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從「雛妓」到大畫家，女人永遠都不要停止成長！

有格調的人都關注了

有品位，有內涵，做一個智慧的女子；不空洞，不浮躁，做一個豐盈的女子，即使生命枯竭，亦在優雅中變老。和格主一起，做有格調的lady。

1994年鞏俐主演的老電影《畫魂》來看。這部電影講的是民國女子潘玉良從青樓女子到繪畫大師的傳奇故事。

鞏俐版《畫魂》

潘玉良同方君璧、關紫蘭、蔡威廉、丘堤與孫多慈並稱「民國六大新女性畫家」。

然而，除了潘玉良外，剩下的五位女子皆出身優越，畢竟在那個年代，搞藝術是有錢人的事，窮人只求填飽肚子，哪有機會受到正規的美術教育。

潘玉良原名叫張玉良，父親在她一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是刺繡女工，在她八歲的時候也離開了人世。可憐的小玉良被寄養在舅舅家，卻不料嗜賭成性的舅舅為了還清賭債，在玉良十四歲那年，將她賣到青樓做妓女。

一開始，因為年紀小，老鴇應允她做只賣唱不賣身的清倌人。但要不了幾年，她還是得接受紅倌人「千人枕，萬人騎」的命運。她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94年《畫魂》趙薇飾幼年潘玉良

在電影中，青樓頭牌千歲紅提醒玉良，要學會在客人中挑選一個，死死抓住，讓對方把自己贖回去。

一日，蕪湖商界同人在玉良所在的青樓舉行盛宴，為新上任的海關監督潘贊化接風洗塵。宴會中，玉良和另外一個同年紀的女孩被命令去給潘大人獻唱。

玉良唱的是一曲《卜運算元》古調：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去。

潘贊化被歌詞打動了：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能彈唱這樣的雅調，厲害啊，她是在借歌抒發自己的情懷嗎？她幾歲了？為何會淪為青樓女子？

宴會結束後，老鴇派人將玉良送到監督官邸。到了潘大人的住宅之後，潘大人居然讓她離開，但說：「明天上午如有空，可以陪我看蕪湖風景。」

次日，潘贊化一路與玉良分享蕪湖的歷史和典故，沒有肉體上的侵犯。聰明的玉良知道，潘大人與青樓里沉迷酒色的男人不同，她想起了前輩對她說的話，決定死死抓住潘贊化，懇求他帶自己脫離煙花之地。

李嘉欣版《畫魂》（電視劇）

思忖再三後，他買下了玉良，教她讀書寫字。可在當地人眼裡，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妓女，他則是一個長期把妓女獨佔在家的偽君子。

潘贊化一怒之下，登報結婚，娶玉良做二房。

他對玉良說：「玉良，我比你年長十二歲，總是不忍委屈你。但如今流言蜚語漫天，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玉良怎麼會不懂潘贊化的為人呢？況且早在潘大人將她從青樓救出的時候，她便決定要侍奉他一輩子。

電影版《畫魂》

她甚至將自己的姓改為潘，徹底告別張玉良的悲慘命運。

婚後，潘贊化為了保護玉良，將她送到了上海，並安排了老師給她上文化課。興許是從小看著母親刺繡，培養了她在美術方面的興趣，她如痴如醉地沉浸在繪畫藝術里，渴望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取得人格獨立，擺脫「青樓女子」的頭銜，成為受人尊敬的人。

老天爺給了她機會，她知道要緊緊地抓住它。

1918年，玉良考取了中國最高藝術學府——上海美術專科學校。這也意味著，她要與洪野結束教學關係了。告別前，洪野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有句話我要直率地告訴你，以你的基礎，能學到這個水平，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不那麼容易了。美與苦是一對孿生兄弟，每向前走一步，都要付出艱苦的勞動。」

當時，人們對人體素描、裸模以及上海美專的學生有著極大的偏見，認為畫裸女是傷風敗俗的事情，還說願意干這事的女畫家不是瘋子就是婊子。

玉良也常常會在公開場合受到侮辱，但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追求美的人，從來都是勇士。」

潘玉良畫作

西畫在國內的發展受到了諸多的限制，要學好西畫，必須到歐洲去。為此，潘玉良只好與這世上最親最愛的人潘贊化兩地分居，並告別熟悉的環境，學會一個人面對異國的孤獨與種種難處。

甚至有一次，玉良一連四個月沒有接到家信和津貼，每天只能吃一點乾麵包，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蔬菜和肉類食物，餓到頭暈眼昏，分不清模特眼睛和鼻子的位置。

電影《畫魂》劇照

她成了東方考入義大利羅馬皇家畫院之第一人。

但她仍不受待見。她被受校長劉海粟之邀，任上海美專西洋畫系研究所主任兼導師。開會討論新學期教學時，會場一片沉默，無人回應她。

終於有人打破了寂靜，一開口卻向她潑了一身髒水：「有人說我們美專是鳳凰死精光，野雞稱霸王。不知何指，特求釋惑。」

這一次，她不願再微笑地表現自己的涵養，直接上前給挑釁者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回家寫了辭職信。

《我的家庭》（潘玉良背後戴眼鏡站立者為其夫潘贊化）

家裡也不是太平的地方。潘贊化的正室從同城老家趕來，在家裡大發雷霆，歇斯底里地哭鬧。

潘玉良是新女性，一直在向世俗與封建做鬥爭，她本是寧死也不受屈辱的性格。然而，為了不讓恩人潘贊化為難，她豁了出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跪也讓她徹底明白了，社會無她立足地，家庭沒她側身間。要追求藝術理想以及平等自由的人格，她終歸要逃到國外。

電影《畫魂》劇照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次出國，她再也沒有回到故土，至死與家人分離。

在法國，她將自己所有的時間和心血都投入到藝術創作里。

電影《畫魂》劇照

她任巴黎中國藝術會會長，多次參加法、英、德、日及瑞士等國畫展。

在1958年的巴黎多賽爾畫展上，她展示了自己多年來珍藏的作品，雕塑《張大千頭像》、《礦工》、《王義胸像》、《中國女詩入》，仙畫《塞納河畔》、水彩畫《浴後》等等。

除自藏未標價的作品外，均訂購一空。

巴黎市政府購藏十六件，國家教育部、市立東方美術館、國立現代美術館都有收藏，報紙和藝術刊物都爭相撰文評價她的作品，潘玉良成功了，出身卑微的她，終於用努力換來了時光賜予她的閃亮登場。

蘇雪林說：潘玉良「成就在當時中國所有西畫家之上」，徐悲鴻也曾評點當時的畫壇，說：中國不過三個畫家，其中一個便是潘玉良。

潘玉良自畫像

其實不管是看電影，還是看書，我們都會被潘玉良背後的男人潘贊化感動。不得不承認，好的男人，能夠幫助一個女人提升自己，挖掘出全新的自己。

但真正能成就自己的，永遠是你自己。

而一個追求自我成長的女人，永遠是迷人的。沒有男人會放棄一件發光的寶物，就像潘贊化一樣，他愛了玉良一輩子，也惦記了她一輩子。

（編輯助理 ：宋哈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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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 格調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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