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越南人家裡做客

最新 07-13

第一次去一個越南人家裡，是因為朋友是他家的女婿，中午沒地方吃飯，大家嘀咕了一陣子之後，朋友阿偉提出到他丈母娘家裡去吃飯，因為靠得近。阿偉的丈母娘我每次去安本都可以看到她，她就住在跟我來往最密切的一個朋友的家對面，幾乎每天過的都是同樣的生活，家中院子里兩張吊床，老兩口一人一張總在中午飯後躺在上面蕩來蕩去，煞是悠然自得。我從來沒有在越南人家裡吃過飯，很想現場體驗一下，所以我立馬同意了阿偉的建議，一夥四個中國人一會兒功夫就騎車到了阿偉丈母娘家。阿偉嘰哩咕嚕一陣「鳥語」過後，丈母娘也就即時行動了起來，做的都是中國菜，家中沒有什麼準備，就三道菜，一個蔥炒蛋一個肉片一個青菜，我們四個彪形大漢幾分鐘就風捲殘雲吃了個鳥蛋精光。還有一堆的啤酒等著我們下肚呢，怎麼辦？阿偉一個電話叫來老婆，趕快去買雞蛋回來。大家盤腿席地而坐等著雞蛋上來，邊喝酒邊聊天，幾分鐘過後，老太太總算炒好了雞蛋送上來了，才算又有了下酒菜。越南人吃飯是很少菜的，中國人都不習慣，尤其是在越南人家裡吃飯，都沒有桌子的，地板就是桌椅，餐具酒菜一律置於地板上面。我盤腿坐了十幾分鐘，實在受不了，兩條大腿酸痛難忍，還要彎腰夾菜，天啊，這哪是享受啊，吃飯比念經還苦。雖然坐得渾身難受，但是入鄉隨俗，難受也得忍著，總不能一個人先撤吧。為了早點脫離這種長時間盤腿而坐的痛苦，我靈機一動，提議乾杯，只要快快把酒幹掉，酒席就自然散了。一陣觕杯交錯，總算脫離苦海，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溜一圈，活動活動筋骨。我就納悶了，這些越南的老老少少們如此用餐就不覺得痛苦嗎？

第二次去越南人家裡是因為無意中認識了一個越南妹，曾經在中資企業里上過班，還上過中文培訓班，略通中文。雖然說起中國話來很吃力很生硬，但也能跟我作一些日常的交流。她家裡蓋了一排19間出租屋，一家人基本就靠這19間出租屋維持生活了。我去到她家的時候，適逢老媽和大哥在家，還有一群的七大姑八大姨。她們都是純正的越南人，不通半點中文，我點點頭算招呼了一下。可是這個越南妹卻不依不饒，非要叫我一一跟她們打招呼，還逐一向我介紹這個是什麼親戚那個是什麼親戚，害得我沒辦法，只好一個「阿姨」一個「姑姑」地叫了個遍。越南妹叫阿恆，人很開朗，整天笑嘻嘻的。我一個外國人到了她們家，全家人都象審視怪物一樣地盯著我，好在我是見過世面的，才沒有在她們面前怯場。呵呵，我心裡想，不會把我當成女婿上門了吧。阿恆雖然也有幾分姿色，但是叫我做她家女婿我可不願意哦。跟這幫越南婆沒辦法直接溝通，在阿恆的幫助下才勉強明白了些許。阿姨們對我的到來感到很高興，瞧他們那高興勁，真有點把我當成女婿上門了，她們不停地盤問我在中國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小孩，我一看形勢不妙，趕緊撒謊，我叫阿恆翻譯給她們聽，我在中國已經有5個老婆了。他們接著問我，你在中國有5個老婆，在越南也找老婆，以後怎麼辦？這幫婆姨真是傻，我話說到這份上了，還要問我怎麼辦，我可沒有找你們家女兒的意思哦。我深怕這群婆姨沒完沒了，我只好主動扯些別的話題，跟她們說了一堆中國人的習性和風俗，然後談了些在越南的感受。說到中國的時候，我很自豪地對她們說我們中國如何如何發達富裕，剛好那天包里放了一萬美金，說到激動處，我拿出來在她們面前晃了晃。越南人就是喜歡中國人的錢，呵呵，一看到這麼多錢，她們更加來勁了，眼裡儘是羨慕的神色。聊著聊著時間不早了，眼看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了，親戚們都各自回了家，我也打算動身走了。阿恆卻不放過我，看到我身上帶了那麼多錢，非要宰我一把，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請她們家人吃一頓，我被纏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拿出100000越幣，叫她去買菜回來做飯。這次還好，阿恆家門口有張石桌，石桌周圍還有石凳，我們就在石桌上用了一頓純粹的越南餐。普通越南人吃飯很簡單，一個鍋子擺在桌上，幾份河粉大家分在碗里，鍋子丟些魚蝦青菜就算吃了一餐飯，這還算條件好的呢。吃過飯之後，沒多久就天黑了。我草草聊過一陣之後就跟阿恆出去喝咖啡了。晚上的咖啡店生意特別好，但是一般都不會開得很晚，9點過後就基本門庭冷清了，越南人一般睡得早。當我們喝完咖啡回到家裡的時候也不過9點多而已，可是阿恆的家人早已進入夢鄉了。我將就著在她家睡上一晚吧。越南的習俗跟中國不同，家裡一般都是瓷磚鋪地板，每天都拖得乾乾淨淨，進屋都要脫鞋的，以免弄髒地板。一般的家裡是沒有床的，睡覺就在地板上鋪一個墊被，再放上一個枕頭就可以了，如果怕半夜著涼就加一張薄薄的毛毯。白天起床就收掉，看不到一絲睡過覺的痕迹。我在阿恆家裡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睡上了地板床，感受了一次越南人的生活方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感到腰酸背疼的，睡在硬硬的瓷磚地板上，滋味實在不好。

昨天已經是第三次去越南人家裡做客了，跟前兩次不同，這次是受邀特意去的。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前天就答應了一個朋友的邀請，去他家裡玩玩。這個朋友是四川成都人，在越南很久了，找了個越南老婆，還生育了一個女兒。我第一次跟這位朋友認識，聽他說話倒是豪氣萬分，也算是對了我的性格，去就去吧。

儘管一直下著雨，但是朋友電話催的熱情，不去就太不給面子了。我們一起去了四個人，出門的時候，朋友在電話里說因為下雨，買不到菜，讓我們從路上帶些下酒菜過去，也沒有酒，還讓我連酒也帶上。我心裡就犯嘀咕了，這也叫請客嗎？朋友住在鄉下，離我們出發的地方大概10來公里，騎車也就20多分鐘的路程。因為第一次去，好一頓找。怕走錯路，我們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問路。好不容易找到了朋友所在的路口，他已經在那裡等侯多時了。他家的房子從外面看去，在越南人裡面算是很大很漂亮的了。周圍綠樹環繞，空氣清新，在這樣的地方住著倒也其樂融融。進了家門，按照越南人的禮節，先敬了老人，剩下就是馬上弄飯吃，我們來得本來就晚。這個朋友是一家三口，因為房子建得漂亮，很多姊妹親戚都住在他這裡，免費食宿，越南的風俗使然。越南人吃飯簡單，草草了了。我們中國人只管弄中國人的飯菜，沒想到到了這個朋友家裡以後才發現，他什麼也沒有買，連下火鍋的底料都是我們帶過來的。這個朋友真夠牛的，不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還指揮這個洗菜那個刷碗，家裡一幫越南人就在旁邊看熱鬧。還好，大家都是第一次來，起碼的禮貌還是要講的，客隨主便吧，人人都由著他指揮忙這忙那。我們這些大男人本來就很少下廚房的，沒想到到了客人家裡卻要圍著廚房打轉轉，大家心裡都有些不爽，但是又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二十來分鐘的手忙腳亂之後，一道正宗中國四川火鍋上來了。呵呵，這個朋友還在問，你們帶酒來了沒有。我們當然沒帶酒來，他只好拿出自己所謂浸了很長時間的藥酒出來。還是按照越南的方式，6個人喝酒一個酒杯輪著喝，還是盤腿坐地板。他家裡的越南人一律迴避，之間還斷斷續續來了幾個親戚，都沒有上我們的桌了。酒足飯飽之後，朋友又開始叫喚了，誰洗碗呀！聽到這話，我們都不吭聲，洗碗最煩人。他見沒人吭聲，又接著叫喚，誰洗碗呀。這一下，其中一位跟他最熟的朋友忍不住了，扔下一句「我們來你家裡做客還要洗碗，哪有這樣的事？你們家這麼多人都是幹什麼的」，站起身就走到一邊去了。這位仁兄大概也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家中老人不能麻煩，這個不能麻煩那個不能麻煩，說到最後，看到我們都不高興，只好自己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