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聲聲，「幫工燒火」的鳥鳴，催醒了箇舊圍牆村

文圖｜普克昌

責編｜小一

因田地而定，因時令而起，大地上的每一種勞作，本來就沒有鬧哄哄的儀式

只有布穀聲聲，「幫工燒火」的鳥鳴，催醒偷懶的人，耕牛犁耙的節奏開始緊鑼密鼓

其實這一次行走的目的地是箇舊賈沙核桃灣，不料途中風景卻是圍牆村的插秧耕作畫卷

也有美妙的轉彎，右轉幾乎在回頭之間，剪輯成愉快的談笑風生；左轉是行走的連拍，聯袂成趣味橫生的流動畫面

就連翠竹，也是看慣了的風景，春天裡悄悄拔節，脆生生的模樣，原來也可以頂天立地

穿過了竹林的陰涼，我知道那一片層疊的梯田（地）就在眼前，依然是妙曼的曲線，好似音樂的旋律，圍成層次豐滿的輪廓，耕種已經發生在我們到來之前

想像著犁耙在肩，耕牛在前，農人的腳步，可以絲絲入扣地踏在實沉的牛蹄印里，從村口漫到田埂

艱辛還在於能浸漫到水的田地不多，只在田坡溝底的有限幾塊，亮汪汪的秧田水看著喜人，於是抓緊插種

一樣的艱辛還在於運送肥料下到田間，收割之後爬陡立的長坡擔稻穀歸家，上上下下的每一步，無不是滴滴汗水浸潤

你看那上溝下埂，雜草細細剷除，一絲不留，僅僅是光滑的田埂，見證了多少次掄起的鋤頭，而那田中心的綠油油秧苗，又醞釀著多少的期盼

紅土的梯田，亮堂堂的田水，一溜一彎的弧線，莫不是鮮活的畫面，勞動的讚歌

也記起老家的插秧時節，耕牛的犁耙劃開歡快的水田，擔起秧苗的人快步走過誰家的田埂

圍牆村的秧田卻別是另一道奇景，它們一條條蚯蚓般延伸開來，有節韻地分割了田塊，卻是不容行走的田埂

它們蜿蜒而纖細，看起來是用一把把稀泥巴糊就，窄窄的哪裡容得下一雙雙匆忙奔走的大腳呢

估摸著是為了留出田地的面積，哪怕能多插進去幾株秧苗？或者稀泥巴糊住了埂子，不讓它生長雜草？

更稀罕的還有不修築田埂的秧田。那是沼澤的漫坡田，也不求平整，隨坡勢插秧，田水倒也潺潺緩緩汩汩而出。說因地制宜也好，民間智慧也罷，反正這不設田埂的漫坡秧田，著實是讓我們是開了眼界

插秧，說來也是古老的操作，幾千年來都保持了同一個姿勢

而這一辛苦的操持，深躬身，勤下腰，每一次的節奏，都好像感激的儀式

感謝天地帶來雨水，賜給妻子兒女，生生不息

感恩祖先馴化牛羊，培育水稻，賦予養家糊口的根本

回望之間，依稀不舍。雙腳深深站立於泥土間，雙手一次次種下了希望，總覺著秧田的播種，該是一番多麼別緻的景象，它播下稀疏的微綠，必將順風而長，正是稻米生長的起始，正是生命成長的開端

分明有一絲感動，辛勤勞作的畫面，恰是世間最美的風景

我必須仰望，仰望蝴蝶般棲息在山坳中的沒有圍牆的圍牆村，趁著攪動了昵圖腥味的季節，秧田無端而自美。那些浮躁而虛空的眼睛，都該看看這一種貼近了田地的親和的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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