，這塊石碑的發現不僅豐富了揚州的文化，更加佐證了曹氏家族與揚州的關係。與此同時，對於全國的紅學專家和曹學研究專家來說，都是有著非凡的意義的。

該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文物部門將邀請專家對於石碑採取進一步的研究，未來有可能會邀請國內外紅學專家匯聚揚州，進行研討。

附 大虹橋部分修繕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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