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王家衛、李安故事裡的深夜食堂,你還會打2.7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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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版電影版《深夜食堂》在海報上的定檔日期7月18日上邊寫著一句話,「讓您久等了!」,是一貫的有禮有節日本電影的樣子,但是在國產版《深夜食堂》口碑收視全面撲街、以36集匆忙結束的時間節點,顯得有點兒諷刺。
如果,小編是說如果,假如馮小剛、王家衛、李安的故事也在深夜食堂上演會不會有些不一樣?觀眾還會打2.7分?
深夜食堂的標配是一家營業時間為午夜十二點到早上七點的特殊食堂,一個寡言的有故事的老闆,一些固定的食客。
一個小小的飯館,就當成《重慶森林》里何志武(金城武 飾)經常去的那種樓下的快餐店,一個沉默的有故事的老闆就由《飲食男女》里的父親老朱來擔任(朗雄 飾)。
常見的固定的配角:就算下樓買個餛飩也要穿戴整齊的蘇麗珍(張曼玉 飾),總是晃晃悠悠的阿菲(王菲 飾),在航空公司上班的金領朱家倩(吳倩蓮 飾),土裡土氣的天津仔黎小軍(黎明 飾),還有當年京城名震一時的老炮兒退隱下來也經常來這兒吃早餐。
一個退休老炮兒不服輸的日常
人物背景
一個退休的北京老炮兒叱吒多年,突然發現江湖變了,江湖義氣給利益紛爭讓道,兄弟情義對升官發財退避三舍,索性收了擔子,隱退在市井,每天遛遛鳥,顧看一下小商店。
人物故事
老炮兒出現在深夜食堂的時候,是第二天即將打烊的時候,天蒙蒙亮的清晨,提溜著鳥籠,衣服披在肩上,晃悠悠和清晨出街的小攤販都打了招呼,進店以後和老闆道了一聲,還是老樣子。老闆瞥了一眼,調侃道,「別人都是沖著我的滿漢全席來的,再不濟也是家常菜,你倒好,就好我這口豆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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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發酵好了的豆汁,煮開以後分次用勺加入餘下的豆漿,每加一次都要煮開後再加第二次。把咕嘟著幾個泡的熱豆汁端上來,放兩「焦圈兒」,還有一碟切得極細的芥菜疙瘩絲,加了辣油的。老炮兒滿足地嘆道,「喝了這口,這一天才算開始了!」
老炮兒極少在夜深的時候出現,除了那一次,兒子惹了麻煩,得罪了更上道更有背景的官二代,老炮兒獨自一人去騎著自行車單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小心卷進了一場巨大的政治陰謀里,手裡頭無意中掌握了一張巨額的匯往國外的支票。
眾人勸道,及時報警,你上年紀了,別摻和這事,老炮兒執著的沒有報警,決定用老炮兒的方式來解決,約個時間在後海的冰場單挑。叫了些當年一起廝混的兄弟,在深夜食堂吃了頓燉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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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也講究,用麵粉揉洗了豬大腸,兩次翻轉,用清水洗乾淨,鍋里加熱再次用溫水洗凈、切塊、加水、放肥腸、撇浮沫、加蔥蒜、加芹菜段,轉小火慢燉,端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這群四五十歲的老頭紛紛表態,「六哥,我去!」一派執拗孤勇的勁兒。
晨光熹微,老炮兒就騎著自行車去了,老闆只看到老炮兒把一卷東西扔到了大颯蜜的陽台上就一騎絕塵去了。那次在後海邊上的群架以後,老闆再也沒見過老炮兒,只有他兒子也開始大清早提溜著鳥籠來喝豆汁了。
一場欲說還休的愛情
人物背景
蘇麗珍在深夜食堂的客人里是極其神秘的,只知道她溫潤謙和,工作不錯。每一次收拾掇的像出門一樣來店裡,甚少在店裡吃飯,基本都會把老闆親手包的雲吞面帶回家去。
人物故事
蘇麗珍和在外貿公司做代理人的老公新近剛搬到這兒,這一座公寓基本都是上海人,滬言軟語聽著就很舒服,相熟的太太們經常約著搓麻將,偶爾興緻起了蘇麗珍也去幾回,只是最近她與老公越來越少見面,比隔壁的鄰居還少,讓她有些不快。鄰居叫周慕雲,做記者,看起來是個斯文老派的人,她太太在酒店做事,也只是聽聞過聲音但一直沒有碰面。
某一天下樓去深夜食堂買雲吞面,等著老闆現包,湯底是老闆自己每天熬得高湯,放了川貝、冰糖、白鬍椒粒、桂圓肉、生薑,味道很鮮,老闆說這是「無雞不鮮」,肉餡剁碎以後,依次放薑末、少許黃酒、蚝油、鮮醬油、鹽、胡椒粉、雞精、少許香油、適量雞湯攪打上勁兒,放香蔥拌勻,最後再放韭黃。
正包著呢,偶遇了鄰居周慕雲,打招呼的時候發現周的領帶與自己老公的一模一樣,心裡一怔。周慕雲也震驚,蘇麗珍居然與自己老婆的皮包一模一樣。
此時一定是昏黃的色調,慵懶的配樂,光影變幻,蘇麗珍的旗袍、身線、小腿,周慕雲的頭油、香煙和領帶相互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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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沒有說話,說什麼,說他見過他兩的另一半一起吃飯,還不止一次,只是繼續著手裡的活,打包的時候往蘇麗珍的飯盒裡多放了幾個雲吞。
蘇麗珍和周慕雲越來越多時間開始聚在一起,剛開始談論另一半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開始認識糾纏的,兩個人開始模擬他們相識的經過,後來也談些別的,武俠小說之類的,周慕雲也在蘇麗珍的鼓勵下,開始自己創作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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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過幾次麻將的房東提醒還是老闆欲言又止的眼神,蘇麗珍逐漸敏感起來。那天本來兩個人討論武俠小說呢,突然聽見提前回來的房東在打電話約人搓麻將,都不約而同開始壓低了聲音。想著等麻將打完了蘇麗珍再回去,誰知這一等就是一夜。餓的不行了,周慕雲就去買了蘇麗珍很喜歡吃的糯米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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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麗珍小聲興緻勃勃地分享著老闆的獨家秘方糯米雞,糯米要提前兩小時開始泡,好了以瀝干水分,雞胸肉切小塊,姜切小塊,放在攪拌杯里,分兩次打成肉泥,然後加油、鹽、料酒、澱粉、醬油、胡椒粉香油攪拌上勁,然後加切碎的蔥和胡蘿蔔。
周慕雲看著晃蕩著小腿往嘴裡送了一個糯米雞的蘇麗珍心顫了一下,說起好吃的的時候,她沒有了平日里的拘謹疏離,開始神采飛揚,楞了一下神的時候發現煙已經快燙到了手,蘇麗珍倒是沒察覺,繼續興緻勃勃講著,還用右手比劃著,把荷葉上左右下順序摺疊成正方形。
這似乎是記憶里最為溫馨又驚心動魄的一次相處了,溢出來的情愫幾乎把他們澆滅,然而他們中間隔著的是婚外情的另一半,隔著另一部分不願意背叛婚姻的自己最後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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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周慕雲托蘇麗珍買了去新加坡的車票離開的時候,兩個人在深夜食堂吃了最後一次飯,周慕雲偏愛的芝麻糊,也鼓足了勇氣問了一句,如果有多一張車票,你會不會跟我走?
若干年後,蘇麗珍還會來這兒買一碗雲吞面,老闆卻從來沒說過周慕雲回來過。
一個家庭分崩離析前的靜水深流
人物背景
沒有人知道老闆為什麼屈居於此,偶有講究的吃客會認出訥言的老闆就是大名鼎鼎的精通各大菜系的名廚,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大場合。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問,也幾乎沒有人知道,偶爾來這兒的都市金領朱家倩是老闆的女兒。
人物故事
老朱還沒開始經營深夜食堂的時候,幾乎忙的不著地。除了工作幾十年的飯店根本離不開精通各大菜系、經驗豐富的他,更有三個讓他無比操心的女兒。每個周末他都準備的很充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周末的晚餐,大家住在一個屋檐下看似賓主盡歡其樂融融,但大家也都明白這樣的晚餐遲早會離散。活得壓抑每一天似清修的大女,聰明桀驁酷似亡母的二女,簡單明快還在就讀大學的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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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菜扣肉和葯膳燉雞
那天沒有吃完,老朱就被飯店臨時叫走去救急,臨走還記掛著那一籠蟹粉湯包,只有二女知道這一籠湯包做起來趕費的時間
先說麵糰,先把麵粉放在案板上,用燒沸的骨頭湯燙麵,迅速將其分成面絮,加清水和成麵糰。餡也麻煩,先說蟹粉,蒸螃蟹,蟹肉和蟹黃分開,豬油放蔥姜煸炒,出香味以後撈出蔥姜,放入蟹黃中火熬制黃色,此時就是江湖傳聞的美食神器「禿黃油」,然後加蟹肉同烹,加適量胡椒粉和鹽,熬到泡沫沒有了,出鍋冷卻是為蟹粉。湯凍也講究,骨頭湯里加料熬制,放涼以後逐漸加入牛肉順一個方向攪拌放入各種調料後再用力攪拌使其成為凍膠狀態。最後蒸出來的時間也一定要控制在8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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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乖巧的三女兒最早提出離家,未婚先孕。悶悶的大女兒也憋了個大招和學校里的體育老師看對眼了,急不可耐的公證然後搬出去了,老二也在考慮要不要遠調阿姆斯特丹。就連老朱自己,都整日被隔壁新近搬來的聒噪的湖南寡婦痴纏,只是她女兒錦榮一貫都和自家女兒交好,耐著性子應付。
老朱本就失去了味覺,上一次大場合做的龍鳳呈祥都是看著多年老搭檔老溫的神情下鹽的。只是老溫現在去世了,多年奮鬥在廚房的他也就下定決心退休了。
退休以後的老朱開始每天幫隔壁鄰居錦榮家的小女兒做便當,替她把媽媽做的難吃的便當吃掉。第一次做的便當就俘虜了全班的小朋友,老朱一邊說著時間來不及只做了幾個小菜,一邊拿出了無錫排骨、蟹肉菜心、青豆蝦仁、五柳雞絲,還有特意做的苦瓜排骨盅。
排骨放在大碗,放生抽1茶匙、鹽1/2茶匙、糖1/2茶匙、胡椒粉1/2茶匙、料酒1茶匙抓腌至起膠,手很粘的感覺。再加水抓至水完全被吸收,加玉米澱粉1/2茶匙,抓勻,放在密實盒裡過一夜。排骨焯水,等到水燒開,骨肉內里的血水滲出,浮沫泛到水面,用勺把浮沫撇開,滾3-5分鐘即可撈出,用熱水洗去浮沫。放瓦煲於另一爐上,放3-4片姜,半煲水,燒開。將洗乾淨的排骨放入瓦煲里,蓋蓋子慢火滾,此時可騰出手來處理苦瓜。把苦瓜切成塊,將苦瓜焯水,水裡放1茶匙鹽。排骨煮至較軟時,倒入苦瓜,撒一點點胡椒粉(去腥味),蓋蓋子,慢火煮,煮至苦瓜和排骨酥軟,大約20-40分鐘,食用時才加鹽。
這一周的晚餐如約而至,只是突然增多的女婿,拜訪的鄰居,老朱越發心浮氣躁,雕的宮廷冬瓜也不小心下手狠了。席上吃飯的時候,三個女兒都做好了父親和湖南阿姨在一起的準備。喝了酒的老朱卻開始說,打算把房子賣掉另覓住處,自己這一生經歷過許多事情,卻發現人生並不像做菜,不能等所有材料都準備齊全了再下鍋。
然後看著一直對自己有意的湖南寡婦,慢條斯理說道,「梁伯母,我會好好照顧錦榮的。。。」 所有人都被驚嚇到,梁伯母才明白,這些日子出入朱家,不是老朱對自己有意,而是對自己的女兒有意。
那次晚宴過後,老朱和錦榮義無反顧結婚了,老二也去了阿姆斯特丹,維繫一家人紐帶的周末的晚餐也越來越少。
老朱最後回那個家吃的飯是二女親手煮的母親當年最拿手的湯,失去味覺多年的老朱奇蹟般發現自己找回了味道,也繼續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才有了這家隱於市的深夜食堂。
偶爾二女回來,老朱也總是念叨,說什麼王權富貴,說什麼清規戒律,飲食男女,才是人之大欲。
如果是馮小剛、王家衛、李安的故事,關於飲食和人生、愛情、情義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食物本應該是我們最擅長的領域,一個全國吃貨的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都讓我們魂牽夢縈,還有網路劇《深愛食堂》《花間提壺方大廚》,綜藝《鋒味》《姐姐好餓》等各種和飲食掛鉤的作品。
影視劇里的食物本身應該有更深刻的隱喻,暗示人物、暗示劇情走向。畢竟幾千年的飲食文化流傳下來各式各樣關於吃的寓言。
「人不歸位,食不甘味」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如此廣袤豐富的題材,創作出的作品卻有生搬硬套、狗尾續貂之嫌,如《深夜食堂》之流等,也是唏噓!
特意鳴謝友情出演的作品《老炮兒》《花樣年華》《飲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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