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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七月用新鮮的快樂使你雪白

by John Esslinger

漫歌集

七月的詩(三)

我的大都市裡一片黑夜

茨維塔耶娃

我的大都市裡一片黑——夜。

我從昏沉的屋裡走上——街。

人們想的是:妻,女,——

而我只記得一個字:夜。

為我掃街的是七月的——風。

誰家窗口隱約傳來音樂——聲。

啊,通宵吹到天明吧——風,

透過薄薄胸壁吹進我——胸。

一棵黑楊樹.窗內是燈——火,

鐘樓上鐘聲,手裡小花——朵,

腳步啊,並沒跟隨哪一——個,

我是個影子,其實沒有——我。

金燦燦念珠似的一串——燈,

夜的樹葉味兒在嘴裡——溶。

鬆開吧,鬆開白晝的——繩。

朋友們,我走進你們的——夢。

飛 白 譯

by Riasat Rakin

醉 舟

蘭 波

當我順著無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縴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紅種人把他們捉去,

剝光了當靶子,釘在五彩樁上。

所有這些水手的命運,我不管它,

我只裝運佛蘭芒小麥、英國棉花。

當縴夫們的哭叫和喧鬧消散,

河水讓我隨意漂流,無牽無掛。

我跑了一冬,不理會潮水洶湧,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還要耳聾。

只見半島們紛紛掙脫了纜繩,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窩蜂。

風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蘇醒,

我舞蹈著,比瓶塞子還輕,

在海浪--死者永恆的搖床上

一連十夜,不留戀信號燈的傻眼睛。

綠水滲透了我的杉木船殼,--

清甜賽過孩子貪吃的酸蘋果,

洗去了藍的酒跡和嘔吐的污跡,

衝掉了我的鐵錨、我的舵。

從此,我就沉浸於大海的詩--

海呀,泡滿了星星,猶如乳汁;

我飽餐青光翠色,其中有時漂過

一具慘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屍。

這一片青藍和荒誕、以及白日之火

輝映下的緩慢節奏,轉眼被染了色--

橙紅的愛的霉斑在發酵、在發苦,

比酒精更強烈,比豎琴更遼闊。

我熟悉在電光下開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龍捲風;我熟悉黃昏

和象一群白鴿般振奮的黎明,

我還見過人們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見過夕陽,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閃耀著長長的紫色的凝輝,

照著海浪向遠方滾去的微顫,

象照著古代戲劇里的合唱隊!

我夢見綠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個吻緩緩地漲上大海的眼睛,

聞所未聞的液汁的循環,

磷光歌唱家的黃與藍的覺醒!

我曾一連幾個月把長浪追趕,

它衝擊礁石,恰象瘋狂的牛圈,

怎能設想瑪麗亞們光明的腳

能馴服這哮喘的海洋的嘴臉!

我撞上了不可思議的佛洛里達,

那兒豹長著人皮,豹眼混雜於奇花,

那兒虹霓綳得緊緊,象根根韁繩

套著海平面下海藍色的群馬!

我見過發酵的沼澤,那捕魚簍--

蘆葦叢中沉睡著腐爛的巨獸;

風平浪靜中驟然大水傾瀉,

一片遠景象瀑布般注入渦流!

我見過冰川、銀太陽、火炭的天色,

珍珠浪、棕色的海底的擱淺險惡莫測,

那兒扭曲的樹皮發出黑色的香味,

從樹上落下被臭蟲嚙咬的巨蛇!

我真想給孩子們看看碧浪中的劍魚--

那些金燦燦的魚,會唱歌的魚;

花的泡沫祝福我無錨而漂流,

語言難以形容的清風為我添翼。

大海--環球各帶的疲勞的受難者

常用它的嗚咽溫柔地搖我入夢,

它向我舉起暗的花束,透著黃的孔,

我就象女性似的跪下,靜止不動……

象一座浮島滿載金黃眼珠的鳥,

我搖晃這一船鳥糞、一船喧鬧。

我航行,而從我水中的纜繩間,

浮屍們常倒退著漂進來小睡一覺!……

我是失蹤的船,纏在大海的青絲里,

還是被風卷上飛鳥達不到的太虛?

不論鐵甲艦或漢薩同盟的帆船,

休想把我海水灌醉的骨架釣起。

我只有蕩漾,冒著煙,讓紫霧導航,

我鑽破淡紅色的天牆,這牆上

長著太陽的苔蘚、穹蒼的涕淚,--

這對於真正的詩人是精美的果醬。

我賓士,滿身披著電光的月牙,

護送我這瘋木板的是黑壓壓的海馬;

當七月用棍棒把青天打垮,

一個個灼熱的漏斗在空中掛!

我全身哆嗦,遠隔百里就能聽得

那發情的河馬、咆哮的漩渦,

我永遠紡織那靜止的蔚藍,

我懷念著歐羅巴古老的城垛!

我見過星星的群島!在那裡,

狂亂的天門向航行者開啟:

「你是否就睡在這無底深夜裡--

啊,百萬金鳥?啊,未來的活力?」

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光如此可哀,

整個太陽都苦,整個月亮都壞。

辛辣的愛使我充滿醉的昏沉,

啊,願我龍骨斷裂!願我葬身大海!

如果我想望歐洲的水,我只想望

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一個滿心悲傷的小孩蹲在水邊,

放一隻脆弱得象蝴蝶般的小船。

波浪啊,我浸透了你的頹喪疲憊,

再不能把運棉輪船的航跡追隨,

從此不在傲慢的彩色旗下穿行,

也不在躉船可怕的眼睛下划水!

飛 白 譯

by Maria Kazvan

年 紀

R.S.托馬斯

農夫,你曾年輕過。

而她在那裡等著,獨一無二的花

只有你能夠在經歷的

荒野沼澤里發現。

在一起,她變成你的

在春天的田裡撫弄土壤的雙手

夢想過的溫暖的婦人。

而她是肥沃的;四個強壯的兒子

像七月的玉米站在你的左右。

可是,農夫,你珍惜關愛她嗎,

就像對你自己的血肉?這乾枯的莖

過去在那裡絮叨著悲傷的調子。

這就是你歡快地播種的收穫?

如果你從漫長的浪擲於

土地的時日里脫出,其中

她的部分卻棄置著,乾涸,

變硬,枯萎成荒地。但現在,

太遲了!你是一棵老樹,

根須徒然地在她內部摸索。

李景冰 譯

by Laura Zalenga

茵尼斯吉恩:七月夜晚

帕特里克·卡瓦納

自行車三三兩兩經過——

比利·布萊南家的穀倉今晚有場舞會,

還有永遠半真半假的傳說

還有擠眉弄眼摩肩擦踵的歡聲笑語。

八點半路上沒有一個人影

直走了一英里,沒有影子

有可能是個男人或女人,也沒有

一顆足球出來敲擊石頭的秘密。

雖然人人都說詩人愛沉思

我和所有詩人一樣厭惡它。

啊,亞歷山大·謝爾科克明白

自己當國王當政府當國家的苦楚。

一條一英里的路就是一個王國。我就是

河岸、石頭以及每個綻放之物的國王。

wueeeee 譯

by Kristina Makeeva

谷川俊太郎

你是我喜歡的人,看你換成薄裝,才知道夏已來臨。

老犬憂鬱的午後,讓我們在空無一人的美術館,欣賞古印度密畫。

菩提樹下相擁的戀人,定與你我一樣,幸福又不幸?

你是我喜歡的人,我想這份喜歡至死不渝,

因為喜歡喝愛相異,無需任何誓契。

七月的陽光下,讓我們走出美術館,去喝一杯,冰凍紅茶。

田 原 譯

by Michal Herrmann

希臘人魂(節選)

揚尼斯·里索斯

每一次夜幕降臨,麝香草都已經烤焦在岩石的胸膛

那是一滴水長年累月地鑽入到沉默的骨髓

那是一口鐘掛在老懸鈴木上呼喊歲月。

火花放鬆地睡在廢墟的灰燼上

屋頂掂量著七月上唇鍍金的絨毛

——黃色的絨毛像是被落日的悲哀熏過的玉米須。

聖母躺在桃金娘中,穿著被葡萄弄上污漬的寬大裙子。

有個孩子在路上哭喊,而平地上失去孩子的母羊回應著。

陰影籠罩泉水。桶里的水冰冷。

浸濕雙腳的鐵匠的女兒。

麵包和橄欖已上桌,

葡萄架下是晚星的燈盞

更高處,銀河打開它的烤肉架,釋放出

噝噝作響的脂肪,大蒜和胡椒的香味。

哦,還需什麼絲線般的星光

為松針把「這一定會過去的」綉到夏天火燙的牆上

那位母親才不再為她七個被屠殺的兒子而心碎

在光明從她陡峭的靈魂之路上找到方向之前?

姜海舟 譯

by Maureen

那一年的七月

舒 婷

看見你和碼頭一起後退

退進火焰和星星樹的七月

是哪一隻手

將這扇門永遠關閉

你的七月

剛剛凋謝

看不見你挺直的驕傲

怎樣溺在夕照里掙扎

沿江水瑩瑩的燈火

都是滾燙的淚

我的七月

在告別

聽你的腳步在沙灘, 在空階

在浮嶼和暗礁之間迂迴

我祈求過風

從不吹在你的帆上嗎

生命在我們這個季節

從不落葉

只聽說你青雲直上

又聽說你遠走高飛

假若這是真的

你心頭該是終年大雪

撫摸這些傳聞如撫摸琴鍵

你真正的聲音是一場灰

想像你在紅桌巾後面

握手發言風度很親切

笑容銹在臉上很久了

孤獨蝕進心裡很深了

七月的流水在你的血管里

一明一滅

萬仞峰上的巨翱不是你

風口岩上的夜半松濤沒有你

那麼, 你對七月是個幻覺

那麼七月對你是個空缺

想像不出你怎樣強迫自己相信

說 —— 你已經忘卻

by Dhruv Dhakan

七月的一次炎熱晚餐

馬 雁

她們坐著,兩兩相對

互相瞪視對面女子的鼻樑

以及鼻樑兩側的眼睛

沒有人說喝酒

晚餐的過程是平和的

一鍋魚湯以及四份冷盤

金屬的筷子在她們指間滑動

因為汗液,

益發地光滑了

準確地說,她們是一群不合格的女人:

她們抽煙,夜不歸宿

甚至在背地裡搞同性戀此刻她們是純潔的

餐巾紙握在左手

右手禮節性地慵懶著

空中選准了角度懸著

然後探向一片蘿蔔

或者未知的另一種優美

她們開始走神

四條腿已經相撞,依靠著

剩下四條在猶豫

一些音樂傳來,於是沉默

隔著桌子可以望到對面的

低胸裝開口,和她的睫毛她吹口哨

她說:看什麼呢?

一碟菜沒了,湯剩下了

她說,浪費

另一個人撇撇嘴

後來時間過去了

她們起身離開

很多條腿在眾目睽睽下

領走了她們

by Charlie Hamilton James

興凱湖,七月十一日

(給阿西)

蔣 浩

我們也裸身下去推波助瀾吧。

一湖兩制。你是你們,我是你們中的我。

俄羅斯也接壤新疆,但毛子不維吾爾。

午餐的白魚來自鐵絲網那邊。

那邊的人不吃這麼小的魚,吃東莞的衣冠,

泄後的湖面荒涼得像北琴海上的片片衣冠冢。

剩下四分之一的清朝連綴了周邊請願的百衲田,

他們向湖裡尿尿,浪費善款般示威。

我們從北京來就是為了眺望這樣的邊疆?

浩渺早不足以安慰不斷推倒的梳妝台。

沙灘上烤魚、曬皮膚。我像波浪一樣瀏覽

越曬越白的乳房撐脹博客的泳衣。聽說暴亂得以平息。

防波堤上的椴樹、柞樹還在嘩啦啦響。

這裡收門票和西藏賣門票是兩回事。

但湄沱河和湄公河是唐朝的近親。

我滿嘴大蒜味不為躲避藏劍魚的親吻。

by Rolland Flinta

離別,或七月的獻詩(節選)

徐 鉞

1

七月,是那吹動星光的強力

吹動我們。

空曠和死者的呼吸

在這裡,探觸時間和它未飽滿的大地。

夜晚,是那擁有白銀之水的時刻

擁有我們——

那鐵羽毛的風,那陣痛的鐘擺,那嘴唇

在我們尚未知曉的、掀動針葉的峽谷之中淬鍊記憶。

你唱歌。遠處,黑色的詞正與天空分離。

2

你唱出她們:月光,泉水,弦,天琴和他愛人的寧靜。你命令記憶聆聽,教它將我貯藏。你命令雲朵滑動,進入原野,——一個又一個的藍色波浪。

古老的七月用新鮮的快樂使你雪白。世俗的玻璃,甜的酒,你用手指將它們一一品嘗。我們沉醉於那瞬間的隱秘:泥土中,樹的手臂靜靜打開。

你唱著。無聲的眼睛。

……

7

雨落下的第一天我們

交換回憶。

而不可交換的,那更多的沉默還在

用透明的重量呼吸。

七月,誰回答那個秘密?

誰哭。誰搬動時間。

誰走在光和寂靜身旁,——在這裡

把內在的血液打開,享用你,創造你最後的嘴唇。

七月,沒有回答;你在我蒼白的舌尖微笑,比死亡更美

by Julian Popov

七月來信

祁十木

我記得我已離開了河州。來信,

可能源於那份承諾。在拉薩,一個額頭出血的姑娘

跪在我面前,「給我點錢,您會幸福的。」

那聲音困住我。我倉促丟下一張綠色人民幣,

她馬上起身。「在七月,您將收到一封信」

我離開拉薩,回到河州,今早又離開了這裡。

母親打來電話,說我走後有封信放在我桌上,

我從未見過它。或許我忘記了,我已習慣

忘記一些人,習慣繼續闖入另外一些人。燈光閃爍,

將我拉回現實。此刻,我在這輛列車上

從九十年代開來的車,殘存著一些老舊的漆,

我剝下一片又一片,證明我常在這坐著。

這些時間,我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寫詩,

也沒有長久地沉默。我在想像一種驚喜,

那些興奮的愛人,會送給我們什麼

南行或北上。車要經過無數陌生的地方,

它極具耐心,賦予我往日的睡眠。但這是變相壓迫,

我掙扎著漸漸蘇醒。徹夜未眠的人,大概是半夜上的車

他洗手、上廁所,眼中布滿血絲,像藏著一堆即將被淹沒

的螞蟻。我緩緩張口,想對這個陌生人訴說我的夢境

他忙著打理行裝,吹著口哨:「想聽個故事嗎?

一小時前,有個女人打開你的口袋,取走了一封信。

她說她是你的愛人,不想擾亂你的夢境。」我摸著口袋,

她是誰?為什麼拿走?怎麼會有信?當我說出「信」字時,

他悄然而逝。我敲著窗玻璃,自言自語,「這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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