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神秘叛逃事件：殲6超低空直飛海參崴，蘇軍毫無察覺

1990年8月25日，中國空軍發生一起駕機叛逃事件，空軍航空兵第21師第62團飛行員王寶玉，從吉林蛟河機場駕駛殲-6殲擊機叛逃蘇聯，飛機起飛後低空直飛海參葳，直至降落也未引起蘇聯防空系統的及時反映，由此暴露出蘇聯遠東防空軍的漏洞，給蘇聯空軍造成極大被動。本文援引自原瀋陽軍區空軍政治部秘書徐秉君的回憶錄。

王寶玉原計劃降落烏格洛沃耶機場，後發現機場跑道正在維修，無法降落，後降落克涅維契，該機場位於海參崴東部略偏北的阿爾喬姆市，應該叫阿爾喬姆附近的克涅維契（Knevichi）軍用機場。這個機場是俄羅斯在遠東的重要空軍基地，常年駐紮圖-22逆火M3中程轟炸機，是中蘇對抗期間用來突擊中國東北的主要空中力量，機場建有雙跑道，跑道長度也更長，距離鳥格洛沃耶機場只有8公里。

2014年8月16日，俄羅斯空軍赴中國參加「2014上合軍演」的多架戰機飛就是由這個機場直飛中國內蒙古的朱日和基地。海參崴克涅維契機場，包含蘇-25強擊機、米-8AMTV直升機、以及安-12運輸機等空軍戰機。

1990年8月25日下午，瀋陽軍區空軍政治部值班室突然接到指揮所的一個電話通報，說黑龍江航空兵62團飛行一大隊的一架殲-6戰機，在中午12點左右起飛後不久失蹤，飛行員是該大隊的王寶玉，經空中搜尋未發現任何蹤跡，無論是飛機還是飛行員都下落不明。當時空軍值班室估計是發生了飛行事故，當天該團的訓練科目是超低空特技，是一個難度和風險較大的科目，稍有不慎就會釀成飛行事故。

當天晚上，蘇聯塔斯社播發一條簡訊：一架中國軍用飛機於當天下午12時45分，在蘇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附近的克涅維契軍用機場降落，飛行員要求到美國政治避難。我空軍機關立即啟動應急預案，一方面迅即將這一嚴重的政治事件上報空軍和總部；另一方面軍區空軍組成聯合工作組趕赴航空兵某師緊急調查處理。

事件發生後，人們不由得聯想到1987年5月28日，發生在蘇聯莫斯科的「紅場飛機事件」。一位年僅19歲的德國青年馬蒂亞斯·魯斯特，駕駛一架單引擎塞斯納172運動飛機，穿越當時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嚴密的蘇聯防空體系，嘲弄般地降落在莫斯科紅場。令蘇聯當局感到震驚、尷尬和惱怒。

當時蘇聯擁有世界上最嚴密的空防體系，其防空軍擁有15000個地對空導彈發射架，10000台防空雷達和2200架隨時待命起飛的噴氣式截擊機。這些武器裝備構成了難以逾越的空中屏障。而這個號稱世界上最嚴密的蘇聯防空網，竟讓一個僅有40飛行小時經歷的業餘飛機愛好者輕易越過，降落在首都的心臟地區，這不能不使蘇聯當局驚出一身冷汗，沒有什麼比這次飛行事件更使蘇聯當局難堪的了。為此國防部副部長兼防空軍總司令亞·科爾杜諾夫被撤職，國防部長索科洛天元帥也被撤職，事後蘇聯防空軍有三百多名軍官被解職。

1990年8月25日中午12時09分，王寶玉駕殲-6戰機正常起飛，科目是低空特技。到達預定空域後，他便右轉彎，以100米左右高度超低空飛行，不久飛過邊境。他原計劃直飛蘇聯烏格洛沃耶機場，但到達機場上空後發現，這個機場正在維修，不能著陸，便又改飛海參崴附近的克涅維契軍用機場。由於超低空飛行耗油量大，到達機場上空時油料也快耗盡，他便直接對準跑道強行著陸。12時45分，飛機降落在克涅維契軍用機場。當飛機滑出跑道，再轉到一個停機坪關車停穩後，仍沒有引起蘇軍的注意。因為沒有梯子他下不了飛機，只好坐在座艙里等待。

十幾分鐘以後，才有一輛汽車開過來，當蘇軍確認這是一架中國戰機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驚異的問:「這架中國飛機怎麼會飛到這裡呢？這成了遠東的『紅場飛機事件』，許多軍官也會像紅場飛機事件那樣被撤職了。」

這次事件在蘇聯當局引起的震動和影響，遠遠超過了魯斯特「莫斯科紅場飛機」事件。因為，當年魯斯特駕機飛人蘇聯領空時，蘇聯防空軍還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目標並做出反映，紅場事件讓蘇聯認識到到防空系統針對低空目標存在的漏洞。而這次卻大不相同，嚴重性在於蘇聯對中國的一架軍用戰鬥機飛入領空，並輕而易舉地降落在他們的軍用機場，而蘇聯的防空系統竟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而且從反向證明了中國空軍飛行員高超的飛行技術和過硬的訓練水平。這一事件足以說明，蘇聯防空體系存在的漏洞不僅還沒有堵上，而且漏洞還很大。為此蘇聯又撤換了蘇軍的一批高級將領和軍官。

當時蘇聯迫切希望與中國改善關係，正好利用這次事件來向中國表明恢復友好關係的誠意，雙方很快達成引渡協議。中方工作組安排一架圖154專機直飛蘇聯克涅維契軍用機場引渡王寶玉，同時將其駕駛叛逃的那架殲-6飛機空轉回國。

蘇方認為在引渡之前的安全問題應由蘇方負責，不能讓王寶玉有絲毫察覺，而且中方不能在蘇聯領土對其實施逮捕。雙方商定，以中方圖154專機艙門為界正式移交，艙門以外由蘇方負責，艙門以內的事務則與蘇方無關。

為了保證順利引渡移交，蘇方對王寶玉謊稱正在研究如何處理他提出到美國政治避難的要求。考慮到他的特殊身份，不便滯留在這個基地，為了保證安全，決定給他換一個地方。出於保密原因，需要在轉移途中給他蒙上眼睛，不知情的王寶玉欣然同意。

由於王寶玉駕駛殲6戰機強行著陸，造成輕微損傷，雙側減速板不能正常收回，蘇方利用機場現有條件積極給予了保障。在機場上蘇方人員忙乎得汗流浹背。我方人員便從圖154專機上的備用飲料和一些速食麵等食品，送給了蘇軍的保障人員，這讓他們欣喜若狂。我方人員這才發現這些蘇軍竟然沒喝過健力寶可口可樂等灌裝飲料，方面面更是頭一次聽說。中方的做法讓蘇聯官兵很感動，他們盡全力為我方提供保障，甚至連給飛機添加的油料都免收了費用。

儘管如此，殲-6飛機的減速板仍未能修復。於是我方一位副團長果斷決定駕駛打開減速板的殲-6戰機回國。這不僅關係到中國空軍的尊嚴，更關係到一個主權國家的尊嚴。最後這位副團長駕駛著這架故障飛機，硬是憑著自己過硬的技術和頑強的意志，將飛機安全地空轉回了祖國。

王寶玉比較牛的是連續飛了兩個機場，第一個機場跑道施工，果斷轉飛海參崴，看來平時訓練早有預案。強行降落陌生蘇聯機場，說明我們飛行員對當時蘇聯遠東的防空體系和機場極其熟悉了解。

8月29日，我空軍赴蘇接收小組在蘇空軍配合下，順利完成接收飛機和遣返叛逃飛行員回國的任務。飛行員王寶玉押回國後，被以叛國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起事件也成為我國空軍最後一起駕機叛逃事件，飛行員王寶玉也被其同行稱之為中國空軍歷史上最愚蠢的飛行員。此時中蘇關係剛剛實現了正常化，蘇聯有求於中國，兩國正處於蘇聯解體前的蜜月期。此時叛逃蘇聯，基本上相當於1949年10月在大陸加入國民黨，1945年8月投奔鬼子當偽軍，1945年4月給希特勒當副官，1911年10月凈身入宮當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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