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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嫁給一個癱瘓老公,結果婚後快受不了……

宋寧拖著行李箱,不疾不徐的走出了火車站。

二十來歲的她,扎著一頭清爽的馬尾,身穿白色T恤,牛仔短褲下,雙腿又細又長。

雖然只是素顏打扮,但宋寧一出現,瞬間就成了人們注目的焦點。

而宋寧本人,對此一無所覺,出了出站口,就往跟三哥約好的乘車點走去。

「小妹妹,你要去哪裡,我捎你一段啊。」耳邊冷不丁響起男人調笑的嗓音:「天氣這麼熱,讓哥哥帶你去個涼快的地方,保證你會喜歡。」

宋寧抬起頭,左右看了一圈。

發現那個男人是在跟自己說話,遂沒什麼情緒的瞟了對方一眼。

這裡是火車站,不是機場,這男人一身名牌,唯恐別人不知他有錢,看樣子也不像是來接人的,而且聽他說話就知道不是個好人。

宋寧慧黠的眨了眨眼,假裝沒聽見的收回視線,抬手看錶。

「齊少,這妞該不會是聾子吧?可惜了,這麼漂亮。」又一道帶著戲謔的嗓音響起,肆無忌憚的調笑。

被稱齊少的男人上前一步,「嘩」的一下擦著火柴,慢條斯理的將口中的雪茄點著,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宋寧,笑聲下流:「這妞確實正點,看那手白的,哈哈哈……」

說著,他的視線慢慢落到宋寧的臉上,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五分端莊,三分靈動,兩分嬌憨。

這個女孩比那些所謂的名媛,誘人多了。

齊少不禁又往前湊了幾分,按捺不住的伸出了手。

宋寧一直留意著,突然捏住對方的手腕,力道一沉,便使出家傳的手法輕輕晃了兩下:「齊少是吧?今日幸會了。」

齊少的臉當時就扭曲起來,口中的雪茄也「啪」的一下落到腳邊。

他見鬼一般,哆嗦出聲:「幸……會!」

宋寧笑笑,鬆了手,一臉無辜的沖他眨眼睛,「齊少身體不錯,就是腎虛了些,回頭多補補。」

齊少一時間怔愣在原地。

這丫頭這副模樣格外的誘人,可從手腕傳來的疼痛,又讓他不由得腿根發軟,後背唰的出了層冷汗。

齊少身後三個男人不知就裡,見齊少吃了虧,當即不假思索的朝宋寧撲了過去。

這時,一輛銀色路虎極光,緩緩降速停到路旁。

車窗後,坐在后座上的顧承洲不悅皺眉,「怎麼回事?」

「是三姑爺那邊的侄子,在調戲一個女孩。」前排副駕座上的男人回了一句,臉色很不好。

「去敲打下,既然沾了顧家的關係,就該守顧家的規矩。」顧承洲面無表情的吩咐,「若那女孩傷了,賠一筆錢。」

話音落地,坐在他左右兩側的保鏢立刻下車,身手敏捷的躍過護欄,大步奔了過去。

然而不等兩人跑到跟前,圍攻宋寧的那三個人已經站成一排,一個個垂著腦袋,渾身抖的跟篩糠一般低聲道歉,就差沒跪下去。

兩人及時剎住腳步,面露驚疑的交換了下眼神。

這女孩年紀輕輕的,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只是握一下手,就讓那幾個大男人嚇得面如土色。

宋寧四平八穩的坐在行李箱上,覺察到又多了兩個人,眉毛下意識的抖了下。

這兩人身上的氣息和三哥宋武很相近,該不會是他派來接自己的人吧。

卻見那其中的一名男子,警告似的看了齊少一眼,而後二人便不疾不徐地轉身離開。

他們一走,那位齊少和他的同伴,頓時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般,逃似的回到車裡,轉瞬開走。

宋寧漫不經心的朝路虎車望過去,見那兩名青年回到車前,似乎正在復命。

車窗後,依稀露出另外一個男人的半張臉。

只是一眼,宋寧的眉頭便不由皺了下。

男人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帶著幾分矜貴,清冷。

這是一張很好看,很有男人味兒的臉,可惜……命不久矣!

宋寧打小跟著爺爺學醫,又在大學正經接受了幾年科班教育,自信不會看錯。

她憐憫的搖了搖頭,忽見一輛普通的越野開過來,就停在那輛極光後方。

下意識站起身,就見宋武綳著一張臉,身姿挺拔的朝自己走來。

「……」宋寧脊背一涼,張了張嘴,三哥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愣是喊不出來。

她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宋武,每次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本以為上完大學能好一點,結果還是老樣子,依舊怕的不行。

宋武微微頷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邊,彎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嗓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走吧,你嫂子做好晚飯了。」

「哦……」宋寧弱弱的應了聲,垂著腦袋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路虎極光的車廂中,顧承洲偏頭看一眼左邊的人,後者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是去年的霖州兵王宋武。」

顧承洲點了點頭,沉沉閉上眼。

宋武……那個在比武大賽上拿了冠軍,從此再沒冒頭的男人。

低頭的瞬間,他眼前忽然閃過那女孩看自己的眼神。

悲憫、同情、甚至還有一絲無奈。

視線落到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上,顧承洲眼中突然光芒乍現。

她好像看出自己有病?

「韓老接到了。」青年小聲提醒。

顧承洲抿了抿唇角,面色如常的說道:「知道了,把今天齊天宇胡鬧的事告訴姑父,敲打他一番。」

「好。」青年應了一聲,再次推開車門下去。

顧承洲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跟守在自己身邊的人道:「查下那女孩的來歷。」宋寧到了三哥家,用完飯就回房休息去了,就算她跟嫂子關係好到有一大籮筐的話要說,可只要一看到三哥的那張臉,就只想逃回房。

再加上她也確實很困,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坐下來,全身的骨頭都酸透了。

歇了兩天,周一一早,宋寧在嫂子羅馨琳的陪同下,去醫院辦理相關的入職手續。

剛辦理完手續,幾個人正閑聊,就見電梯廳的方向來了幾名保鏢開道,緊跟著走出一位年過花甲,氣質不俗的老人。

而陪在那位老人身邊的,好像是院領導。

宋寧有點好奇,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老人的面相看起來有點面熟,身上又穿著灰色長褂,感覺又有點像說相聲的。

周邊的護士也跟著議論起來,似乎都在好奇對方的來歷。

「噓……」與嫂子羅馨琳關係匪淺的吳姐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這位是H國有名的正骨大夫,韓老。」

難怪這麼大排場。宋寧聽爺爺提過這位老先生,沒想到會有緣得見。

宋寧聽她們聊了一會,去領了工服工牌便跟著吳姐照著工作表去查了一圈房,回到護士站,凳子還沒坐熱,就被護士長叫去一旁的辦公室。

「特護層今天來了一位很重要的病人,在護理方面需要格外的小心,我跟你說下對方的情況,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護士長示意她坐下,和顏悅色的說道:「只是協助對方的貼身護理,做做簡單的工作,這個沒有問題吧。」

「護士長,我今天剛來,這麼安排是不是不太合適?」宋寧有些嚇到,既然是重要的病人,幹嘛讓一個生手去照顧。

護士長擺擺手,心道這是病人要求的,還是院長親自通知,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嘴上卻說:「你放心,一起負責這位病人的還有小吳,她是老護士了,在這方面非常有經驗。」

原來如此!宋寧鬆了口氣,趕緊起身道謝:「謝謝護士長提攜,我這就去找吳姐,配合她做好準備工作。」

「去吧。」護士長目送她出了辦公室,愈發的納悶。

宋寧第一天上班,竟然有人專門點她的名,這太不尋常了。院長的態度也奇怪的很,竟然親自安排一個小護士的工作。

宋寧壓根不知道是自己被指名,寫完記錄,隨即跟著吳姐去了樓上。按照規定,每次查房都需要提前跟病人的主治醫生報備。

得到允許後,吳姐接了個電話,讓宋寧自己先去進去。

宋寧不疑有他,敲了敲門,不疾不徐的推門入內。

特護間是三室兩廳的格局,布置的十分乾淨清雅。宋寧一進去,立即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及時收回邁出去的腳步。

「什麼人!」黃馳眯著眼,目光犀利的盯著宋寧。

「護士查房,來之前已經跟主治醫生通報過。」宋寧認出他們是那天在車站有過一面之緣的青年,繃緊的神經旋即鬆懈下來。

站在黃馳身邊的秦朗輕咳一聲,示意他放行。

黃馳不明所以的讓開,心中卻對宋寧高看一眼。能同時面對他和秦朗的質疑不膽怯的,她是頭一個。

宋寧則苦笑搖頭,心道著特需部的病人,還真的是難伺候,看個病還要帶保鏢。

敲門進了病房,宋寧拿出體溫計給床上的人夾上,低頭整理血壓儀。

「你會看病。」顧承洲星眸輕抬,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而且比這的醫生要看的好。」

宋寧詫異抬眸,越看越覺得他面熟,冷不丁想起他就是路虎車上,露出半張側臉的男人。單看他的側臉,她就知道他會好看,如今看全了,更覺得自己的判斷準確。

他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濃黑的眉宇下是一雙深邃如夜空一般的眼眸,鼻樑高挺,薄唇微抿,帶著三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卻愈襯出那抹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矜貴、傲然,與眾不同。

目光向下,狀似不經意的在他腿上打了個轉,隨即收回。

那日的猜測得到證實,宋寧的眉頭卻下意識蹙起。

癱瘓的情況比她想像的要嚴重,而且看外面那兩人的緊張程度,她可不敢拿他當小白鼠。

自己不過一個小護士,想太多會見鬼的。

「給我治。」顧承洲收回視線,不疾不徐的對上她的目光。「宋寧。」

「……」

宋寧眉間的皺褶加深,沒接他的話茬。

他知道她的名字不奇怪,因為她帶著胸牌。

可他怎麼那麼篤定,自己會治病?難道是那天自己看他時,無意中泄露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除了這個原因,宋寧實在想不通,她到底哪點像個會治病的醫生。

去學醫是受爺爺的影響,不過因為考試的時候生病,上大學的成績並不理想,勉強考了個醫學院念護理專業。雖然她畢業的時候,拿到的是三個學位,可這事除了她自己跟同學,霖州這邊誰都不知道。

就是給醫院的簡歷,也沒註明這事……

可床上的男人,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透出一股極強的信任。尤其他的眼神,似乎把自己看透了一般,一口咬定覺得她這個護士,能治好他。

視線掃過他的腿,宋寧壓下心頭的疑惑,露出職業性的笑容。

此番來霖州,她只計劃呆上個把月就辭職回老家陪爺爺,當個名正言順的醫生,所以沒必要露出自己的本事。

況且能進入特護層的病人,壓根不愁請不到頂級的專家,她就更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了。

整理好血壓儀,宋寧伸腳勾了張椅子過來,在他床邊坐下,淡定正視他的眼神。「這位先生,很抱歉,我只是個小護士,您的病還是找專業的醫生吧。」

顧承洲抿了抿唇,沉默下去。

宋寧對他反應習以為常,抬手看了下表,微笑著開口:「把體溫計給我。」

顧承洲機械照做,身上隱隱籠罩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宋寧眼底的笑意漸深,假裝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接過體溫計看了下,低頭記錄完畢,動作熟稔的開始給他量血壓。「待會您的主治醫生會過來,先生不必著急,病要慢慢治。」

顧承洲木然抬眸,靜靜望向窗外。

所有人都這麼跟他說,一說就說了9個月,可他還癱著,還是個廢物!

宋寧給他量完血壓,眼底閃過幾許悲天憫人的情緒,搖了搖頭,收拾好東西開門出去。

顧承洲恰好回頭,目光幽深莫測的目送她離開。

資料里明白的寫著,她不單拿到了護理專業的本科學位,還拿到了中醫和診斷學的學位。可她卻說,自己只是個小護士!

「秦朗!」顧承洲低喝一聲,冷峻逼人的清瘦臉龐,依稀泛起薄怒。

「承洲。」秦朗開門進來,不明所以的看著顧承洲。「怎麼回事?」

他的耳力相當的好,方才在門外,宋寧拒絕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也覺得他太異想天開了。一個才畢業的小姑娘,都還沒滿23歲,她真要會治,那些老專家教授豈不是要哭暈在廁所。

「明天檢查過後,爺爺會來。」顧承洲低沉渾厚的嗓音里,隱隱透出一抹狠戾。「我要帶宋寧回B市。」

秦朗駭了一跳,想勸他又覺得有個希望也好,總比天天死氣沉沉強,應了一聲低頭退出去。

顧承洲靠著床頭,搭在被子上的手,無意識的攥了攥拳。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宋寧回到護士站,低頭把記錄整理好,交班後隨即脫下護士服下班。

特護層的病人真是奇怪,算上今天,他們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他怎麼就跟會讀心術似的,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

這個人太危險,讓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出醫護人員專用電梯,宋寧拿出手機給羅馨琳打電話,沒注意另一側的電梯廳里,有道目光跟隨過來。

「查下這裡叫宋寧的護士。」目光的主人齊天宇低聲跟身邊的人說了一句,若有所思的進入電梯。

顧承洲住進來就點名要那個護士去照顧他,難道果然如外界傳言那般,他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

雖然剛才只是匆匆一瞥,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剛才從醫護人員專用電梯廳里出來的女孩,就是那天在車站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的那個。

甚至斷定,她就是宋寧無疑。

當時,顧承洲的兩個保鏢突然出現,明擺著想保護她。

齊天宇細細的這麼一琢磨,又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了。宋寧的長相非常出挑,是那種無論何時,只要見到就會讓人印象深刻並念念不忘的美,沒道理跟一個廢人攪和到一起。

除非,她原本就是顧承洲故布疑雲的一顆棋子!

否則沒法解釋,火車站那種地方,怎麼忽然出現個如此絕美脫俗的大美人。還這麼巧,出現的時機,正好是自己去給韓老接站的檔口。

這麼一想,齊天宇不禁有些後怕。

那天他回去之後,自家老爺子二話不說,直接把他關去了禁閉室,還嚴厲要求他不許再胡來。

當時老爺子沒說什麼事,如今想想,除了顧家,還真沒幾個人能讓老爺子如此忌憚。

齊家在霖州風光,說白了還是靠的顧家這顆大樹。

他是頑劣了些,卻也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只是一想到顧承洲成了個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廢人,他的心就免不了又活了起來。

上次去接人沒能親眼看到他,今天這次總不會再跑了吧!

「叮」的一聲,電梯在特護層停下,齊天宇走出電梯,並未繼續向前,而是回頭,慢悠悠的進入消防梯。

「齊少,查到了。」邊上的男人把手裡的平板遞給他,畢恭畢敬的往後退了一步。

齊天宇低頭看了片刻,眉峰無意識壓低。

宋寧竟然是有軍區戰神之稱的宋武的妹妹?!也就是說,她跟顧承洲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遇到她那天,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這就有點意思了哈,既然宋寧跟顧承洲沒關係,那他追她就方便多了。

在這霖州的地界上,還沒有他辦不了的女人呢!

主意打定,齊天宇隨手把平板丟給手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

宋寧回到翡翠園,和羅馨琳吃過午飯便回房休息去了,下午還要去接班。

工作倒是不累,只是跟她來之前想的,出入有點大。特護層的工作,比起產科和內外科,簡直閑的讓人發毛,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實習的時候就聽人說,新護士一般是不會有機會去特別清閑的科室。要麼在內外科,要麼去急診。

像特需部這種錢多活少的崗位,都是留給有背景的人。

宋寧沒看出來自己有背景,背影倒是清晰。

越想越覺得糊塗,不安的感覺不斷冒出來,壓都壓不下去。想起早上那個重要病人跟自己說的話,宋寧眼皮跳了跳,一點睡意都沒了。

羅馨琳晚上要上大夜班,宋寧又不好去吵她休息,索性爬起來從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一本醫案出來看。

除了她自己,就是爺爺都不知道,她拿到了三個學位。護理、診斷學、還有中醫。可那個病人,他似乎知道,而且很清楚的樣子。

是急病亂投醫,還是他查了自己的底細?

宋寧理不清原因,索性打住思緒,靜下心看書。

下午去接班,宋寧翻了翻記錄本,留意到這一天,都沒有護士進過那個重要病人的房間,不由的蹙眉。

按照醫院的規定,早上兩次查房,下午兩次,晚上也是兩次。可那位病人從自己走後,似乎再沒讓醫院的護士進去過。

這太詭異了!

宋寧有點煩,差點忍不住問帶自己的吳姐,這種情況到底幾個意思。

忙了一圈回來,吳姐因為寶寶發燒臨時請假,宋寧無奈,只好自己上了樓。

敲了敲門,發現房門竟然是開著的,不由的詫異了下,隨即推門而入。看了一圈,只見兩名臉生的護士歪在沙發上睡覺,眉頭皺了皺,徑自抬腳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很安靜的靠在床頭看書,見到她眼皮都沒抬一下。

「要量體溫。」宋寧走到床邊,拿出體溫計甩了甩,微笑遞過去。

顧承洲把手中的書放下,很配合的接過體溫計,自行夾到腋下。

宋寧這時已經將血壓儀擺好,等著時間差不多,示意他把體溫計給自己。「還要量下血壓。」

話音落地,病房的燈忽然閃了下全部熄滅,緊跟著一道黑影躥進病房,出手極快的將被子扯開,手中拿著利器刺向顧承洲的胸口。

一切發生得太快,眼看那人手中的刀就要中,宋寧情急之下當即出手隔開攻擊,同時飛起一腳有準又狠的往對方胸口踢過去,怒不可遏的喝道:「找死!」

來人顯然沒料到宋寧的反應會如此迅速,胸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身子一下子飛出去狠狠撞到牆上。手裡的刀也「咣當」一聲落到地上。

宋寧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而是回頭關切的問顧承洲:「你有沒有怎樣?」

顧承洲眼底的驚詫稍縱即逝,似未聽見她的問話,雙眼如鷹隼一般,銳利盯著掙扎爬起的那人,薄唇勾起涼薄的弧度。真是迫不及待啊,看來自己成了廢人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宋寧等了片刻,見他沒有要吱聲的意思,心道好心沒好報!眼看偷襲的人還在垂死掙扎,當下毫不客氣的再次出手,直接廢了對方的手腳。

那人也算是條漢子,愣是捱到暈死過去,也沒哼上一聲。

宋寧下手向來很有分寸,考慮到特護層居然有不明身份的人潛入,趕緊摸出手機,想給保衛科去電話。不料號碼還沒找著,燈光便亮了。

愣神的功夫,病房裡又衝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劈手奪去她的手機,並出聲喝斥:「住手!」宋寧反應極快的在對方出聲的瞬間出手,靈巧拿回自己的手機,一個側旋,手肘力道驚人的攻向對方的下巴。

眼看事情就要一發不可收拾,顧承洲額上青筋暴起,低聲嘶吼道:「黃馳住手!」

「承……」洲字還沒說出口,及時收手的黃馳下巴被擊中,口腔里瞬間湧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事情辦得怎麼樣。」顧承洲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問道:「誰派來的人。」

黃馳擦去嘴角的血漬,扭頭和秦朗交換了下眼神,目標一致的盯著宋寧。

宋寧摸了摸鼻子,狐疑收起血壓儀,順便拿回體溫計,毫不猶豫的往外走去。

顧承洲冷眼看著她的動作,就在她即將踏出房門之際,再度開腔:「宋寧,你不能走。」

有話不早說……宋寧腹誹一句,慢悠悠的轉過身,不明所以的攤了攤手:「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見。」

「黃馳,把地上那人和外面的護士處理掉,你只有5分鐘的時間。」

顧承洲冷靜的下命令:「秦朗,你馬上出去迎接穆先生和爺爺。」

安排完保鏢的工作,毫無溫度的視線落到宋寧臉上,語氣不容置喙:「幫我量下血壓。」

宋寧深吸一口氣,認命的坐回病床前,再次打開血壓儀。

不多時,門外傳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一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幾名目光犀利的保鏢保護下,步伐穩健的走進病房。

「爺爺……」顧承洲痛苦的喊了一聲,旋即黯然垂下眼帘。

今天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連韓老這樣久負盛名的大手,都沒法子救自己,康復的希望更加渺茫。

顧老爺子微微頷首,一臉憂色的望著床上的顧承洲,虎目深幽。

他一生戎馬,立下軍功無數,不想到頭來竟落得個絕後的局面,叫他如何甘心!

顧承洲攥著拳,臉上呈現出死灰一般的神色。

老爺子此行,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我顧家的男兒,就算是沒了腿,也輪不到外人窺覬下一任家主之位!

他越是明白老爺子的良苦用心,心中越覺得愧疚。

為了能讓下半身恢復正常,這大半年他找來國內外無數的頂尖專家,中醫大手,奈何雙腿依舊毫無知覺。

準確的說,是整個下半身毫無知覺。

不管是對於顧家,還是他本人,這個打擊都極具致命性。

空氣靜默,沉重迫人的氣息靜悄悄蔓延。

宋寧感覺到病房的氣壓變低,不想久留,趕緊麻利收起血壓儀,起身公事公辦的說:「血壓正常,體溫也正常,稍後主治醫生會過來與您溝通病情。」

語畢,她一抬頭就見那老者眼裡冒出老虎噬人的目光,嚇得頭皮一麻,胡亂鞠了躬扭頭就走。

好傢夥,宋武已經夠嚇人的了,跟這位比,連頭髮絲都比不上。

「宋寧你等等。」顧承洲再次叫住她,這一次嗓音明顯透著一絲溫柔的意味:「快見過爺爺。」

宋寧脊背發僵,心道她的預感似乎成真了,拿著血壓儀的手下意識收緊力道。

低下頭,視線從站在門外的便衣身上掃過,不安的感覺更甚。

這老者到底什麼來頭,出門居然帶著身上有槍的保鏢。

而且這幾個人身上的氣息,明顯比宋武身上透出來的那種,更為犀利更具威脅。

來霖州已經給三哥夫妻添了麻煩,要是再出什麼事,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顧老爺子心裡雖然有些驚訝,臉上卻未顯露分毫,只是虎目一瞪,不怒而威的問:「承洲,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承洲坦然迎著老爺子的目光,不疾不徐的答:「寧寧和我交往有一段時間了,一直不敢讓爺爺知道,這次我出事,她一直盡心儘力的照顧我,懇請爺爺成全。」

「不像話!」顧老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顧承洲又從小養在他身邊,一眼就看穿了孫子的心思。

顧老當下緩了緩臉色,意味深長的望著宋寧:「讓你受委屈了。」

「……」宋寧落落大方的迎著老者的目光,心裡冷笑陣陣。

這男人簡直是個瘋子,虧的她早上還挺同情他!

正想開口解釋,門外又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老爺子,博遠來遲了……」

「博遠來了。」顧老眯起虎目瞅了瞅自己的女婿,抬手指向宋寧,神色肅然的說道:「這是承洲的對象宋寧。」

方博遠微微訝異,很快恢復如常的笑了笑:「這事老爺子做主就好。」

顧老點點頭,語氣嚴厲:「我這糟老頭子也沒幾年好活了,承洲既然喜歡就按他的意思來,你當長輩的,幫著把把關,別讓人家說我們顧家不懂事。」

方博遠重重點頭,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到顧承洲的腿上,眸中閃過一抹快的讓人無法捕捉的精光。

宋寧從頭到尾都沒機會開口,被晾在一旁乾瞪眼。

她已經看出來了,叫博遠的中年男人,正是宋武的大領導,軍區司令。可是他在這位老者面前的表現,非但沒有平日的氣勢,眼中似乎還透出幾分諂媚,足見老者地位不俗。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不是就不是!她還不信,堂堂軍區司令,還能逼著她跟那個瘋子交往不成。

「對不起,我跟這位先生不熟。」宋寧逮著個機會,平靜解釋。「我只是這裡的護士,在這之前並不認識他。」

老爺子眯起虎目,犀利的眼神從顧承洲臉上掃過,停到宋寧臉上。「承洲,此事當真?」

「我們鬧矛盾了。」顧承洲也看著宋寧,慢條斯理的把方才看的書拿起來,方便她看到封面上的宋武兩字。

宋寧一瞬間頭皮發炸,俏臉浮起薄怒,卻又拿他沒法子。

這人不光是身體病了,腦子也病的不輕!竟然拿三哥威脅她!

老爺子慍怒,卻未點破顧承洲,而是叮囑幾句就在方博遠的陪同下離開。

他一走,房中的氣壓瞬間回升。黃馳和秦朗這時快步進來,對著顧承洲附耳說了幾句。

宋寧壓根沒心思聽他們說了什麼,憤憤盯著顧承洲道:「我得罪過你?」

顧承洲淡定搖頭,星眸深邃幽沉,「給我治病!」

「瘋子!」宋寧怒斥一句,帶上自己的東西扭臉走人。

還真是病的不輕,軍總院是霖州最好的醫院,隨便一個專家就能把她秒到銀河系,也不知他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自己能治好他!

若說之前她還有丁點想要嘗試的想法,這會連一絲兒都沒了!

氣哼哼的進了電梯,宋寧越想越生氣,沒注意到裡邊還有人,直到肩頭一沉。

有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女人的直覺知道她,那是一隻男人的手,而且不懷好意……宋寧毫不猶豫的轉身,猛然抓住對方的手腕,往前拽了下,曲起膝蓋,朝他後背狠狠頂過去。

「哎呦……」齊天宇狼狽地貼到電梯門上,整張臉都扭成了一團,「宋護士,你下手也太狠了。」

「還有更狠的,要不要試試?」宋寧寒著臉,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來看腎啊。」

齊天宇轉了轉眼珠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浮起色氣滿滿的笑。「宋護士給看嗎。」

宋寧俏臉發沉,咬了咬牙沒搭理他。

齊天宇還是有些忌憚她的,不過見她似乎不敢反抗,故意又往前一步。

宋寧輕巧避開,正好電梯「叮」的一聲停下,旋即抬腳走人。

齊天宇慢條斯理的跟出去,饒有興味的摸了摸下巴,看她的眼神隱隱透出炙熱。

帶刺的玫瑰最帶勁了,他喜歡!

宋寧回到護士站,越想越覺得憋屈窩火,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別提多鬱卒。

齊天宇不知道她是顧承洲那吃了癟,以為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這副樣子,心裡都要美出花來,緊趕著又湊過去逗她。「宋護士幾點下班,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宵夜。」

宋寧抬起眼皮,喜怒莫辯的瞟他一眼,繼續低頭寫記錄。

一起值班的同事似乎很怕這位齊少,眨眼的功夫,全都躲了起來。

等宋寧覺察到不對勁,齊天宇已經坐到她身邊,單手支著下頜,色眯眯的打量她。「當護士多累啊,不如跟了我。你哥熬了這麼年,也才熬了個營長,回頭我跟方司令說一聲,讓他過了年提一級。」

宋寧俏目含怒,沒有半分猶豫的抓住他的領子,重重推了出去。「既然齊少的本事這麼大,那就等著我哥什麼時候提級了,你再來找我!」

一個一個都拿三哥威脅她,真當她好欺負么!

齊天宇看出宋寧是真的生氣了,眸光閃了閃,計上心來。

宋武那邊他是插不上手的,不過醫院這邊就不同了。他看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吃不著過!

靜靜打量宋寧片刻,齊天宇哼著歌,心情愉悅的走了。派去刺殺顧承洲的人雖然失利,不過若能得到宋寧的話,這個打擊簡直不值一提。

他一走,躲起來的同事一個個面如土色的走出來,紛紛安慰宋寧。

宋寧起先還覺著她們太誇張了,一個病人而已,哪裡需要這麼害怕。然而當她知道,這位齊少是銳鋒的太子爺,之前他口中說的大伯,正是軍區司令,心裡不由的咯噔了下。

宋寧就納了悶了,她才到霖州沒幾天,怎麼遇到的人,凈跟宋武的領導有關係?

莫非是人倒霉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她沒有父母,從小跟在爺爺身邊學拳學醫,上頭又有幾個哥哥對她關懷備至,幾乎不曾讓她受過委屈。

而她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用爺爺的話說,習武之人最講究的是品德。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拳頭最好收起來,否則和莽夫潑婦沒區別。

這次來霖州,算起來還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遠門,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在無形中就給宋武惹來了大麻煩。

齊少那樣的慫包好對付,軍區是什麼樣的地方,豈能他說給誰提級就給誰提。

她頭疼是樓上的那位。

特護層的病人身份都非常特殊,從他隨行的保鏢便可看出一二。而同事剛才八卦的時候,無意中說了件事。雖然是傳聞,但無風不起浪,可見真實度還是很高的。

讓三哥的大領導方司令都極力跪舔的那位老者,能量大的無法想像。

雖然在宋寧看來,人命不分貴賤,但人的身份有,這世上權利還是能壓死人的。

夜裡11點,宋寧簡單做了交接,憂心忡忡的下班回家。

翡翠園小區離軍總院並不太遠,宋寧背著自己的雙肩包,雙手抄在褲兜里慢慢往回走,心情十分不美好。三個哥哥當中,三哥是最穩的一個,也是最疼她的。

嫂子羅馨琳更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從未說過自己半句不是,一畢業,她馬上就給聯繫工作。萬一三哥因為自己,被人暗中使絆子,她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唉……」宋寧鬱悶的嘆了口氣,思緒亂糟糟的。

回到家,嫂子羅馨琳竟然也在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停給她遞眼色。而宋武則面無表情的端著茶杯,氣勢迫人。

宋寧脊背發僵的換好鞋子坐過去,屁股還沒挨到沙發,就聽宋武冷冷的問:「小寧,你是不是闖禍了!」

「三哥……」宋寧渾身一抖,當即斬釘折鐵的辯解:「沒有!」

「當真沒有?」宋武蹙起劍眉,犀利的目光牢牢鎖定宋寧,像似要將她看透一般。

宋寧讓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咬了咬牙語氣堅定:「當真!」

「半個小時前,方司令親自給我下了一個命令,明天他會作為男方家屬來家裡提親。」宋武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沒說謊,因此只好開門見山的說:「男方叫顧承洲,就是住在你們醫院特需部特護層的那位。」

「啊!」宋寧愕然,小臉頓時皺成了苦瓜樣:「三哥,這件事完全是誤會。」

眼看宋武就要變臉,宋寧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將整件事和盤托出。說完,她瑟縮的歪到羅馨琳身上,可憐巴巴的說:「能拒絕嗎?」

宋武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沉吟片刻後,道:「可以,大不了這身衣服我不穿了。」

「可是三哥……」宋寧還想再說,就聽宋武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爺爺把你交給我,就是希望你能夠平安快樂,這事我會處理好。」

「放心,你哥會替你拿主意的。」這種情況之下,羅馨琳肯定要支持自己的丈夫。如果宋武硬要答應,就不會是那個頂天立地,令她愛到痴狂的宋武。

宋寧默然,坐了一會便怏怏不樂的起身回房。

然而沒等宋武去回話,家裡便來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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