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的今天，不在美國研究原子彈，卻來中國養奶牛的寒春去世

（萬象歷史特約作者：東西望）

7年前的今天，2010年6月8日，不在美國研究原子彈，卻來中國養奶牛的寒春去世

寒春（1921年10月20日－2010年6月8日），《牛虻》作者伏尼契的孫女，長年定居於中國，是第一個拿到中國「綠卡」的美國人。

她曾參與原子彈研發的曼哈頓計劃，是其中少數的女科學家之一，卻追隨未婚夫奔赴延安，來到中國後養了一輩子奶牛。她與楊振寧是同學，當時謠傳她泄露了原子彈的秘密給中國，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參與任何原子彈的工作。

1996年，接受CNN採訪時，回憶在華近50年的生涯，寒春表示：「我們從沒想過要在中國住那麼久，只是當時的中國太吸引人了以至於不想離開。」而談及中國改革開放，則表示他們「目睹了自己社會主義夢想的崩潰」。他們自稱是「解放全人類的世界公民」。

（寒春與她的哥哥韓丁在北京的農場，攝於1993年）

研發原子彈的女科學家

1921年10月20日，寒春生於美國芝加哥，本名Joan Hinton，是小說《牛虻》作者伏尼契的孫女。芝加哥大學核子物理研究所研究生，女核物理學家，曾與楊振寧是同學。

她是參與原子彈研發的曼哈頓計劃中少數的女科學家之一，在洛斯阿拉莫斯（Los Alamos）武器試驗室工作，是美國知名核物理學家費米的助手。然而，當蘑菇雲升起時，同事慨然：「這是日本人的骨頭和肉！」寒春思想產生了巨大變化。

（青年時期的寒春）

到延安去養奶牛

她的哥哥韓丁，大學學習農業。1943年，韓丁閱讀了埃德加·斯諾的《西行漫記》，受到強烈震撼。1945年，韓丁以美國戰爭情報處分析員的身份來到中國。重慶談判期間，韓丁結識了國共雙方很多要員，包括毛澤東、周恩來、宋慶齡等。

（1966年，韓丁寫的長篇紀實文學《翻身》）

1946年，韓丁的同學Erwin Engst以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畜牧專家身份來華。同年10月，到延安。因此前新聞記者羊棗死於國民政府監獄，有人便給他取了一個諧音的名字「陽早」。

1948年3月（27歲），寒春到達延安，與未婚夫陽早一起在陝西定遠縣三邊牧場，從事奶牛養殖工作。1949年（28歲），兩人結婚。1955年（34歲），兩人又轉到西安草灘農場，從事奶牛品質改良及農機具革新工作。兩人在這裡，工作了10年。

（陽早與寒春在陝北）

一張大字報

1966年4月（45歲），回北京，兩人被分配到做翻譯。8月29日，兩人與另兩個美國人合寫了一張大字報：反對給外國人特殊待遇。這張大字報迅速傳播開去，影響波及全國。毛澤東批示：「我同意這張大字報」。

隨後參加了造反派的戰鬥隊。因為不習慣城市生活，他們多次打報告要求回農場。1972年，兩人調到北京市紅星公社，從事農業機械改良和奶牛飼養機械化工作。

安心於奶牛事業

1979年10月17日，作為農機部顧問陽早、寒春兼任中國農機院畜禽機械研究所副所長。1982年，住在北京沙河鎮小王莊，在農機院農機實驗站，從事牛群飼養和改良的工作。

1982年3月，兩人負責的《牛奶管道的自動洗滌與消毒》項目獲北京市科學技術成果二等獎。1988年12月，陽早、寒春主持的《奶牛成套設備研究、牛場設計與中間試驗》項目被機械電子工業部授予科學技術進步二等獎。

寒春負責的牛奶冷凍奶罐的研發項目，達到了美國同類產品先進水平，並在上海華冠機械廠等工廠生產，替代了進口產品，佔領了中國市場70%以上的份額。1993年1月18日，上海市市長黃菊授予寒春「白玉蘭榮譽獎」。

（寒春88歲生日合影）

解放全人類的世界公民

1996年，接受CNN採訪時，回憶在華近50年的生涯，寒春表示：「我們從沒想過要在中國住那麼久，只是當時的中國太吸引人了以至於不想離開。」而談及中國改革開放，她和丈夫陽早表示他們「目睹了自己社會主義夢想的崩潰」。

2003年1月，中國農機院授予陽早、寒春「個人貢獻獎（金牛獎）」。2003年12月，陽早在京病故，享年85歲。他在中國養了一輩子的牛。他稱自己是「解放全人類的世界公民」。

（三個土生土長的「中國」孩子）

2004年8月15日，中國實施《外國人在中國永久居留審批管理辦法》以來，寒春是第一個獲得中國「綠卡」的外國人。兩人有三個土生土長的「中國」孩子，長子陽和平 (Fred Engst) 在中國北京的對外經貿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次子陽建平 (Bill Engst) 在美國新澤西州的 Marlboro；女兒陽及平 (Karen Engst) 在法國 Pau。

2010年6月8日凌晨，寒春因病在北京協和醫院逝世，享年89歲。寒春逝世後，多位國家領導人，均致電錶示沉痛哀悼。她和她的丈夫陽早、哥哥韓丁均被稱為「中國人民的好朋友」，「國際友人」。

（寒春是第一位獲得永久居留證的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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