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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人是如何避孕的

看著眼前的粉紅羅帳,楚瑜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醒來後居然會出現在妓院里。

前一刻她還拿著針筒要給心目中的男神打針,可下一秒,竟然成了要陪客人的雛妓。

粉紅色衣裙罩在她還未完全長開的身子上,頭上戴著的紅色頭花要多艷俗就有多艷俗。

典型的要出去賣的行頭。

「小賤蹄子,即然你入了這一行,就要守這裡的規矩,還想以死威脅老娘,你當我花姐是吃素的?除非你死在這裡,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面前出現了一個頭戴大紅花、脂粉塗了滿臉的半老徐娘,血紅的大嘴一張一合,唾沫星子幾乎噴了楚瑜一臉。

楚瑜呆愣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身上被老鴇掐了一下,疼的她哎呦一聲,這才發現老鴇正掐著她大腿上的肉當麻花擰。

「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老鴇一臉橫肉,單手叉腰,肥胖的身體擋住了楚瑜頭上大片的光陰。

下一秒,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老鴇的臉皺成了包子,眼白直往上翻,肥胖的身體,像面袋子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饒,饒命啊……哎呦……」

楚瑜懶洋洋的揉了揉手腕,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慢慢的伸向了花姐的臉,臉上的笑意威脅味十足。

「想活?還是想死?」

眼前的少女剛剛還是一副膽小懦弱的模樣,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女閻王?

花姐欲哭無淚,忙不迭的點頭:「想活,想活。」

「想活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花姐的表現令楚瑜很滿意,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掰開花姐的嘴,一枚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在花姐驚恐和不解的眼神中,楚瑜好的心解釋:「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會腸穿肚爛而死。」

花姐顫抖著手把衣袖拉開,看到上面出現了一條黑紫色的線,頓時嚇的臉色煞白:「姑娘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呆會兒有個女人找上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楚瑜的眸中閃過一絲陰沉的笑意。

如果這具身體的記憶沒有錯亂的話,堂堂楚國公的七小姐,被姐姐算計賣到了妓院里。

花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忙不迭的點頭:「明白,明白。」

楚瑜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身看向了花姐:「有男裝嗎?」

花姐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但看到楚瑜臉上的不耐時,急忙點頭:「有,有。」

忙拿了一套男裝遞到了楚瑜的手上:「我這裡全是姑娘家的衣服,唯一的男裝是龜奴穿的。」

「龜奴?」楚瑜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心中雖然奔騰翻湧,但此時她也只能穿著男裝走出青樓,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否則一旦傳出楚國公的七小姐從妓院走出去的流言後,她這輩子可就全毀了。

這時,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我的女兒啊,母親來救你來了……」

女人的哭聲很誇張,聲音更是大到整個紅花樓都聽得見:「你們帶人,給我仔細的搜,一間都不要放過,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把我寶貝女兒賣到這裡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什麼人,膽敢擅闖紅花樓?」樓下傳來龜奴的聲音。

「瞎了你的狗眼了?國公夫人你也敢攔?如果我家七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小心你們的腦袋。」說話的聲音楚瑜很熟悉,她是大夫人身邊的桃紅。

聽著底下的動靜,楚瑜不由的冷笑一聲,這哪裡是來救人了?分明是想把她往火坑裡推。

只可惜原主的娘死的早,從小就過繼在呂氏的房裡,要不是她戲演的好,楚國公又怎麼被她蒙蔽,把她抬上正夫人的位子。

花姐小心的在前面帶路,楚瑜又是穿的男裝,一時間還真沒有人注意到她。

「你,過來。」一道男聲從身後傳來,楚瑜的腳步沒有停,可是下一秒,她的路卻被人堵住了。

楚瑜有些惱火的抬頭,卻看到一名侍衛模樣的人,站在了她的身前。

「去給我家爺斟酒。」

龜奴除了給客人介紹姑娘以外,同時也干伺候人的活兒。

楚瑜暗暗的咬了咬牙,回頭看向花姐,卻見花姐一副耗子見了貓似的表情,就知道指望不上她了。

「即然裡面的爺有要求,你就去吧。」花姐都快哭出來了,裡面的這位爺來頭大的她更惹不起。

楚瑜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讓花姐忌憚成這樣的人,到底該是多大的人物啊?

楚瑜沒有辦法,只好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誰知,這一推門,裡面的情景讓她不由的羞紅了臉。

——————

幾名穿著暴露的青樓女子,三三兩兩的陪坐在四周,透過繚繞的煙霧,楚瑜看到在坐的人皆是衣著華麗,富貴逼人的公子哥。

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楚瑜低著頭,心裡默默的吐槽著,只希望快點結束,她好溜走。

在侍衛的眼神示意下,楚瑜慢慢的走到座首的位置,這才看到面前坐著一個氣勢逼人的男子。

雖與她隔著一張桌案,但那男子身上冷冽的氣勢,卻讓楚瑜莫名的感到了一絲慌亂。

「過來。」男子清冷的聲音在這噪雜的環境中傳來,如他的人一樣,透著蝕骨的寒意。

在看到男子腰帶上的白玉龍佩之後,楚瑜的心不由的緊了一下,怪不得所有的人都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原來竟是大齊大名鼎鼎的戰神六皇子——南宮珏。

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帶著俯瞰芸芸眾生的睥睨之姿,冷漠的讓人不敢直視。

只有在楚瑜在他身邊跪坐下時,瞳孔才微微的一縮,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案,依舊惜字如金:「倒滿。」

面前推過來一樽白玉雙龍酒杯,質地上好的白玉通透潤澤,楚瑜回過神,忙執起酒杯倒了酒,推到了男子的手邊。

兩人的手指輕輕一觸,楚瑜便感到男子的手指冰涼透骨,下意識的急忙一縮,卻不想南宮珏反手一握,竟將她的手握住。

狹長的眸子若有似無的瞄了眼她的指尖,唇上帶了一絲冷笑:「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勾引爺了?」

楚瑜的腦子一陣嗡鳴,她現在穿的可是男裝啊,早就聽聞六皇子南宮珏有特殊喜好,該不會他喜歡男寵吧?

額上冒出一絲冷汗,楚瑜強擠出一抹笑容來,低著頭道:「小人不敢,小人初來乍到,有許多規矩還不太懂。」

南宮珏的唇上噙著一絲笑意,並未理會楚瑜的局促,手上一個用力,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半認真半玩笑的道:「爺就喜歡你這樣的。」

未了,還在結尾又加了一句:「雛兒。」

你才是雛兒,你全家都是雛兒!

在戰場上呆的久了,怪不得連性格都變態了。

看著眼前的外表冰山,內心悶騷的男人,楚瑜的眼睛裡直冒火,也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霉,一穿過來不僅莫名其妙的成了雛妓,現在還被一個悶騷王爺攬在懷裡。

兩人挨的如此之近,幾乎能透過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身上緊緻的肌肉,淡淡的清冽香氣直衝鼻孔。

楚瑜的臉倏的一下變的通紅,此時的身份太過尷尬,堂下傳來不懷好意的笑聲,讓她更加難堪。

可是掙又掙脫不開,楚瑜在心裡都快把南宮珏給罵死了。

別看他只用一隻手攬住了她,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巧勁兒,楚瑜竟然半分都動彈不得。

真是欺負她不會武功啊。

「乖乖別動。」楚瑜不安分的小腦袋蹭來蹭去,終於惹的南宮珏的眉頭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

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眼裡的殺氣頓時讓楚瑜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好冷的男人。

兩人的動作很快引起了座下人的注意,一時間紛紛放下酒杯,看向了南宮珏的位子。

但礙於他的身份和戰神的威懾力,眾人皆都是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他倆。

「六哥,此次一舉大敗南蠻,真是大快人心,來,小弟謹以此酒,敬六哥一杯。」

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輕的男子,面相看起來與南宮珏有些相似,但無論是氣勢和容貌,都比不上南宮珏。

而且此人的眼神飄乎,透著些許試探的疑惑,楚瑜不由的對這個人的好感,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總覺得這人跟他面上的奉承,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南宮珏似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只是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隨意的道:「八弟有心了。」

說完,便將酒一飲而盡。

楚瑜心生詫異,原來這人竟是八皇子南宮錦,傳聞此人極為兇殘,殺人時連眼都不眨一下,向來詭計多端,是典型的笑面虎。

座下的南宮錦目光在楚瑜的臉上掃來掃去,臉上帶了一絲促笑:「都道紅花樓里的美女如雲,如今一細看,就連這裡的龜奴都長的如此清秀,難怪六哥不喜歡這裡的美人,有此尤物還真是讓人心癢難耐。」

他的話如此露骨,裡面的挑釁意味兒十足,就連楚瑜都看不過去了,要是南宮珏能忍的了,他這戰神也真是浪得虛名了。

「八弟若要喜歡,六哥豈有不送之禮……」南宮珏拉長了尾音,絲毫沒有被激怒的意思。

楚瑜卻是按捺不住了,他大爺的,這群龜孫這是要做什麼?

——————

把她當作玩意兒送來送去的,有沒有問過她本人的意見?

可還未等楚瑜發話,就聽南宮珏又道:「只不過八弟前些日子把修建水庫的差事搞砸了,要是在這節骨眼上讓父皇聽到了你玩弄孌童的事情,只怕你不好交待,如此,六哥就不成人之美了。」

什麼叫殺人不見血,什麼叫玩的一手好計謀,楚瑜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心裡不由的對南宮珏點了32個贊。

被南宮珏當眾奚落,南宮錦的面上有些掛不住,臉上的笑容更加陰沉起來,悻悻的放下酒杯,乾笑了兩聲。

「六哥說的極是,極是。」

楚瑜縮在南宮珏的懷裡,身子縮成了一團,還要忍受著他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快被壓扁了。

她不自在的動了動壓麻了的腿,想要離南宮珏遠一些,卻突然看到他的衣服下面,浸出了一絲血跡。

他的身上有傷?而且還在一直流血?

楚瑜詫異的抬頭,想要從南宮珏的臉上尋找些什麼,可是除了那張面癱臉,什麼表情也沒有。

一時間,她有些明白了。

為什麼南宮珏不肯讓那些青樓女子近身,為什麼在這麼多人給他慶賀的酒宴上,酒一直不離唇,為什麼他要把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楚瑜的身上。

原來,他的身上有傷,男寵什麼的都是在遮人耳目。

想到這兒的時候,楚瑜的身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如此謹慎的男人,連面對自己的親兄弟都如此小心。

要是被他知道,她發現了他身上的秘密,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就在楚瑜想著怎麼逃脫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喧嘩:「就剩下這最後一間了,來人,給我把門踢開,如果找不到我的女兒,我也不活了。」

還以為呂氏找不到人,便會自行離去,沒有想到她居然還不死心,竟然鬧到了這裡。

今天被她這麼一鬧,明天整個京城都會知道楚國公家的七小姐被人賣到妓院的事。

到時候,她的人生就只剩下悲催倆字了。

「呂夫人,不可啊,不可啊……」門外傳來花姐苦苦哀求的聲音,想要阻攔呂氏闖入。

「國公夫人,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呀。」

「滾開。」門外傳來呂氏的喝斥:「我是國公夫人,我想去的地方,誰敢攔?給我撞。」

呂氏抬出了自己的身份,向來官大能壓死人,更何況是楚國公夫人的身份。

楚瑜暗搓搓的想,趕緊進來吧,她實在期待看到呂氏進入房內時,那張驚訝驚慌的臉,一定非常好看。

咣當一聲,大門被人打開,大批的侍衛涌了進來,楚瑜急忙低下了頭去。

座上的南宮珏沒有一絲表情,在看到楚瑜的小動作時,也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他身邊的侍衛冷九早先一步做出了反應,身形一晃,已經移到了呂氏的面前。

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掏出懷裡的令牌,在她的眼前一晃。

一瞬間,呂氏像看到了鬼一般,眼眸倏然瞪大,要不是旁邊的桃紅扶住了她顫抖的身子,只怕會暈過去。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除了這幾個字,呂氏再也不會說第二句話,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其實,在呂氏進入房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這裡的氣氛不尋常,可是她實在沒有想到,南宮珏會出現在青樓里。

南宮珏被她呱噪的聲音惹的眉頭擰起,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滾。」

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南宮珏的殺氣給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那些呆在房間里的青樓女子,見慣了各種形形色色的客人,心思當然比常人活泛一些。

個個屏住了呼吸,有序的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呂氏也緊隨其後,跟著退了出去,只是在退出房門時,不經意間看到坐在南宮珏身旁邊的那個龜奴,總感覺那個身影很熟悉。

待到她再想仔細看時,冷九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聲音跟他家主子一樣平淡的沒有任何調調:「我家爺脾氣不太好,夫人見諒。」

呂氏畢竟是國公夫人,就算不給她面子,看在鎮國公的面兒上,也該給她幾分薄面。

「是,是我唐突了,還請王爺見諒。」呂氏滿臉堆笑,能從晉王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簡直是祖上積了大德了。

沒有想到他的侍衛還這麼體貼,呂氏的心裡樂開了花,要是能夠攀上晉王這個高枝兒,說不定她寶貝女兒的後半生,就有了著落了。

「不知王爺什麼時候有空,楚國公府好設宴向王爺賠不是。」

——————

冷九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個女人怎麼有點兒蹬鼻子上臉呢?主子明明說讓她滾,難道她聽不懂?

「王爺很忙,恐怕沒有時間赴宴。」交待完後,冷九做了一個請的手示。

呂氏就算再不甘心,可也只能壓下心裡的惱火,在桃紅的攙扶下走下樓去。

回頭看了看青樓,明明楚瑜就在這裡,可是沒有捉到那個小賤人,還真是不甘心啊!

「老爺那邊怎麼樣了?」出了紅花樓的大門,呂氏伸手撫了撫鬢邊的金釵,又端出了國公夫人的架子。

知道呂氏的心情不好,桃紅回話很是小心:「夫人放心,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現在老爺已經全都知道了。」

聽到桃紅的話,呂氏的心情才微微舒緩一些,掀了掀眼皮對著她道:「走,回府。」

眼看著呂氏的轎子漸漸遠去,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漸漸的散了,可是花姐卻還是一臉苦色。

雖然送走了呂氏,可是她這樓里還有兩位煞神,這該如何是好喲,最主要的是。

因為有晉王在,那些侍衛把她的紅花樓圍的跟鐵桶似的,還有哪個客人敢進門啊?

呂氏的這一番鬧騰,南宮珏突然沒有了興緻,揮了揮手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散了。」

說罷,拿眼神示意楚瑜,給他的杯里填上酒。

楚瑜強忍著內心的煩躁,往杯子里添滿了酒,推到了南宮珏的手邊,見他一飲而盡,只得認命的又添上一杯。

在座的眾人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到晉王殿下不再與他們搭話,只顧悶頭喝酒,便全都紛紛站了起來,向他告辭。

南宮珏依舊是一副祖宗的模樣,對任何人都視而不見,更加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冷九好脾氣的將諸位大臣一一送走,替南宮珏做足了面子上的工作,諸位大臣似乎也習慣了南宮珏的倨傲,非但沒有表現出不快來,反而還跟沒事人似的,樂呵呵的走了。

楚瑜縮著身子,偷偷的瞄了一眼還在自顧飲酒的南宮珏,不由的嘆息一聲。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個大爺似的,這麼牛逼一回。

不多時,送客回來的冷九又回到了房裡,看向南宮珏的眸子里,明顯的有了一分擔憂。

「爺……」瞄了眼楚瑜,冷九欲言又止,眸中卻多了一絲殺機。

楚瑜的眼皮子一跳,怎麼地,這就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冷九帶著殺意的聲音:「請爺回府,餘下的事,屬下來安排。」

一直沉默沒有作聲的南宮珏,終於淡淡的出了聲:「嗯。」

隨即就推開了跪坐在一邊的楚瑜,拿起桌案上的絲娟擦了擦手,站起了身來,冷漠的道:「利索點。」

利索你妹啊,楚瑜簡直是欲哭無淚了,白給你做了半天擋箭牌了?不說一句謝謝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她的小命兒。

她招誰惹誰了,剛死過一回,這還不到小半天的功夫,就又要死回去?

「王爺請慢。」在冷九快要出手時,楚瑜急忙跪坐在了南宮珏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都說酒壯慫人膽兒,但現在刀子都架在了脖子上了,哪裡還管得了這些。

「肋下與腹臍處,長七寸,肉外翻,深一寸,傷口已有數日,現在已經發炎紅腫,帶膿血,傷口始終不見癒合,如果再不治療,只怕會危及生命,小人不才卻懂醫術,能治好王爺。」

生怕南宮珏沒有耐性聽她說完,楚瑜這番話說的又快又急,但吐字清晰,她不信,南宮珏會無動於衷。

果然,靜默了兩秒後,站在她身前的南宮珏終於開了口:「如若治不好呢?」

楚瑜的心咚咚的狂跳著,看著眼前的銀絲繡的麒麟長靴,抬起頭對上了南宮珏諱莫如深的眼睛,挺直了身板道:「再殺也不遲。」

她竟然猜到了他動了殺念。

南宮珏的眼眸微縮,小腹上的刀傷是前幾日被刺客刺傷的,一直未愈,為了不讓世人知道他受了傷,方才一直忍著。

沒有想到,竟被這個龜奴發現了。

半響,南宮珏勾了勾唇,在楚瑜的頭頂輕輕敲擊了幾下,聲音低沉卻帶著瘮人的涼意:「楚國公的七小姐,真是有意思。」

世人都道七小姐膽小如鼠,見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可是在南宮珏看來,那些人都是有眼無珠了。

「帶小奴兒回府。」

南宮珏的聲音傳來,楚瑜才感覺提在嗓子眼裡的心放了下來,同時卻又對這個晉王爺恨的有些牙痒痒。

怎麼個意思,戳穿別人的偽裝很有意思是嗎?

——————

冷九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到南宮珏非但沒有殺楚瑜,竟然還要把她帶回府里,頓時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爺,不可。」看了眼楚瑜,冷九下定了決心一般:「此人的話信不得。」

即然知道她是國公府的七小姐,就更加難以讓人信服,隨便糊弄兩句就冒充神醫,當真是可恨。

楚瑜的心裡也著實窩火,對上冷九那張討人厭的臉,聲音也冷了幾分:「如果不是剛剛我替你家主子止了血,你覺得他還有力氣站在這兒嗎?」

止血?冷九有些蒙圈。

看向南宮珏的臉,帶著不解的疑惑,難道主子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

目光往南宮珏的腹部探去,果然在上面發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冷九的眸子倏然放大:「主子,你的傷?」

「不礙事。」南宮珏出聲打斷他的問話,眼眸警惕的望向四周,這裡魚龍混雜,誰知道是不是隔牆有耳。

剛剛這個小奴兒在他傷口的附近按了幾下,血竟然止住了,這也是南宮珏感到驚訝的地方。

冷九會意,緘了口,將楚瑜帶出了紅花樓,一行人出了門之後,花姐差點兒高興哭了。

馬車隆隆的響,楚瑜自然是無緣坐在那麼高貴奢華的馬車內,她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縮在車頭前,與冷九坐在一起。

最為可恨的是,她的身上還穿著紅花樓里龜奴的衣服,不知道南宮珏是不是有意,馬車竟然繞著京城走了一大圈,才回到了晉王府。

這一路上,幾乎全城的百姓都睜大著眼睛看著楚瑜,害得她把腦袋差點兒扎到馬車輪子底下去。

當然百姓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到晉王爺的馬車上,竟然坐著一個龜奴,這才是讓人心生恐懼的地方。

難道說戰神晉王爺,真的是不近女色,喜歡男寵?

如此一來,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富家千金的心了。

回到晉王府後,按照楚瑜的吩咐,冷九拿來了縫合傷口用的銀針,蠶絲,還有烈酒等物,便又退出了房,在門外守護。

南宮珏躺在了軟榻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楚瑜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忙上前小心的解開了他的腰帶。

腰帶很精緻,銀絲繡的龍紋圖案,中間鑲嵌著一塊羊脂玉,摸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知道這塊玉的價值肯定不菲,楚瑜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隨後將南宮珏的外衣,中衣都一一解開了來,待她的手摸向南宮珏最後的衣服時,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手上一個用力,就將楚瑜的手腕給握住了:「你幹什麼?」

楚瑜驚呼一聲,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幾乎讓她飆淚,心裡卻把南宮珏給罵死了。

要是她的手被掰折了,還怎麼給他看病啊,忙喊道。

「王爺,我給你處理傷口,疼,鬆開啊……」

聽到楚瑜的呼喊,南宮珏微微回神,手上的力道小了一些,看到楚瑜那張因痛而扭曲的臉,終於鬆開了手。

楚瑜揉著酸痛的手腕,看著又重新閉上眼睛的南宮珏,真想把手上的銀針狠狠的扎到他的腦袋裡去。

可這時,似乎有感應一般,南宮珏突然睜開了眼睛,陰惻惻的看了眼楚瑜手上的銀針道:「怎麼還不動手?」

這裡可是古代,面前是殺人不眨眼的封建王爺,捏死自己簡直就跟捏死螞蟻似的。

楚瑜急忙收起心底的那點小邪惡,面上露出軟軟的笑容:「這就給王爺清洗傷口,會有點疼,王爺請忍耐一下。」

說完,便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衣服拉開,露出了男人精壯的身軀,楚瑜本以為習武之人的肌肉一定會非常硬實。

可沒有想到南宮珏的身體卻完全跟楚瑜想像中的硬漢不一樣,線條流暢卻不生硬。

視線下移,在南宮珏肚臍三寸處停下,楚瑜不由的瞪了瞪眼。

看不出來啊,他的身材還挺有料的。

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再往下……楚瑜感覺自己的臉倏的一下燙了。

他傷的位置,只怕那殺手再往下幾分,戰神王爺就得變成瘸腿王爺了。

當然瘸的是他的第三條腿。

可是在看到南宮珏的傷口後,楚瑜立馬回過了神來,在治病救人這方面,她可是無比專業。

傷口已經發炎有流膿有跡象,四周一片紅腫,這麼大的傷口如果不縫合就想讓它自己癒合,簡直是痴心妄想。

楚瑜看的直皺眉,真不知道這個悶騷王爺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傷成這樣居然跟沒事人一樣的。

南宮珏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剛剛看這小丫頭一副呆樣兒,還以為她會治病只是胡編亂造的。

——————

但看她有條不紊的清洗傷口,剔除壞掉的爛肉,這一系列動作下來,沒有個幾年的功力,可做不來。

尤其是那雙靈動的眸子,分明與她面上的軟糯形成了反比,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王爺的身份,南宮珏相信,這個丫頭絕不會像她表面上這麼乖巧聽話。

半響,楚瑜抬起頭,擦了把額上的細汗,將手清洗乾淨後,仔細的用烈酒消了毒,才對南宮珏道:「傷口已經清理乾淨了,接下來我會為王爺縫合,會有點痛,王爺忍耐一下?」

南宮珏微眯著眸子,輕輕的哼了一聲,面上幾乎沒有任何錶情,看得楚瑜心裡直窩火,這個男人的忍耐力也太好了吧。

換作一般人,早就痛的大喊大叫了。

即然他不嫌痛,忍耐力又這麼好,倒是省了楚瑜不少麻煩,低下頭去繼續為南宮珏縫合。

針線刺入皮肉穿線而過,南宮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楚瑜不由的對這個晉王爺,生出一絲敬佩之情來。

待到最後一針結束,楚瑜看著縫合好的傷口,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又拿出一些金瘡葯來敷在傷口上,用紗布細細的包好。

「完成了,待過七天,就可以拆線了。」

楚瑜抬頭輕淺一笑,本以為為換來南宮珏的一個笑臉,最起碼也會讚美一下她的醫術。

可是這個魂淡,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傷口,眼睛微微眯起,抬手就掐住了楚瑜的喉嚨。

「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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