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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花,需要男人的愛來呵護

相思病

文=劉康

(作者簡介:熱愛文學的社會青年。從中學時代起便酷愛閱讀,去年開始嘗試寫作,現混跡於各文學網站、論壇。)

初夏的一個中午,太陽暖烘烘的,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牆外的楊柳越發顯得青翠了,在和風中舒展著她那欲要滴出水的枝葉兒。

天是好天唉!女人自言自語了一句,進屋繼續翻騰一木製衣櫃中的衣物。一件,一件,一會子功夫,半人高的衣櫃就空了。衣物在炕上堆積成一座小山,女人拿起一件,展開來,仔細瞧上半天,平平鋪在炕頭,想疊;思索了半天,又放下,接著又拿過另外一件。

衣物大多是男人的,有男人平日里常穿的西服、夾克、襯衫、冬日裡的棉襖……當她摸出一件男人的紅褲衩的時候,嘴角處不禁閃過一團笑,臉上浮出桃花一樣的紅暈。女人太清楚這件紅褲衩了:男人將犯本命,女人也學著城裡人的講究,在趕集的時候,背著同行的幾個女人偷偷專為男人買的,就連小販當時的調戲語都記得:

紅褲衩,質量好;能辟邪,平安保;

床上活,情趣高;穿上它,女人笑!

確實笑了,但不是女人。當晚,女人從包里掏出來遞給男人的時候,男人憨笑著迫不及待的就爬上炕,三下五除二脫去衣褲,穿上了身。

照男人的說法,他還從未穿過這麼鮮艷的呢。當初結婚時,身上只搭過一床紅綢緞而已,那不算穿。男人站在炕上抖了幾抖腿腳,嬉笑著說,很合適。他要女人也上炕來。那晚,男人確實真的比以往要厲害很多,接連好多次,直到女人招架不住,苦苦哀求,方才罷休。

女人的思緒開始胡奔亂跑了。她想到了新婚那天,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咬她耳垂;想到了初識那次,男人趁她沒防備把手伸進她的衣襟;更想到了男人出門前的頭一晚,在她身上耍各種千奇百怪的花招……女人的心頭熱乎乎的,血脈跳動得很是厲害,她由不得自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僵在地上,條件反射性地輕咬住嘴唇,兩隻鼻孔里喘出別樣的氣來。

該死!過了半會兒,女人暗罵了一句。屋內空蕩蕩的,低低的聲音顯得很有分量,女人驚覺過來了,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紅暈退去了,換上的是臘月天的灰白。她緊咬了下唇,把手中的紅褲衩甩得老遠。紅褲衩象飛碟樣旋轉著直直飛到門口放的一盆月季上,輕飄飄地搭了上去。襠部處正好不偏不倚地露出了一朵盛開的紅花,象東方初起的太陽一樣,和紅雲光輝相映。

月季是他們結婚後第二天栽培的。男人說,在花里,月季一年開花的次數最多,他希望她也像月季一樣,等他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也開出奼嫣奪目的花朵。

女人前去踹了一腳花盆,她覺得實在憋屈。男人說過,每當月季開花的時候,他會準時回來,可花都開了好多天了,再等下去花都敗了,男人的蹤影在哪兒?別說蹤影了,就是連捎個話兒都沒見著。女人忘不了昨日,她親眼見著,鄰家的男人回來後,剛踏進大門,就將手中的提包往地上一丟,一把抱住了他的女人,瘋狂啃吻起來。女人試想過很多種男人回來時的場面,一分一秒,一刻一時,她想得快要迷失了自我,男人成為她生活的全部,甚至是宗教。

花盆象個不倒翁晃動了幾下,停住了。紅褲衩落了下來,落在花盆旁的一灘水上。頃刻間,濕透了,紅色不見了,變得黑乎乎的,象某個夜晚。對,是洞房花燭的那個夜晚。那晚,男人堅持要亮著燈,女人害羞,怎麼也不肯,最後無法,男人用了一塊紅布包裹了屋頂上倒掛的那盞燈泡。在黑亮亮的光線的刺目下,女人強忍住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她記得,永遠記得!

女人越想越氣,最後眼裡都泛起了浪花。他們結婚雖說已快三年了,可一起相處的日子扳著手指頭都能算得過來。二十剛出頭的女人,若是沒結婚,還是一個童稚未盡的大姑娘呢,多麼美好的年華啊。但時間是不會憐惜人的,走了就走了,誰也左右不了,就算用金山銀山也換不回。狠心的男人啊,你就一點都不會憐惜你的女人嗎?你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裡,不論你是在摸爬滾打,還是逍遙快活,你丟在家裡的女人的韶華正在孤單寂寞中一分一秒的逝去,和流水一樣,晝夜不息。

女人的眼濕透了,胸前的白襯衫也濕了一大片。濕漉漉的眼淚,是冰涼的,裡面包裝著男人的「甜言蜜語」。男人說,等他在外發了財,帶她去南方。女人說,南方哪裡?男人說,當然是蘇杭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去西湖,去划船,去斷橋,去雷峰塔,也當一回白娘子和許仙。女人輕吻著男人結實的胸膛甜蜜地笑了。男人的許諾為女人起初的等待增添了不少活氣,但當光陰不斷地挪移時,女人對生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生活,是生與活的組合,相愛的兩個人如同這兩個字一樣,分開了,就變了意義了。女人如花,需要男人的愛來呵護。

該死的男人。女人嗚咽著又咒罵了一句。淚乾了,臉頰上印上了兩道異常明顯的痕迹,上頭還有塵埃的存在,如同乾巴巴的血漬。女人覺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了,綿軟無力地蹲在台磯上,任憑金黃的太陽的芒照射,任憑不時吹來的風且夾雜著灰塵撲面。日頭西下的時候,女人才反應過來,她全身酸痛,尤其是兩隻小腿,已經失去知覺很久了。

女人沒有用晚飯就直徑囫圇躺在了炕上。也不知睡去了多久,是擺鐘的敲打聲,把她驚醒了。夜好象很深了,又好象天將要亮了。窗外暗乎乎的亮——是「馬虎子」月亮。唉,又要到孤枕難眠的時刻了。女人實在是睡不著了。擺鐘再次敲了下時,一陣五音缺四音的歌聲從老遠傳來,在夜中來回飄蕩、迴響,像嫠婦哭又像野狼嚎:

采呀下花呀黃了呀,我丈夫出了個門呀;

我的尕肉兒呀,相思病得下了,

一夜嘛睡不著……

女人努力了很久,才聽得出是村裡的老光棍三喜子。女人聽出來了,三喜子喝醉了,更聽出來了,三喜子想女人了。三喜子的聲音到了女人的大門口停下了。只聽得「咣當」一聲大門被撞開的聲響,一跌跌撞撞的腳步近了起來。女人心跳得突突的,她想喊,卻總也喊不出來。女人情急之下,跳下了炕,用方桌抵住了門。

三喜子一邊說著滿嘴胡話,一邊拍射門。女人不敢吱聲,只顧全力壓住方桌,深怕三喜子這個醜陋的老光棍「破門而入」。僵持了一陣子,三喜子不拍射門了,好像半躺在廊沿上了,身子依在門上,頭時不時撞擊下門,三喜子開始哭,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女人明白,三喜子,四十大幾的人了,還是光棍,可能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到死也不會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女人有點心疼他了。此時此地,自己何嘗不和三喜子一樣,都需要不同於自己身體的人。女人顫抖著說,你甭哭了,門我是不會開的,你若願意,我陪你說會兒話。三喜子問,啥話?女人小聲說,你想說啥話就說啥話,今晚夕我都聽。

同是天涯淪落人,只是相逢不對時唉!三喜子嘴裡胡囔著,被憋了幾十年的話東一搭西一搭沒個頭緒。女人笑了,還真是個旱鴨子。女人重新躺回到了炕上,她以過來人的身份一分一厘絲毫不落地「指點」三喜子。「馬虎子」的月亮啊,真的,比圓月還要亮,只是這種亮,能使人迷糊具體的時光。女人真的迷糊了,她都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和誰在「親密無間」,說著那種讓人臉紅耳赤的情話。等女人真切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發覺自己光著了身子,一個人直挺挺地躺在寬大的炕上。門外的那個醉漢三喜子嘴裡的胡話還在接連不斷,不時還發出急促異常的呻吟聲。

一種罪惡感湧上了心頭。羞恥、愧疚、自責,全都來了,像鬼魅一樣張牙舞爪,扭擺著縹緲不定的身子,一股腦全朝女人襲來。女人發瘋似的,沒有任何規則地揮舞著雙手,蹬著雙腿,打啊、踢啊,唾罵聲是又凄厲而又無力:滾,你給我滾……隨著床單被罩撕破的聲響,女人的嗚咽和啼血鳥兒一樣,吟唱,吟唱;在失落的夜裡吟唱。

三喜子走了。世界平靜了。女人也終於平靜了。許久,許久,她腦袋裡竟然出現了空白,誰也記憶不起來了。唯見透過窗縫的一道暗乎乎的光亮照在擺鐘上,射出一朵隱約不可辨形的花朵,沒有枝葉,也沒有光彩,只有怨尤、寂寞、空洞。在屋內閃爍了一陣子,便消失匿跡了。

此時「馬虎子」月亮也不見了,天變得越來越黑了。遠處又傳來了斷斷續續若隱若現的歌聲。

作者手記:2017年3月9號 ,聽青海花兒《相思病》而作 ,首發於墨舞紅塵中文網, 7月10日修改後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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