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隻破碗，剛上門的准媳婦把婆婆氣上吊，還是不見了

因一隻破碗，剛上門的准媳婦把婆婆氣上吊，還是不見了

鮑宜龍

鬼也送禮？這事還得從人說起。三喜媽好不容易巴到三十多歲的兒子三喜，從城裡帶個準兒媳婦秀秀來家，可一到家就弄出了不愉快的事情來。

那天中飯已經弄好，秀秀爭著洗碗。可當她拿著一隻又黑又有條裂紋的碗時，好奇地問：「媽，哪來這隻破黑碗呀？」三喜媽告訴她，那是給她奶奶吃飯用的。秀秀一聽，驚奇地問，專給奶奶用的？好多年了吧？三喜媽說不知多少年，我來時是你曾祖奶奶用的。秀秀一聽笑起來說：「媽，這可是個傳家寶啊。」

傳家寶？三喜媽心「咚咚」跳了兩下，臉也紅了，心想，這個兒媳婦可不是凡人啊，還沒過門就算計起我來了。

秀秀洗好碗剛出去，三喜媽就喊來了三喜，把秀秀剛才說的話和自己的擔心告訴他。三喜笑嘻嘻地邊說：「媽，也是的，如今是什麼年代了？你還用那老黑碗給奶奶吃飯，能不讓人瞎想呀？」邊出去找秀秀一起喊奶奶來吃飯。

得，兒媳婦還沒過門，兒子的心就向著她了，氣得三喜媽拿過破碗就摔。可是連摔兩下，碗還是沒有壞，隨手從後窗扔了出去，將多少年沒有捨得用的一套好碗具拿了出來。

剛擺好，三喜和秀秀扶著九十多歲的奶奶走了進來，可她到飯桌前一坐，就問：「我的碗呢？」三喜媽說：「媽，你哪碗被我不小心弄壞，扔了。」「弄壞扔了？」奶奶一聽大怒，拿起拐杖在桌子上晃晃，又放下，氣狠狠地說：「快去找來！」

三喜媽一見婆婆真生氣，只好到後窗下邊去找，找半天回來說：「媽，沒找到，可能使勁多了，扔到屋後小河裡，被水沖走了。」奶奶聽了，惡狠狠地瞪了三喜媽一眼，飯也不吃，起身回屋，一頓飯不歡而散。

三喜媽淚流了下來，只聽三喜在門外對秀秀說：「都怪你，你說什麼那碗是傳家寶，我媽以為你諷刺她不孝順，所以才將那碗扔了。」秀秀說：「是因為那話呀？不過我說那話一點也不假啊，那碗可真的值錢得很呢。」「值錢？是什麼東西做的？」三喜問。「是……」兩人已經進了奶奶的屋，下話聽不清楚了。三喜媽愣了愣，擦擦淚走了出去。

送走兩個孩子，三喜媽剛進屋，就見婆婆氣乎乎地迎頭就罵說：「你這個敗家星，快點把碗找來給我。要不是看未過門的孫媳婦一面，當時我就不讓你過關，你現在就去找，壞的也找來給我。」三喜媽一聽，只好又到屋後小河裡去摸。半天回來往地上一跪說：「媽，實在是我不好，將那碗弄丟了，您就責罰我吧。」婆婆眼皮也不抬，只是說：「你不將那碗找來，我不吃也不喝，死給你看。」

婆婆說話算話，一連好幾頓，三喜媽將飯端到面前，她看也不看只是睡。這下三喜媽傻眼了，怎麼辦啊？如果婆婆真的有三長兩短，不是自己虐待的，也是虐待的，那我也就不活了，想到這她不由自主地哭泣起來。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三喜媽擦擦淚，拿起電話，一接是三喜打來的，問奶奶怎麼樣？三喜媽一楞，說：「還沒……」下話還沒說出，就聽三喜急問：「怎麼？奶奶還沒有消氣？」三喜媽一聽兒子那口氣，愣了愣說：「沒什麼，你奶奶已經消氣了，你放心吧。」說著掛了電話，就往婆婆那屋走去。

來到那屋一看，婆婆躺在那兒還是一動不動。她急上前用手一試，婆婆的呼吸已經試不出來了。這下她可著慌了。急忙找醫生來一看說：「準備後事吧。」

送走醫生後，三喜媽淚忍不住了。她一步三晃，回到自己屋裡，找到一條繩子，又來到婆婆的房中，把繩掛到樑上後，來到婆婆床前跪下哭著說：「媽，有些話我本想過一節再對您老人家說，可您老人家現在就走了，我只好跟您去，到那邊向你老人家解釋了……」說罷牙一咬，剛回頭見有個人笑嘻嘻地向她招手，她就學著那人將頭向繩扣裡邊伸……

就在這時，三喜急匆匆闖了進來，一見媽媽吊在哪兒，驚呼：「媽，你做什麼？」上前一把抱著，跟進來的秀秀一見嚇哭了。她邊哭邊幫三喜將三喜媽放下來，一試，沒有氣了，兩人大哭起來。哭著哭著，三喜想起奶奶，就對秀秀說：「奶奶呢？」這時耳邊好象有個聲音說：「你奶奶自你們走後因碗的事，已經不吃不喝兩三天了，快去看看，你媽的事我來處理。」

三喜四處一望，沒有人影，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急忙跑到他奶奶床前說：「奶奶，你醒醒，碗在我們這兒，現在就給你。」秀秀這時急忙從提包里拿出一隻破碗塞到奶奶的手裡。奶奶的手好象動了一下。不多一會，眼皮也動了一下，三喜急忙喊：「奶奶，你醒了？」

只見他奶奶眼皮睜睜說：「喜兒，你真的回來了？奶奶有件事情要對你倆說說。」兩人趕緊坐到奶奶面前，只聽她奶奶說：「喜兒，我剛才見到你爺爺了，本想跟他一起走，可你爺爺不讓我去說，『三喜回來了，你回去家看看，家裡的事早托給你了，你怎麼能現在就跟我走呢？』我一想是的，你的婚事還沒有辦，還有那碗的事情沒有交待。你的喜事遲遲沒辦，聽說是城裡沒有住房的原因。可我這個老太婆怎麼幫啊？看來只有壞一下家規了。」邊說邊拿起那隻破碗，看了看又說：

「這碗是以前一位皇帝賞賜給我們家祖上的，祖上當時留下祖訓，只要有人在，就是要飯也不能將賣了。

那年我與你爺爺結婚第二年，遇到黃河倒口。一家逃得命後，沒有吃的，你祖爺爺要將這碗拿去賣了，被你祖奶奶知道後，硬是擋住了。黃水下去後，回家的路上，你祖爺爺與祖奶奶連病帶餓相繼去世。臨死前還都叮嚀，要把這傳家寶傳下去。現在我老了，沒有別的法子幫你倆，只好將這碗傳給你，你拿去賣了，賣套房子，早點結婚，給李家留個後。」

聽到這，三喜與秀秀泣不成聲地告訴奶奶說，他們準備辦按揭了，不需要家裡的錢，碗還是留給奶奶用吧。奶奶一聽，手一抖，驚問：「什麼？暗接？我們老李家子孫，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暗地要人家東西！快還給人家，把、把這賣了……」話沒有說完，只見她手一松，碗掉到地上，身子慢慢倒在床上，只有出氣沒有吸氣。三喜一見，半天才哭出聲說：「媽，奶奶，都怪我啊……」

原來那天，三喜與媳婦回到城裡，放開包，見那隻碗在裡邊，還有一封信。信中說：「兒啊，這碗那天就被媽摸到了，只是怕媳婦還以為我真虐待老人，就沒拿上來。媽偷聽了你們的話，得知這碗很值錢，我又去將摸上來，送給你們……

我真的沒有虐待你奶奶，因為你祖奶奶、曾祖奶奶都說用這碗吃飯沒有心火，所以我就一直給你奶奶用。現在你們買房子需要用錢，你們就拿去賣了吧，你奶奶那兒我會勸好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苦笑笑，原來他媽媽話沒聽全，秀秀那天是說，老人會有戀舊症，喜歡用那些古老的東西，因為裡邊有她們深藏的回憶，不過說用這碗吃飯敗心火的事，到是一奇。

第二天，他們把這碗拿去找行家一鑒定，原來是犀牛角製成的古董，價值連城。兩人聽了大喜，這真是平空得了大元寶。買房子看來沒問題了。可奶奶那兒怎麼辦？兩人又愣住了……

兩人一商議，買房事小，奶奶事大！於是決定將送回來給奶奶。三喜先打電話問奶奶怎麼樣，如果奶奶不找了，等幾天再送回來，當聽到媽媽那聲音不對勁，就急忙趕回來，誰知道還是遲了……

一下子死了兩位老人，三喜只得請人為她們操辦後事。誰知道兩人壽衣剛穿好，都睜開了眼睛。只見三喜媽一翻身跪到奶奶面前說：「爸，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偷偷將那碗給三喜。」只聽他奶奶突然一翻身坐起來，變成男腔調說：「哼，你最不該的是自尋短見，要不是你平常對你婆婆還不錯，這次的事又是為了孫兒，我才不問你呢，碗雖珍貴，但不如命，為了換回你的命，我只好將碗送給那弔死鬼了。算了、算了，別嚇著孩子，好好帶著孫兒過吧，你婆婆事情已了，可以跟我一起走了。」

奶奶說音一落，打了個哈氣，慢慢倒在床上，接著一陣風從屋裡刮出，隱約中有三個人影出了門，其中一人不但抱著碗，脖子里還拖了根繩子。幫忙的鄉親們都被驚呆了……

奶奶後事處理後，三喜媽跟兒子一起搬城裡，搬家那天怎麼也找不到那隻破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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