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山》-02-小村莊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用十分縝密的邏輯思維將我所經歷的故事，經歷的人和事描寫的繪聲繪色，上下文情節緊湊的一環扣一環，讓人看了第一段就捨不得放下要一口氣讀完。我想我是沒有那樣的天賦和耐力，那是一位出色的作家所做的事情，而我充其量只是個業餘的文字愛好者，我也只希望我的文字帶給你很輕鬆的感覺，一些平淡樸實的聊天內容而已，我所說的東西一些或許讓你有興趣，一些或許就是我個人的一堆廢話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沒有人願意花時間去注意哪些不產生價值的東西。

我的小村莊只有八戶人家，是個很小的地方，雖然一個生產隊不止這麼些戶，隔壁生產隊也離得很近但終究沒有集中在這一村莊之中，下庄（暫且這麼叫吧，之前說過不知道是下庄還是夏庄）就是這麼幾戶，是大塥隊的幾戶，而大塥隊的主要村民集中在離下庄不遠的興屋，所以我印象中開會的時候都是下庄的人跑到興屋去，而興屋的少部分人又屬於陶塘隊，陶塘隊的主要力量集中在張大屋，還有一股集中在建塘沖，這四個地興屋屬南，張大屋屬西，建塘沖屬北，而我所在的下庄則是靠東。這四個村莊之間是大片的梯田和池塘，人們都圍著這一片的田地和池塘生活，守著這個地方很多年。當然我所經歷的只有十八年，而真正有記憶的應該也只有十年吧，因為我關於這片熱土的記憶已經越來越少了，分不清那些記憶是否屬於八歲之前，只清晰的記得八歲去報名上一年級的時候看見儲老師兩顆門牙有些往外嚇得我不敢去上學，所以到九歲才上的一年級。

後來她成了我的啟蒙老師，至今為止已經有十多年沒見她了。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從97年小學畢業到今天是2013年3月17日，這之間印象中是沒有見過，但她對我的教導我始終記得，她上課時的情形，說話的聲音也依然清晰的留存在腦海中，我記得兩件事很清晰。

一年級一天早上晨讀，那時候我們也叫早讀，早上去了就讀書，八點上課。這之間有幾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只是那天早上很多人在玩鬧，儲老師很憤怒，罰了所有人不準休息只放了我和同桌張小龍出來休息，原因就不必說了自然是我們認真讀書沒有玩鬧的緣故了。

另外一件事是二年級的時候中午午睡休息，所有人都在教室里，儲老師和李鳳滿老師倆坐在教室門口閑聊。儲老師教語文，她教數學是給別人代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儲老師問起了我們的理想，可那時候誰知道什麼是理想？更奇怪的是她問理想是要把每個人叫過去摸著我們的肚子，不著調是看我們有沒有吃飽還是怎麼的。那時候膽小怕事的我再加上本身就怕她飄牙，我已經嚇哭了。後來她得出結論：我看你們就李岩和黃濤有理想！黃是我的發小，他父親也是學校老師，他自然在學校老師中混的多，並不怕她。他父親是出了名的嚴厲，雖然儲老師是我的啟蒙老師，但黃老師對我的影響更大，此事以後再說，話題離小村莊已經很遠了。

剛由於我八歲前的記憶難以劃分讓話題繞了一些，回到這個話題上來。

每個人對故鄉的情節都是難以言表的，也不需要我用什麼言辭特別形容，如果真要形容我想每個人都能找出一籮筐的詞語來，我覺得面對這個概念任何形容和修飾都是蒼白的，「故鄉」兩個字本來就已經概括了一切！

八歲前的記憶我已經不太容易區分了，八歲到十八歲這十年的記憶算是清晰。到十八歲我考上大學那年這個村莊就由於發展經濟就拆遷了，就此消失了。所以這些記憶就顯得如此珍貴。

下庄是沿著南北走向的一條土路成一排，門都背對著土路面對著水稻田那邊的張大屋。我家剛好是南起第四家，北起第五家。前面是一片芭毛園，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寫，枝葉有一人多高，葉兩邊鋸齒狀的東西很容易把手割出血來，我們家的領地還算不少。

最初四間房加上一個大院子，院子里起先只有一個土磚堆砌起來的豬圈，後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買了些水泥空心磚做了另一個豬圈。一個廁所，兩顆大桃樹。樹底下的水缸一個是用來洗紅薯粉用的，一個是放豬吃的腐菜爛葉一類東西的，靠牆跟的大水缸是用來裝魚、泥鰍黃鱔、老鱉王八的，那時候這些東西多，我父親又是捕捉這東西的好手，所以大多時候這口水缸是不會空著的。

後來在南邊又加了兩間房，正前面的土打穀場弄成了水泥的，自那以後曬稻子和夏天吃飯納涼就有了好地方了。而搞這個水泥打穀場的一噸半水泥和石頭都是二舅托關係搞到的，他當時就已經有一些權勢，所以省了一大筆費用。

打穀場在我們這裡俗稱「稻床」，意思很明了簡單，我也弄不清這來歷，估計是主要用來曬稻子的緣故吧。

稻床的前面種著三顆桃樹，一叢美人蕉，兩顆杉樹，一顆棗樹，一顆大梧桐，當然不是那種名貴的法國梧桐，是那種聞上去有很臭味道開花有點像喇叭的那種。再往前是土路，有幾棵桃樹，草垛，與草垛並排靠背的是牛欄，芭毛林，往下是一片竹園，側面的陰暗小道連著水田和池塘，這個池塘叫楊溝，之前的確是一條水溝，後來生產隊興修水利挖成了池塘，平時也就供下庄的幾戶人家洗衣洗菜用，吃水都去大塘，於大塘緊挨著的是張大屋吃水用的新塘。

這些景象就是構成我童年的回憶的，那是個純真的年代，不需要關心生活的艱辛，不需要揣測人心的叵測，唯一做的事就是享受生活，雖然沒有繁華的城市生活，可哪個城市孩子知道大自然的快樂？他們有誰知道白菜是如何從菜籽撒到地里，如何用小尿和大糞將他們一點一點的澆起來的？誰又能享受到灰頭土臉的玩樂？誰能體驗燒野火之後在太陽落山之際跳進池塘中戲水的歡樂？

我的小村莊叫新山，我的小村莊叫下庄，閉上眼睛，那一切如此美麗。

2013/03/2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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