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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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都上哪兒去了

火辣辣的太陽似乎要將人烤熟一樣，天空沒有一絲風，馬路被曬的滾燙，連只馬蟻也見不著，只聽到知了瘋狂地叫著，那聲音更加令人煩躁不安。

翠蓮剛上街回來大汗淋瀝，打開冰箱見一瓶冰綠茶也沒有了，又急匆匆跑到樓下超市，想再買一件綠茶。當她打開錢包，幾次清點鈔票，發現少了一百元錢。在她的記憶中，似乎多次出現過這種現象，但又不敢肯定，因而前天她專門記住了錢包里的錢，整整八百六十元，她喜歡與閨密們逛街購物，因而錢包里平時少不了千兒八百的。

她此時懷疑起老公來，因家裡就她和老公倆，一個女兒大學畢業後在外地工作。倆口子工資每月一萬多元。雙方父母都有退休工作，加之女兒又獨立成了家，生活上及其它方面沒有丁點經濟壓力，所以說翠蓮用錢很瀟洒，也不在乎幾十百塊的，只要丟的不太多，也就沒放在心上。

丈夫憨彈就是個老實憨厚之人，對媳婦是畢恭畢敬，大事小事都是媳婦說了算，特別是用錢方面，老婆每月只給他3百元的煙錢加過早費用。他多次要求老婆再加一點，說物價漲的太快，那天晚上老婆一高興便答應了他，便規定他每天要洗碗拖地，憨彈滿口答應，又爭取了一百元，就成了每月有了四百元的零花錢。

憨彈心地善良，為人實誠，一看見隔壁那個無爹娘的高中生奮強，每天跟著爺爺奶奶吃著簡單而又便宜的蔬菜，身穿別人送上的舊衣服，加之奮強勤奮好學，成績優良，每天上學下學回家見到憨彈，都叫他叔叔叫的很親熱。每當看到這懂事的孩子，想起他那雙雙死去的父母親，往往禁不住心酸落淚……

奮強的媽媽得肝癌死去不到3年，他爸爸在一次車禍中傷亡，從此奮強跟隨爺爺奶奶生活。他知道家裡很貧寒，奶奶和爺爺都有慢性病，有時發了就要往院治療，平時離不了中西藥治療。還有一家人的生活和自己讀書，就靠爺爺每月近3千元的退休工資。

為了讓孫兒更好地讀書，家裡過的寬鬆點，爺爺在街邊擺了個水果攤，每天從早到晚，無論寒冬酷暑，苦守那要生存的一塊一角，奶奶除在家做飯洗衣外，每天凌晨都擰著蛇皮袋出門撿廢品。

那天多冷喲，呼嘯的寒風吹著樹枝"咔咔"著響，寒霜似冰雪鋪蓋大地，奮強拿著飯桌上的4元錢就上學去，這每天上學過早的4元錢都是奶奶從廢品桶里撥出來的，他剛邁出門檻就看到奶奶撿了半袋礦泉水瓶及紙盒回來了，見奶奶右手流有血，奮強一把掰開奶奶的手問是怎麼回事，奶奶說沒事，就是撥廢品時不小心被玻璃劃的，奮強不好再說什麼，看著奶奶那雙裂紋滿是，血流模糊的手，心疼的淚水直往下掉。

為了讓自己讀書上學，爺爺奶奶受著多大的罪呀，要是爸媽在，他二老正是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 可是現在……

奮強噙著淚水，想起爸爸在醫晚臨終時說的話：孩子，記住，以後一定要聽爺爺奶奶的話，要發奮讀書，你知道爸媽給你取名為啥叫奮強，就是要你好好讀書學習，發奮圖強，只有這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呀……

爸爸咽氣時緊緊地拽住他的手，奮強痛哭流涕地哭喊著爸爸。也許是在命運大難中的孩子比其他孩子懂事早，奮強在校期間，除了認真學習就是認真學習，哪怕有時一天只吃幾個饅頭和鹹菜，而他的成績一直在高中同年級中保持前3名。

憨彈在默默地關注這孩子，知道這孩子很優秀，過幾年肯定能考上一流明牌大學，但他家哪有錢上大學呀，無能怎樣自己要幫他一把，不然這孩子的命運太苦了。從那時起，他就節省抽煙過早，將老婆丟在家裡的毛票硬幣收攢起來，有時還從老婆錢包那厚厚的紅綠紙票中，拿50到100元，拿多了怕老婆發現，拿了許多次老婆也不知道，結果他膽子愈來愈大，眼看今年奮強就要畢業了，高考後就要走，他拿老婆錢包里的錢也加快了頻率，額度也增大，他將近幾年積攢起來的錢數了數，一共5千多元，等待著奮強上大學的好消息。

高考終於結束，奮強以6百多分的成績考上了省重點名牌大學，接到通知後，奮強高興不起來，而且充滿沮喪惆悵，爺爺奶奶即高興又為上學的錢發愁，正當奮強極度失望想放棄上大學出門打工時，那天下午，憨彈將錢送了過去，奮強和爺爺奶奶無比感動，奮強一下跪在憨彈面前淚流滿面，憨彈一把拽起他，囑託他一定好好讀書，別辜負了爸媽的希望時，一家人全都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這一切翠蓮在自家院門口看的清清楚楚，她大聲地喊了一聲憨彈，趕快回來！霎時憨彈心中一驚：完了，這事似乎被老婆發現了。他惶恐不安地走到老婆面前，正想開口說話，老婆先開口了：你都背著我幹了些什麼，你究競在我錢包里拿了多少錢？這些錢都上哪兒去了？這是為什麼？翠蓮連連怒斥的話使憨彈不知所措，腦門上的汗直往下流，說話帶有節巴了：沒……多少，都是我……我每個月積攢的，總共才幾千元，奮強的學費還……還不夠呢！我看這孩子挺可憐的，學習成績這麼優秀……就是想幫幫他……

翠蓮看到低頭不語了的丈夫，心中一股複雜的情感油然而生，急忙問丈夫，那他還差多少學費呀？憨彈望著老婆那溫色的臉說：聽他奶奶說還差一千多吧。翠蓮急忙從裡屋又來出1600元遞給憨彈，快給他送去，這事你做的不錯，要錢跟我說呀，比你像做賊似的在我錢包每次偷一點強吧？見你這樣我就生氣！

正當憨彈將錢要送過去，這時，奮強奶奶怕憨彈倆口子為錢鬧矛盾，急忙將錢拿過來要還給憨彈，推扯中，並將錢放到了桌子上。翠蓮急忙說：我是怕憨彈送的錢不夠，我們又添了點您全部拿回去，這孩子夠可憐的。這次考上了名牌大學，他爸媽在天堂該有多高興呀。

奮強奶奶想到死去的兒子媳婦，淚盈滿面地說：不用了翠蓮，太感謝你倆了，上面知道奮強考上大學後，專門派人送來了學費，夠了夠了。

奮強奶奶一邊感謝著一邊往回走，翠蓮夫妻倆硬是將那些錢塞給了奶奶……

授權首發作者：王同堯。筆名：堯舜，簡介：文學語錄：提煉生活，去粗取精，去偽存真，創造出文學作品。自去年9月以來，先後在《詩歌散文世界》《國粹精品與生活藝術》《詩意人生》《詩歌散文精品》《長江文藝》《人民鐵道》《作家》《作家世界》等10多家平台發表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170餘篇，其中多篇作品在全國文學大賽中獲獎。短篇小說《媽媽我要跟你走》散文《初春的早晨》獲中華全國華人創作大賽小說1等獎和散文3等獎。散文《回家過年》小說《春節回家看媽媽》在"全國知名作家"徵文中入圍，榮登"中華知名作家"名錄。湖北宜昌市作協會員。著有小說集《女人河》散文集《我在春天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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