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美雲台（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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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自亮，河南省長垣縣委宣傳部。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剛到雲台。遠遠地，一座山橫空而出，直壓而來，奇倔突兀，沒有任何過渡，不讓人有一點喘息。突兀而出，開門見山，這種氣勢，也只有雲台才有吧。

行走雲台，山勢雄奇，奇倔秀挺，如嶺如峰如廓如城，有的摩天接踵，有的連綿起伏，有的旁逸斜出，有的戛然而止。看的久了，你感覺這不是山，這是凝固的波濤，千億萬年以來的波濤。在沉鬱里，蓄積著雄渾、蓄積著氣勢、蓄積著壯美、蓄積著風雲。曾登泰山，岱廟上有一聯：泰山是山中之孔子，孔子是人世之泰山。我就想這雲台山水，如果以畫論，是潑墨山水，米芾的。如果以字論，是狂草，沙孟海、顏真卿，個個氣勢千鈞，力能扛鼎。如果以人論，當是武松之屬。剛毅峻健，豪邁奔放，雄奇秀挺，絕少有媚姿怯懦之相。可以說把南太行山勢的奇險展示得淋漓盡致。

如若說山如此也就罷了，出奇的還有一潭好水。行走山溪，再沒有比雲台的水更秀更幽的了。那樣的一汪澄碧，寧靜處如若處子，眉眼都清晰，溫柔得讓人心醉，真想把她掬在懷裡，走過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把她驚醒。歡快時又雪花飛濺，瓊珠碎玉，像山間小鹿，奔騰跳躍，或是可愛的小姑娘，還未走到，就聽到了咯咯的笑聲哩！

這樣一池好水，這樣一塊好山，難怪雲台山得享大名了。看介紹，幾億年前，這裡還是大海。直到如今，山體上還鐫著億萬年前海水的愛撫，風雨的低吟。皺紋縱橫，紋理交錯，當是最早的一部愛情詩集。如今，海揮揮手走遠，移情別戀，只有山仍在這裡，默立，萬古洪荒中，亘亘寂寞中，唱著無人能懂的歌謠。

《方言》

方言是一方遊走的花朵，帶著腳，在不同的城市流動。

方言離開了地方，就是無根之花。它是土花，就愛在家鄉的天空飛翔。

曾經在外面，最糾結的事是說話。說不慣普通話，說些方言土語，又顯得粗糙，怕人笑話。一肚子的話只好悶著，閉口不言。方言像忸怩的大姑娘，只在自家人面前活潑。回到家鄉，方言就活了。像撲愣愣的鳥，漫空地飛；又像是撲騰到水裡的娃娃，那個爽。說也奇怪，在外面彆扭的詞語，在家鄉卻這麼和諧，中聽。就像是風與雨，藍磚灰瓦，生就的絕配。

與方言在外面相反，若是誰在家說普通話。那可叫掃興。普通話是洋話，是轉洋。老人最看不慣。誰要是在外面，仍是一嘴土詞土語，像是舊的磚瓦小房子，本色不改，大夥就誇讚，說本色不改，不忘本。若誰是轉洋，大夥就生了氣：這小子，才幾天，就轉洋，再停幾年，還了得，還不忘了娘。

語言不小，代表著意識形態，上升到道德問題。

家鄉風物家鄉話，才表述得最得勁，最過癮。

曾有個笑話，說河南人外出打工，和山東人在一塊。夜裡兩人先後出來撒尿。山東人出來，有人問，「誰呀。是我。幹什麼？撒尿嘞。」而換到河南人，就是「誰，我。咋。尿。」多麼精簡。往往在方言中，有語言的精華，藏著那孤傲的不滅的精魂。

家鄉話就像家鄉的酒，縈擾你心頭。它是故土語言上的標記，是一個人血液里的記憶。只是在當下，純粹的方言越來越少，漸漸萎縮。就像迷路的孩子，漸行漸遠。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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