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夜郞古地桃花源

蘇強：夜郞古地桃花源

為揭開夜郎古國的神秘面紗，一代又一代的六枝學者和有關專家，根據《史記》《漢書》等古籍的記載，沿著歷史的足跡，對其境內的河流山川、地名、風情習俗、出土文物進行了不斷的探索研究，著書立說，取得了一批又一批的研究成果。事實表明，夜朗對六枝是一段不能失去的歷史，也是抹不掉的文化烙印，更是一個不能錯過發展的機遇。無論從文物考古的發掘，還是從人文歷史的研究，六枝不能捨棄夜朗，夜朗也難於脫臼於六枝。夜朗的千古之謎本身就是一種自然優勢，經過漫長的歷史衍生和文化拓展，她的文化侵蝕必然達到自已所管轄的疆域，甚至還能影響到疆域以外的地區。而六枝神秘莫測的地域和獨特的典型文化環境暗示，這就是「……臨牂牁江，江廣百餘步，足於能行船」的夜朗古國。

春光明媚，桃紅柳綠，在流淌著神奇而優美故事的月亮河畔，一座全國首屈一指的布依風情園已經崛起。她距雄奇壯觀的黃果樹大瀑布十餘華里，她的婀娜多姿，她的美妙絕倫為神奇的山水增加靚麗的風景線，被喻稱為夜朗國里的桃花源。

一條寬闊的柏油馬路，從隴腳鄉政府通往山寨腹地。三座布依村莊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山歌飄逸，遙相對唱，營造出濃濃的民族民間韻味。一座6.666米高的大銅鼓聳立山頭，威鎮著整個環境。聽到鼓聲，彷彿似千軍萬馬的吶喊和歌舞海洋的喧鬧，聽到鼓聲也聽到悠遠歷史的迴音和穿越時空隧道而引起的共鳴。因為銅鼓是古夜朗民族的重器、法器、禮器、祭器、樂器。

銅鼓喻寓著六六大順，那麼環繞在隴腳鄉的吉祥物則象徵九九歸一。一棵大樹挺立於三座大寨的中央，布依老人因它是歷史的見證而稱為神樹。一汪泉水潤育了山鄉兒女因而命名為一口神泉。還有一座神山、一塊神碑……等等，眺望著這些神奇的喻物，總讓你遐想連翩，神情脈脈。仰卧大地而突起的龍泉山脈，他們稱為神女峰，乍看長發飄逸，乳峰豐盈。與其說是神女，不如說是抹之去的傳奇故事留下的追思和感情，那是夜郎素女蠟妹的化身，那是夜朗民族神化了的精靈。

傳說，臨牂牁江畔的古夜郎酋邦國，有一個「自大」的國王。這天他出巡打獵，看見一位國色天香的漁家少女蹲在江邊漂洗蠟染，頓時被那純樸的美所打動了。經詢問，這個少女的名字叫蠟妹，自幼許配隴腳樵夫月亮哥，兩小青梅竹馬，無忌無猜，真是「天上的一對，地配的一雙」。

夜郎王想：「我有精兵十萬強可敵國，權傾天下，難道還不如一個山野樵夫嗎？搶！」

侍臣進言道：「感情是搶不來的，就像這隴腳河的水一樣，抽刀斷水水更流。」

夜郎王轉動眼睛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去把那個山野樵夫尋來，我給他高官厚祿另尋相好，三妻四妾總可滿意？」

月亮哥聽了此話，誓死不從。於是夜郎王心生毒計：「限他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將隴腳河水改造，從東邊往西邊流。否則，將月亮哥腦殼砍下丟進牂牁江餵魚，蠟妹從此到宮裡為妃。」

自古滔滔江河向東流，哪有太陽從西邊出的道理？這天晚上，月亮哥在兩難無計中睡去。飄飄然之間，一根繩索將他往江邊的木樁上一套，驚動岸邊那嶙峋怪狀的牂牁江石。石頭老人告訴他：「我們算是有緣了。牂就是繩，牁就是木樁子。縴夫們長年累月在牂牁江邊為夜郎王拉船背纖，汗水把岸上的岩石滴得千蒼百孔。既然夜郎王叫你讓隴腳河改道東流，那你就應允吧。為了隴腳河流入牂牁江的波濤激流，讓那沿江的漁民因江水淺緩而能打魚行船過上好生活，我們在江邊沉睡千年的神仙們支持你。儘管我們將被淹沒而不復存在，難道你不願作出犧牲嗎？干吧，蒼天保佑你。

月亮哥開始了隴腳河的改造工程。他經歷艱險，每天挖河清道不止，把自己也弄得骨鎖形立，疲憊不堪。他日出而作，日落不歇，手上的汗毛都被工具磨光了卻奮力而為。他的事迹感動了石頭老人，也驚動了上蒼的天神，頓時狂風漫卷，飛沙走石，高山為之讓路，峭岩崩裂重移。隴腳河水從此東水西流。

隴腳河水流入牂牁江，使江面變得寬闊無垠，江濤淹沒了兩岩那嶙峋的牂牁石，再也看不到那縴夫拉船背纖的繩索（牂）與木樁（牁），漁民也因為水深而能行船打魚。這一切，還為平息南越的叛亂開闢了水道。

月亮哥為此感到欣慰，也為此獲得了愛情。突然，一隻黑箭向他射來，月亮哥瘁不提防，被暗害而溺於江內。

天在旋，地在轉，蠟妹為此哭得痛不欲生。她向夜郎王提出請求：「既然如此，請允許我到江邊一祭，悼念我的愛人。」

祭奠的隊伍浩浩蕩蕩將夜郎王、蠟妹簇擁到牂牁江邊。這時悲風哀旋，苦雨垂落。蠟妹按照夜郎民族的風俗，將豬、羊、鮮果等祭品擺在岸邊，把香燭點燃，一片片紙錢化作雙雙蝴蝶在凄風中吹落。

蒼天動容，江水嗚咽。猛然蠟妹高喊一聲：「月亮哥，我隨你來了。」只見一隻白鷺騰空而起猛烈地撞在江岩上，而後墜入江中，化作翻滾的浪花奔流而去。據說，夜郎國的這種鳥溫柔剛烈。她在求生時溫馨熱情，一旦要選擇死，她就將致命的部位殘酷撞破，決不苟生。

夜郎尋夢，曠日持久，夜郎故事，源遠流長，夜郎之爭如火如荼，由「夜郎自大」演化為夜郎自信，夜郎發展，夜郎突進，夜郎受寵，這是歷史的進步，也是人文歷史造化於經濟發展的需要。

一個優美的民族民間故事，一個蘊含文化價值的歷史名稱，可以大大提升地方的知名度和文化品位。一個死去的王國早已定格成歷史的舊影，感人的無奈已成為遠古的舊跡。但如果能利用它為今天的經濟發展做出積極貢獻，這是多麼令人欣慰的事。

★★蘇強，貴州省遵義市人。作品作見《紅河》《中國旅遊報》、新浪網，搜狐網,中國作家網，中國散文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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