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說好漢09：造反為什麼行不通

梁山聚義

在做大做強之後，梁山的最終出路就成了一個爭議的焦點，主要有以下三派：一是以宋江為首的招安派；二是李逵所說的「造反」派，直接「殺去東京，奪了鳥位」；三是以魯智深和武松為首的保持原狀派。

當然，梁山最終走的還是招安這條路。梁山被朝廷招安後，歷經征遼、征方臘等戰役，損失慘重，一百零八位頭領也是損失慘重。也正因為如此，有人說宋江的私心害了大家，招安這條路萬萬走不得的！

這話貌似有理，但仔細一想，其實不然。如果不走招安這條路，那應該走哪條路呢？

先說說李逵所說的「殺去東京，奪了鳥位」的可能性，就憑梁山的那點人馬，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要想造反成功，必須要有遠大的理想和堅定的信念，整個集團必須團結一致，所有人都得造反成功這個目標而齊心協力，也只有如此，才能克服重重困難，最終成功。從劉邦一直到朱元璋，他們能最終造反成功，無不如此。

可我們來看看梁山是不是符合這一點呢？

很顯然，是不符合的。

先看梁山上的那一票人馬，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梁山上的頭領完全上不了檯面，不是剪徑的強盜、就是小官吏或者朝廷降將、要麼就是開黑店，以殺人劫財為主要目標，沒幾個是苦大仇深的農民。這些人哪有什麼理想，強盜們天天想著的是打家劫舍、搶劫過往客商，小官吏和朝廷降將自然不肯冒著被滅族的風險去造反，顯然招安的可行性和風險性要小於造反，而且這兩者的最終結果是一樣的，何苦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造反呢？

這樣一來，梁山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革命綱領，就像宋朝王小波起義那樣，人家還好歹提了一個「均貧富」的口號，梁山那個替天行道是個啥？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其實並沒什麼價值。

對此，宋江心裡是很清楚的，所謂的梁山好漢，除了極個別的，絕大多數就是一夥烏合之眾。他們絕大多數都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頂多是想尋求一個「安身立命」之處罷了，梁山是他們暫時的避難所，若真要他們甩開膀子和朝廷開戰，他們是沒這個心的。

我們再來看看，在什麼樣的時代造反可能會成功。

綜合中國歷史上下數千年，改朝換代基本是以下幾個原因，一個是朝廷無道、民生疾苦；二是碰上大饑荒等天災，人民沒了活路；第三即是外族入侵。

第一個例子即是秦朝末年，秦滅六國、天下一統，本可以開創萬世太平。可秦始皇太能折騰了，又是修長城、建築豪華宮殿、海外尋仙……秦始皇濫用民力，正如劉邦所說「天下苦秦久矣」，老百姓實在過不下去了！等到秦始皇一死，其子秦二世有過之而過不及，終於引火燒身。

第二個例子即是明朝末年的大饑荒，民不聊生，老百姓為求活命，也就只能鋌而走險了。

第三個例子不必多說，元朝和清朝即是如此。

我們回過頭來再來看看《水滸傳》中所描繪的那個北宋末年。雖然朝廷是有點昏庸無道，以至於朝納廢弛，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整個國家其實還是比較安定的。

而且宋朝的百姓是相當富裕的，《水滸傳》基本上還是很基本如實地反應了當時的社會真實情況的。像武大郎這樣的人，努力幹活，也有了鋪面房，也有老婆。《水滸傳》中或許是有窮人，但沒有一個是窮到活不下去，非得到了造反的程度的！只要好好乾活的，基本就能過得不錯。

北宋的繁華

而真正對社會有破壞性的也就這些成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所謂「好漢」們，只想著殺人越貨，想著不勞而獲。縱觀梁山這一百零八人，真正被朝廷官員逼上梁山的，也即林沖一人而已！這是個例，而不是普遍性的！

那麼宋朝有大饑荒嗎？這個當然是有的。有宋一代饑荒頻發。但有一點宋朝是做得相當不錯的，它鼓勵民間的土豪地主參與救濟：富戶只要拿錢出來參與救濟災民，表現好的可以得到朝廷授予的官職。這樣就從很大程度上解決了饑荒的問題，宋朝也沒有因為饑荒而發生大民變的事情。不得不說，宋朝的這一規定還是很人性化的，值得肯定。

由此可見，當時的社會是相當安定的，百姓生活富裕。就拿祝家莊來說，其實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村莊而已。本來他們的生活是相當安定的，他們也沒有危害到梁山，而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過富裕了。用宋江的話來說，打下祝家莊，光糧食就足夠梁山吃上三五年了。所以，他們這才梁山的獵物，非得除之而後快。這樣說來，朝廷並沒有怎樣危害到百姓，倒是這些個梁山賊寇害得這些普通良民家破人亡！如果梁山眾人果真造起反來，又會得到多少支持呢？

至於異族入侵，那也是一次很偶然的情況，若不是宋徽宗屢次三番犯下低級錯誤，金人也不會滅亡北宋，造成「靖康之變」的奇恥大辱。但這顯然是和梁山好漢毫無關聯的。

由於先入為主的原因，許多人篤定就是站在梁山好漢這邊看問題的。儘管作者毫不避諱地、詳盡地寫他們怎樣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甚至也不避諱寫他們怎樣陷害別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任何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管以任何時期的標準來看，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和朝廷相比，他們也並沒有任何道德上的優勢，這樣的人做了官，估計搜颳起百姓來只會更狠吧！

既然造反不成功，那麼保持原狀，可行不可行呢？筆者下回為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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