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家中遭火災雙雙身亡，第二天我卻在她鄰居家發現她丈夫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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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農曆二月十六，三月十三號。

李振華在家中煮咖啡。

在困了的時候，疲憊的時候，李振華最需要的就是咖啡，和大部分嗜酒如命的人類似，李振華嗜咖啡如命。其實咖啡對他的影響很大，他一旦喝了咖啡，睡眠就會受到阻礙，不管是一口咖啡，還是一壺咖啡。

所以累了想睡覺的時候，他就一天一口咖啡也不喝；沒有事且不想睡覺的時候，就一天喝很多咖啡。今天他就沒事，坐在家裡關了燈看電影，越看越起勁兒，喝了兩壺咖啡，喝得直到半夜兩點半還沒有睡著，他十分高興，因為他今夜本來就不應該睡覺。

又看完了一部電影，李振華索性再煮一壺咖啡，他從沙發上躍起來，走到陽台上煮咖啡，他懶得開燈，就趁著月光煮。咖啡煮了一半，李振華突然看到了異樣的東西，那異樣的東西在窗外挪動，又不像是貓。

他從窗子往外看，看仔細了，那麼大個黑影，正往上爬，當然不是貓狗，是一個人。

李振華家住四樓，那黑影后背好像還帶著一個包包，已經爬上了三樓，正在找著力點往四樓爬。李振華心裡一驚，把咖啡壺關了，躲得遠了些，手裡找了把刀，悄悄鎖上了窗戶。

如果這個人爬上的是自己家，李振華準備拿起刀嚇唬他一下，說不定會嚇得他逃走或者墜下去，最差也可以稍微保全自己的性命。

這年頭還有順著窗戶爬的小偷，李振華感到好笑，不過小偷選擇他們小區也很正常，像這種老小區，沒有物業也沒有保安，住的大多又是老人，除了他之外，幾乎沒有這時候還醒著的。

不過，前一陣兒真的有，小偷在這個小區里偷東西的傳聞，只是當時李振華沒想到小偷會偷到自己這棟樓上。

小偷好不容易找到著力點，眼看著爬上了四樓，李振華只盼著他再向上爬，卻沒想到他停在了四樓。

小偷偷偷向著李振華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時候李振華早就把屋裡所有的光弄滅了，躲在陽台碗櫃的影子下，小偷當然望不見李振華，還以為四下一個人都沒有，小偷壯了壯膽，打開了李振華鄰居的窗子，爬了進去。

李振華看著小偷從窗子里爬了進去，才敢緩緩站起身，雖然他沒爬進自己家，李振華還是皺了皺眉，輕手輕腳地壓低了聲音，跑到自家客廳里，悄聲報了警。

2

楊鼐[nài]昭聽到了急迫的敲門聲音，緊張得不知所措，他迅速打開了屋裡所有的燈，外面的人幾乎急得快破門而入了，楊鼐昭趕緊打開了門。

「別動，警察！」

楊鼐昭一動也不敢動，就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兩個警察，一年年紀較大，一個還很年輕。

年輕警察問他：「幹什麼的？」

楊鼐昭說：「沒幹什麼，就在家呆著，準備洗澡呢。」

「在別人家準備洗澡？」年輕警察說，「有人報案說你夜裡爬牆進樓，證件拿出來，解釋解釋吧。」

「冤枉啊大哥。」楊鼐昭一邊說，一邊把身份證掏出來遞給了年輕警察，「你看，你看這上邊，家庭住址，我就住在這兒。」

年輕警察接過楊鼐昭的身份證，看了看身份證上的地址，果然是這裡，老警察問：「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楊鼐昭說：「現在就我一個。」

老警察望了望四周，周圍窗帘擺設大多屬於暖色系，「哼」了一聲，說：「這屋子明顯是女人住的，你是女人嗎？」

「哦哦哦。」楊鼐昭趕緊賠笑，「我不是女人，我媳婦兒是女人啊。我跟她住一塊，當然得聽她布置了。」

老警察皺了皺眉頭，在屋子四周查看了一下。這個屋子是一個大單間，只有一間卧室。卧室外是一個長廳，連著作為陽台的廚房。陽台對著大門，大門旁是衛生間。

老警察查看回來，問他：「我看整個屋子只有廳里有個工筆畫，剩下什麼相框都沒有，那你們家連個結婚照都沒有嗎？」

「我們不樂意掛在外頭。」楊鼐昭說完，小狗一樣趴在了地上，從床底下熟練地摸出來一個黑色的鞋盒子，鞋盒子上面蓋著一個短柄鎚子，裡面放著房產證和結婚證。「警察同志，你們看，這就是我家的房產證和我和媳婦的結婚證，都在。」

老警察仔細地檢查了楊鼐昭的證件，發現他真的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放心了許多，不過還是試探性地問：「那剛才有人爬窗戶進來嗎？」

「那個是我。」楊鼐昭說，「我爬的，因為我忘帶鑰匙了。」

「忘帶鑰匙就爬窗戶啊。」年輕警察說，「你可真厲害，以前練武術的啊？會輕功啊？」

「見笑了，見笑了！我就是想著找開鎖公司太費勁了，我們家從來不鎖窗戶，我愛人鼻炎，要不然呼吸不順暢，這麼多年都習慣了，我也不鎖，合計能爬上來就爬上來吧，省事兒。」

「省事兒？」年輕警察笑了，「你可真能耐，下回別幹這種事兒了，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小偷呢。」

「是，沒有下回了。」楊鼐昭說完，把兩個警察送走，笑嘻嘻地關上了門。

門剛一關上，楊鼐昭就坐在了地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3

楊鼐昭抬頭看了看鐘，已經是凌晨四點了，他熄滅了屋子裡所有的燈，獨自坐在了空蕩蕩的卧室里，他知道蘇溪韻上夜班一般五點半到家。

自從蘇溪韻和楊鼐昭決定分居以後，楊鼐昭再也沒回過這個家。楊鼐昭想要和蘇溪韻離婚，可是蘇溪韻一直不同意，除非房產證上改成蘇溪韻的名字。楊鼐昭當然也不同意，兩個人乾脆不離婚，但是各過各的，過了一年，相安無事。

楊鼐昭每每想到兩個人剛結婚後的甜蜜和這些年的爭吵，心裡總有說不出的難受。可是楊鼐昭是一個從不懂得換位思考的人，他現在所難受的，並不是兩個人感情的變質，而是自己的付出。

他受不了自己付出卻得不到回報，在他看來，他的付出要遠遠大於蘇溪韻，就連這個房子，都是楊鼐昭花錢買的。這個房子雖然只有46平米，但卻是他們這些年的家。在這座還算比較大的城市裡，能有這樣一個46平米的房子，就算是舊房子，也已經很困難了。

楊鼐昭是一個男化妝師，這個職業本就不被人看好，在劇組來來去去，賺得也不是很多。當初能咬牙買一套46平米的舊房子，已經是技藝高超、被人認可的情況下賺來的，而且花光了全部家當。就沖房子這一件事，楊鼐昭也一直憋著這股氣。

楊鼐昭越想越氣，他氣得想打開燈把妻子喜愛的化妝品和香水砸碎出氣，就在他走到卧室燈開關前面的時候，他聽到了鑰匙轉動房門的聲音，楊鼐昭悄悄壓低了身子，跑到床後面躲了起來。

門開了。

4

早上六點，牛大叔準時牽著他的土狗下樓，牛大叔每天都從小區繞到後面的公園裡遛狗，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許多年。但是沒想到，今天牛大叔並沒有把狗溜出院子，因為他被院子里的火光和煙霧驚到了，他親眼看到面前這棟單元樓的四樓衝出了火光和濃煙。

樓上的鄰居好像也聞到了怪味，打開窗子向下一看，然後就尖叫一聲趕緊關上了自家窗戶。牛大叔從懷裡拿出了老年機，緊張地拔打了110和119。

三月十三號早上六點，前進路西南原紡織家屬院小區三單元四樓發生了一起火災，火源是一桶普通的家用汽油，死者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家裡的男女主人。警方趕到的時候，兩具屍體已經被燒得嚴重模糊。

趕到現場的警察，其中一個就是昨天夜裡來過這一家的老警察。還有一個是他徒弟，昨天也和他一起到過這家，查一個「小偷」。年輕警察嘆了口氣，說：「昨晚上還見到了那個男的，今天就這麼被燒死了。」

老警察說：「死的男的，是那個男的嗎？」

年輕警察說：「那上哪兒認去，燒成這樣，鑒定都鑒定不出來。」

老警察說：「我總覺得昨晚那個男的好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哪有問題。」

年輕警察說：「師父，我剛才問了他家鄰居，就是昨晚報警說旁邊進小偷那個人。他說後半夜他聽到了男女吵架的聲音，我覺得說不定是男的不滿女的晚回家，女的說不定有外遇，男的就想把女的殺了。結果沒想到，同歸於盡了。」

「別胡亂猜，沒有證據別說話，你見過用汽油桶同歸於盡的啊？」老警察說，「雖然還沒有證據支撐，不過我總覺得這裡面怪怪的，你去幫我查一下，這個男人和女人都是幹什麼的？他們幾點上班幾點下班，感情如何？」

5

三月十六號。

楊鼐昭坐著泡了一壺咖啡，然後望著他收拾好的行李。這些行李都不是他的行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收拾好行李，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喝咖啡。也許是這個房子里最多的東西只有咖啡，除了咖啡就是藍光電影光碟。

楊鼐昭沒有看電影的習慣，不過他喜歡喝咖啡，他喝過咖啡之後，和沒喝沒有什麼區別，上一秒喝完咖啡，下一秒就能睡著。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從三月十三號開始，他闔眼的時間屈指可數，每當他閉上眼睛，三月十三號凌晨發生的事情都會重新回到他的眼前。

三月十三號，是楊鼐昭和蘇溪韻分居整整一年的日子。楊鼐昭在這一年裡看似波瀾不驚，實則茶飯不思，他所想的只有對蘇溪韻的恨意。因為放假去哪旅遊這樣的小事，楊鼐昭和蘇溪韻吵得分道揚鑣。

當然，楊鼐昭知道，這樣的爭吵前面必定飽含著長遠的伏筆，他們之間的愛情，早就在這些年的柴米油鹽中消解了，其實兩個人的心都很累，只希望早日永遠離開對方。

可是，當楊鼐昭離開蘇溪韻的時候，他的內心又重新泛起了煎熬，這種煎熬讓他內心只剩下了對蘇溪韻的恨意。他無數次地給蘇溪韻打電話發簡訊，蘇溪韻從來不接，從來不回。

楊鼐昭於是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要和蘇溪韻同歸於盡，共赴黃泉。

三月十三號，楊鼐昭因為早就沒有了家裡的鑰匙，只能爬牆回家。他知道這個老小區既沒有監控也沒有保安，他爬牆進屋很安全，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剛到家不到二十分鐘，警察就敲響了房門。

警察雖然送走了，楊鼐昭的心情也低落了。經過警察這麼一嚇，楊鼐昭殺人的心，居然被嚇得不復存在了。他把背來的小汽油桶隨便放在了卧室角落裡，然後關上了所有的燈，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流淚，胡思亂想，結果想著想著，越想越氣。

他想著就算不敢殺人，至少也要報復甦溪韻，他要把蘇溪韻最珍視的化妝品、香水都砸碎。就在他走到卧室燈開關前面的時候，他聽到了鑰匙轉動房門的聲音，楊鼐昭悄悄壓低了身子，跑到了床後面躲了起來。

門開了。

門開了之後，客廳里的燈就被點亮了，隨即外面的防盜門被關上了。又過了一陣，陽台廚房和卧室的燈也亮了。

楊鼐昭的眼睛被強光一刺激，突然緊閉了起來。當他能睜開時，他在角落裡偷偷地用手機反光看，發現屋子裡站著的人並不是妻子，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男人粗略地看了看四下沒人，好似鬆了一口氣，習慣性地坐在了妻子的化妝台前，從化妝包里拿出了一支香煙，點燃吸了起來。

這個時間大概是凌晨五點，男人正要抽第二支煙的時候，楊鼐昭又聽到了外面鑰匙開門的聲音。男人把打火機放在了桌子上，高跟鞋的聲音傳來，門被關了，回來的是一個女人，但是女人對於自己家亮著燈這件事，好像一點都不感到驚奇。

「你又來了。」女人說。女人一張嘴，楊鼐昭就知道，這是自己妻子的聲音。

「我正有話想跟你說。」蘇溪韻說。

「你知不知道？你家進人了？」男人說。

「什麼人？」蘇溪韻問，「什麼意思？」

「我跟往常一樣在隔壁看電影、喝咖啡等你下班。」說話的男人顯然是蘇溪韻的鄰居，楊鼐昭並不記得原來他住在這裡的時候有這個鄰居，很顯然這個鄰居是後來的。

「等著等著就看到有人爬你家窗戶，我就報了警。警察來了，卻什麼也沒有處置。後來我看你家燈關了，想是那個人走了，就來看看。」

「哦？」蘇溪韻說，「什麼小偷能跑我家，警察還不管？」

「我估計是你前夫。」

「我覺得也是。」蘇溪韻說，「其實也不是我前夫，我們還沒離婚。可是他偷偷來幹嘛？」

「這不重要。」鄰居說，「我為了你才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區，買了這個破房子，你不讓我和你住一起。好，那我住你隔壁好了，住你隔壁這麼久，你什麼時候準備和我結婚？」

「振華，我說了，我要考慮。」蘇溪韻說。

「考慮什麼？」李振華說，「他已經是過去時了，現在你的身體，你的人，都已經是屬於我的了。」

李振華一邊說，一邊乾脆把剛換好拖鞋的蘇溪韻抱住，進到卧室里，推到床上。

「你聽清楚，你是我的，不是他的。」

楊鼐昭字字句句聽在耳朵里，此刻已經是妒火中燒。他沒想到分居這一年，自己吃不下睡不著，日日想著蘇溪韻，而蘇溪韻卻已經有了新歡，還為了她搬到了家旁邊做鄰居。

再想著李振華剛才的舉動、李振華的話，李振華就是在隔壁喝著咖啡，等著自己還未離婚的妻子下晚班，然後過來做這樣的事情，楊鼐昭實在是忍不住了。

就在李振華和蘇溪韻在床上氣氛正好的時候，楊鼐昭突然從床下折出來，拿起本來壓著鞋盒子的小鎚子，那個小鎚子還是新婚時，楊鼐昭為了掛蘇溪韻新畫好的工筆畫才買的。當時一起買了釘子和鎚子，現在釘子已經生鏽了、扔掉了，只剩下了這個小鎚子。

楊鼐昭拿著這個小鎚子，「咚」的一聲打斷了李振華的頸椎，又猛敲蘇溪韻的脖子和胸膛。就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屋子的三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和兩個屍體。

楊鼐昭殺過了人，這才想起來哭，他想哭不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他想起來，他本來就是為了來殺人而且自殺的，現在他要殺的人已經死了，可是他自己卻沒死。死的是另一個男人，另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是被他殺死的。

楊鼐昭感到的恐慌很快就超過了他感到的荒誕，他在李振華的身上搜到了鑰匙串。他知道，這些鑰匙里，有李振華家裡的鑰匙。

楊鼐昭拿著李振華家裡的鑰匙，偷偷潛入李振華的家，找到了一身李振華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換給了李振華，他給李振華本來穿的衣服上澆滿了汽油，又給李振華和蘇溪韻的屍體上澆滿汽油。最後用李振華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了汽油、衣服和屍體，悄悄離開了火場。

楊鼐昭知道，他的身形、氣質，和李振華很接近，所以他按著印象，用李振華家裡的材料，為自己畫了演戲一樣的妝。乍一看，不會有人分得清他是李振華，還是楊鼐昭，這當然要歸功於他自己作為化妝師的化妝技巧。

等到凌晨盤問過楊鼐昭的年輕警察，再一次見到楊鼐昭的時候，楊鼐昭已經穿上了李振華的衣服，待在了李振華的家。他對警察說，昨夜聽到男女吵架的聲音，以證明昨夜隔壁屋子裡確實有一男一女，而且發生了爭執。

就這樣，楊鼐昭從三月十三號逃到了三月十六號。按他的計劃，他本來想要在十六號打包李振華的錢財逃跑的，但是當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的時候，他終於被自己擊潰了。

幾天以來，殺人的愧疚感，失去妻子的痛，自己的膽小和做作都讓他自己恐懼和噁心，他開始質疑自己活著的動力和目的，彷彿從他出發來殺妻子的那天起，命運就已經剝奪了他作為人的權力。

那天晚上，警察打斷了他的殺人計劃，如果他能夠及時離開家，這一切都能避免。但是，那夜他註定離不開家，他註定殺死他的妻子。

當他坐在那一堆他打包的卻不是他的東西的行李前，他終於想通了，在他殺死他的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其實已經死了。他把面前的包裹箱包踢散，準備去警局自首，準備自覺地赴死。

可是命運怎麼能給他這個機會，老警察這時候已經破了案。楊鼐昭聽見了樓下警笛的聲音，他絕對想不到，當他想要自己承擔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被動者，只能被動地承擔他的罪惡。

楊鼐昭更想不到的是，就在蘇溪韻那天下晚班回家的時候，她在路上想了一路，想著怎麼和李振華分手。因為她突然發現，她之所以選李振華做情人，不是因為她愛李振華，而是因為他無論身型還是氣質，都有幾分像楊鼐昭。

她一年來，一直沒有接楊鼐昭的電話和簡訊，就是害怕楊鼐昭和她提離婚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可能還愛著楊鼐昭，還不想和他離婚，不想和他分手，說想要房子，不過是一個合理的借口。

可是她再也沒機會對楊鼐昭說這些了，因為她已經死了，而且，是被楊鼐昭親手殺死的。（原題：《殺凶愛人》，作者：子非我。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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