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花樓守望者（2）

往期推薦：散文：冬夜的油燈

成語小說：守株待兔

文/賴玉祥 尹躍

23、車娜姆家屋內，夏日

婦女們將德高望重的女主人老阿姆圍座在上火鋪。

法師正在為車娜姆主持成丁禮儀式。

他口中念念有辭。呤誦著成丁禮的祝詞。

婦女們將斛滿蘇里瑪酒的銀碗遞上來，參加成丁禮的客人們都要為車娜姆喝下祝福的酒。

趙光達在旁邊，認真描繪著，一幅充滿民族色彩的素描畫躍然紙上。

24、車娜姆家院子、夜

院子中間燃熊熊的柴火。

姑娘們，小夥子們和實習的大學生們手牽著手，圍成圓圈在跳舞。

一個頭戴禮帽的年輕人吹著竹笛在前面領舞。

車娜姆牽著趙光達的手，在人群中跳著甲措舞。

悠揚的笛聲伴隨著整齊的舞步。

疊畫成空靈，幽靜的瀘沽湖之夜。

25、湖邊，夜

月上中天。

趁著熱鬧的人群不注意，車娜姆拉趙光達離開舞動的人群，來到偏僻處。她羞澀地望著他。

趙光達輕輕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車娜姆緊緊貼著趙光達的胸脯，兩隻堅挺的乳峰緊緊頂著他。

趙光達不知所措，顯得緊張。

車娜姆的純情、任性、開放像一股股電流擊在他身上。沉默有許，她悄悄地對他說：「待會來花樓。」說完給了他一深情地吻。

趙光達如獲至寶，頻頻點頭。

車娜姆放開她，重新回到舞動的人群中。

趙光達失神地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被車娜姆觸動的神經，激情似乎在他胸中燃起熊熊的烈焰。

26、花樓上，夜

車娜姆已缷下成丁禮上繁褥的禮服和佩飾，穿著一身寬鬆衣裙。她正對著鏡子在缷妝。

趙光達出現在樓下，丟上一塊小石頭。

車娜姆拉開窗帘，在窗邊掛上一把掃帚，示意他上樓。

趙光達幾步竄上樓梯來到花樓上。

車娜姆迫不及待地上前去，摟住他的腰。兩隻乳峰像兩隻小兔子，不斷地在他胸前嘣噠。

趙光達摟緊車娜姆，兩片炙熱的嘴唇蓋住她紅潤的雙唇，久久地、甜甜地吻著。

車娜姆放開趙光達。扯開自己的上衣，脫下身上的裙子，側身躺在上火鋪，等待趙光達的行動。

趙光達望著那一對高矗雪白的雙乳峰，竟然傻了眼。

車娜姆緊閉雙眼，仰卧在上火鋪上，張開赤裸的雙腿。

趙光達連忙解開褲腰帶。

樓下，傳來呂茜呼叫的聲音：「班長，班長，張老師叫你。

慾火中燒的趙光達被呂茜這麼一叫，頓時傻了眼，連忙系好褲腰，應道：「哎，這就來，連忙下樓。

27、花樓下，夜

呂茜望著從花樓上下來的趙光達質問道：「晚上還畫什麼？」

趙光達語無倫次：「沒有畫什麼啊！」

呂茜：「那在花樓幹什麼？」

趙光達：「什麼也沒有干啊！不信你問娜姆。」

28、花樓上，夜

車娜姆失望地翻身坐起，穿好衣裙。來到窗戶邊，調侃地：「哎，我說那位大姐，你可別為難那位大哥啊！他呀，根本就不是男人。」說完取下窗邊的掃帚，掀下窗帘。

燈光將她的身影投射在窗帘上。（回憶完）

29、成都某藝術工作室，夏日

趙光達端詳了一會組雕。在一個精緻的盒子里翻找著什麼？他找出一張十年前與歌舞歌舞大賽民間民族唱法冠軍車娜姆的合影照。

30、歌舞大賽現場，夏夜

（閃回）年輕漂亮的車娜姆獲得冠軍，她捧著獎盃徑直走向台下，來到趙光達身邊，緊緊依偎著他。

攝影師皮特，迅速按下快門。

疊畫成光達手中這張帥哥配美女的千古絕照。（閃回完）

31、成都某藝術工作室，夏日

趙光達雙眼濕潤，輕輕在照片一吻。

他收起照片，將行包搭在肩上，關好門向車水馬龍的街上走去，他來到名為《渴》的一組青銅雕塑前，注目沉思。

32、北京某藝術節頒獎現場，夜

（閃回）主持人宣布獲獎名單。「獲得本次藝術節大賽一等獎的是86號作品《渴》，請作者趙光達先生上台領獎。」

趙光達健步上場，向台下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

禮儀小姐送上鮮花。

趙光達從頒獎者手中接過獎狀和獎盃，高舉過頭，向不斷歡呼的人群致意。

主持人：「請獲獎者發表獲獎感言。」

趙光達接過話筒，沉默少許：「我能獲得這次大獎首先應該感謝我的指導老師張文博先生。

台下，張老師起立，轉身向鼓掌歡呼的人群叩首致意。

台上，趙光達：「其次要感謝遠在瀘沽湖邊的一位叫車娜姆的姑娘，以及她的家人、朋友，對我的支持幫助，讓我獲得了創作靈感。」

粉絲們紛紛上台送花，擁抱。

趙光達：「這組命名為《渴》的組雕，反映的是一位純情少女渴望純真愛情，渴望幸福美滿的主題。」（閃回完）

33、成都火車站，夜

趙光達登上一列開往千里大涼山的列車。他來到軟卧包廂，放下行李。

34、軟卧包廂，夜

趙光達在下鋪坐定，拿出一本介紹旅遊的雜誌，不經意地翻閱起來，突然他眼前一亮，一組介紹民族風情旅遊的圖片中，車娜姆手捧冠軍杯，亭亭玉立的圖片，躍然紙上。

35、涼山彝族火把節歌舞大賽舞台，夏日

（回憶）趙光達和幾個同齡人正在裝飾舞台。

一群年輕美貌的少數民族少女，在編導的吆喝下跟著步子訓練走台，個個大方得體，搶眼球。

趙光達停下手中活兒用藝術家的眼光審視著從眼著走過的美女。

一位身材高挑，皮膚油亮，五官輪廓鮮明的美女，吸引了他的眼球。

趙光達兩眼一閃：「哎呀，是她，車娜姆！」

正在排練的車娜姆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她，緩緩轉過身來，張望著。

趙光達與她四目相望，車娜姆的天仙模樣，簡直顛覆了他的內心，一股沉默已久的戀情油然而生。

車娜姆走台訓練完畢，他毫不猶豫地上前去，伸出粘滿美術原料的手向她問好：「車娜姆你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光達！」

車娜姆先是一楞，迅速認出他：「趙光達，你也在？」

趙光達：「一年沒有見了，你更漂亮了，我大學畢業了，這次擔任歌舞大賽的美工。」

車娜姆顯得有些突然，手足無措，但十分驚喜：「那好，也給我指導一下。」

趙光達打量了一下車娜姆身上的衣服：「這是你的參賽服裝？」

車娜姆點點頭：「嗯，是的。」

趙光達：「在我的專業眼光看來，色彩搭配有些問題，缺乏美感，在眾多美女中，不能引人注目，這樣的話會影響你的參賽效果。」

車娜姆被他的真誠、坦率打動，點頭稱是：「那你幫我設計一下，修改還來得及，明天才開始預賽。」

趙光達：「這樣吧，把你的衣服換下來交給我，我去找裁縫幫你修改，你晚飯後來找我，我給你講一講色彩搭配。」

車娜姆：「那好，一言為定！」伸出手與他擊掌。到更衣室將上衣和裙子脫下來交給趙光達。

一男生在不遠處吆喝道：「車娜姆，上車啦，就等你一個人了。」

車娜姆慌張地：「我怎麼找你？乾脆待會，你到我表哥開的青春像館找我，西越街38號。哎，來啦！」邊走邊回過頭來答應著。

趙光達魂不守舍地：「待會見！」（回憶完）

36、西昌州醫院重症室門口，夏日

醫生開門出來：「娜姆，你這幾天找來的這幾個，都跟達昆沒有血緣關係，你在想想，還有誰？」

車娜姆囁嚅道：「我知道是他，趙光達，成都星辰文化藝術室的老闆。」

醫生：「那你趕快找他呀！」

車娜姆：「我打了許多電話，都沒人接，讓我留言，我也留了言，也托成都的朋友去找過，別人說他前幾天背著行包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王醫生：「你肯定，這孩子跟他有關？」

車娜姆點點頭：「只有他，懷孩子那段時間，我在他藝術室作模特。」

王醫生搓著雙手，突然：「這樣，我幫你寫一則尋人啟事，你趕快去報社登載。」

車娜姆豁然開朗：「對呀！只要有認識他的人看見，就請轉告他。」

王醫生：「好，就這麼定了。」

車娜姆十分感激：「王醫生，你真好，孩子病好了，我一定邀請你去瀘沽湖玩幾天，我請你坐上火鋪，喝蘇里瑪酒，吃豬膘肉，品小鮮魚。」

王醫生打斷她的話：「別饞我啦！這會，你可以進去看看孩子，我去辦公室給你寫尋人啟事，他叫？」

車娜姆：「叫趙光達，美術學院畢業，自己創辦的成都星辰文化藝術室。」

王醫生：「去吧！看看孩子。」

37、重症室，夏日

達昆身上串滿搶救用的管子連線。

車娜姆輕手輕腳進來。

護士示意她別出聲。

達昆緊閉雙眼，輕輕地發出一聲呼喚：「媽媽！」

車娜姆淚如雨下，哽咽著應了一聲：「哎！」她輕輕撫摸著達昆的額頭。

38、西昌青春像館，夏夜

（回憶）皮特是像館的主人，他正在剪切照片。

車娜姆風風火火地進來：「表哥！」

皮特抬起頭來，驚喜地：「娜姆，你什麼時間來的。」

車娜姆抓起桌上盤子中的草莓，丟進嘴裡，邊吃邊應道：「好幾天了。」

皮特：「那怎麼今天才來看我？」

車娜姆：「人家忙嘛！哎，表哥，待會我有個成都來的藝術家朋友要過來，幫我設計參賽服裝，你請我們喝酒哈！」

皮特：「喝酒，沒有問題。」

車娜姆：「你知道，我們從山溝溝里出來，這麼大的城市，地方的找不到，只有來找表哥你啦！」

皮特：「誰叫我是你表哥呢，是吧？」

車娜姆：「那當然了。」

皮特：「好意思。」

這時趙光達從門外進來。

車娜姆迎上去：「光達，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表哥皮特，著名攝影師。」

皮特伸出手：「你好，歡迎！」

趙光達伸出手：「趙光達，成都過來，給大賽做美工。」

他將提袋裡衣服遞給車娜姆：「穿上試試。」

車娜姆接過手提袋，傍若無人的在影棚更換。

皮特倒了三杯蕎麥酒，遞一杯給光達：「來，初次見面，喝一杯。」說完揚頭吞下。

趙光達望著杯中酒似乎覺得有些為難。片刻他也一揚頭喝下。

車娜姆換好衣服，戴上佩飾：「光達你看，還行嗎？」

趙光達：「還行，皮特你看？」

皮特：「哎，還真不錯。」

車娜姆滿意地原地轉動著身子，自我欣賞著。

皮特拿起像機：「來，拍攝一張照片，放在櫥窗，給你打免費廣告。」

車娜姆擺弄著各種姿勢，任隨皮特拍照，她拉過趙光達：「來，你的功勞，讓表哥拍一張，留作紀念。」說完多情地依偎在光達胸前，擺起各種曖昧姿勢。

皮特頻繁地按動相機，拍攝著。

有傾，皮特倒滿酒，拆開一袋老灶花生，三人對酒當歌，皮特彈起三弦，她敞開嗓子唱著：

啊哈吧啦瑪達米！

瑪哪呀哈，

啊哩哩！

啊哈吧啦瑪達米！

唉！

三人對酒當歌，互相敬酒，預祝明天比賽成功。

趙光達不勝酒力，不一會便爛醉如泥。

車娜姆也有幾分醉意：「達哥，你不行，喝酒是這個」。她翹起小姆指，在趙光達眼前晃了晃，端起手裡的酒杯，摟住趙光達的脖子，捏開他的嘴巴，將一杯酒給他灌進去。

皮特稍清醒些，奪過車娜姆手裡的酒杯：「別灌他了，他已經到位了。」

車娜姆還在吆喝：「喝，哪個不喝是小狗。」

39、賓館房間，夏夜

皮特和車娜姆跌跌撞撞，扶著不醒人事的趙光達進來。

皮特將趙光達扶在床上：「娜姆，他太醉了，怕出問題，你留下，照看著他，別出問題嘎！」

車娜姆：「沒……事，你走吧！」說著將皮特推出房間，關上房門。

趙光達盍動著嘴唇，語無倫次地：「美女，美，娜姆，美女——水，喝水。」

車娜姆踉蹌著倒來一杯水，慢慢餵給趙光達喝：「達……哥……，來喝點水……。」

趙光達摟住車娜姆：「美——美——」咕嚕咕嚕喝下水，漸漸入睡。

車娜姆掀開被子讓他平躺下，起身關燈。

清晨，陽光透過窗帘照進房間。

趙光達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撲在她身上，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挪開她摟住的雙手。

車娜姆被驚醒:「你醒啦？」

倆人十分尷尬，不知所措。

趙光達囁嚅著：「真不好意思，昨天喝多啦！失禮了。」

車娜姆爽快地打破僵局：「哎喲，你還真不勝酒力，沒有我們摩梭漢子能喝！」

趙光達：「昨晚上讓你受苦啦！」

車娜姆：「沒關係，摟著木頭睡了一夜，啥也沒做，你別不好意思，你再躺一會，我去沖個涼，捂了一身臭汗。」她三下兩下脫掉衣服，赤裸著衝進衛生間。

趙光達望著她雪白的背影，如痴如醉。（回憶完）

40、重症室，夏日

車娜姆輕輕撫摸著達昆：「兒子，你一定要堅強，爸爸看到尋人啟事，一定會來找我們，啊！」

達昆懂事地點點頭，慢慢閉上雙眼。

車娜姆扭過頭，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撲啦啦，滴在病床上。

41、西昌皮特影樓，夏日

趙光達進來：「皮特，你好！」

皮特仔細端詳了片刻：「趙光達，是你，十年沒見你還那麼年輕，沒變，沒變！」

趙光達：「你也沒有變，還那麼青春。」

皮特：「哎呀！一晃十年了，難得，難得，這次來有何公幹？」

趙光達放下行李，拿出一張磁碟：「這是我獲獎的一組照片，想讓你幫忙沖洗一下，另外，想看看娜姆，沒有她做模特，我肯定拿不到這個大獎。」說完眼光停留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照片。

照片上是手捧冠軍杯的車娜姆和趙光達的親密照。

皮特倒兩杯酒，遞一杯給趙光達，自己呷了一口：「還記得十年前那次大賽嗎？」

趙光達點點頭。

42、歌舞大賽現場，夏夜

（回憶）燈光斑瀾，音樂悠揚。

場內人山人海。喝彩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選手們的親友團舉著選手畫像，吶喊助威。

台上，選手們依次出場，表演著各種規定動作。

車娜姆身穿趙光達親自為她修改過的服裝，在舞台上如行雲流水，似飛燕臨空。

台下，掌聲雷動。粉絲們舉起車娜姆的半身像，口裡高呼著：「6號、6號……。」

車娜姆身佩6號選手標誌，步態輕盈、舉止端莊，一招一式，十分得體。

台下，趙光達激動得熱淚盈眶。

台上，選手們進行才藝表演。

車娜姆邊唱邊跳。一曲《啊哈吧啦》，贏得全場掌聲。

阿哈吧啦，瑪達咪，

美麗的瀘沽湖喲，

神秘的瀘沽湖，

雄偉的獅子山，

善良的格姆女神……

台下，趙光達熱淚盈眶，雙手不停地鼓掌。

台上，主持人宣布：「本屆歌舞大賽冠軍獲得者是來自瀘沽湖的摩梭姑娘，6號選手，車娜姆。」

車娜姆從頒獎者手中接過冠軍獎盃，高高舉過頭，雙眼搜尋著台下。

各路記者，爭先恐後，搶拍她的鏡頭。

車娜姆分開眾人，徑直來到台下，將獎盃遞給趙光達，深情地：「這獎盃有你一半心血」。

趙光達驚魂未定。

閃光燈頻頻閃現，記者們爭拍鏡頭。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