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覺得自己在火星上

L·Wine × 680*60

/二十億光年的孤獨/

人類在小小的球體上

睡覺起床然後工作

有時很想擁有火星上的朋友

火星人在小小的球體上

做些什麼我不知道

（或許啰哩哩、起嚕嚕、哈啦啦著嗎）/1

但有時也很想擁有地球上的朋友

那可是千真萬確的事

萬有引力

是相互吸引孤獨的力

宇宙正在傾斜

所以大家渴望相識

宇宙漸漸膨脹

所以大家都感到不安

向著二十億光年的孤獨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註：1 /詩人想像的火星人語言。意為或許睡覺、起床、工作。

人類は小さな球の上で

眠り起きそして働き

ときどき火星に仲間を欲しがつたりする

火星人は小さな球の上で

何をしてるか僕は知らない

[或はネリリしキルルしハララしているか]

しかしときどき地球に仲間を欲しがったりする

それはまったくたしかなことだ

萬有引力とは

ひき合う孤獨の力である

宇宙はひずんでいる

それ故みんなはもとめ合う

宇宙はどんどん膨んでゆく

それ故みんなは不安である

二十億光年の孤獨に

僕は思わずくしゃみをした

谷川俊太郎（Shuntarou Tanikawa，1931-），日本當代著名詩人、劇作家、翻譯家。「生命」、「生活」和「人性」是谷川俊太郎抒寫的主題。他的詩作，語言簡練、乾淨、純粹，透出一種禪意與空靈。這首《二十億光年的孤獨》通過一組對立的意象（個人和宇宙、地球和火星、孤獨和溝通），表達對自身存在的嚴肅思考，當他陷入巨大的沉默、感傷中，卻用一聲俏皮的噴嚏回到現實。

。—————————————————— ※

未來某年，地球因為核輻射變得不適合人類居住，動物大批死亡。約翰因為身體殘障而失去移民火星的資格，只能留下來艱難度日。

就是說，他被全人類甩下了。

這天早上，他起床刷牙，在那間破公寓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

「寂靜，從木傢具和牆壁中突然閃現出來，對他一記猛擊，像凝聚了一座大風車的所有力量一樣沉重。

它從地板上升起，從破爛死灰的連壁地毯下升起。它從殘破的廚房用具中，從這些日子裡從未正常運轉過的機器中一躍而出。它從客廳里當擺設的立式檯燈里緩緩滲出，從布滿死蒼蠅的天花板上悄悄落下。

它設法從他視野中的所有物件里冒了出來，就好像它——寂靜——已經打定主意，要取代所有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它不但攻擊他的耳朵，還進犯他的眼睛。他站在關掉的電視旁邊，感覺到寂靜不僅是看得見的，而且是活生生的。活生生的！他已經習慣了它直來直去的風格，呼嘯而來，毫不掩飾，迫不及待。

這個世界的寂靜再也抑制不住貪婪，尤其是在它已經幾乎贏得整個世界的時候。」

這個片段出自菲利普·迪克最著名的小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

個體的孤獨感，格格不入的感覺，在一個末世的背景下被表達得更加淋漓盡致。

這大概是他本人的真實感受。在所有擅長描寫人類困境的科幻作家中，他算是一個異類，輟學、嗑藥、5次婚姻、一生窮困潦倒。

他不但感覺自己跟人類社會格格不入，甚至跟整個宇宙都無法和解：

「我相信，宇宙基本上是充滿敵意的，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和這個宇宙完全不搭，就像我是在別的宇宙成形，然後被放到這兒似的。因此宇宙往東的時候，我就往西。」

但他死後，作品屢受好萊塢青睞，人們追認他為賽博朋克先驅，還用他的名字設立科幻文學獎以紀念他獨一無二的地位。

每次重讀那段關於孤獨感的文字，都讓我感到震撼。彷彿曾幾何時我也是被遺棄的約翰。

比如在凌晨的電影散場後，步行穿過漆黑的小巷；

比如在漫長的午覺中醒來，看到窗外沉悶的黃昏；

比如搭乘夤夜的航班，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

又比如躺在異國的酒店，心不在焉觀看陽台外寥落的夜空。

有時不需要一個末世的場景，在人群中潛蹤遁跡，就可以飽嘗孤獨。

瘋

×

狂

高———————————————考

進行中...

——————————————————

× √

——————————————————

作 者：Escoba 編 輯：Ben 排 版：KaKa 插 畫：L·Wine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