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錯位之心（小說）》

錯位之心

心錯位了，便是萬劫不復……

夜琉璃，最繁華的夜店，這裡什麼人都有，成功老闆、貴族子弟、知名人士……很多很多種類的人。他，出了名的風流才子，一名漫畫家，專門為一些小說雜誌畫插圖，也出版過一本自己的漫畫集《花上》，因此被稱為最有思想的漫畫家。他24歲，年輕有為，也很高大，182公分，半長的碎發很隨意，左眼在劉海中隱隱約約，透過劉海，可以看見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笑起來彎彎的，嘴角也是彎彎的。有人說——他是生活在漫畫里的白馬王子！可沒人知道，白馬王子的愛情，是一種偏離軌道的愛情。

白馬王子的另一半，一定是灰姑娘嗎？

「一杯威士忌。」

「好的，您的酒。」

在這個風花雪月的地方，他的心好像才能放鬆一下。每個周六，他都會到這裡放鬆自己，放下一切戒備、一切包袱，就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過著普通而又真實的生活，他不會讓自己喝醉的，還有好多畫稿等著他呢，他怎麼會醉呢？每次，只是一杯，再四處轉轉便離開了。

可今日不同往昔，回家的路上，他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讓他的心徹底淪陷的人。

這個人很瘦弱，看起來像是營養不良，個子也有點矮，他粗略的比量了一下，大概也只能到他的耳朵部位。這個人的肩膀一直在抽搐著，不停的往前走，好像是漫無目的的走，他覺得奇怪，便跟在後面想要看看這個人要做些什麼。他自認為自己的腳步很輕，卻未曾想過，他的腳步聲被聽見了，突然的轉身嚇了他一跳，可等他緩過神來他才能仔細的看看眼前的這個人，齊整的定位燙，很乾凈，大大的雙眼，睫毛的長度女孩也得嫉妒吧！眼神很清澈，眼角處還帶著淚珠，怎麼看都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嘴唇很紅，還有點血的痕迹，應該是自己咬破的吧！正在他欣賞之際，對方卻有點不自在了。

「你是誰？幹嘛跟著我？」

哈！好笑！我這麼有名的漫畫家，居然還會有人不認識我，我是遇到奇葩了嗎？

他正正衣服，摸摸頭髮，雙手插在褲兜里，擺出一副大家的樣子，用一種驕傲的語氣回答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

「我是漫畫家，何君墨。」

「何君墨？你是何君墨？我知道你的。」

看著眼前這個人，剛剛還是那麼一副窘樣，現在就變得活蹦亂跳的，一聽到「何君墨」這三個字，立刻歡快起來，眼角的淚珠還沒幹呢！何君墨覺得好笑，心想：這小子，有意思。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這個男孩似乎忘記了剛才的傷心，可是何君墨很費解，小心翼翼的問了一下，男孩看著他，眨巴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像是蝴蝶的雙翼，真有一種讓人迷醉的感覺。

真是的！這小子怎麼跟個女人似的！

男孩的聲音響起來了，沒有了最初的哭腔，倒變得清亮了許多，他聽著，聽男孩從頭講起，那個發生在男孩的世界裡的故事……

回到那個120平米的、豪華而又古典的大房子，只開了一盞燈，月光透過樹枝，悄悄地找了進來，找到了他，便趴在他的身上遲遲不肯離去。他還在想那個男孩給他講的故事，那是一個發生在五年前的故事，那時男孩只有15歲。男孩的名字叫施棋樺，一個平凡的學生，自小家人離異，母親沒有工作，又沒什麼知識文化，只能淪落到風月場所，他的心裡倍受打擊，後來交了一個女朋友，可是那個女孩也離開了他，和別人在一起了。也就是五年前，他失戀的那天，一個人跑到酒吧喝酒，可是那個酒吧里，有好多人都是Gay，他相貌清秀，年紀也小，真的很像一個女孩子，就這樣，他成為了獵人的獵物，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就想逃走，可是他沒有掙脫出來，他一直哭、一直哭……他真的很弱小，就在他無助的時候，另一個男人出現了，將那些人都趕走了，幫他擦去了眼淚，還送他回家，他真的很感謝。受過傷害的他，從此不再相信女人，之前的那個女朋友讓他付出了那麼多，卻換不來一絲絲的留戀，他徹底失望了，他讓自己淪陷、墮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很少去上課，經常出入那家酒吧，也經常會碰到那個送他回家的男人，一來二去，兩個人很熟絡了，這個男人勸他好好學習，別再逃學了，他聽了，就老老實實的回去上課了，這個男人每天都會來學校看他，一種別樣的情愫就這樣在他們兩個之間產生了，可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依賴一個男人，可事實就是如此。

扭曲的心靈，扭曲的愛情。

五年來，兩個人一直都相處得很好、很融洽，可就在今天，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別人在一起了，那個奪走他心中所愛的人竟然還是他當年的女朋友，一瞬間，他感覺世界要坍塌了，他傷心、難過、不知所措……

腦海中不斷閃現著他的神情，或憂傷、或自嘲，還有那偶爾牽強地一笑，還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其實他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何君墨這樣認為。圈中的人都不知道何君墨是Gay，而何君墨自己也在掩飾著，他不想、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因為別人一旦知道了，他的未來也就此毀了，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是那麼耀眼，是那麼備受矚目，如果這個時候出現差錯，那一切都會沒有了。可是，Gay就是Gay，無論怎麼掩飾，還是逃避不了自己的心，一顆錯位的心。

這個叫施棋樺的男孩，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何君墨，這個最年輕的漫畫家，在之前，他也看過《花上》，那鮮艷和諧的色調，還有那細膩優雅的線條，把這些圖畫都放在一起看，真的是一個很動人的故事，而每一幅圖畫又似乎都在講述著那個只屬於自己的故事，那個時候，他就對何君墨很喜歡，簡直就是當做偶像！如今，在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他居然遇到了自己的偶像，他心裡有點羞愧，更多的，卻是歡喜。

回到家中，找到那本被他珍藏許久的《花上》，他就懷抱著這本畫冊，安然的入睡了。

相遇是偶然的，可相遇的結果呢？不會再那麼偶然了吧。

一場宴會，讓兩個人再一次有機會交流。這是當今知名青年女寫手杭小亭舉行的宴會，杭小亭是一個很活潑的人，交友廣泛，圈內圈外的都有很多好友，甚至還和自己的粉絲做朋友，像她這樣平易近人的人，還是挺少有的。她舉行這次宴會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大家有個機會交流一下，她也可以藉機認識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所以，漫畫界和文學界的一些知名人士都被她請來了，何君墨自然也在其中。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卻不改他隨意的髮型，在人群中遊走，手拿著一杯鮮艷的紅酒，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微微彎起的嘴角，還有那朦朧迷離的眼神，這明明就是在讓人犯罪！不經意的轉身，他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瘦小、纖弱，可不同的是，沒有了那惹人憐愛的淚珠。此時的施棋樺，一身白色修身西裝，緩緩地走向人群，就好像是一位交際高手，在眾多人中遊刃有餘，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做的可真好啊！他一走進來就被團團圍住，好像所有人都很喜歡他，無論男女，都忍不住的要靠近他。何君墨傻眼了，那天的那個脆弱不堪的施棋樺怎麼一下子就變了？而且，他怎麼會來參加這場宴會？他很有名嗎？

何君墨正思索著呢，卻見到這白色的小身影正向他走來，施棋樺淡淡的一笑，又露出那兩顆小虎牙，伸出手來，何君墨也還了禮，只是他還是很不解，施棋樺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把他拉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你很奇怪我在這兒吧！其實，杭小亭是我的表姐。」

「你表姐？」

我的天啊！不會吧！這世界怎麼就這麼小呢？

很突然的，施棋樺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好像很不舒服，何君墨帶著他到外面去了，他坐在門前的長椅上，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瓶，何君墨認識這個，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抽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施棋樺好像好多了，閉著雙眼，自己拍著胸口，順順氣，等他睜開眼睛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緊張備至的臉，他卻輕鬆的笑了笑。

「很多年了，沒什麼事的，不用擔心。」

那聲音還是那麼清亮，就好像剛才的那個虛弱的人不是他，何君墨遲疑的坐在他身旁，不自覺地嘆著氣，兩個人就這樣坐著，一直坐到凌晨宴會結束的時候，何君墨提出要送他回家，他很高興，同時也很害怕。之前，就是因為那個男人送他回家，才會有了這麼一段五年的糾葛，最後還是被拋棄了，如今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著名的漫畫家，若是再一次心動，會有怎樣的結果？他怕自己義無反顧的付出，換來的還是滿身傷痕，所以，還是不要有開始了。他拒絕了他，一個人打計程車回家了。

昏黃的路燈照著他黑色的西裝，一個人，他在馬路邊上走著，偶爾抬頭望望天。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就是他了？

「施棋樺，施棋樺……」

反反覆復的，他念叨著他的名字，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家，他只知道，四周都很安靜，安靜的可怕，安靜的，忍不住讓人胡思亂想。他知道他是在躲著自己，他也能夠理解，更何況，他剛剛結束一段慘不忍睹的戀情，怎麼會這麼快就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心意。放棄？那是不可能的，等待，是必須的，可終究還是要自己爭取。

第二天早上，朦朧中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小心的接通了，聽筒里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是何君墨，那風流婉轉的聲音，就是何君墨。他有點激動，但又很疑惑，他從未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啊。

「傻瓜，我不是有杭小亭的手機號嗎？我問她就行了。」

施棋樺揉揉頭髮，傻笑了兩聲，他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傻啊。

自此以後，每天他都會接到他的電話，或者是簡訊，都是一些關心的話，他真的心動了，可是，他心裡的那份害怕還存在著，那一步，他始終不敢邁出去。

何君墨覺得只以電話的方式聯繫不能增進感情，就約他吃飯，施棋樺本來不想的，怕自己陷得太深出不來，可是何君墨的聲音在他耳邊肆意的流轉著，他心裡一個勁兒地痒痒，招架不住，便同意了。

蘭溪咖啡廳，最有格調 、最有情趣的咖啡廳，這裡的裝潢都是那種幽靜的色調，還不時飄來幾許蘭花香。最深處的一間雅閣，他，純白色的格子上衣，淺藍色的休閑褲，很輕快的一身裝扮，他捧著菜單，一頁一頁的翻著，翻了有十幾遍了，直到他的到來，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終於來了，這漫長的等待，好像是一百年的光陰讓他難熬，他一出現，這等待又是何等值得。其實他也不過是等了短短的七分鐘。

「想吃點什麼？」

「你隨便了，我什麼都行。」

「先來杯咖啡吧。」

「好啊！」

「巴黎浪漫曲？」

「嗯。」

很愉快的午餐，至少他們是這樣覺得的，暫時的忘記了所有的害怕、所有的顧慮，兩個人，喝著咖啡，聊著那些愉快的往事，伴著縷縷的蘭花香……

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不敢動情。

施棋樺的心裡真的很糾結，對於何君墨的行為，他很願意，卻又有著諸多的擔心。何君墨也很清楚，一直都想各種辦法讓他放下戒備，放下那些擔心，就坦然的接受自己，他知道他是脆弱的，那樣的家庭，那樣的過去，怎能不讓他的心裡留下陰影？他就像是一隻刺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他什麼都怕，也什麼都不信，要讓他敞開心扉，需要點時間，需要點耐心。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還是打動他了，那一刻，他是歡喜的。頻繁地，他每天都會和他一起逛街，毫不避諱地拉著手，在外人眼裡，他們就像是兩個怪物，可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這是心與心的交融。可是，這樣驚天的爆炸性新聞，怎會逃得過狗仔隊的眼睛呢？就在他們正式交往不到十天的時間裡，網上便將他們的事公之於眾了，其實，何君墨曾經確實擔心過，也怕自己會因此而跌入谷底再也爬不上來，但是，他的心裡更放不下他，他做出的決定就是面對這一切。

他能勇敢面對，不代表施棋樺也能繼續勇敢。

當施棋樺看到那些對何君墨不利的言論，他很傷心，他看到網上有好多人在侮辱他、罵他，甚至讓他滾出漫畫界，還有人把《花上》撕得粉碎，照了照片傳了上來，施棋樺看著這些，心痛。他知道，Gay是不太被人接受的，而且，何君墨之前那麼辛辛苦苦的隱瞞著，突然間就有了這樣的緋聞，那些喜歡他的人怎麼可能承受得住？何君墨才24歲，有大好的時光等著他，如果沒有這種事，他一定是前途無量，可如今呢？他這顆耀眼的明星，就要因為這些事而隕落了嗎？

是我，是我耽誤了他，我錯了。

施棋樺闖進何君墨的新聞發布會現場，他聽見何君墨正要講述他們相識的過程，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衝上去一把搶過話筒，大聲的否認著，何君墨看著他，想要把話筒搶回來，無奈，他居然跑到台下去說那些他不願意聽到的話。

「對不起各位媒體朋友，我是施棋樺，我和何君墨之間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只是好朋友。請大家不要誤會，何君墨不是Gay，他沒有隱瞞什麼，我們兩個只是太好了，但絕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怎麼不是？你自己就是一個Gay！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施棋樺向聲音來源望了一眼，只這一眼，他便絕望了。說這話的人，居然是他五年的男朋友，是那個男人，一時間，各位記者都紛紛跑向那個男人，向他求證，那個男人也毫不避諱。

「他，施棋樺，是個Gay，我們兩個還交往了五年呢！所以，他和何君墨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不是的，不是的……」

一陣混亂後，他被送進了醫院，等他醒來時，陪在他身邊的只有他。

「你怎麼那麼傻，承認了又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會被封殺，我不怕的。」

「可我怕！你才剛剛起步，就要因為我而永遠埋沒，我不能這麼做，如果我愛你是害了你，那還不如不愛。」

「施棋樺你給我聽著，我何君墨就是愛你，哪怕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我的一生，有你就夠了！」

施棋樺淚流滿面，一邊哭，一邊喘粗氣，他的哮喘是多年的老毛病，一直都沒能根治。何君墨很心疼他，勸他不要再哭了。施棋樺聽話的回答「嗯」，可他始終想不通，那個曾經交往五年的男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說出那些話？雖然分開了，但畢竟有過那樣一段，何至於這樣？何君墨也想不明白，他決定去查一下。

經過一番探查，何君墨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是為了錢才這麼做的。何君墨在漫畫界有一個死對頭，而這個人就趁此機會找到了這個男人，得知施棋樺是Gay，十分高興，只要施棋樺是就行了，這樣也能讓何君墨的人生從此暗無天日，只要達到目的，花多少錢都行。而那個男人之所以會答應揭發施棋樺，就是因為錢，有了錢，就能還上賭債，就能購買冰毒，就能繼續花天酒地，這個男人，一個施棋樺看走眼的男人，一個騙取施棋樺單純感情的男人，何君墨想想都覺得氣憤。夜裡，他趁這個男人喝醉了酒，把他打倒在地，步步緊逼的質問著——為什麼要騙棋樺？為什麼？這個男人推開他，鄙視他、嘲笑他。

「何君墨，你知道什麼？這哪兒叫騙啊？那都是心甘情願的！我這個人就這樣，男女通吃！不過是玩玩，在這花花世界中，什麼都不要太當真，要怪，只能怪施棋樺太笨了！哈哈……」

看著那個男人遠去的身影，何君墨的心裡酸溜溜的。

是啊，施棋樺，你真的好笨啊！

那個男人拿了錢便離開了這裡，何君墨真的被擊垮了，再怎麼挽回，也沒有人肯讓他畫插畫了，漸漸地，他的生活無以為靠了，施棋樺看著他落寞的樣子，也很失落，他出院後，再一次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大家澄清這件事。

「我施棋樺是Gay，這沒錯，我承認。可何君墨不是，真的不是，一直以來，都是我喜歡他，是我不知羞恥的纏著他，是我的錯，現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何君墨，我只希望大家別被誤導，只要他能重回漫畫界，我願意接受大家的任何懲罰，謝謝。」

何君墨在電視前看到了這一幕，看到施棋樺使勁兒的咳嗽，深深的鞠躬，那隻一直都充滿笑意的、隱藏在劉海中漂亮的左眼，掛滿了淚珠，他沒能力保護他，還要讓他為自己做出這樣的犧牲，他的淚，不僅僅是難過，更多的是嘲笑自己的無能吧！

為了保護何君墨的聲譽和地位，施棋樺選擇了離開，這也是眾多網友的要求。那些網友們很生氣，覺得是施棋樺玷污了何君墨，在網上不停的罵他，施棋樺走在街上也會被認出來，之後便會聽到那些人劈頭蓋臉的呵斥，施棋樺根本就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他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喝著酒，他醉了，真的醉了，他的腦海里都是和何君墨相處時的畫面，從第一次見面，再到後來的風波，每一幕都在他的心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笑了，那兩顆小虎牙又出現了，他的笑，真的很可愛，這也是何君墨最喜歡的。

電話響了，是何君墨打來的，他不願去接，也不敢去接，他對著屏幕親吻著「何君墨」這三個字，此時，他沒有哭，他只是笑。

我要帶著你最喜歡的表情離開你。

縱身一躍，從此，人世間便少了一個明媚的身影。

十年後，他出了一本畫冊，也是他的封筆之作，名為《錯位之心》。

他結了婚，生了一個女兒，叫思樺，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寶貝，不由自主的就哭了，腦海中，還是那個他，長長的睫毛，笑起來露出的兩顆小虎牙。

棋樺，你在那邊還好嗎？你可知道，我的心裡，依然有你。

錯位之心，錯位之愛，人生錯位了，便不能走入正軌，這樣的人生，有的，只能是傷害。

作

者

簡

介

半程詩，女，1993年生，真名程思，網配昵稱楚璃姒。2011年就讀於錦州市高等師範專科學校中文系，專攻漢語言文學。曾為《閭山大觀》責任編輯，《夢圓醫巫閭》欄目文學編輯。曾策划過大型晚會、促銷等活動，在錦州市級組織的演講比賽中獲獎。曾在《小學生報》、《錦州日報》、《錦繡歌韻》、《閭山大觀》和「紅袖添香」文學網站等多家媒體發表作品數百篇，多次獲獎。作品收入《2007中國年度小學生優秀作文》一書，部分詩文結集為《彩繪的時間》。曾為北鎮廣播電視台編輯記者，現為北鎮市作協會員、錦州市音樂文學學會會員、錦州女子詩詞學會理事;網路「鶴決」社團長期合作外援cv，及其它網路配音組織cv，在多部廣播劇飾演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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