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舉難度遠大於今天的高考，有人104歲都還沒考上！

（圖）清朝科舉放榜圖

吳敬梓的小說《儒林外史》中的范進是一個很有特色的人物，他飽嘗了科舉制度下屢試不第文人的辛酸苦楚，終於在54歲那年中了舉人。而主考官周進也是在科舉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在60多歲時進士及第，升為御史，被指派為廣東學道。周進和范進都是皓首窮經、痴迷經典、沉溺於制藝難以自拔的人。他們生活窮困潦倒，不得不忍受著士林人物的羞辱和市井小民的輕蔑。翻開一千三百多年的科舉發展史，像周進、范進這樣窮其一生，追求功名的人大有人在。

科舉制發軔於隋，完備於唐，到了清朝又有所改進。清人為了取得參加正式科舉考試的資格，先要參加童試，參加童試的人稱為童生，錄取「入學」後稱為生員。生員「入學」後即受教官的管教。清初生員尚在學宮肄業，又稱為生，俗稱秀才。這是「功名」的起點。生員分為三種：成績最好的是廩生，有一定名額，由公家發給糧食；其次是增生，也有一定名額；新「入學」的稱為附生。每年由學政考試，按成績等第依次升降。正式的科舉考試分為三級：鄉試，會試，殿試。清朝的科舉考試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如此一路下來，如果順利還好，若遇到屢試不第，幾經折騰，則到了垂暮之年。

百歲考生黃章，就是屢戰屢敗的一名考生。黃章，廣東順德人，年近40成為博士弟子，60多歲成為廩生，83歲成為太學的貢生， 1699年參加順天鄉試，在燈籠上大寫「百歲觀場」四個字，讓自己的曾孫在前面引導開路。與黃章一起考試的讀書人感到詫異而詢問他原因，黃章回答說：「我今年九十九歲，還不是得意的時候。等到我一百零二歲時才能考中。」總督和巡撫都召見黃章招待他吃飯，黃章吃喝都超過常人，總督、巡撫各自贈送錢物遣送他回去。

（圖）清朝科舉考卷

據《郎潛紀聞初筆》卷六《謝啟祚耋年登科》記載，廣東人謝啟祚18歲參加鄉試，年年名落孫山。到80多歲參加鄉試時，主考官念其不易，呈請朝廷恩賜其舉人頭銜，卻遭到他嚴詞拒絕。他的理由是：科名有定數，我老手健在，定要為老儒們揚眉吐氣。98歲的謝啟祚依然堅持參加1786年丙午科廣東鄉試，這次他果然高中舉人。放榜之後，欣喜若狂的他揮毫作詩一首《老女出嫁》，來形容自己高齡中舉的心情：「行年九十八，出嫁不勝羞。照鏡花生靨，持梳雪滿頭。自知真處女，人號老風流。寄語青春女，休誇早好逑。」和他同榜中舉的番禺人劉彬華，年僅15歲，老少同榜，年齡相距達83年。在鄉試後舉行的鹿鳴宴上，這一老一少同堂歡慶，廣東巡撫看到這一情形後，高興地寫下「老人南極天邊見，童子春風座上來」的詩聯。第二年，謝啟祚99歲進京會試，此時他已三妻二妾，兒女35人，孫子29人，曾孫38人，玄孫2人。五世同堂，本該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但他卻依然寶刀不老，披掛上陣。會試得中，授國子監司業。三年後，乾隆八十大壽他以在京官員身份賀壽，乾隆見他百歲高齡如此瀟洒，特加恩，晉為鴻臚寺卿，並賜詩匾。

令人感慨的是，像黃章、謝啟祚這樣的高齡考生在清代並不少見。據有關歷史資料顯示，1736年，在參加考試的人中，80歲以上者3人，70歲以上者40人；1761年應試者，80歲以上的7人，70歲以上的19人；1789年鄉試，80歲以上者94人，在第二年的會試中，90歲以上的4人，80歲以上者73人；1795年會試中，70歲以上的考生多達122人，其中80歲、90歲以上，並考完了三場的考生有92人。1801年，80歲以上的考生達到251人，次年會試，70到90歲的舉人達180人，95歲以上者還有6人。

清朝的一些皇帝往往被這些老年考生而感動，「俱加賞賜」。在乾隆當皇帝期間，曾多次賜予老年考生功名，如1770年江西鄉試中，興安縣99歲考生李煒，三場堅持考完仍未考中，乾隆聽說後特「賞給舉人」；1826年，廣東舉人陸雲從已經104歲，會試沒考上，道光皇帝欽賜他為國子監司業；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104歲的長沙監生余會來未考中，皇帝賜其舉人。

*作者：鄭學富，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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