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那是你以為的可以

暑假回來也有些天了，連續好幾天跟初中的四個老友各種小聚。五個單身老貴族，三天兩頭便見一次面，如膠似漆得跟人家熱戀中的情侶似的，每次都是滿口的粗話髒話下流話，更少不了十指相扣摟摟抱抱你依我濃。其實我們的性取向很正常，只是偶爾待在一起膩歪一下罷了。

直到前天出去的時候我突然提起：「哎，我們是不是該叫他們幾個出來聚一聚啊？」

這句話一出口，我們五個人都沉默了。KTV包房裡，打著閃得令人頭暈的燈光，依稀可以聽得清原唱的聲音的劣質伴奏在這個昏暗狹小的空間里回蕩，空氣里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尷尬。

「要……吧？」不知道是誰先開口打破了尷尬，「待會再說，來來來，開黑開黑！」

「對對對，開黑開黑！」我們都拿起了手機，打開了時空召喚準備來大幹一場，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什麼都沒有說過，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歡樂的模樣。

就這樣，邊唱歌邊開黑，我們嗨到了六點才慢吞吞地離開了這個小房間。走出了悶熱的KTV，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被室外的冷風吹得無比清醒，剛才那個問題又浮上了我的心頭。

「我說，要是跟他們出來，我們要去哪兒啊？」我嘆了一口氣，沒來由地皺了皺眉頭，「吃飯？看電影？」

「才不要跟他們去看電影呢！」果然響起了意料之中的反對聲，我內心也鬆了一口氣，畢竟我也不想跟他們去看電影，「吃頓飯就好了吶！」

「要不我們幾個下午去看電影，然後晚上叫他們出來吃飯？」這個餿主意一出來，我們都如釋重負般地擊掌歡呼，就這樣乾脆利落地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自然是值得慶祝的，即便這樣顯得很矯情和幼稚。

其實我們原本是十個人，十個在初中時最為要好的死黨。三年前的華東之旅是我們的開始，兩年前的廈門又是我們的轉折，而就在去年六月的十九號小群五龍觀正式建群的那一刻，我們從一個十個人的大團體分裂了出來。三年的時間，曾經以為能持續很久很久的友誼就這麼產生了裂紋。其實時至今日，他們那五個人並不知道我們幾個建了一個小群，如果發了朋友圈還要小心翼翼地屏蔽了他們幾個，以防被他們看見了尷尬。於是，我們便窘迫地維護著這一段局促的友誼，生怕被他們發現了真相。然而事實上就是我們十個人已經不再如三年前那般完整，那麼堅不可摧。

究竟該說些什麼呢？我不知道……畢竟未來就是未來，未知而即將到來的事物便是所謂的未來，沒有一個人能洞悉未來，然而每個人又都在改變，在成長。我們的思想在成熟，難免會與曾經契合的思想發生衝突。友誼，是建立在包容的基礎上的，當衝突超過了包容的界限，那麼友誼難免變質。

我們看不清未來，又時時刻刻在改變。沒有人能為某一段情誼打包票，無論它是友情還是愛情，誰都不知道在時光的刻蝕下會不會長出稜角扎傷到自己的手。就像我們一樣，從曾經的天命十人組到今天的五龍觀，彷彿什麼都沒變，然而一切都變了。

看著那個彷彿又熱鬧起來的群聊，內心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滋味，談不上五味陳雜，但卻有一股子想要冷冷地笑幾聲的衝動。我特地在QQ空間里翻出了曾經在華東之行後寫下的文字，其中有一句是：

雖然各奔東西，雖然會慢慢改變，但是我們的友誼不會改變！

可是，曾經以為的不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然想起了曾經聽過的一句歌詞，越長大越孤單。一切就是這樣吧，我們長大了，成熟了，曾經可以包容的東西變得難以忍受，曾經眼中不值一提的缺點在時光的拷問下變成了隔閡。

或許這就是人生必須經歷的一種蛻變吧。看著昔日文字里的感動，或許從今往後我們十個人都回不到從前了，可是想起當時的歡樂還是不免微微一笑。曾經的十人也好，現在的五龍也罷，分開了又如何，畢竟我們曾經享有過那麼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或許這也算不上分裂，我們只是在十個人中找到了五個更加合得來的人不是嗎？

歲月在流淌，我們也在改變。現在誰也說不清將來，反正就好好走下去吧。希望在風燭殘年還能見到這麼一群老友，彼此帶著曾經的回憶，走向生命的終點。

或許吧，越長大越孤單。

哈哈。

We are narrators.

文| 一碗毒雞湯

圖| 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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