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個王朝最重視「外語」?
元代文物
現在的「高考」,外語是個必考課目,並且佔分比例也挺高。國家領導人接見外賓或外事活動,通常會是這樣的情形:貴賓說一段,然後翻譯口譯成對應的外語。如此反覆,完成兩種語言之間的對話。當然,如果貴賓外語水平很高,對接對話也是有的。這些情形,電視新聞上經常可見,也足見「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耶律宗德之印面
「外事」活動,畢竟是種特殊場合。但是,類似的情形在中國的一些王朝卻經常這樣,並且不是接待外賓,而是出現於君臣之間的會話。這個王朝,就是元朝。
元代文物
元朝(1271—1368)是蒙古族建立的,傳五世十一帝,計九十八年。這個王朝時間雖然不長,但對中國的影響卻挺大。制度方面,它推行了如諸色戶計、投下制、驅口制、匠籍制、籍沒制、人殉、宵禁、海禁等,中斷了中國唐宋以來的變革進程,社會面上的影響更為廣泛,甚至重塑了中國的歷史。
磁州窯翠藍釉黑花洗
文化方面,元朝對中國的傳統同樣極有影響。很長時間裡,漢族文人受到打壓,幾乎喪失了政治前途。元朝的文人地位低下,也混到了社會的底層,所以寫「戲」的很多,也算是一種出路。這種現象的持續,便出現了元曲和散曲等新的文化形式,也算是是一種「歪打正著」。
碑元朝重臣馬亨
皇帝是蒙古族,說的當然是蒙古語。漢人通常視蒙古人沒文化,其實蒙古族很有文化自信,壓根就瞧不起漢文化,這一點與滿人建立的清朝大不相同。在蒙古人統治的近百年里,蒙古族文化都置於漢文化之上,蒙古人根本就談不上學習漢文化的意思。
元代八思巴文虎頭職官牌
蒙古語是元朝的「國語」,其實在漢族平民中無法普及,連元朝的漢人官員也聽不明白,跟聽「外語」差不多。皇帝們滿口「外語」,這君臣之間怎麼交流呢?據《元史》記載:元朝皇帝即位時,禮儀官對著下跪的眾多大臣宣讀聖旨。這下面跪著的大臣,有蒙古人也有漢人。為了使大家聽明白,禮儀官先用蒙古語讀一遍聖旨,然後再用漢語讀一遍。這場面,就是十足的外交場景。
元朝八思巴文大元通寶
由於不能與時俱進,這種情景在後來的朝堂議事中仍然出現。朝會上皇帝說蒙古語,下面一些朝臣聽不懂,還得使用漢語翻譯。這種議事,實在是太費氣力。
元朝八思巴文蒙古語鐵質金字聖牌
相對於口頭交流,書面交流似乎要好一些。元朝前期的皇帝根本聽不懂漢語,也讀不懂漢字,遇上漢族大臣遞來的奏摺,先讓翰林學士把漢文翻譯成蒙古文。這樣一來,皇帝閱讀奏摺的問題便解決了。
元代景教印牌
但是,這種翻譯並不是一勞永逸的。翻譯過程中,難免有失誤。同時,不排除一些翰林學士存有私心,在翻譯過程中徇私舞弊。為了解決這個漏洞,元朝在翻譯一個奏摺時,安排數名翰林學士同時翻譯。這樣一來,如果出現人為因素,很快就能發現問題。漏洞算是堵上了,得效率和成本顯然問題就大了。
中統元寶交鈔五百文
除此之外,就是在力起用精通蒙古語的漢族大臣。據《元史》記載,劉敏、張惠和梁德圭這三位漢族大臣,就是因為精通蒙古語而得到元朝帝的重用。劉敏生活於金元交替之際,12歲時隨父母躲避到德興禪房山。元兵打到德興,父母丟下劉敏逃走,元將就收養了他。一天,大汗成吉思汗在行營設宴款待將領,劉敏隨之入帳,成吉思汗看到劉敏氣質不凡,就問了他的情況,把他留在身邊當宿衛。用了兩年,劉敏就學會了各部落的語言。
《文獻通考》
封建王朝重視「外語」的現象很常見,歷史上的「四夷館」就是這麼來的。北魏楊炫之《洛陽伽藍記·龍華寺》:「永橋以南,圜丘以北,伊洛之間,夾御道有四夷館。道,東有四館:一曰金陵,二曰燕然,三曰扶桑,四曰崦嵫。」但這些都沒有元朝重視,元朝雖然是個短命的王朝,卻是中國歷史上最重視「外語」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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