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分裂皇帝，自己不捨得吃穿，卻特許一個船夫隨便印錢隨便花

文史 06-30

漢文帝劇照

史家很喜歡誇獎漢文帝如何節儉。班固就在《漢書·文帝紀》的「贊」中說：文帝即位23年，都沒有在宮室、苑囿、車騎、服御上面提高過規格。他還舉了個例子：文帝曾經打算建一座露台，請工匠來做了個預算，大概價值百金。文帝說：百金，大概已經相當於中人十家之產了，算了。

漢文帝在穿衣方面，也不怎麼講究。他「身衣弋綈」，也就是穿黑色粗厚的絲織物，並不考究。甚至他寵幸的慎夫人，「衣不曳地，帷帳無文綉」，以示敦樸，更給天下人做了表率。

漢文帝節儉的例子還有很多：建霸陵，葬器均是瓦器，要求不得以金、銀、銅、錫為飾，而且順著山來建，不起墳；遣散了一批惠帝時代的老宮女，又準備把自己的一些姬妾都放歸，省了一大筆錢；死前還詔告天下，他死以後，守孝三年改為三天，全國臣民三天後就可以脫下喪服，大大減少了喪事成本和因國喪導致的損失……

可以說，漢文帝的愛省錢是全方位的，也是出於公心。

史上最分裂皇帝，自己不捨得吃穿，卻特許一個船夫隨便印錢隨便花

慎夫人劇照

但是，這麼一個小氣的帝王，為什麼另一方面手筆又大得驚人呢？他對寵姬慎夫人如此吝嗇，對他的男龐鄧通則動輒賞賜一座銅山。鄧通本在宮內專職掌管行船，機緣巧合得到漢文帝的寵愛，有一天，文帝命令人為鄧通相面，得到的回答是：「鄧通的命會窮困餓死。」漢文帝說：「能使鄧通富有的在於我，怎麼說他會貧困呢？」於是，當即下令讓鄧通擁有造幣權——這相當於直接賜了一個央行，讓他任意印錢，船夫鄧通搖身一變成了大富翁！

文帝不捨得建一個露台，但有一個叫新垣平的騙子來了，說應當建祠，文帝二話不說就建了五帝廟，而且規格很高，選址又好，造價遠遠超過一座露台。文帝還把這個騙子封為上大夫，光是賞賜就超過千金。

不僅如此，漢文帝還準備進行巡狩封禪，並把此事列入重要議程。眾所周知，封禪是一件非常燒錢的事，中國兩千多年的帝王史中，只有六位皇帝行過封禪大典，封禪的皇帝不僅得很有錢，還得臉皮非常厚才行。這麼大的事，文帝怎麼就不想著節儉了？

幸好，新垣平的騙子面目暴露，封禪才沒實行，漢文帝氣得夷了他的三族。

史上最分裂皇帝，自己不捨得吃穿，卻特許一個船夫隨便印錢隨便花

漢文帝劇照

小處節儉，大處亂花，說的就是這種人。這就像是一個省吃儉用的人，為了業餘愛好，傾家蕩產地買各種單反相機一樣。所以，花錢的方式與品性如何是兩個概念，不可混淆。奢侈不一定是壞事，管子就鼓勵適時奢侈來促進消費；節儉也不一定是好事，以小氣出名的道光皇帝，褲子破了不換，而是補，用綢「數十匹」，耗資遠遠超過新褲子的造價。

為了防止官員貪腐，漢文帝發現大臣張武收受賄賂時，反而加倍地賞賜他，以讓他心裡慚愧，好改邪歸正—要是別的官員都知道了，從此爭相收受賄賂怎麼辦？

總之，一個手握權力的人生活奢侈還是簡樸，與他到底是貪是廉，真沒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