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流動的盛宴

海明威在《流動的盛宴》一書開篇說：「如果你年輕時在巴黎生活過，巴黎會一生都跟隨你，因為巴黎是一場流動的盛宴」。

很久之前，就看過各種各樣關於巴黎的電影：《午夜巴黎》、《天使愛美麗》、Before三部曲……也看了各式各樣的攻略、名人介紹，看得越多心裡越惶惶然——名不符實實在常見，加上在巴黎讀書的學長一再跟我強調巴黎真的是髒亂差的城市，所以即便看到「＊＊必去」或是「鼎力推薦」，也先在心裡打了一個折扣。

飛機降落在夜幕將至的戴高樂機場，我在電車裡靠著窗昏昏欲睡，被雨打濕的窗戶外面依稀可見遙遙的尖頂教堂，被修剪成方形的灌木叢，牽著趾高氣昂的狗、拿著一大個法棍的白鬍子老人。

巴黎很大，地鐵線路複雜如迷宮，有些地鐵線路古老而陳舊，靠近市中心的要乾淨繁華許多，但無論在哪裡，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街頭藝人，他們載歌載舞、彈琴歡唱，活力像藤蔓植物般攫住路人的腳步。但曲終人散，收起帽子或是風琴盒的時候，也往往有張憂鬱的嘗盡世間艱辛的臉。

巴黎有數不清的教堂和博物館，隨便哪一家都頗有來頭，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都被隨意放置。不提盧浮宮那樣驚天動地的地方，光是奧賽博物館、大皇宮、東京宮也足夠細細欣賞幾天了。

巴黎的咖啡館散落在大街小巷，普通的咖啡比一瓶可樂還便宜，隨便進一家咖啡館，口味都不會差，從早晨三三兩兩夾著公文包往麵包上塗奶油的人，到午後坐著聊天的情侶或者端著相機的遊客，再到晚上舉著刀叉享用盛宴的食客，咖啡館裡總是既不冷清又不擁擠，人們怡然自得地看報紙、聊天或是工作。

在法國的近一個月里，感觸最深的是巴黎人散漫與隨性，他們很慢，走路永遠氣定神閑，吃個午飯要一兩個小時，四五點鐘的時候喝杯咖啡，晚上再隨便進家小酒館喝兩杯紅酒，就能消磨掉許多時光。

剛到巴黎的第三天，巴黎聖母院門口變發生了襲警事件，恰巧那時我在附近，即便周圍道路封閉，警聲大作，他們依舊可以淡定從容地坐在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喝著咖啡聊著天，彷彿日子永不流轉。

途中也遇到過參加「一周七國」豪華旅行團的遊客，他們撐著太陽傘在凱旋門或者巴黎聖母院搔首弄姿，按下快門後再浩浩蕩蕩地上車趕往埃菲爾鐵塔，一樣是停車拍照，再買個鐵塔的鑰匙扣回去送給同事算作炫耀。從一個景點到另一個景點趕場，看一些在明信片上就能盡收眼底的風景。

從來不認為像趕場子一樣掐著時間，用相機拍下一張張「到此一游」的紀念能夠幫助我們深入了解一個城市，感受這城市的生活步調。

是按照攻略亦步亦趨刷景點，還是放下遊客的心態，去真正體驗另一個國家的生活，我想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在旅行前想清楚的問題。

很難在這短短篇幅間說明巴黎到底留給我了什麼，也每每在下筆時痛恨自己文字的稚嫩。我在巴黎的每一天都會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城市，它有著千百張臉，讓我可以始終保持著初生嬰兒般的好奇心。

依然覺得它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有著讓人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華麗風韻和似乎窮盡一生也看不完的優雅動人，卻讓每一個匆匆過客都覺得它離自己那麼近。

在這個加班的周末我依舊辛勤更新，不關注和點贊，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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