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卿無艷色明代士人服飾

文史 07-11

本文作者黃強

明代服飾制度嚴明。不僅對官服規定嚴格，對平民服飾規定同樣嚴格。明太祖朱元璋懲治官員非常嚴厲，殺無赦。胡惟庸、藍玉案牽扯數萬人，朱元璋絕不心慈手軟，嗜血的殺戮，掉腦袋的有幾萬人之多。明初的嚴厲，到了明中葉則變得鬆弛，大概是物極必反，壓抑太久尋求釋放的緣故吧。因此，明初與明中葉服飾的變化也是非常明顯的。

【圖184，江南貢院明遠樓（黃強攝）】

士或士人是中國一個特別的階層，古代指讀書人，也即古代文人或稱知識分子，屬於社會的精英階層。他們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人生目標，實踐他們的社會主張。《孟子·盡心上》：「窮不失義，故士得己焉；達不離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士這個階層介於官與民之間，沒有顯達時是民，顯達時是官。按照慣例，士人還沒有進入仕途時，只能穿白袍。《唐音癸簽》有云：「舉子麻衣通刺稱鄉貢」，麻衣就是白衣，因此，通常稱尚未有功名的士人為白衣公卿。

【圖185，江南貢院考棚（黃強攝）】

明代服飾制度，明確官民界限，給予讀書人以優惠和重視。明太祖與馬皇后都很重視舉子的服飾，在他們的過問下，「三易其制」，制定士人舉子的服飾，與庶民、官員區別。

【圖186，趕考士人雕塑】

洪武三十年（1397）丁丑科二月會試，明太祖欽點78歲的翰林學士劉三吾為主考官。經過考試，考官們錄取51名，又經三月殿試，欽點陳安邸為狀元，尹昌隆為榜眼，劉鶚為探花。發榜時51名進士全部為南方人，故稱南榜。會試中北方人竟然一名未取，歷代不見。也真因為如此，引起北方籍考生強烈不滿。發榜6天之後，許多身著玉色襕衫，頭戴遮陽帽；也有戴四方平定巾，穿紫色或白色道袍的舉子，齊集禮部，高舉「冤」、「科舉舞弊」字樣的牌子，鳴冤告狀，圍觀者眾多。南京街頭，也出現了數十名舉子沿路喊冤，群眾議論紛紛；甚至有舉子阻攔官員轎子，上訪告狀。一時間，南京城內，「會試舞弊」的傳聞甚囂塵上，沸沸揚揚。

明太祖聞聽震怒，下詔徹查。一個月後調查結論出台，錄取51人皆有真才實學，考卷也無禁忌之語。但是對此結論，落榜的北方籍考生並不滿意，朝中北方籍官員對此也忿忿不平。明太祖並非不明白其中的奧秘，但是對於重視學子，以求社會安定的朱元璋來說，他知道全部錄取南方學子，冷落了北方學子的負面影響極大，他也藉此大做文章。大怒之下，五月突然下詔，指斥主考劉三吾和副主考紀善、白信3人為「藍玉餘黨」，尤其是抓住了劉三吾10多年前曾上書為胡惟庸鳴冤的舊賬，認定劉三吾為「反賊」，對考官與調查人員進行處罰。

明清時期經本省各級考試入府學、州學、縣學的學子稱為生員，亦稱諸生，俗稱秀才。入國子監（國家最高學府）的學子稱監生，又稱太學生。由舉人入國子監的叫舉監，由秀才入國子監的叫貢監，也叫貢生。生員還要參加鄉試獲取舉人功名，有了舉人功名的舉監則要參加會試獲取進士功名。生員就是進入各級學府正在上學的讀書人，也屬於士子，他們要參加更高一級的考試，也可稱舉子（推薦參加考試的讀書人）。此外舉人也可稱舉子。因此，無論是生員，還是監生，都是有功名的，且正在各級學校讀書的士人。這樣理解，有功名的士人，其身份已經與普通百姓有別，介於官與民之間的特殊階層，未來的官員。明太祖制定生員服飾，因為其身份（階層）的特殊，他們是國家未來的人才，政府的官員，對他們特別優待。也可以說生員服飾是學生制服，因為他們都屬於各級學校的在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