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的最後遺教─《大般涅槃經》略解佛寶、法寶和僧寶

佛寶、法寶和僧寶

「善男子！汝今不應思量如來何處住、何處行、何處見、何處樂？」這裡的如來是指第八識。你不要去思量，思量也沒有用。當然我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個第八識住在什麼地方？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我就跟你講：住在三界外。並不是不能講。

第八識何處行？第八識種子流注產生一切的作用，我們就說是第八識在行。第八識何處見？第八識了別根身、器界、種子，就是第八識的見。第八識何處樂？離開一切的苦受、樂受，它可以常、樂、我、凈，永遠不與苦樂交涉，這個才是出世間聖賢所肯定的樂，這才是真正的樂。但是凡夫不會認為這樣子是住、這樣子是行、這樣子是見、這樣子是樂。因為這個關係，所以你用思量的方法是沒有辦法觸及第八識的實義的，這個是一定要在參禪當中去證得的。「善男子！如是之義亦非汝等之所知及；諸佛法身種種方便，不可思議。」講到這個地方有沒有聽懂？

（有人問：之前迦葉菩薩說「捨身者名無所有」，佛說你不應該說滅是法性，「夫法性者無有滅也」，之後又說如是滅法是佛境界。這幾個滅字的意思是不是不一樣啊？）

「如是滅」，就是這樣子的滅，才是佛的境界。這樣子的滅是滅掉什麼呢？只有滅掉七轉識的法相，只有滅掉蘊處界的法相。那蘊處界法相需要滅嗎？以佛世尊來講，是不需要滅的，蘊處界的法相一向都是種子流注所現起的功能差別。凡夫外道乃至到等覺菩薩為止，對蘊處界法相或者某些地方總會有若干的取著，所以到等覺菩薩都不說他們已經證得無住處涅槃。等到佛世尊已經證得無住處涅槃的時候，也許我們可以說他是滅掉了蘊處界一切的法相，這個時候我們說這個是佛世尊的涅槃。如果我們一定要講的話，我們說這樣的「如是滅」是佛世尊所證的無住處涅槃。

但是如果以佛世尊自己本身來看呢，他會覺得說：我曾把蘊處界法相滅掉過嗎？他會說根本就沒有蘊處界法相，從來都沒有出生過，從來都是種子流注所現起的功能差別。佛世尊的見地一定會是這樣子，現在已經學習大乘法的人也會知道，特別是大乘見道位以上的菩薩，他可以把大乘涅槃的知見做大略地解說，而不是不能說。所以你看經教裡面都是講「如來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知」，它是把菩薩排除掉的，是哪一種菩薩才會被排除掉？是要大乘見道位以上的菩薩，才會知道如來境界。

「複次善男子！應當修習佛、法及僧而作常想；是三法者無有異想[1]，無無常想，無變異想。若於三法修異想者，當知是輩清凈三歸則無依處，所有禁戒皆不具足，終不能證聲聞、緣覺菩提之果[2]；若能於是不可思議修常想者，則有歸處。善男子！譬如因樹則有樹影，如來亦爾，有常法故則有歸依，非是無常。若言如來是無常者，如來則非諸天世人所歸依處。」

「複次」就是再者的意思。再者善男子！你現在應當修習佛法僧而作常想。佛法僧稱為三寶——佛寶、法寶和僧寶。一般大家所知道的佛法僧是指什麼呢？就是住世三寶。佛已經示現涅槃了，我們所說的拜佛拜的是什麼呢？是木頭、泥土或者是金屬塑造的佛像，或者是畫像。那你拜它有沒有用？如果說你的心很虔誠、很恭敬，你拜佛像是有用的。但是你不要把這個當成是真正的佛寶，因為畢竟那個是泥塑的，或者是繪畫的。那佛陀本人呢？佛陀的應化身你說他是佛寶，是可以的，但不是真正的真義，為什麼說不是呢？如果我們出生在二千五百年前，佛世尊就在你面前，然後你說：「我看到佛了，太好了！」

那你看到的佛是什麼呢？是不是「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不是《金剛經》講的那種佛？如果你這樣看的話，你有看到佛嗎？還是沒看到。這個叫做「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3]。所以這表示什麼呢？連應化身都不是真正的佛。那真正的佛是指什麼呢？就是「我」。你注意一下，《金剛經》裡面講：「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前面講說是要見「我」、求「我」，下面變成講見「如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如來」跟「我」的意思是一樣的，這部經裡面講得很清楚，「我」就是「如來」。等一下我們還會再舉其他的教證，這個地方很重要，「我」就是「如來」。那這個「我」是指什麼呢？就是第八識。你把第八識當成如來就沒有一切的過患，而且統統都會很準確；你用第八識來當成佛法僧三寶，統統都很準確。

剛才是講佛，那同樣的道理，我們現在講「僧」。一般人所知道的僧就是住世的僧寶，就是按照佛教的教法剃度、出家、著染衣的這種修行人。比方說我們在座的這位法師。這種就是大家所知道的住相的僧寶。僧寶還有一種，稱之為勝義僧寶，就是已經證了初果以上的聖賢，他示現的不一定是在家或出家相，在家居士跟出家人都有，這個是名符其實的僧寶。

我這樣講，有的人會說：「在家居士怎麼可能是僧寶？」以為證果的在家居士不是僧寶，是很普遍的錯誤觀念。為什麼這是錯誤的觀念？道理很簡單，你總不能說等覺菩薩不是僧寶吧？你看文殊師利菩薩、觀世音菩薩的造像，你看到他們留頭髮，穿得很漂亮，你覺得看起來像是出家人嗎？我們大家想想，如果說你覺得要出家人才是僧寶，那你看到觀世音菩薩，說：「對不起喔，你不是僧寶，你不是出家人，我不能皈依你。」所以你要知道，以佛教的觀念，是不是僧寶，是以有沒有證果作為主要判斷依據的。

證果的人有智慧，所以他們的識陰與一般人不同；證果之後，他們的身、口、意行與解脫相應，所以他們的行陰與一般人也不同。雖然這樣的判斷符合事理，卻仍然是在五蘊相上面去判斷，只是佛法當中的不了義法。假設今天菩薩出現了，你說：「我看到觀世音菩薩了，我看到普賢菩薩了。」那你又掉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那句話裡面了。你看到阿羅漢也是一樣啊，你看到一個阿羅漢，說：「哇！我看到一個阿羅漢了。」你還是用色相去看他，用音聲去聽他。這樣你還是不能看到真正的僧寶。真正的僧寶是什麼？第八識，第八識才是真正的僧寶。

接下來我們講什麼叫做法。法，就是事實、真相。事實真相有兩個層面，一個是短暫出現的事實真相，也就是在蘊處界顯現的事實真相。比方說物理定律，我們也說它是法，但是物理的這些定律是依附於蘊處界法而存在的，蘊處界如夢如幻，這些物理定律也一樣如夢如幻。另外一種是永恆的真理，就是蘊處界一切法所出生的源頭，就是第八識。很顯然，一個是短暫存在的定律；另外一個是永恆存在，它是一切蘊處界法的總來處。很顯然，這個只有第八識才稱得上。所以佛法僧三個統統是指第八識。

你知道這個以後，再往下看，「是三法者無有異想」，為什麼無有異想？統統都是第八識，統統都是一個。你不要以為佛是佛、法是法、僧是僧，你如果這樣想的話就是異想。無有異想的話，就統統都是第八識。「無無常想」，因為第八識的心體是無為法，是常住的。「無變異想」，變異就是無常。

「若於三法修異想者，當知是輩清凈三歸則無依處，所有禁戒皆不具足」。如果說你把佛法僧當成三個，你要知道這樣的人，他如果去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這個叫雜染的歸依。為什麼叫雜染的歸依？因為經典裡面講得很清楚，「清凈三歸則無依處」。如果現在人家叫你歸依佛法僧，結果你心目中的佛法僧是「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的那一種佛、那一種僧，或者是以為經書就是法，這樣你就沒有成就清凈的三歸依。「所有禁戒皆不具足」，你不要以為你守了什麼很清凈的戒律，你只要把佛法僧三寶當成是無常，當成是變異，這樣你就連禁戒都不成就，就表示你持戒是不完整的，沒有辦法具足的。

如果你有這樣的見地，你不要去跟人家誇口說「我持戒很清凈」。因為你的見地有問題，你的禁戒就一定沒有辦法成就。佛陀這麼講的。那為什麼會這樣子？因為你一定會毀謗，很容易就會毀謗正法。因為你認為佛法僧是無常，你會說：「主張有常住法的經典是受到外道思想污染的，或者是向外道思想傾斜的疑偽經典。」你很容易就這麼講。如果你真的是把佛法給搞錯了，隨便講一句話就變成是謗佛、謗法、謗僧。這樣的話，你禁戒修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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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常住佛、常住法、常住僧皆是第八識之異名。

[2]「謂依有為，或依無為，聲聞、獨覺、佛世尊『我』說名如來。當知此『我』二種假立，有餘依中假立有為，無餘依中假立無為。」《瑜伽師地論》卷88 (CBETA, T30, no. 1579, p. 798,b7-10)

[3]《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卷1 (CBETA, T08, no. 235, p. 752, a16-18)

註：《大般涅槃經》是佛陀在人間最後一天所說的了義經，闡述常、樂、我、凈涅槃四德，以及眼見佛性的義理。這部經可以矯正流行的錯謬見解，讓學人避開學佛的誤區，直心進入大乘佛法的堂奧。全集下載網址：http://pan.baidu.com/s/1dDw7F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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