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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我愛他他卻愛他

【一】

早朝,細嗓子的公公一聲令下,一群小太監們便提著食盒埋首鑽進叩拜的官員之中。

食盒裡裝著皇帝賞賜的各式早點,卻不是人人都有,只那些長相清秀、身段標緻的才有幸得一盒。

當朝皇帝朱蕪辰,好男色。

「婁大人,今日您這也是獨一份。」

小太監笑眯眯的說著恭維話,打開食盒,現出裡頭尤為精緻的糕點。

婁白竹身長七尺,唇紅齒白,相貌透著陰柔之美,那雙如水的眸子總流轉含情,多看兩眼把魂都要勾了去。

於是皇帝跟前,他最得「寵」。

「辛苦公公。」婁白竹接過食盒,又悄悄塞去一些碎銀子,小太監忙不迭的藏入袖中,點頭哈腰的退了下去。

【二】

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正絮絮叨叨的稟報著什麼,朱蕪辰全無心思聽,一手扶額做出思考的模樣,實則在悄悄打量他的「愛臣們」。

梁大人今日的腰帶是新的哇!驚喜!

張大人臉上的痘痘總算消了!好看!

徐大人都打了五天病條了,今日還是沒能上朝,心疼!

「……請皇上明察。」白鬍子老頭兒作揖叫他。

「啊?哦!朕都聽見了!朕很痛心。」朱蕪辰做出一個痛心的表情。

「那,陳謀之怎麼發落?」白鬍子問。

「怎麼發落……」

朱蕪辰在堂下看了一圈,朝婁白竹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婁白竹不可意會的撇了撇嘴。

「額……斬了!」朱蕪辰大手一揮。

「斬了?這……」朝下窸窣。

「朕說斬了就是斬了,下一個!」

白鬍子惶恐的退下,換了個黑鬍子繼續絮絮叨叨。

朱蕪辰仍舊心不在焉,他這回專心的盯著婁白竹看起來,嘖嘖嘖,俊美!

「……皇上?皇上!」黑鬍子喊。

「哦!朕很痛心。」

朝下大臣們大眼瞪小眼。

皇帝身旁的公公湊近了提醒他:

「皇上,咱們又打勝仗了。帶軍的大將軍章本競正在堂外等著覲見呢。」

皇帝皺起臉。

章本競是個魁梧的黑臉大糙漢,不喜歡!

「朕今日乏了,不見了,你挑些他擔得起的寶貝送過去吧。」朱蕪辰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轉而想起什麼似的,喜出望外的指向婁白竹,「對了,婁卿!納賢之事要快快提上日程啊!朕求賢似渴!」

「不不不!你還是一會兒就來朕的書房,陪朕批摺子,順便,朕與你好好商議納賢的事!」

皇帝笑呵呵的說完,站起來拍拍屁股溜了,大臣們朝空空如也的龍椅大喊萬歲。

【三】

章本競從血汗沙場九死一生的拼了回來,眾官員卻都是些加官進爵之類的道賀,他很不屑,大家見狀也都識趣的各走一邊,只有婁白竹,對著冷眼迎了上去。

「嘖,又搞的一身髒兮兮的。」他嫌棄的操起手。

章本競橫了眼不看他,「我身上的污漬是敵人的鮮血,是我保衛家國的榮耀,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想著法子討好君主,不分是非,不明事理。」

婁白竹聽了,冷笑一聲湊上前去,「順皇上的意,在你嘴裡竟成了不分是非,不明事理?你我都還在宮城,說話可要小心了。」

「呵,只要還能分清黑白,誰不罵你想出來的那檔子『納賢』之事?面上是招攬有才之士,實則如何誰人心裡不知?你未免喪心病狂!若你父親……」

「行行行,我早已不與你爭論是非。」

婁白竹打著哈欠錯開章本競,剛抬腳要走,卻又停下來開了口。

「對了,赤雲前幾天下了只小崽子,卻通身雪白,怪可愛的。骨骼倒還算標緻,有幾分當年我們在獵場時初見赤雲的樣子,你若想要……」他頓了頓,腳步與聲音一同響起。

「罷了。」

【四】

他一番話沒頭沒尾,只無端讓章本競回憶起他們兒時。

婁白竹之父與章本競之父交好,他們打小便形影不離的混在一起。

雖然倆人性格大相徑庭——一個剛正不阿,一副正直做派,一個卻愛耍小機靈,懂得察言觀色,但卻像,剛好互補,像一對。

兩人小時候還曾約定,長大後誰都不承襲官位,一起行走江湖,鋤強扶弱,做一對俠客兄弟。

但他們作為要臣之後,又難免參加一些你來我往的君臣聚會,其中唯一能引得他們興趣的,就是冬獵。

冬獵有一個固定環節,叫獵場尋寶。

皇上命人把一個金鈴鐺藏在山中,再出一道能提示鈴鐺位置的詩迷,誰先解出詩,找到鈴鐺,誰就能得到皇上欽賜的寶物。

赤雲,便是那年的寶物,一匹幼年的汗血寶馬,通體火紅,像一朵燒著的雲。

章本競那會兒剛學會騎馬,正是對坐騎上心的時候,他躍躍欲試,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但苦於文學造詣不高,怎麼也解不開詩,只有邁開腿靠蠻力去找。

皇家獵場圈了整整五座山,如若沒有提示,要找一個拇指大小的鈴鐺談何容易。

婁白竹對什麼寶馬並不感興趣,他只當陪著章本競玩兒,但看他漸漸把自己弄的傷痕纍纍,於心不忍,一咬牙,轉身向山下跑去。

章本競剛擼起袖管要爬到一棵大樹上,卻遠遠的聽見駐地響起了鑼聲。

婁白竹找到金鈴鐺了。

【五】

他下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家都鑽進偌大的帳篷里享受笙歌美酒,只有婁白竹,一副乖乖的樣子,在夜色里牽著小馬的韁繩靜靜的等著,看見章本競,便笑開了把韁繩遞過去。

「你根本不愛這馬。」章本競冷冰冰的。

「但是你愛啊,喏。」婁白竹的手又伸了伸。

「就算你不幫我我也能找到金鈴鐺!」

看見章本競生氣的樣子,婁白竹有些退卻,手也耷拉了下來。

「我知道,憑你那股蠻勁,就算沒有我你也會成功,我只是不想你把自己搞的髒兮兮的……」

章本競轉身走進帳篷,一眼不再看他,並未想過,這竟是二人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相見。

而後,先帝身體抱恙,朝堂之中明的暗的都選好了後主,章大人和婁大人分別支持不同的皇子,兩人私下也鬧到了斷交的地步,不料後宮風雲,最後,皇位竟被最沒有治國之才的朱蕪辰奪了去。

新帝上位,章本競和婁白竹的父親都被流放邊疆,客死異鄉,幸運的是沒有株連,留下了他們兩條小命。

章本競被發配去了邊疆當兵,婁白竹留在宮城的書院做了學童,十年之後,前者成為軍功赫赫的大將軍,後者成為皇上跟前最紅的言官。

倆人卻早已不再往來。

【六】

章本競後又為陳謀之上奏請命,拿到退函時上頭只書了四個字——

已閱,不批。

別人分辨不出,他卻知道,這是婁白竹的字跡,縱使模仿皇帝的有百般像。

他狠狠的攥緊在手心。

一個深夜,章本競將與他共謀「大事」的官員們聚在一起。

皇帝高坐金鑾殿,不知百姓水深火熱,同樣,百姓也只知地方官員貪贓枉法,不知皇帝老兒更加豬狗不如。

章本競一行一直苦於沒有正當理由起義,怕日後奪了皇位被人詬病,誰想到朱蕪辰卻自己把名義送到了門前。

「老天有眼啊,姓朱的一納賢,正好激起了民憤,這可是他自尋的死路!」

群臣激憤。

章本競剛要說些什麼,窗外卻突然有人經過,有人趕緊吹滅了蠟燭,那人卻在門上叩響了約定的暗號。

來人竟是原本該被斬首的陳謀之。

「陳大人?你怎麼……」

「啊……費了好些功夫才逃脫出來,各位大人無恙。」

有人在桌上重重砸了一拳。

「可惡的奸臣婁白竹,起義那天定要誅之而後快!」

章本競轉身對月,未置可否。

【七】

納賢隊伍鑼鼓喧天,百姓怨聲載道,章本競為確保不出差池已謀劃多日,他瞅準時機,在民憤最高漲之時一舉揮旗起義!

皇宮已被包圍,但皇帝搬的救兵也逼近宮城,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場輸贏難分的惡戰,一切只有看天意。

兩軍相見,拔刃相對,章本競剛要鼓舞士氣進攻,陳大人卻高舉聖旨站上前去。

「皇上手書有諭!」

兩軍將領都看傻了眼。

「朕自知治國無能,但膝下尚無子嗣,願將皇位傳給章本競,由卿扶持天下大業!」

陳謀之不知從哪兒又掏出個盒子,一打開,裡頭裝著的竟是玉璽和兵符。

敵軍首領思考了片刻,得出了結論——

皇帝先降了。

他識時務的卸甲一跪。

章本競奪過手諭,別人不認得,但是他認得出,這是婁白竹寫的。

「婁大人說,有了這封手書,您可以乾乾淨淨的登上皇位,不遭任何口舌。」

陳謀之行的已經是君臣之禮。

【八】

朱蕪辰被鎖在牢籠里拉了出來,他早已嚇得瘋癲,一身污穢。

「舊帝如何處置?」陳謀之問。

「先行關押……」

話還沒落音,朱蕪辰突然發起狂來叫著婁白竹的名字,用的儘是惡毒之詞,不堪入耳。

章本競眉頭一皺,拉開木籠。朱蕪辰一下慫的噤了聲。

「白竹一直不想我搞的髒兮兮的,可惜這次又白費了勁。」他大刀一揮,一下斬斷了他的頭顱。

「即刻發函!舊帝昏庸無道,擾亂民生,章本競替天行道,帶兵起義!朱蕪辰當場便被正法!有異議者朝堂上辯!」

他舉起大刀一拉韁繩,英勇的戰馬昂首嘶吼,刀刃上的鮮血順著烈陽滴落地面,一眾將士怒吼稱快。

【九】

事了,新帝登基。

婁白竹早已沒了蹤影,章本競也不去查究,只從他府中牽出了那匹依舊英姿颯爽的赤雲,可卻不見它那隻潔白如雪的小崽子。

陳謀之也一一交待,他在牢里是被婁白竹救了出去,套出了計劃,又通過手下一直傳遞信息,實時告知疏漏與幫襯。

現在想來,納賢恐怕也是婁白竹替章本競起義造的幌子。

「只是皇上,微臣還有一事不明……婁大人為何突然站到了我們這邊?」

章本競遙望一方江山,已經恢復了樂和平靜,婁白竹恐怕已經去到了所謂的江湖過肆意人生。

「白竹,他一直都是我這邊的。他可不希望我搞得髒兮兮的。」

(圖源捅爺,文章作者胡點點,本文2017-07-10於腦洞故事板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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